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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倏忽而过,江城的雨季不知不觉来临了。

在医院拆线那天,谭宇对于医生所说的“以后y雨天可能不太好过”这句话并没怎么放在心上,直到那天早上在噼里啪啦的雨点声中醒来,他才深刻地体会到了“不太好过”是个什么滋味。

53.

谭宇蜷起腿,一会儿朝墙侧躺,一会儿又翻了个身,朝着外面。活像条在砧板上翻来覆去地挣扎的鱼。天光还没亮透,寝室里的人都在沉睡,鼾声此起彼伏。他紧咬着牙,抱着脑袋,钝痛像把尖锐的改锥,有一下没一下地扎着他后脑受过伤的地方。那痛并不剧烈,只是像丝线一样,无声地缠绕着他每一g神经末梢,然后一点点收紧,直到勒进血r……

“怎么了?”

声音从头顶上方传来,透着毫不掩饰的关切。张凯曦不知道什么时候醒的,此刻正批了件外套坐在床头,从上而下地看着他。

“是头疼么?”谭宇没有回应,坐在床头的人也不敢妄动,只是眼睛半刻都不敢离开蜷在被褥下的身影。

“我吵醒你了?”谭宇的声音从被子底下透出来,闷闷的。他翻身的动作已经尽量放轻了,没想到还是吵醒了他。

“不是,我睡不着。外面的雨声很吵。”

张凯曦以前不住校的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由于他的浅眠,任何声音、光线,都能轻易地干扰到他的睡眠。住校后他每晚临睡前都要强制自己喝一杯牛n,才不会轻易地就被别人睡觉的打呼声吵醒。

谭宇和他同住了一个多月,也多少熟悉了张凯曦的作息习惯,这会儿倒觉得两人有几分同病相怜的意思。他忍着痛,正想开口宽慰他几句,对铺的床吱呀响了一下,那人下床了,他听到他的棉拖鞋摩擦地板的响声,没多久,他忽地感到自己的床一沉。

“你……”谭宇下意识往床角缩,他不明白张凯曦想干嘛。

“别动”张凯曦的声音很轻,却有股不容置疑的坚定。谭宇蒙在头上的被子被掀开到眉骨处,一双微凉的手伸过来,按在他脑袋两侧,灵巧的食指从太阳x滑到发际线,来回转动按摩。

谭宇不敢动,不敢发出声音,甚至不敢用力呼吸。

“放松”张凯曦无奈地笑了,“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加诸在太阳x上的力道不轻不重,恰到好处。谭宇心里纳闷张凯曦什么时候学了按摩的同时明显感到后脑的钝痛有所减缓,终于忍不住把盖在眼睛上的被角往下揭了一点,正好对上张凯曦带着笑意的眼睛,他脸一下就热了,慌忙移开视线。

“闭上眼睛,放松……”张凯曦像哄孩子一样哄着全身僵硬的谭宇,“相信我……”

谭宇本就不敢和他对视,连忙闭紧眼睛。太阳x上的触感在这时显得格外明晰,他勉强控制着自己不去想杂七杂八的东西,只静静地感受着那人的手指摩挲游移的力道,渐渐的,眼皮也沉了,不知不觉地又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雨已经停了,外面是灰色的天,整个寝室都笼在黯淡的光线中。除了他,空无一人。谭宇想起上午第一节有课,手忙脚乱地起身去翻书桌上的手机。

“我帮你请了假。”张凯曦提着豆浆和小笼包走进来,顺手带上门。“吃点东西吧,还赶得上第二节课。”

“你……”谭宇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这人自己都没睡好,白皙的脸上挂着两只明显的黑眼圈,还翘课帮他买早餐。“麻烦你了……”

“不麻烦,反正我也是下去吃东西的。”张凯曦笑笑,把早餐放在桌上。他的书桌和谭宇的挨在一起,谭宇洗漱完坐在桌前吃东西的时候,他便正大光明地坐在一旁盯着那人的侧脸看。

那视线很温和,很克制,没有给谭宇造成任何不适感。喝完最后一口豆浆,谭宇几乎忘了早上头疼的那件事。他站起身收拾要用的课本,张凯曦也站了起来,拿了书跟他一起去上课。

“头还疼吗?”走到楼梯口的时候,张凯曦小心又关切地问。

“不疼了”谭宇摇头,不知想到什么,又道,“你寒假去学了按摩吗?”

