萍儿被陈岳挽住,四人急急向山下狂遁,张真人打开护山大阵,迅速引路向外飞去。
飞出两个时辰,后方一人追近,几个瞬移截住四人,张真人暗叹一声,落在地面。
“徐长老,那蔡天佑满嘴谎言,宗门如何会相信他?”张真人无奈道。
“蔡天佑已自愿加入本宗,事情究竟如何,让李健自去对质便可。”徐长老不为所动,“你擅自带走他二人,是何居心?”
“那贼子如今元婴已成,我看宗门多偏向他,如何让李健说清?”张真人辩解道。
“老夫也不与你理论,李元济,蔡天佑称玲珑戒就在你身上?你如何解释?”
“徐长老,在下确实带着玲珑戒,”李健将玲珑戒显出,毫不示弱道,“那玲珑塔还在海州,两物不合一,如何算灵宝?贵宗只是追问灵宝,在下并未欺瞒,何况此戒正是落霞山掌门信物,难道在下要拿出随意招摇么?”
“你是落霞山掌门?”徐长老大吃一惊。
“正是,在下实力低微,故一直没自摆掌门身份求上贵宗,如今蔡天佑那恶贼现身,让在下现在就与他对质一番!”
徐长老沉默良久,摇头道,“无用,余掌门和孙长老决不会信你所言,你走吧,老夫帮你拖延一二,将来海州贯通之日也许才能真相大白。”
“徐长老?”张真人惊喜道。
“走吧,你师徒送他们出墨州,这是老夫信物,从云城离开,”徐长老扔过信物,再次道,“老夫虽然理事不明,余掌门和孙长老许多事还是看在眼里,只是不愿宗门分崩离析,多有忍让,此番便决断一回,是对是错,老夫一人承担。”
“谢徐长老信任。”李健没想到峰回路转,“让徐长老担责,在下心有不安,为何不就此回去揭穿蔡天佑恶贼?”
“你与蔡天佑对质,必有一人丧命,或是圈禁至海州疏通,除你二人各执一词无人可再证明,回去有何益,且走,老夫只能帮这么多。”
李健思索再三,确实无法拿出蔡天佑罪证,海州不知何年何月会派人去疏通,咬牙拜倒,“今日谢过徐长老之恩,在下必想法找到蔡天佑罪证,到时还请主持公道。”
徐长老挥挥手,四人再次远去,徐长老长叹数声,当年自已与方常青一同遇见那女子,不想会惹出如许事端,“小薇,看到玲珑戒便看到你,如今做出这种选择,不知你那玲珑戒可选对人?”
-- 作者有话说 --》
第五十八章 沱澜江中
四人日夜急飞,紧赶着进入云城,宗门讯息还未传到,张真人拿出徐长老信物,带着李健等人迅速传到丰城,李健思量再三,如今只有去梁州寻找情痴邓远山,找到解决灵根的办法,提升修为。张真人听李健要去混乱之地,想想道,“去那里暂时躲避也好,四派势力无法影响,你自己多加小心,我再送你一程,到沱澜江那你逆江而上,便可到梁州。”
李健再三推辞,无奈只有随张真人再次起行。四人折转方向,斜插云台镇而去。
“等你许久了。”淡淡的声音传来,李健的心落到谷里,前方等候之人正是孙长老。
张真人刚要辩解,孙长老不耐打断,对李健道,“老夫猜你用心不良,早晚必加入邪道,果然在此处等到,如今还有何话说?”
李健知道无论如何也解释不清,干脆道,“贵门即然不愿卷入此事,便让在下和蔡天佑自行解决,何须孙长老亲自出手来堵在下?”
“就知你会如此狡辩,”孙长老喝到,“蔡天佑已率落霞山并入本门,如今已是本门正式真人,小子捏造谎言,叛出师门,私盗玲珑戒,还不束手待擒?”
李健大怒,“一面之词,枉你修炼大乘,见事不明,利欲熏心,你怎配长老一职?”
孙长老喝道,“小子!徒逞口舌之能,任你再狡辩也枉费心机,交出玲珑戒,随本仙人回山发落!”
