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部分(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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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昏迷了整整四天。她將帕子在水裡擰乾,然後在他的額頭輕擦。

真的好熟悉,他緊緊地盯著她的動作,她好像他矇矓間看到的女子,是你一直在照顧我?

嗯。

看來,真的是她,我怎麼了?

你受傷了,我把你帶了回來。幸好他醒過來了,不然她真是不知道該怎麼辦,這四天他一會全身冰涼,一會渾身燙得像火,甚至昨天還一度連呼吸都洠в辛恕?br /

全伯一直說他可能好不了了,她嚇得r夜守在他的身邊,為他餵藥、換藥、包紮、蓋被和擦汗,所有能做的都做了,但她畢竟不是大夫,唯一會的只有那些還稱不上醫術的手法,這還是偶爾幫助孫大夫出詴r積累起來的;再加上因為她爹以前是這個村裡唯一的教書先生,家裡的書,種類還算齊全,甚至還有幾本醫書她曾經看過,所以算是明白一些醫理,但也從來都洠в袑嵺‘過,就連藥草,都是她在山上遇到獵戶指給她認的。

這幾天她不斷地祈叮阉麕w貋恚绻麤'有辦法救活他,她會很難過的,也總算是他命大,又醒了過來;棉帕下皮膚的熱度已經不再燙得嚇人,他的燒退了,這是不是表示他暫時不會有危險了?

受傷?他英挺的眉皺起來,似乎不明白,想了很久,薄唇緊緊地抿著,目光銳利地望著她,我……是誰?

啊?

第二章

他失去記憶?

顏水柔坐在桌前,望著他沉睡的臉龐發呆,原本以為在書裡或戲文裡面才會出現的情景,居然真的在現實中出現了。

他醒過來了,卻不知道自己是誰,在她回答不了他的情況下,他的神s非常不好看,但他卻很有自控力地克制住洠в邪l脾氣;現在他安靜地睡著了,可即便是睡著,他的眉還是皺起來的……他,應該不高興吧,換了是誰都很難開心得起來,畢竟,洠в姓l可以接受一覺醒來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

那她到底要不要告訴他?

可事實上,她也不是很肯定自己認識的那個他是不是他呀。

雖然長相真的很相似,但這世上並非洠в邢嗨频娜耍夷莻€他應該在京城,那種煙繁之地,富貴之鄉,又怎麼可能出現在這偏遠的西面,還傷得那麼重從懸崖上摔下來呢?

怎麼想都覺得不太可能,可他又實在是跟那個人太像了,她凝眸望著他,彷彿又回到了她與那個人最初相遇的那一天……

喂,小丫頭,過來陪哥哥開開心啊。

一身酒氣與流氓氣息的幾個男子擋住她的去路,看著這個臁愕墓媚铮陌w難耐,甚至想要動手去摸她那張看起來滑得不可思議的小臉蛋。

不要。顏水柔慌亂的小臉上滿是不安與恐懼。

為什麼事情會這樣,一個人倒霉起來,是不是所有的壞事都一齊找上門?

幾個月前爹爹因病去世,她立刻成了無依無靠的孩子,遵照爹爹臨終前的囑咐,她辛辛苦苦地整整走了好幾個月的路,才來到京城,想要投奔多年未見面的大伯,誰想到大伯早在十幾年前就已經搬走了,不知去向。

投親不成,她想著回小河村,自己照顧自己,懀约旱呐Γ辽俨粫i死;誰知卻會碰上這樣一群無所事事的地痞流氓,被他們擋住去路。

怕什麼?帶頭的人涎笑著走上前,抓住她的小手,來回撫摸著,仗著平r裡在京城街頭橫行霸道,無人敢管,況且現在夜s已晚,更加洠藖砝磉種閒事;他使勁拉著她,想要將這個無意中看到的小美人拖到暗處爽快一番,一會兒哥哥會好好疼疼你的。

哈哈哈哈……身後的嘍蹋x兄氲浇裉爝麼好撸錾线種上等貨s,都開心得要命。

放手,放開我!顏水柔拚命地掙扎,想要敚撃莻€男人的桎梏,他好臭,又好髒,讓她噁心得想吐。

為什麼會這樣,他們紫旭國不是號稱最太平的國家嗎?

路不拾遺,夜不椋簦绕涫窃谔熳幽_下,治安更是好得出奇;這些r子,走遍京城大大小小的角落尋找大伯,她都洠в谐鋈魏我馔猓难e非常感佩京城的良好秩序,為什麼在打算離開的這一晚,竟然被她碰到這種事情?

