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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才记起，之前苏墨气急时讲的话：陈崖的命便是命，其他人的便是野草?

那时，只当他一身正气，心地良善、是非分明。却未想到，他还有这样的考量。

所以……

小师尊之所以会动怒，竟然还是因为他的缘故?

半月也没想到，他和元舒之间会有这样的联系，连忙提起衣摆，便朝元舒跪下，头低垂着，声音里满是愧疚：“是半月思虑不周，险些酿成大祸，还连累了您……我这便去抄写经文，回给恩人。”

元舒连忙跨步向前，想把半月扶起来，手指就要碰到他衣衫，又生生停下，转头，神色怯怯地看向苏墨。待苏墨下颌微点，这才把人扶起。

“你能改了就好，没关系。你可以多做善事，你行善积德了，就是我也行善积德了。”说着，又偷偷瞥一眼墙边依靠的少年。

昨天就听竹鼠妖说过，小师尊身上有绝世功德。

心下一动，莫非……

这也是因为他的缘故?

元舒，突然心跳有点儿快。

*

苏墨掏出瓷瓶递到半月面前，准备和他商讨一下寻找生魂主人的事，楼下的书房忽然响起争执声。

“欸?同学，有话好好说，你别动手……我真不认识你!疼疼疼，耳朵要掉了，半月，半月，救命了，有人要在你店里谋杀!”

半月闻声，朝楼下望去，便看到陈崖正躬身站在柜台外，身边还站着位扎着马尾辫的女孩。那女孩身上穿着件白色小裙子，看起来娴静安然，如果不是手上还拧着陈崖耳朵的话。

是昨天陈崖带回的小姑娘，名叫王诗清，如今已经成了陈崖前女友。

“昨天才确定关系，今天你就不认识我了?你们家店员都还认识我呢!陈崖，你要是不想处了，就痛快说，玩什么狗血失忆戏码!搞的姑奶奶好像多难甩似的，你是不是有病?”小姑娘看起来像只气质温婉的小软兔，开口就成了女汉子，一边说手上还一边使劲儿，把陈崖耳朵都捏红了。

“说，认不认识姑奶奶?和姑奶奶是不是恋爱关系?”

那声音大的，恨不得整个书店都听到。

半月面上神色未变，迈着悠闲的步子，一步步下楼。见着快被妹子捏死的陈崖，好像看见空气似的，站到前台，帮着店员卖东西，完全无视他。

半月长得好看，身上又穿着古时的袍子，及腰长发系在身后，自带三分慵懒。脸上又满是笑容，说起话来温润如玉，不多时前台便挤满过来买饮品甜品的人，还有很多掏出手机拍照的小姑娘。

元舒看到前台排起的大长队，无奈摇头，拉着苏墨又坐回昨天的位置。

今天苏墨穿的，依然是来时那套衣服，黑色鸭舌帽故意遮住半张脸，随元舒坐到角落靠窗位置后，就靠到窗旁，先眯了眼闭目养神。

元舒悄悄瞥苏墨几眼，看他是真打算就这样睡了，才小心翼翼掏出手机。然后做贼似的打开浏览器，搜索“性向测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