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部分(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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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程墅她如此豪情,想他岂能输给女流之辈,争着给自己满上,一梗脖子,也吞了。

一来二去间,酒过半旬,这两人已开始胡言乱语。

工程师大着舌头嚷嚷道:“你家帅哥到哪里去了?叫他出来,让我摸摸他的翘屁股……”

晨曦一掌拍在他的肩上,没好气的说:“你们都打他的主意,你们都不把我放眼里,可他现在是我的男人啊,你们凭什么,凭什么!”

“小气!真小气!摸摸又不掉块肉!”

一仰脖又一杯酒下肚,整个人像坠入了火海之中,五内如焚。小翠拍拍她的脸说:“别喝了,这脸色跟下了锅的虾似的,哟,都烫手了!”

晨曦搂着酒瓶子站了起来,摇摇欲坠的跌入小翠怀中,含混不清的嘟囔着,“谁说我小气?我大方得很。你若喜欢他,那我就给你!我把他整个人都给你!好不好?”

小翠哭笑不得的摇头,“别给我啊,给了我也不敢要。”

晨曦撇开小翠,朝小卫扑了过去,“那给你!你要不?”

小卫瞅瞅旁边的人,支开她的肩膀猛摇头。

晨曦怒其不争的推开他,又抱住了另一个人,仰起头问:“那你要不?”

“要什么?”

“要那个,就是那个……他叫什么名字来着?我真糊涂,我怎么能忘……”晨曦猛拍脑袋苦苦思索,焦急的冲着他的脸比划,“就是,就是这样的眉毛,这样的眼睛,这样的鼻子……天呐,你们好象!”

郭远夺下她手中的酒瓶晃了晃,不可置信的看着瓶里已是滴酒不剩,暴怒的冲她吼道:“贺晨曦你是疯了么!你全给喝了!你还要不要命!”

晨曦拉开了头,晕头转向的将他的脸看成了重影,两个,四个,八个,一阵地转天旋,她顺着他的身子哧溜了下去,郭远及时抓牢她的胳膊又提了上来,但下一秒钟,她便欢畅淋漓的吐了……

在混沌里飘荡了有一世纪之久,她才晃晃悠悠的找到了着陆点,动了动手臂,感觉全身筋骨没有一块是连着的,手背突然一凉,她蓦然扭头,怔怔的看着床边执着她手的人,可是……他是谁?几乎要不认得了,因为他憔悴得触目惊心,脸色比纸还要苍白,嘴唇呈苍紫色,下巴上的青茬就像孩子信手涂鸦的铅笔画般深浅不一,仿佛大病未愈。

看着她傻傻的模样,郭远咧嘴一笑,嘶哑着声音问:“看什么呢?不认识了?”

晨曦瞅着挂在半空的吊瓶茫然问道:“我怎么了?”

“你醉得利害,吐得利害,我不放心……”

晨曦吁了口气,这才幽幽想起之前的事,“都怪他们不好,好端端非撺掇着我献宝,找了半天啥也没找着,就找到这酒了……是不是很贵?”

郭远婆娑着她微微肿起的手背笑道:“不太贵,就是你们喝的方式有些糟蹋,居然用纸杯喝百龄坛30年限量版的威士忌。”

“威士忌!怪不得那么难喝。”

“那你为什么喝?还喝了这么多。”

他凝视的目光似乎要看穿灵魂,她回避开来,说道:“大伙儿都在,热闹,高兴嘛。”晨曦突然像想起了什么,眼睛一亮,“我给你留了广州带回来的深井烧鹅,你看见了没?吃了没?”

他苦笑,语气有些涩涩的,“一回来看见你这副模样,我哪里还吃得下。”

“现在几点?”

郭远抬腕看表,“三点二十五。”

吊瓶里还有大半瓶水,等一切事毕,天也该蒙蒙的亮起来了吧。郭远扶着椅背缓缓站了起来,扭了扭脖子舒展了一下筋骨说:“你好好躺着,我出去抽根烟,憋坏了。”

待他出去后,晨曦微微支起身子环顾四周,这间病房里有四张床,均贴墙而放。和她对头的是一个病怏怏的小女孩,妈妈陪在了床边,看她一眼便笑了起来,“刚刚可把你先生急坏了,这是喝了多少啊?又是吐又是胡言乱语,闹腾得房顶都差点掀翻,真够吓人的。”

晨曦一愣,怔怔的问:“我都说了什么?”