张凯曦先是一愣,然后很快明白过来。说起他的寒假,大部分时间都是趴在床上度过的,只不过他心里记挂着谭宇后脑上的伤,便趁着养背伤的间隙翻阅了很多中医书籍,什么针灸啊x道啊偏头疼之类的,看了半个多月,还慢慢被他看出些门道来了。伤刚好得差不多的时候他就去市中医院找了跟他爸相熟的一个老中医,请教了不少东西。为的就是谭宇出现今早的状况时他不至于站在一旁干着急。

“算是吧”张凯曦呵呵一笑,不着痕迹地引开话题,“话说上节高数课的ppt……”

当晚,谭宇临睡前发现床头挂了一个香囊似的东西,他下意识看向对面。张凯曦正埋头在铺被子,他穿着米色的格子睡衣,整个人显出一股少年的纯真和稚气。

谭宇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张公子有一天竟会和纯真两个字扯上关系。他失笑地揉了揉自己的额角,张凯曦感应到他的视线,抬头疑惑地着看他,“怎么了?”

谭宇指了指头顶上的香囊,这东西也不算挂在他床头,只是两人床铺挨在一起,无论挂在哪边都没区别。

“这个啊,我妈给我的,里面有安神的药物和熏香,她怕我晚上睡不好,特地托人从香港买的。”张凯曦抬手m了m垂下来的香包,试探地看向谭宇,“我顺手就挂上去了,也没问你是不是不喜欢这个味道……”

“没有,这个味挺好闻的。”谭宇说的是实话,这个香包古朴j致,散发着淡淡的类似于沉香的味道,让人闻了很是身心舒畅。

“什么东西这么香喷喷的?”寝室长路过两人的床铺,皱着鼻子闻了闻,“谁喷的香水吗?”

张凯曦忍不住笑,“不是,我挂了个香囊。”

“啥玩意儿?”寝室长凑过来,盯着吊在半空的香包左看右看,“你挂这种东西干吗?”

张凯曦是长得好看没错,但对于这人如此娘们儿唧唧的行径,他还是难以理解。

“我妈非要让我挂的,说能极大的提高睡眠质量,雷都打不醒。”张凯曦状似无奈地一摊手,又学着戏台上小生的腔调,哀怨道,“母亲大人发话,区区岂敢不从。”

寝室里的人都笑了。自从张凯曦搬进来后,这里的笑声明显多了,室友关系和睦不少。谭宇不得不承认,张凯曦就是这么一个让人讨厌不起来的人。不仅不讨厌,还会很容易就被他身上的某些特质吸引,大概这就是为什么即使人家砸了他一杯子,他还能不存任何怨尤地睡在这个人对面的原因吧。

谭宇望着头顶摇晃的香包,七想八想地睡了过去。

54.

这个清晨谭宇依然在后脑的钝痛中醒来。这场雨已经断断续续地下了四天了,还没有停的迹象。谭宇受过伤的地方也疼得越来越厉害。

熟悉的棉拖鞋摩擦地板的声音响在耳边,谭宇知道张凯曦也醒了,连续几个早上,只要他因为头疼提前醒来,弄出任何响动,对面的人就会立即坐起来,轻手轻脚地下床,走到他的床前给他做按摩。好几次他都想开口拒绝,反正这种痛忍一忍也就过去了,可每次一对上张凯曦小心翼翼的目光,他又什么话都说不出口了。

恰到好处的力道在他的太阳x两侧来回滚动,张凯曦的手艺又j进了。谭宇的视线无处可放,只好落在脸侧不住晃动的手腕上。张凯曦的手很长,也很白,白得几乎看不出血色,谭宇正在恍神的当口听到了头顶传来的声音。

“我们出去走走吧。”

外面还在下雨,又是大清早,谭宇头还疼着呢,他想不明白张凯曦怎么会突然冒出这种想法。

“出去走走,你会感觉好点。”张凯曦的手指划过他的脸侧,短暂地停顿了一下,又像怕被谭宇发现似的,忙不迭地拿开了。

谭宇无话可说了。他在张凯曦面前,永远都无话可说。

外面春寒料峭,谭宇穿了件厚外套,拿了伞就要出门。张凯曦一把拉住他,说等一下。接着谭宇脖子上就多了一股毛绒的触感,张凯曦竟然给他围了条围巾!