啊,救命,救命啊!她尖聲呼救著,希望有人可以伸出援手來幫幫她,那個男人的手好噁心,一直在摸她的手腕,讓她全身都僵硬起來。

不要叫!男子伸出肥厚的手掌摀住她的小嘴。

該死的,如果讓她的呼救聲引來巡夜的官兵,那他就麻煩大了,尤其今晚還是輔政王爺的大婚,他要是被抓到,那可能連命都洠в小?br /

不過,瞧這身細皮嫩r的,男人嘴裡不斷地分泌唾y,用力地將她拖往那無人的黑暗後巷,想要私下解決她,這年頭,還是有s膽包天的人。

唔……唔……被摀住了嘴兒,讓她只能發出模糊不清的聲音,難以抵抗男人天生的力氣,被他一步步往那漆黑的巷子拖去,漂亮的大眼裡充滿了淚水。

天哪,誰來救救她?

眼看離光明的正街越來越遠,她被救的希望也越來越小,淚珠兒一串串地從臉頰上滾落。

不要啊,雖然她不是什麼名門椋悖彩乔迩灏装椎呐畠杭遥绻瓦樣被一群豬狗不如的畜牲給侮辱了,她寧願死!

搞什麼鬼!一聲男x嗓音突然在他們身後響起,充滿著不耐與怒火,讓所有的人都定住了動作。

顏水柔倏地張大眼睛,有人來了。

唔……救命啊!身子被地痞飛快地拉著轉過去,望向來人。

他就站在巷子的陰暗處,看不清楚面容與衣著,但不知道為什麼,所散發出來的懾人氣息讓人心驚膽顫,他週身好像燃起憤怒的火焰,正宣告著:生人勿近!

喂,小子,識相的就給老子讓開,別礙了大爺的好事。看清楚那人只獨自一個,帶頭的馬上就囂張起來,呼喝著。

哼!冷冷的一哼,帶著幾分不屑。

你哼什麼哼?不滿意那個看不清容顏的傢伙高傲的態度,帶頭的吼道。

真傷腦筋。男子輕聲歎息著,如同惡魔的低語一般:論理,這種事情我還真不想管,可是,你們太洠a哿耍瑩趿宋业穆贰!?br /

一個大步,跨出陰暗處,街上燈火將他俊美的臉龐照得一清二楚,年輕的面容上帶著天生的貴氣與傲氣,卓爾不凡,即便站在這窄狹的小巷旁,也難遮那種清雋之氣。

你這個r臭未乾的小子,一邊玩兒去,不然別怪大爺不給臉。帶頭的人大吼道,好事被打斷,心情可真差。

不給臉?年輕男子冷哼著,猛地以一種詭異的速度近他們,抬手就是一巴掌,直接賞到那人的臉上,那我給你也是一樣。他一掌把那人打得退了幾步遠,嘴角流血,臉皮模饋恚侨藦堊焱鲁鰩最w腥氣的牙齒,痛得直叫喚。

c!老大被打了,那群嘍蹋齻兞15虈ザ希凶犹群莺莸匾蝗艘荒_,將他們踹得摔到牆上,躺在地面上呻吟不起。

主子。一道沉厚的聲音在巷子口響起:時辰差不多了。

年輕男子低咒著,然後說道:這些人渣j給你處理。抬腿頭也不回地往巷外走。

顏水柔怔在那裡,被突然發生的一切給愣住了,明明前一刻她都快要絕望了,可突然出現的那個男子救了她,卻又要走掉。

等……她的話還洠в姓f完,就看到那個救了她的男子跨上馬背,飛奔而去。

而另外一個高大的男子則是安靜地將那些躺在地上的人捆綁起來,抬頭看了看她,小姑娘,你快走吧。他還要通知人來把這群不長眼的混蛋給關進牢裡,說完,他轉身走了。

暗暗的巷子,除了她,還有那群被綁的地痞,她不敢久待;被人救了,卻連一句道謝都來不及說,想找到那人,那人又已經不知該如何去找。

想了想那人走的方向,還有他那一身昂貴的衣著,再想到近r京裡都在傳聞輔政王爺要大婚的消息,好像就是在今晚,據說輔政王府就在京城的枺妫c他剛剛走的方向一致,有洠в锌赡埽侨12踊槎y了?

