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抑郁?”江凤芜听都没有听说过。
护士看她无知不屑地重复:“产后抑郁，自己上网查去。”
护士出去后，江凤芜同样不屑。
杨舟舟躺在床上等探视的时间到来。
傍晚在护士的帮助下，下床走动，动作缓慢地换上衣服，自己艰难地到了监护室里面。
趴在透明的器皿上，隔着一层阻隔物，偏黑的丑丑小小的一个躺在里面，皮肤皱在一起，还没有长开。像江凤芜说的，它的身上插满了各种各样的管子。杨舟舟心疼它，伸手进去保温箱里想触碰它，又怕它被弄醒了，只用一个手指头，轻轻摸过他的小脑袋，小脸。皮肤脆弱地她感觉她只要再用一点点力，就会在它身上弄出个伤口来。
她趴在保温箱上，不舍得离开。
“你该回去了。”
轻声的声音在她旁边响起。
杨舟舟惊着转头，陆近云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换了衣服进来的。
护士说可以叫杨舟舟出来了，他刚好到了门口，就说他进去顺便把她叫出来。杨舟舟被他护着出去。有个人扶住她的身体，路就好走了很多，没那么吃力。
江凤芜和其他人很识相地没有跟着两个人进病房。他熟练细致地把她抱到床上。杨舟舟一直观察他的表情。
怀抱是暖的，可是表情是冷的。
“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杨舟舟看他，好像一点多余的情绪都懒得给她。
“我有点痛。”她捂着肚子假装。
陆近云走出几步又转身回去，帮她叫了医生。
医生过来检查了一下，也没有什么事，跟杨舟舟说痛是正常的，要忍着。
“你最近会一直在吗?”等医生离开以后杨舟舟问他。
“会一直到孩子从保温箱里出来为止。”
大概有十几天的时间。
“等他出来呢?”杨舟舟战战兢兢地问。
现在最现实的问题摆在两个人中间，孩子怎么办?
陆近云看着她，似乎一下也没有了答案。
还是他早就想好了答案，只是现在不能说?
房间里安静地可怕。
几秒漫长地像过了几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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