还真把他当病人了。谭宇头疼地扶额,一旁的张凯曦自顾自地带上门,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的,也没带伞,就这么和谭宇下楼了。

一出宿舍楼大门,清冽湿润的冷空气扑面而来。谭宇撑着伞,张凯曦挨着他,两人走在雨中,远远看去就像一对散步的情侣。

“有没有感觉舒服点?”张凯曦时刻都在注意谭宇的脸色。

谭宇刚要说话,结果一张口就打了个喷嚏。

张凯曦一下慌了,想要伸手触碰谭宇,又缩了回去,“不好意思……我不该让你下来的……我们还是回宿舍吧……”

谭宇一手捂着鼻子,摇了摇头,“没事儿,可能是季节x花粉过敏。我这几天都这样,动不动就打喷嚏。”

张凯曦内疚的神情这才收敛了些,他放眼向四周一看,两人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通往荷花池的林荫小道上,草坪上种植的桃树开得正艳,大簇大簇的桃红,晃得人眼花缭乱。

不过现在的张凯曦可没有赏花的心情,他在口袋里掏了半天,企图掏出一包面巾纸给谭宇擦脸,但里面除了一张孤零零的饭卡什么也没有。谭宇也察觉到他的动作了,放下手道,“不用了,我没事。反正都下来了,直接去吃早餐吧。”

两人又往西区食堂的方向走。这个时间六点半都不到,食堂也才刚开始营业,两人上了二楼,找了张双人桌坐下。谭宇打完那个喷嚏后神奇地发觉头疼减缓了很多,大概是呼吸了新鲜空气的原因。他坐下不到五分钟,张凯曦就刷了两碗加卤蛋的热干面回来,面碗刚放下又去饮料窗口买鲜榨的橙汁。他怕谭宇天天早上喝豆浆营养单一,变着法儿的给他搭配健康早餐。

“诺,你的饭卡。”张凯曦端了两杯橙汁过来,把卡递给谭宇。其实这卡他一次都没刷过,都是刷的自己的。

谭宇接过卡,看了他一眼,然后起身走到最近的一个窗口,随手在感应机上刷了一下。里面显示的余额还是昨天的余额,四十五块七毛。跟过来的张凯曦看到他这个动作,脸色立刻就僵了。

“谭宇,你别误会……我不是……谭宇我……”越解释越词不达意,到最后张凯曦都不知道自己在叽里呱啦些什么。

“我没生你的气”谭宇叹了口气,他怎么觉得现在张凯曦在他跟前就跟个小媳妇似的,话都不敢大声说,路也不敢大步走,原来那个不可一世飞扬跋扈的张公子难道都是他的错觉么?

“下个星期的早餐,我请你吧。”二楼的人渐渐多了起来,谭宇看张凯曦还杵在原地,巴巴地看着他,便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坐下吃东西,面都快冷了。”

这小小的不和谐的一页,很快就翻了过去。周六,江城终于放晴。谭宇难得睡了个懒觉,他这一觉睡得特别好,醒来时已经快到正午。阳光从窗棂洒进来,在他眼睑上留下轻微的酥痒感。他转了转眼珠,发现头顶的香包换了个颜色,似乎连香味也变了。

他也没多想,利落地起身穿衣,刷牙洗脸。寝室有两个通宵打魔兽的熬夜党还在和女神梦中幽会中,其余人估计去自习室了。谭宇拿着牙刷和杯子走进来,惊讶地发现隔壁床的被子是隆起的,张凯曦竟然还没醒。以往他只要翻个身那人就能立即从床上一跃而起,他从没见张凯曦起得比他晚过。