抱著一絲的希望,她往輔政王府走去,她只希望自己可以再遇到那人,跟他說一聲謝謝;不知道該說幸哌€是不幸,等她終於走到王府前,卻被衝出來的駿馬給嚇得摔倒在地,然後一抬頭看到的,居然是她在找的那人。

可他卻滿臉陰霾地對她說:下次走路給我小心點,女人。然後再度絕塵而去。

從他的跟班的口中她才知道,原來他居然是寶碩王爺的兒子,也就是小王爺了,那麼尊貴的身份,自然不屑於她的道謝,她的謝意完全是多餘的。

可他現在卻渾身是傷地躺在她的床上,該說命咂婷钸€是捉摸不定?

當初他救了她,她來不及道謝,今天她救回他,也當是回報他了;可他卻失去了記憶,不再記得自己的身份,那她到底應不應該告訴他?

但她並不知道他的名字,而且以他的身份還受了這麼重的傷,肯定內情不簡單,她如果告訴他,讓一個已經失去記憶的人再度踏入那佈滿危機的地方,會不會等於把他推上懸崖?

她很糾結,而且她也不能百分百肯定眼前的他,就是當初的那個他,畢竟那晚他們總是隔得那麼遠,看不分明。

她實在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做了。

顏丫頭。院門外全伯的臉上堆著笑,望著站在園地裡澆菜的女孩,你也休息一下,小心累壞了你。

我不累。顏水柔放下水杓,走到他身旁,全伯今天辛苦了吧,快進來坐一坐。

不了。張枺咽稚系囊巴米恿嗥饋磉f給她,阿磊今天在山上獵了只野兔,來,剛好給我們加菜。

阿磊是村裡出名的獵手,脾氣好又有本事,喜歡顏水柔好久卻一直害羞著不敢說,每次都藉著全伯送些野味給顏水柔來表達心意。

只是一個害羞,一個又單純,所以兩人到今天也洠в薪z毫的進展。

阿磊哥又送枺鱽恚怎麼好意思。

有什麼不好意思,他身手好著呢,獵隻兔子容易得很。全伯把灰s的野兔直接塞到她的手裡。

那麻煩您幫我謝謝阿磊哥。

張枺s意地摚r藫'手,然後感興趣地問道:你打算怎麼料理啊?想到顏丫頭的手藝,全伯立刻流口水了。

就做紅燒兔r吧。

好好好。張枺牭弥秉c頭,顏丫頭就是貼心,他經常在她家吃飯,所以她對他的口味很瞭解,做的菜都是他愛吃的。

對了,那小子有洠в泻命c?

他這幾天好多了呢,今天還喝了半碗小米粥。想到他傷口恢復的情況,她就笑得很開心,他醒來不到兩天,身上的傷口已經明顯好轉,看來她的藥草有發摚y阶饔媚兀宜纳眢w原本就極好,才能這麼快就有起s。

哼,這小子倒真是命大,那好,明天就把他挪到我家去吧。想到一個大男人住在她的家裡,全伯就覺得不放心,畢竟是一個還洠в谐黾薜墓媚锛遥觞n可以跟男人r夜相處,要是被別人知道了,顏丫頭還要不要嫁人了。

他可是看著顏丫頭長大的,與顏丫頭的爹爹顏文彬是好友,因為自己無兒無女,老伴又早逝,所以他一直將顏丫頭當成親生女兒看待,尤其是文彬走後,他更是不放心這個女孩,一定要照顧得妥妥當當才安心。

可是這丫頭天生心腸軟,喜歡幫助人,現在居然把一個大男人救到家裡來,這成何體統?幸好他們就住在村子最北,背後就是雲霧山,附近除了他們兩家再洠в袆e的人家,不然顏丫頭家裡住了個男人的消息怕是早就傳得沸沸揚揚了。

全伯。她無奈地歎息,他現在動都動不了,怎麼挪?

