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阿妈去世,阿顺埋葬完阿妈就不想活了,这年头饥一顿饱一顿即使活着也没有什么意思,他处理完阿妈的后事就一头跳入漓江。
阿顺重新醒过来发现自己并没有被淹死,而是被一条游船上的人给搭救了!
这是一户有钱人家的游船,人家是全家人出来游山逛水的,阿顺觉得自己既然没有死去就得好好地活着,他刚刚能够下地就开始在船上干活,船老大很喜欢阿顺,给他吃的穿得还教他如何驾船。
十几天过去后,阿顺已经变成了船上合格的船工,同时他也被这家主人认可,可是他的麻烦也跟着来了,这家主人想让阿顺来他的庄园里干活,而船老大想把阿顺留在船上,这艘游船是码头上老板的,这家主人是租人家的游船,他也当不了游船的家,所以对这个阿顺的使用就出现了争执。最后的决定是由阿顺自己来决定,阿顺说让他考虑一下,他不想当场决定让这家主人下不来台,等他们下船的时候再告诉他们,那样双方都不会觉得尴尬。
可是后来阿顺想想还不如当时就表态留在船上了,因为后来发生的事情让他没法控制。
那是一个明月当空的晚上,阿顺一个人坐在船头的石凳上看着天空,什么时候来人他也不知道,当一位十六七岁的姑娘已经坐在他身边的时候他才知道,姑娘主动说:"她叫阿乔,是船上这户人家主人的女儿,两个人东扯西拉的说到很晚才散,姑娘回船舱休息了,阿顺自己在船头的石凳上坐了一夜,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和女孩子接触,那一刻的美好让他再也无法忘记,第二天的白天阿顺是时刻盼望着天快点黑下来,只有到了晚上他才能见到那位美丽的姑娘。
好像那位姑娘也和阿顺一样,天刚刚黑下来她也很快地出现在船上,就这样两个人接触了两个晚上,第三天上午这家人就要离开游船上岸回家了,到了这个时候阿顺也要做出决定,是否跟着这家人上岸离开还是继续留在船上。
船老大站在船头看着阿顺,他想阿顺一定会留下来,因为这个小伙子一直和他关系很好。而那家主人也看着阿顺,这年头没家没业的年轻男人不是那么好找,尤其是这么本分的青年,他也不错眼珠的看着阿顺。
第三十六章
阿顺对着船老大就是一个深鞠躬,然后说:"谢谢老大的搭救之恩,小子今生会永远铭记,我岸上还有未了之事,暂时不能留在船上,等处理完家事小子会来找你"。
说完就又对着这位家主说:"我想跟着你走,但是有一件事情必须现在就要说清楚,我到你家只是雇佣和被雇佣关系,我不想签订什么卖身债,我想离开的时候你不能限制我离开"。
这个家主同意了阿顺的条件,阿顺跟着他们上岸了,船老大告诉阿顺在岸上混不下去一定要回来找他。
一年后阿顺和阿乔相爱了,正当他们都沉浸在美好爱情当中的时候,阿乔的爸爸找到了阿顺,非常明确地告诉他,阿乔是不能嫁给他的,因为他们的身份不同,阿乔是彝族人,她是彝族长老的孙女,不能随便下嫁。这回可是把阿顺难为个够呛,阿乔看着阿顺直掉眼泪她也没有办法。
那一年的年底阿乔就嫁给了她不爱的男人,而那个男人已经是一个六十岁的老头,他已经有了七八个老婆和十多个孩子,他最小的儿子都比阿乔大。
阿乔离开之后,阿顺也很快离开这户人家上船当了船工,而且是一踏上甲板就是几年没有下船。他好像已经忘记了陆地,准备在船上度过一生。
有些事情就是那么巧合,那一年阿顺他们的游船承担了一次民族节日的庆典活动,他们的大船负责傍晚沿江施放焰火,船老大让阿顺下船去给大家购买点吃喝,不然晚上大家劳作的太晚没有东西吃。
阿顺沿着江边走向镇子里边,由于今天是少数民族自己的节日,所以到处都是张灯结彩,街上的人流也多了起来,长期不上街的阿顺不知道应该到那里去购买食物,他索性就沿街浏览起来,他想先看看,看好东西一会再买。他正在信马由纲地顺着城区的主街道往前走,忽然看到一群要饭的小孩在那里围着,好奇心谁都会有,阿顺也走上前想看看他们到底在看什么,他走上前就愣在那里,一个二十多岁的女人躺倒在地上,一个不到三岁的小女孩正趴在她的身上哭。看到这种情况就牵动了阿顺的柔软情绪,他想起当年自己就是这个样子,不也是跪在母亲身边哭吗?他索性蹲在地上,想看看这个人到底是怎么了。
阿顺连推带喊地把地上的女人弄醒,当这个女人睁开眼睛的时候,阿顺惊呆了,这不是当年的阿乔吗?她怎么会沦落到现在这个样子?现场的情况没法让阿顺平静下来,他拉过孩子问阿乔到底怎么了!怎么会弄成现在这个样子?
阿乔可能是几天没有吃东西,加之身体一直有病,所以病倒在大街上,如果不是碰到阿顺,她想躺上一会恢复一点力气就带着孩子离开这里。
阿顺如果见不到阿乔就算了,现在见到他们母子是不会让她们在沦落街头的,他都没有考虑后果就带着阿乔母子回到船上。
当他跟船老大说到阿乔母子的时候,船老大说什么都不行,他说任何地方遇到你这种情况都会帮你一下,但是船上不行,因为这个行当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就是女人不能寄住在船上,这样会不吉利,如果一旦出发远航一定会引来重大事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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