看那人睡得被子一大半掉在地上都浑然不觉,谭宇蹑手蹑脚地走过去,帮他把被子卷回去,盖在肩膀以下的位置。走近了,他才看出来张凯曦这一个星期都没怎么睡好,除了黑眼圈,还多了两只眼袋。

谭宇心口某个地方说不出地就被拧了一下,疼得他措手不及。

不过是因为内疚,你千万别想多了。谭宇转身离开的时候暗暗告诫自己。

经历了难熬的长达一个星期的雨季,谭宇觉得今天的自己总算是彻底活过来了。他全身骨头都痒痒,迫不及待地想去干点什么。正好听说校际篮球联赛快开始了,很多人在篮球场练球,他想着决不能错过看练习赛的机会,中饭一吃完,就蹬蹬瞪地下楼,三步并作两步地往篮球场奔去了。

张凯曦走在后面,望着他走路直蹦高的背影,眼里不自觉就露出了温柔的笑意。引得路过的女生纷纷侧目。

场地都被占满了,谭宇一没球二没看到熟人,无所事事地转悠了一圈,索x随便找了个位置看学院之间的友谊赛。他站在两个场地的间隔处,专注地看前面的球赛,也没怎么注意后面场地的情况。直到一股劲风突地从身后袭来,几乎同时而至的还有一声焦急的大喊,“小心!”

听到这声喊,谭宇条件反s地偏了偏头,一颗篮球从他脸侧掠过,哐当砸落在场地中央。

张凯曦在后面瞧得心都快跳出来了,就怕那颗篮球砸到谭宇的脑袋。本来么,在球场上被投偏了的篮球砸一砸什么的都是很平常的事,可这事一放到谭宇身上他就冷静不了,只恨不得把那个手欠的家伙给拖出去毙了。

55.

“哥们儿,不好意思啊。”一个穿白色球衣的男生小跑过来捡球,冲谭宇露了个抱歉的笑。

“你怎么打球的,没看到边上站了人啊。”张凯曦c着手走过来,脸色不善地看着男生,他俊俏的眉眼结了一层霜冻,显得格外不近人情。

谭宇摆摆手,想说算了,又没砸到人,后方又传来一个声音,带着几分惊喜,“谭宇?你来看球还是打球啊?”

张凯曦转身看向声音的来处,不想一下就瞟到了一个他潜意识里十分排斥的身影,脸色立时变了。沈牧站在几个人中间,估计都是同系的,一起往这边走来,说话的那个白白胖胖,张凯曦不太喜欢他喊谭宇时亲昵的语气。

沈牧也看到他了,黑眸中划过一丝波澜,很快归于平静。

“胖子,沈牧”谭宇笑着和几个人一一打招呼,都是沈牧寝室的人,还有两个老乡。想想也有一个多月没见过这伙人了,难得见一次还挺稀罕的。

“怎么都不见你来我们寝室串门了啊?”

“对啊,而且我发现沈牧最近挺喜欢看着门发呆的,不会是在想你怎么还没来吧……”

几个男生开着不荤不素的玩笑,全然没有注意到一旁脸色沉得要滴出水来的张凯曦。

“呵呵,忙着呢,特别忙。”谭宇作出疲于学业焦头烂额的样子。捡球的男生早趁机溜了,不过张凯曦的脸色还是很臭。谭宇想大概是沈牧也在的缘故,总之这两人的事他理不清,只想找个机会溜了,免得夹在中间为难。

当初张凯曦和沈牧这对校内公认cp闹出的动静实在太大,这会儿球场上有八卦的人看到当事人久别重逢,自然免不了一番交头接耳的议论。谭宇耳边飘过几个诸如“分了”“不和”“第三者”之类的字眼,不禁暗自苦笑。

“凯曦,好久不见。”张凯曦见了自己半天都没面无表情,沈牧也不觉尴尬,大大方方地走过来打招呼。张凯曦斜眼瞟了下他,算是应了。他略偏过头m了m左耳的耳垂,那颗炫目的耳钻早在寒假时就被他爸勒令给取了下来,只是他思考时下意识去m左耳的习惯还是改不掉。

