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没关系。”反正之前也不是没跟着他出来拍过照,知道他的执着。
之前看孟焕之以前出去拍的照片,就听他自己提过:他去了三次梅里雪山,就为了等一次日照金顶。第一次,他路过梅里雪山,只有一个晚上的时候,但第二天当地天气不佳,他连雪山山顶都没看到;第二次,他再到德钦,一等等了五天,每天早上五点就架着相机架,在酒店二楼的大露台边看雪山,但那时,德钦下了四天的雨,最后一天大雾;第三次,人刚到香格里拉,相机就出了问题,估计是感光元件损坏,但无奈整个云南只有大理一个维修点,为了相机临时改道实在太费周章了。那一次,他终于看到了梅里雪山日照金顶的胜景,但却没法留下一张照片。孟焕之每次说到云南,都说这是他最大的遗憾。
和小黑闲聊时,不经意又说到这一段。
路鋆咬着烟,“你们玩摄影的就是这样,其实何必这么在意。用眼睛代替取景器记下那一幕,不好吗?”他看到孟焕之还在不远处摁快门。
“说地也是,”小黑似笑非笑地说:“不过如果是我,我也会觉得有点遗憾吧。因为对于摄影人来说,最享受的并不是他所拍下的那一张风景,而是他用快门记录那张风景的那个瞬间。”
所以说,那一刻的快门速度,才是他们最珍贵的东西。
路鋆噤声不语,吸着嘴里的烟。
“对了,听说你们以前中学里就是同学?”
“对,不过我们以前两个班的,没怎么说过话。”中学七年,每天都在同一个楼层上课,但从来没有过什么交集的那种。
小黑哦了一下,然后用相当熟稔的口气调侃说孟焕之这种扭曲的个性,如果不是因为一样喜欢摄影,他才不想认识。路鋆忽然想起以前孟焕之黑着脸站在门线上扑球的样子,于是落笑附和了两句。
不知不觉中,孟焕之已经站在他们旁边,听到他们抹黑他的对话,一张脸拉得老长,拎着相机问:“好了,走吗?”
小黑还抽剩半支烟,大概也是知道孟焕之鼻敏感,所以一看到他人,就赶紧在水泥地上把烟拧灭了。路鋆这才看到,小黑夹着烟的右手上戴着一个戒指。
假期的最后一个周末,孟焕之和小黑去了重庆。
出发的前一天,孟焕之和路鋆在定西路喝粥。这里的砂锅粥很出名,两个人叫一大锅海鲜虾蟹粥,吃到整个人都暖得舒心。
路鋆喝完第一碗之后,意犹未尽,孟焕之心领神会,放下自己的碗,拿起放在自己手边的勺子。他一边给路鋆盛粥,一边没有语调地说,他明天的飞机到重庆。
路鋆觉得突然,于是问:“是杂志社的工作么,还是什么?怎么走得这么急?”
“也不是,之前就打算好要出去走一趟,再不走,就开学了。”他把盛满虾蟹粥的碗递回给路鋆,然后又端起自己的碗添了两勺,“刚好小黑说他要去重庆一阵子。”
这么说起来,他的出游也并非突然。孟焕之早就说过假期他要去北方,哈尔滨没能成行是事出有因。他根本闲不住,他对于外面世界和旅途的那份躁动和憧憬,路鋆是知道的。
“有什么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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