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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到了，就等你了。”

“哦。”林可欣对着光滑如镜的电梯墙面稍稍整理了下发丝，微抬着下颔露出修长细致的脖颈，想了想问叶臻，“你们怎么不在上面等?”

她还没琢磨出蒋可见着自己抽身就走是怎么回事，矫情?不开心?蒋可跟小染不一样，小染有什么不痛快都是放在脸上，她是有什么不开心都是放在心里。可怜林可欣头一回跟女人在一起，平日都是别人哄她的，她还没哄过人，没经验。

“那上面都不认识的人，你不在，我们就先下来等你了。”

叶臻他们远赴高原拍摄的纪录片经过这段时间的后期工作，已经成片，这次来燕京就是为发行来的，林可欣自告奋勇说帮他们联络一家专业公司，约好了今天晚上碰面，好好聊一聊。结果两方面人都来了，攒局的人迟迟不到。

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燕京，皇城根儿，在这里但凡能做的风生水起的公司都有几把刷子，特别是影视这行业，靠的是资源，是业绩，是跺一跺脚能震撼半个圈子的人脉。叶臻他们就一二十八线小城的小制作团队，没人引荐想跟著名的发行公司负责任搭上话?简直妄想。

对方挺给林可欣面子，来了五六个人，叶臻这边就他和蒋可两个人，蒋可不算拍摄团队的正式人员，正儿八经过来谈制作的就叶臻一个人，结果他一报名号，人家连听都没听过，“哦”了一声，就没动静了。

叶臻想着蒋可昨晚和林大小姐在一起，这会气氛太尬，就私下问了蒋可一声，林大小姐啥时过来，谁知道……想起蒋可刚才那脸色，他心有余悸，又着实好奇，趁着这会电梯里就他和林可欣两个人，按耐不住熊熊八卦之心，悄悄问林可欣道，“林小姐，你昨晚跟蒋可……”

林可欣抬了头，锐利的目光看的叶臻心里一跳，感觉像刺探了什么了不得的军情，干咳了一声，往后退了一小步，“我的意思是，你昨晚跟小可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不快的事……”

不快么?林可欣抬头望天，回忆了一下昨晚跟蒋可在一起的情形，唔，好像是有点，最后那一下她没按耐住，用力过猛，蒋可哼了一声，一口咬在她肩骨上，然后翻身下床的时候瞅也没瞅她一眼……那别扭劲好像还不小，一直到她今天起床出门，都没搭理她……

叶臻缩在一角看着林可欣，总觉得这位大小姐的表情颇有几分耐人寻味，微微眯起的眼睛里闪动着从他第一眼见到起就觉得无比魅惑风情的眼神，有那么一点像回味，又有那么一点像在沉思，微蹙着的眉还洒落了一点不满，总之一言难尽。

林大小姐没回话，叶臻也不敢多问，这时“叮”的一声电梯到了，林可欣收回思绪率先走了出去。

装修古典高雅的包间里，身着古代仕女服装的服务员正盘坐在榻上奉茶，举手抬足之间显出一种穿越时空的韵味，发行公司的老板张总领着几名手下围桌而坐，一边品着香茗，一边低声谈笑。在长桌的另一边，蒋可正把玩着手中的小把件玉壶，专心致志。

见到林可欣进来，张总率先站起来，“林大小姐让我们好等!”

“是张总你先来早了吧，我记得时间是七点，现在可才六点五十九分，我这可不算迟到，张总是你心急哟!”林可欣一句话几分玩笑几分认真，不亢不卑的说完，又分别介绍了叶臻和蒋可。

张总来之前就已经了解了叶臻他们这个制作团队，也看过他们送来的样片，一方面是出于对这个记录片题材的好奇，一方面也是出于林可欣这份关系，双方落座聊了几句，就顺利的拿出合作合同，签约了。

顺利签约，让叶臻喜出望外，被高原烈风吹出一点阳刚气的脸瞬间又打回原形，就差没高兴得翘出兰花指，暗戳戳的给林可欣竖了个大拇指，林可欣没搭理他，昂首喝了张总敬过来的一杯酒，眼角朝蒋可睨了睨。

“这位蒋小姐面生，不是燕京人吧?我敬你一杯!”张总在进屋之初就注意到蒋可了，奈何蒋可脸上的表情清淡若水，说话举止也自带了一股冷意，何况对方是林大小姐带来的人，就一直没敢造次。

现在签了约，觉得两家算是合作关系了，刚才林大小姐也说了，她纯粹是为帮朋友，现场就这一男一女俩人，男的瞧着跟林可欣关系还不错，这女的嘛，进屋后就一直没跟林可欣说话，表情也不热络，看着应该不是林大小姐说的朋友，一脸淡漠。

从第一口酒下肚，张总就想敬蒋可一杯了。美女人人想搭讪，林可欣他不敢搭话，这合作方制作公司带过来的人，多少可以搭讪用一下吧?

“我和叶臻是一个地方的。”蒋可平日不喜欢喝酒，可今天为叶臻也不能不端杯，将酒杯举着抿了一口。

“一口怎么够，张总和叶导初次合作，怎么也得三杯。”张总带来的人哄闹，也端着酒杯过来。

“这……”蒋可举着杯子朝叶臻望了望，见他一脸哀求的目光看着自己，心里顿时有点软，仗着酒量还行，干脆就一口将酒吞了下去。

辛，辣，从喉咙到肚子都是热烘烘的感觉，蒋可喝酒上脸，白皙柔美的脸庞染上一层红晕，美人如花，看得张总那边几个人都直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