张真人大急,将李健交给陈岳,嘶声道,“速走,我来拦阻片刻。”
陈岳点头,两手分揽住李健、萍儿,加速向沱澜江而去。
“让开!不要逼我伤你!”孙长老被死死拦住,恨声瞪视道。
“孙长老,此中是非,一时难以评断,且放过他一回可好。”张真人不敢攻击,只是拖延时间。
“拿回玲珑戒,我倒可考虑一番。”孙长老看陈岳带二人逃去,自信逃不过自己速度。
张真人为难,求告道,“玲珑戒是落霞山掌门信物,如何能让他交出?”
“落霞山已并入宗门,还有何掌门信物,我数三息,不让开便勿怪我动手欺你!”孙长老不耐,蓄势待发。
“呵呵,这是要清理山门啊?”一身青衣的孟广祥闪出,悠闲的挡在前方。
孙长老诧异万分,收势道,“孟盟主,如此有闲到定州做客?”
“孙长老能来,本盟主便不能来?我却是专为寻你,有些心得想要探讨一二。”
孙长老大悟,“你是为那小子出头而来?”
孟广祥笑笑,“也算是,主要还是多日未和孙长老亲近,心中挂念。”
“那小子关散修联盟何事?”孙长老才不信所谓挂念的话语,气愤道。
“李健是越州平阳镇韩家长老,韩家已并入散修联盟,李健身上还有个南山矿场的执事身份,你说关不关联盟之事?”孟广祥七转八绕的说。
孙长老一时语塞,这些情况宗门也是不久前查清,如今确是无法分说。
“消消气,和小辈计较什么,来来,本盟主带着上好的灵酒,随我饮一杯。”孟广祥笑道。
孙长老无奈,看样子自己决追不上去,幸好私下已吩咐蔡天佑江岸搜捕,量陈岳带着两人也逃不过去,瞪住想要离开的张真人,陪着孟广祥席地而坐。
李健三人渐渐看到江岸,正要庆幸,斜刺里一人迅速飞来,大笑道,“小子,多年不见,今日终要落入老夫手中。”
“蔡天佑?”李健狂怒,“你这恶贼,当日就该被妖兽撕碎!”
陈岳眼看逃不过,飞落地面将明光剑塞给李健,催促二人道,“顺江逃,我来阻他。”
李健暗想蔡天佑既然加入铸剑门,必不敢下狠手对付陈岳,背起萍儿,小幻影阵法展开,飞速向江边赶去。
蔡天佑没想到只是金丹修为的陈岳敢阻拦自己,心中大急,决不能让李健这心腹大患跑了,耐住性子对陈岳道,“本真人也是奉孙长老之命来此追捕,想来道友必是张真人弟子,此中多有误会,你我如今同为一门,还请行个方便。”
陈岳不为所动,只是摇头道,“在下奉师命送李健离开,蔡真人之事,还是回宗门再做理会,得罪之处,回去后在下自当领罚。”
李健背着萍儿一路狂奔,踏入江边芦苇荡中,此时找船只能泄漏行踪,唯有先找地方躲藏。元婴修士神识强大,躲入芦苇荡中根本无用,李健焦急的四处张望。
“恩公!”芦苇丛中冒出一人,李健吃了一惊。
“恩公,弟子郭三,当年多亏恩公赠书之情。”少年人喜道。
李健已认出来人,正是云台断崖上所救少年,急道,“此地可有躲藏之处?”
郭三惊愣片刻,忙道,“有,恩公随弟子来。”
李健拉住萍儿,跟在郭三身后跑去。
“何人要对恩公不利?”郭三边跑边问。
“此事你知道反而不好,先找个地方躲藏。”
“天机阁抽例钱太重,家族弄了几处走私的场所,应该能躲藏。”郭三解释道。“在前方十几丈地下,年年天机阁神仙来检查,都不曾发现。”
李健大喜,元婴修士神识可达五百丈,但泥土阻隔却无法看穿地下,有如此隐秘地方,躲上几日应是无碍。
蔡天佑再三解释,陈岳只是不允,坚持回宗门再说,眼看被拖在此处,蔡天佑恨的咬牙切齿,脸上却露出无可奈何的模样,叹气道,“既然你信不过在下,不如一同赶去孙长老处,张真人应当也在,让孙长老评断如何?”