的确,他们是好久不见了。

张凯曦冷笑一声,擦过沈牧肩侧的时候说了一句话,在场的没有一个人听清,只是不约而同的见到忽然变得十分古怪沈牧的脸色。

“谭宇,你慢慢看球,我还有事,先走了。”张凯曦大步走远的同时朝身后挥了挥手。

沈牧愣在原地,脑海里反复地回放着张凯曦刚才在他耳边留下的话:南区水榭,今晚八点,来不来随你。

他大概猜到,那个人想做什么了。

张凯曦等这一刻等很久了。

他的拳头挟裹着凌厉的风声,毫不留情地击向对面那人的鼻梁。

“这一拳,是我替谭宇打的。”

沈牧重重倒在沾着露水的草地上,毫无防备,鼻青脸肿。

今晚的月亮不大,却很圆,朦朦胧胧的,像罩了一层轻纱。沈牧用力吸了口气,鼻梁酸痛得几乎让他掉泪。他吐掉嘴里的血沫和草屑,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

路灯昏暗,张凯曦一动不动地站着,脸上并没有一丝泄愤后的快意,只有无尽的悔恨,悔恨他没有早点看清自己的心,悔恨他的醒悟永远是在谭宇受过伤害之后。

沈牧擦了擦嘴角的血痕,蜷着的脊背一点点拉直。他脸色不变,甚至勾起了嘴角,凌乱的额发下露出的黑眼睛似乎染上了一抹异样的猩红。

张凯曦一对上那双眼睛,就知道沈牧要做什么了。他没有避开,任火辣的刺痛感击中他的脸颊。他的身体晃了晃,然后站得比先前更加笔直,如一杆标枪。

“这一拳,也是我替谭宇打的。”沈牧走近一步,脸上写满嘲讽和悲哀,“你也比我好不到哪里去吧,你有这个资格站在道德制高点教训我吗?”

一股大力猛地揪住他的衣领,张凯曦俊秀的脸有几分扭曲,他努力克制着再往沈牧脸上招呼一拳的冲动,咬牙切齿道,“我他妈用不着你来鄙视!你以后给我离谭宇远点!”

“呵呵”沈牧笑了两声,“谭宇是我的谁,又是你的谁?你听听你现在的话,哈,真是可笑得要死。”

“你tm找打!”张凯曦棱着眼,忍不住又要动手,沈牧这次早有防备,张凯曦挥出去的拳头落了个空,反被沈牧一脚踹中膝盖,他也不是吃素的,倒下的同时也拉了沈牧垫背。

两人在草坪上缠斗,张凯曦是真狠,拳头接连往沈牧的x口和肋骨招呼,他眼睛都红了,恨不得整死这个人。无数个夜晚,相同的场景总是在他的梦靥里挥之不去,他颤抖着手揭开被褥,看到谭宇双腿间刺目的血迹,夹杂着粘稠的白浊,那是另一个男人在谭宇体内蛮横侵犯过的证据。而那个男人,甚至对自己干了什么都一无所知。

谭宇那时有多痛,他现在就有多恨。

沈牧打不过张凯曦,但他也不甘示弱,忍着剧痛往张凯曦下体踢了一脚,他知道这招很y损,可要是不使y招,他说不定就要在这儿被发了狂的张凯曦打到下半辈子再也不能自理。

“晤……”张凯曦闷哼一声,揪住沈牧衣领的手无力地垂下,歪倒在一边,弓起脊背,五官都疼得错了位。

“沈牧……你狠!”张凯曦每个字都是从牙齿缝里蹦出来的,带着入木三分的力道砸在沈牧脸上。

“我没有你狠”沈牧自嘲地笑了,他捂着闷疼不已的左x,摊开身体倒在草坪上,大口地喘息。夜空暗沉,星光摇摇欲坠,他眨了眨眼,感到有生理x的泪水从眼角流下来,同时嘴角尝到苦涩的咸味。

是眼泪的味道,更是挫败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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