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累了都会感到心烦意燥,这很正常。”齐景笑,“如果实在撑不住,你可以先睡一下。”
她不知道该怎么跟齐景解释,自己不是累跟疲劳也没有关系,只是单纯不喜欢读英语。笨也好没用也罢,她是真的读不下去。
但这话范泛却不知道该怎么跟齐景开口。该怎么说?难道跟他讲自己不但脑子蠢还懒得用功。怕说出来他都会看不起自己。
斟酌会儿,范泛挑着话讲:“一个月的时间太短了,我可能还是过不了。”
“还没开始考试,你怎么知道自己过不了?”齐景视线再次回到笔记本上,鼻梁架着的眼睛反射出盈盈光亮。他话说得习以为常,“只要努力,一定就会有收获的。”
他明明就在自己身边,但说这话时却让范泛感到遥远。她不知道该怎么向齐景解释努力不一定会有收获这个定理,也许在他看来大二还没过四级本身就是一件难以置信的事。
很失落,也很无力,范泛自然而然脱口而出:“那是因为你的世界从来都没有过一个真正的笨蛋吧。”
自习室里大得空荡,旁边有人就着满堆的课本试卷趴在桌上,睡意好似一张无形的网,笼络许多人为它臣服趴下。
齐景正在挪动鼠标的手顿住,他转过头来,视线触到范泛的脸。她看了自己一眼,仿若蒙了一层遥不可及的灰,轻轻笑道:“不好意思,光说一些让你心烦的话。”
生疏又淡漠的笑容。
他知道范泛不开心,却不知道自己错哪了。
一个下午过得稀疏又平常,几道阅读理解,头秃一轮又一轮的事。范泛照常对答案,找翻译,然后背单词。
时间过得很快,齐景问范泛晚上想去哪里吃。
“不用了。”范泛收拾自己的东西,三两下一股脑地扔进书包里面,“晚上我跟我舍友有聚餐,就不跟你一块了。早点回去吧,拜拜。”客气地给个笑脸,她直接拉开椅子离去。
连借口都没想过好好找。
齐景回到宿舍冲个凉水澡。他心情不好,冷水落在皮肤上也没感觉到丝毫冷意。
倒是张初之反应比他大,知道他洗冷水澡,嘴巴大得能塞下一个鸡蛋。
“不是吧,兄弟?!大冬天你洗冷水澡,自己什么身体难道还没有点b数吗?”
齐景没有应话,他从书架上抽出一本书----福楼拜的《包法利夫人》,漫无目的地随手翻着,看到“她想去巴黎,她也想死。”心情更加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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