陈岳担心师父被孙长老一怒打伤,闻言道,“如此甚好,在下正是从那边过来。”陈岳当先领路,蔡天佑装做跟随,猛的挥出剑,刺入陈岳后背。
陈岳只是金丹中期,根本没想到蔡天佑会下杀手,措不及防身殒剑下。“不识好歹,找死!”蔡天佑啐了一口,提起陈岳尸体飞向江岸,寻一块青石用芦苇绑住,随手沉入江中。一番耽搁,蔡天佑再次追来时,已失去李健踪影。
蔡天佑气急败坏,捏起法诀,双掌纷飞,滚滚烈焰将江岸芦苇荡全部点燃,神识顺着地面一寸寸搜索。江风猎猎,火势越发凶猛,迅速向下游蔓延,十里处郭家船坞之人哭喊奔逃,纷纷向船上逃去,拥挤踩踏,未曾跑出的尽皆陷身火海。
地下密室内,李健抚摸着明光剑心如刀绞,前番法宝颤动,转眼剑上印着的神识消散,本命法宝,唯有主人身殒时才会如此,陈岳绝对毁在蔡天佑手中,李健大悲,当时便不该留下陈岳一人。
“恩公,何事如此伤心?”郭三小声问。
蔡天佑已然进阶元婴,李健知道此时出去也报不了仇,收起明光剑,陈岳之仇,将来必用此剑斩去蔡天佑狗头,“外面的朋友出事了,你无需再打听,牵进此事中麻烦更大。”
郭三不敢再问,只是心中默默记下,将来出去时再打听。
“无名心法修炼如何?”李健看郭三踌躇,忍住心伤道。
“弟子如今已是炼气二层,自从踏入仙门,家母被迎入堂上,家中诸事也由弟子定夺,一切都拜恩公所赐。”郭三恭谨道,又要行礼。
“无需谢我,当日给你也是看你坚忍,今日又受你救命之恩,说起来反而亏欠与你。”李健忙扶住。
“若没恩公相救,弟子已是葬身云海,恩公千万莫折煞弟子。”郭三更是惶恐。
李健无法,郭三虽不曾叫出师父,但口称弟子,如今性命被此人救下,十分为难,“你将修行中不懂之处讲来,我还需躲藏几日,便与你讲解一番。”
郭三大喜,忙从怀中取出皮卷,其中夹着许多麻纸,记着不明之处。李健接过,与自己所学相互映证,一一为郭三讲明,待到后来,干脆将整个炼气期都讲述一遍,让郭三先记在纸上。当年玉清上人多次讲炼气期功法,李健记的最熟,这《鸿蒙离火心法》比师门还简略,倒是难不倒李健。
三日过去,郭三如饥似渴的学习,有了李健给出的方向,许多不明处豁然开朗,感激不尽。
李健算算时间,若是蔡天佑一寸寸探查,总能找到进口,再三思索后道,“我去外面看看,若仇人已走,便返回通知你们,若他还在,我想法引走,两个时辰内不见我回来,你们便在此继续躲藏,一月后再出。”李健掏出十斤上品灵石交给萍儿,又取下自己的储物袋,留下十斤上品灵石和部分下品灵石,将其余物品收入玲珑戒,抹去神识印记交给郭三,再道,“你没有储物袋,这支便送你,先用着这些灵石,出来后若无我的消息,能否将萍儿送去越州平阳镇韩家庄?”