唉,這小子真是不行,才受這麼點傷,就躺在那裡動也不能動,真是的。張枺贿厯u頭一邊往自己家走去。

顏水柔微笑地望著他走遠,知道全伯是擔心自己,可她也顧不了什麼名聲之類的,她現在只希望他可以盡快好起來,至於以後的事情,就留給以後再說吧。

從昏睡中醒來,就看到她微笑的臉,這段r子她經常守在他的身邊照顧他,很奇怪的感覺,每次醒來可以看到她淡淡的笑臉,並不讓人討厭。

你醒了?她將放在床頭的湯端過來,喝點湯吧,我燉了很久。那只野兔大部分拿來紅燒,小部分她拿來燉了個湯,現在r酥骨嫩,湯汁鮮美。

他一直望著她,像是在思考,又像是在懷疑。

怎麼了嗎?被他看得不自在極了,她臉蛋有些發熱,這個男人的眼睛像是有魔力一般,漆黑深邃,每次被他盯住,她都有種無路可退的怪異感。

他依舊不語,只是盯著她;終於,她禁不住這樣凌厲的眼神,放下湯碗,還不想喝的話,就先休息吧。她起身打算出去。

他皺眉,終於開口,一個字一個字堅定地說:我要洗澡。

啊?

髒死了,我要洗澡。

可是你現在不能動呀。他身上原來那套髒掉且破掉的衣服,她已經請全伯幫他換下來,拿了套爹爹的舊衣裳給他換上,每天她還用熱水為他擦臉擦手,又怎麼會髒?

我不管,我要洗澡。他受不了身上怪異的感覺,這種感覺是他非常不能忍受的。

傷口不能沾水的。

就算痛死,也不能髒死。他抿緊唇,冷冷地說道。

他是男人對吧,顏水柔無語地望著他,他怎麼會對清潔有那麼頑強的堅持?她真是拿他洠в修k法了,好吧,就擦一擦,好不好?你全身上下都是傷,尤其是胸口,洗澡是真的不行,我請全伯幫你擦洗好嗎?

不想理她,但該死的,他全身上下都軟軟的洠в辛猓荒芡讌f,他恨這種無力,現在。

全伯在田里幹活呢,等他回來,我再去請……

立刻,馬上……低吼聲岔了氣,他摀住胸口,太過用力讓他的胸口一陣一陣地疼。

好好好,你不要激動。她讓步了,我去打水來。迅速地走到門口時,她才猛地想起自己剛剛說了什麼,他要擦洗,可現在這裡除了她跟他,洠в袆e人,如果這個時間去找全伯,那麼一起在田地裡幹活的人都會知道。

那麼,就只剩下她了,她要幫他擦身體,天啊!

顫顫地端著熱水走進來,看見那個緊盯著她的男人,差點手打結將水盆砸到他的臉上去,只覺心慌意亂,臉頰發熱;放下水盆時,盆裡的水濺了出來,她哆嗦著去擰盆裡的帕子,擰到不能再擰出水來,卻還在那裡死命地絞,不敢動手。

喂,女人,我的耐x有限。

他還敢催,還敢催!顏水柔有點小小生氣,氣自己的軟弱無能,也氣他霸道蠻橫,就算失去記憶,可他那種冷冷的語眨透甙恋臍赓|,卻絲毫都洠в袦p少;看來,他很有可能就是當初她在京城遇到的那個他了……顏水柔走上前,將帕子敷到他的臉上,輕柔地擦拭,就算生氣,卻還記得他是病人,不能太用力。

我要洗頭。他命令道。

你的頭髮不能再弄濕了。她輕聲解釋:你腦後面有一個好大的傷口,如果弄濕,可能會惡化。

就算惡化,也比髒死要好。

真是的,長這麼大第一次碰到這麼愛乾淨的男人!

她滴咕著,取來綠膏,這是她用山裡藥草自己試做出用來洗頭的枺鳎瑲馕肚逅Ч€不錯;將水盆移過來,慢慢地將他的身子扶過來,一手托著他的脖子,一手撩水慢慢地打濕他的髮絲,盡量不要碰到他的傷口。

他睜著黑眸緊緊地盯著她,她的手很軟,動作很柔,呼吸間一股淡淡的花香氣味在他的鼻端縈繞,幾浚嘟z在她潔白的頰畔垂落,溫柔而甜美。

他很肯定,自己絕對是第一次這樣看一個女子,因為他覺得驚奇。

她的皮膚粉粉白白的,像是透明的玉那般,眼睛水汪汪,嘴唇……視線在她的唇瓣停留了會,然後猛地發現自己身體好像熱起來了,真是,該死的,怎麼會這樣?暗咒著,他趕緊移開視線,不敢再看。

換了兩次水,將他烏黑的髮絲洗乾淨,再用乾爽的棉帕隔開,接下來是更讓她害羞的擦身體了,之前近距離的接樱呀涀屗蛔栽诘綐o點了,現在居然還要解開他的衣物……光是想,她的臉蛋就紅得快要滴血了。

磨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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