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想到将军武力,张辽没多事,和高顺聊着不一会儿就走了。
将军在屋里卸了盔甲,白内衫贴着硬邦邦的肌肉已经变红内衫,扭一扭还能出水。
紧致的左后腰被人划了刀,伤口粘着布料凝固,将军一拽,连着半块皮都拽掉了。
半个眉没皱,松松肩膀,转身进了屏风后的浴桶,热乎的水碰上伤口有些痒,低头看水面映出一张狗脸…狼脸。
有些诧异的抬头,灰狼嘴里叼着瓶白药,趴在桶边直勾勾的看着他,竖起的耳朵动了动。
它什么时候进来的?
将军将汗巾浸了水,敷在胸口,靠在桶边微闭眼,
“多谢,某家不用这物什。”
灰狼听懂了,把叼着的瓶子往地上一扔,只趴在桶上看,就好像他是什么稀奇玩意儿。
将军笑了两声,这狼有趣,
眼睛看过来,黑白分明,却深不见底,就像人的一样。
“留下吧,”
用湿漉漉的大手摸着灰狼的头,粗糙又暖呼呼的,将军目光灼灼,淳厚的嗓音像是感叹又像是回忆。
“不管是狼还是人,这居无定所的苦,某家深有体会,你也不想到处流窜吧。”
李纪呲着牙僵硬的被摸了两把,听到将军的话,感觉心脏都跳慢了一拍。
“与你说这些作甚,出去,爷要公务了。”
将军感觉自己魔怔了,将狼头按下桶去。
抖抖耳朵,假装若无其事的出了门,趴在门口晒太阳。
李纪突然有一种冲动,一种劈了史官的冲动。
直到亲身来到这个混乱又热血的年代,李纪才发现,或许历史的真相并不是那么简单。
转头从门缝里看向坐在书案磨着墨的人,李纪想起以前无聊时军师讲的故事,那里面有个见利忘义臭名昭著的莽将,正和将军同名。
兄弟们都不喜欢他,唾弃他,可偏偏李纪最崇拜他,这位军中强者,尽管他不像其他猛将一样流芳百世。
感觉到视线的将军抬起头,没见什么人又低头用毛笔沾了沾墨汁,竖着在竹简上写什劳子文书。
说来也憋屈,义父竟因为一点小事撤了自己的职,让自己这种武夫当主簿,这笔杆子握的特别扭。
写写涂涂扔了好几捆,吕布叼着笔目视前方。
李纪赶走了飞过来的乌鸦,乌鸦惊慌的逃了,李纪见怪不怪,战场附近总是有它们的身影。
就这样过了两天,
虽然秋风遍地,可吕布还是觉得屋里燥得慌,出门一看,他的亲卫长张文远和灰狼喝上酒了。
张文远已经眼睛发直,酒坛子散了一地,灰狼站起来抖抖毛,摇摇晃晃的往外走。
拍醒张文远,正好被文书作的烦,索性跟上,一路穿过街道来到狼骑的营盘,灰狼奔着马厩去了。
从麻布底下扒出一打新鲜马草,叼给一匹又壮又亮的大黑马,大黑马吃了马草,亲昵的拱了拱灰狼,看来不是一次两次了。
灰狼的大尾巴愉快的摇了摇,扫着地上的泥沙,为什么从它眼里看到明晃晃的眼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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