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洵来得快去得也快,甚至不曾饮上一盏姜翰备好的茶,便裹了裹狐裘转身离去。
姜翰怔怔地望着那中庭的瘦梅,忽然落下泪来。
家中老仆见此大惊,正要上前询问因何事,却听姜翰曼声长吟道:“湛湛长空黑。更那堪、斜风细雨,乱愁如织。老眼平生空四海,赖有高楼百尺。看浩荡、千崖秋色。白发书生神州泪,尽凄凉、不向牛山滴。追往事,去无迹……”
大约那些古往今来的愁苦都源于一脉,老仆虽不通诗书,却也能听出主人的悲苦:“少年自负凌云笔。到而今、春华落尽,满怀萧瑟。常恨世人新意少,爱说南朝狂客。把破帽、年年拈出。若对黄花孤负酒,怕黄花、也笑人岑寂。鸿北去,日西匿。”
姜翰以为长歌当哭,长调比小令也更哀些,诵完一阙贺新郎,却忽然自笑了:“某何曾有凌云笔来……”
左拾遗姜翰要致仕的文书被李玚暂且留中了,他召谢洵入延英时正是腊月十二日的傍晚,天色昏沉,青灰色的天际透出干冷的姿态来,直教人心里发寒。好在谢洵早备了暖炉,进了延英殿亦不曾放下。
“谢郎。”李玚亲自立在延英殿前朝他微笑,“同朕到太液池边走走罢。”
谢洵自无不应,君臣二人缓步而行。到了太液池边,李玚低低咳嗽一声,命身后的随侍退开,只留了萧韶一人服侍。谢洵见此便开口道:“晚来天寒,圣人还要保重身子才是。”
李玚笑着回首指了指萧韶:“这便是个上心的,朕前日早起不过咳了几声,她就日日灌朕姜汤喝,如今已好了许多了。”
被指着的萧韶含笑行了一礼道:“大家不嫌婢子无礼罢了。”
谢洵赞叹道:“萧娘子真正是个晓事的。不然圣人也不至将身边的宫人一茬茬的换,却留了萧娘子。”
李玚笑道:“萧韶带着人都退下罢,朕有私事要同谢相公说。”
谢洵心知那日紫宸殿中的情事定然教萧韶听去了,如今李玚却连她也避着,不由生出好奇之意来。
等周遭只剩李谢二人时,李玚方恨恨地将他拽到怀里,在他颈上咬了一口道:“朕只道你不愿教姜翰留在京里,却不想谢郎如此刻毒,非要教他致仕才罢。冯昭辅一党都教朕撵出京去了,你教朕往后用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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