一分锺都不要的路程……原来苍木一直被关在这麽近的地方??
没有侍卫把守,不知道是原本就没有还是被他令退了。她有些无语,还有些犯晕,他已经弯腰钻了进去,她没时间发呆了,深呼吸一次,赶忙跟上。
石阶,又见石阶。不过这格格石阶延得不长,石头墙壁挂著火把,跨完石阶就踩上了泥地。
一个转弯两个转弯,她以为会看到一排两排的牢房,就像她曾经待过的,她大致能想象得出。
通道的尽头,姑且称其为一间房。地方不小,大概因为空气不流通,闷湿气潮霉味……说不上来的,总之不好闻。
房里空荡荡的,除了角落一只大桶,别的什麽摆设都没有。
房中央的地上一根蜡烛,光亮有限但足以视物。
所以,她一眼就看到了蜡烛边上窝著的男子,大概听到了动静,他慢慢的抬头看了过来。
两抹金棕,一闪一闪,不一会儿,猛的大亮。
“……阿奴??”
粗里粗气的,带著迟疑,这个声音好熟悉,熟悉到令她鼻子发酸。
“阿奴!!”
这一声,没有了迟疑,伴著哗哗嘈杂,他一跃而起,冲前的姿态却生生抑制在半路,他似被牵制,欲靠近而不得。
她颤颤的吐了口气,朝他奔去。
“你怎会来的?你怎会来的??”他一叠声的急问,不断挣动著手脚,引出哗啦啦的好一阵响。
她同样急急的回答:“我来看你!他带我来的,带我来看你。”
细软的女声将苍木的烦躁安抚,听到话语中的一个“他”,他偏头转向远处的娑罗,倍含敌意的打量,金棕色的眸里满是戒备。
“我在外面等你。”娑罗移开视线,无起伏的说。
刘寄奴连连感激点头:“好!很快的,我过会就出来!”
娑罗一走,她仔细把身前男子察看。
他蓬头垢面,棕色短发污糟糟,衣服破破烂烂,四根铁链分锁在他的手脚,铁链另一端固在後面的墙壁上,限制了他活动的范围。
她是否该庆幸?这里没有摆著悬著各种各样的刑具。
瘦,是一定的,坚毅的脸庞,东一块脏西一块脏,其中还有暗色的血迹。
“你受伤了?哪里受伤了?他们打你了??”她拉拨著他的衣服意图检视,不在乎手上沾染到了脏污。
“没有没有,没有受伤。”高大对著娇小,苍木抓住乱动的小手,眼也不眨的盯著那一张小脸,眉头随之紧紧纠起,“怎麽脸色这般差??”
她一滞,一时不知该如何辩驳。不等她想出合适的理由,他似意识到了什麽,飞快松了手连带飞快退开。
“我、我又脏又臭的,阿奴,你还是离我远些,免得、免得熏晕了你。”说完,他窘迫的搔了搔脑袋。
“要晕早就晕了,这会没晕说明是晕不了了。”她撇撇嘴,难得开起了玩笑。
他呵呵呵的傻笑。放下了手臂,目光流转端详,是关切也是自责:“想问你好不好……怕是多余的了,再笨都能猜到的,你定是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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