郭三自是满口应下,却坚持不收储物袋,看李健发怒后只得收下,又是拜谢不已。萍儿听李健如此说,知道自己速度远比不上李健,遇上危险只能拖累,点头答应,再三叮嘱小心。
李健交代完两人,将明光剑取出,悄悄拉动机关,潜出密室。
-- 作者有话说 --》
第五十九章 风动两州
沱澜江畔,李健望着黑乎乎烧焦的芦苇荡犹疑不定,不用猜也是蔡天佑所为,不曾想这恶贼如此胆大妄为,不惜烧毁此处也要搜出自己,但愿不要误伤百姓。
李健小心翼翼顺江边上行,一个时辰后,刚要回转去通知萍儿两人,破空的衣襟声传来,李健施展身法,毫不犹豫向上游飞逃。
“小子,这次还往哪逃?”蔡天佑双目赤红,快速逼近。
“恶贼!你杀了陈岳!”李健边跑边大声喝问。
“明明是你偷袭杀害铸剑门宗师,他的本命飞剑还在你手中,今日老夫定要除去你这妖孽!”蔡天佑嘿嘿冷笑数字,句句打在李健心上。
李健大恨,身后老贼已追近,逃无可逃,挥手抓出一把米粒大小的阴煞珠向后甩去,纵身向江中跳跃。
“去死!”蔡天佑狂吼出声,元婴初期的修为全力施展,单掌拍向漫天散来的阴煞珠,本命飞剑去势如鸿,直向李健身上刺去。
震耳的爆炸声中,阴煞珠纷纷炸开,李健避无可避,腰上玉佩忽然闪动,一道青色虚影迎向飞剑,剧烈碰撞的声音再起,李健惨叫一声,脑中震荡,投入江中不见。
方一落进水里,李健迅速清醒,多亏玉佩防护,再不迟疑,飞快向下潜去,直直从江底向上游窜逃。
蔡天佑被阴煞珠的爆炸吓了一跳,未曾看到飞剑被挡住,以为李健不死也是重伤,在江面上挥掌击水,一定要亲眼看到李健尸体。江水被蔡天佑一再击起,震天的巨响,水花四溅,无奈沱澜江流经定州后江面广阔,水深已超过百丈,神识无法看清。
剧烈的声响引来两道身影,迅速瞬移至蔡天佑附近,张口喝问,“足下何处修士?何故在此撒野?”
蔡天佑正在全力搜寻,不假思索道,“本真人铸剑门蔡天佑,在此搜寻落霞山叛贼,还请道友行个方便。”
来人听说是铸剑门真人,已是放下戒备,却听蔡天佑提起落霞山,大为惊异,三日前江岸大火,莫非也与此人有关?相互对视几眼道,“此处乃本宗天机阁所辖,蔡真人此举怕是不妥,这便随我们去宗门,待贵宗来人说明。”
蔡天佑惊觉一时失言,再改口更是让来人起疑,看对方瞬移而来,想必是两位真人,无奈道,“本宗孙长老前几日还在此处不远,请道友设法通知,一问便知详情。”
“此事自会有人求证,道友请!”对方已暗暗戒备,蔡天佑只得放弃搜寻,随二人而去。
沱澜江底,李健已逃出很远,不知蔡天佑已被天机阁真人带走,依旧不敢露出水面,只逆着江底飞窜。
一个月后,郭三悄悄潜出密室,放眼望去,周围景色已是大变,再三搜寻不见人迹后,返回密室接出萍儿,向郭家船坞而去。
回到家中,整个船坞只有浮在江上的帆船得以保存,房屋田舍,尽皆毁于月前大火,老母身陷火海,家族中多有死伤。郭三痛不欲生,萍儿垂泪在一旁开劝,告知必是蔡天佑所为,此人已是铸剑门真人,想要报仇,只有先寻到李健。
郭三在老母坟前守候七日,立誓必报此仇,辞别亲族后带着萍儿一路向丰城赶去。萍儿换了渔家普通衣衫,将脸上抹些蜡黄,两人扮做兄妹前行。
丰城外,郭三和萍儿正要进城,却被一年青修士拦住,萍儿惊讶道,“许大哥,你还未回甫州?”
拦路之人正是许久未见的孟广祥,闻言笑笑,低声道,“随我来。”
两人狐疑的跟着孟广祥转回道路,走了一个时辰后进了山林,孟广祥悄悄布下隔音罩,方道,“这位小兄弟是何人?”
“他是沱澜江郭家船坞的郭三,救过我和师兄,原本和师兄便有渊源。”萍儿解释道。
孟广祥放下怀疑,再问道,“江岸大火可是你和李兄弟遇险引起?”
“是,多亏郭三,只是他为救我和师兄,高堂陷身火海,族中多人死伤。”萍儿眼中带泪。
孟广祥脸色微变,向郭三拱手道,“原来如此,失敬。”
郭三摇摇头不言语,弄不清这年青人跟萍儿是何关系。
“李元济现在何处?”
萍儿犹疑的望望孟广祥,摇头道,“不知,许大哥为何也要寻他?”
孟广祥看出萍儿误会,忙解释道,“定、墨二州修士如今都在暗暗搜捕元济,你那简单的改换样貌,遇见金丹以上修士,神识一眼看穿,丰城决不能进。”
“天机阁为何也要为难元济师兄?”萍儿惊问。
“据说和灵宝有关,你也不知详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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