“呜哩哇啦的,我哪能听得懂,不过你先生好像听懂了,一边按你手脚一边喊别说了我都知道了,但你实在太闹腾了,哄了好半天都不行,护士给你打了支安定,这才踏实的睡了。他一直坐你身边目不转睛的守着你呢,好几个小时了,生怕一眨眼你就飞了似的。”

晨曦勉强冲她挤出笑来,躺回床上一直看着雪白的天花板发呆,直到那双带着淡淡的烟味儿的冰凉手掌又覆上了手背。

怎么会这么凉?晨曦微抬起手指和他指缝契合,紧紧相贴,感觉他的手在慢慢收紧,紧得有些疼了,她抬起眼皮看着他布满血丝的眼里满是疲惫,才一星期不见,他仿佛就瘦了一圈,他有多累,回家还要应付她这醉鬼……她挣了起来说自己已无大碍,想回家休息。但郭远却摇头,坚持说要输完这瓶水。

烟抽的越来越勤,当药水滴到还剩小半瓶的时候,抽烟也不顶事了,他伏在了床沿边上,喃喃的说,让我靠靠,靠靠就好,药快没了就推我。

看他微蹙着眉睡得极不安稳,她轻轻爬犁着他浓密的头发,突然一丝银光忽闪而过,她拨开了他的发寻找,发现乌黑的发中已有零星的白发,突然心疼又心酸。

尤记得当年心里最美丽的一副画卷,便是他站在院里的大树下,高举银色小飞机划破天际,那一刹, 天高云淡。

一晃眼时至今日,唇红齿白的翩翩少年已不能再见,取而代之的却是眼前这样沧桑憔悴的面孔,若不是因为她,他本可以活得轻松,活得更好,像个真正的浊世公子,风月人间。而不是这样……

开车回去的路上,郭远抓起她的手重重拍打自己的脸,说:“快,打我一巴掌。”

晨曦吓了一跳,缩回了手问:“为什么?”

“脑子现在不清醒,怕出事,你打我一巴掌让我清醒点。”

“掐大腿行不行?”

“也行,掐吧,下手重点。”

看着他如此萎靡不振,贺晨曦用拇指和食指揪起他大腿的皮肉,只是迟迟没有掐下去,她仿佛做了什么决定,突然抬起身子向他倾了过去,伸出舌头在他耳垂上轻轻一撩,一个激灵,伴随着清脆的刹车声,车子停在空旷的马路中间,晨曦依旧贴在他的脸上,抱着他的头含住了他的耳垂,向他平时对她那样,对他。

郭远喉咙里轻逸出低吟,“小妖精你这是干什么?别折腾我了,我现在真的是有心无力……”

“车子别停在路中间,开到旁边去。”她附在他耳边说。

郭远身子一震,看着她眼里竟有了神似他的不容拒绝的神采。

车子停靠在路边跳着紧急情况的双火,车厢里情况同样紧急,郭远呼吸急促的看着她拉下了他的裤链,手探了进去,他急忙抓住她的手腕说:“你才刚输完液,不要这样……”

晨曦咧嘴一笑,“平日里你老想我这样,我都不肯,如今我肯了,你倒拒绝了。”

温热的小手不容拒绝的握住了他的□将它拔了出来,看着它生机勃勃的在掌心跳动,晨曦仿佛鼓起了很大的勇气般将头埋了下去,嘴还没触碰到,郭远已急急将她的头拉了起来,焦灼的说:“晨曦,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你可以惩罚我,你可以打我骂我,就是不要这样,你这样我心慌……”

“你心慌什么?”

小手攥紧他的昂扬上下□着,他咬唇强忍,颤抖着声音说:“你成心的?这是不是你的惩罚?”

晨曦却歪着头笑,“你做错什么事了,一个劲让我惩罚你?”

“我……”

“说不出来吧?那我来问,你来答,要老实交代,好不好?”

“好。”

“是不是只有我能让你这样?”

“是。”

“是不是别的女人都不行?”

“是。”

“你是不是真的爱我?”

“是。”

“那就够了,真的。”

“你……真不怪我?我和……”

晨曦捂住了他的嘴,“我们能在一起,已经是好不容易,我也是真的爱你,别的女人能做的,我都能……为你做……”她的手部动作越来越快,郭远突然痛苦的低吼了一声,扯开了她的手,紧跟着激情喷溅而出,在黑色的裤子上沾染了星星点点。

郭远仰头靠在椅背上喘着粗气,斜睨着她说:“晚上你已经吐了我一身,现在又弄得我这样狼狈不堪,还说不是在惩罚我。”

从未见过男人完成这事的完整过程,晨曦滚烫着脸羞涩的扯过纸巾盒递给了他。

回家后,饥肠辘辘,晨曦端出了一整盘烧鹅,把完整的鹅腿递给了他,郭远啃了一口,抬起头正要说什么,忽见她眼里的期待,便话锋一转说,真好吃。

晨曦托着腮催促他再多吃些,跟他讲自己是如何在几个如狼似虎的人嘴下保全了这半只烧鹅的英勇事迹,边说边将大块儿的鹅肉全夹到了他面前,自己则细细的剔着些带骨连皮的,郭远见状又将那些肉又拨到了她面前,晨曦却摇头说我晚上吃了好多,吃不下了,你工作那么辛苦,应该多吃点。

等郭远搁下了筷子不愿吃了,她才开始细细的“打扫”了一遍,看她吃的吮手指,郭远笑了起来,晨曦有些不好意思的说这是千里迢迢带回来的,别浪费了。

郭远扯了张纸,边拭擦她唇边的油渍边缓缓说着:“你让我有些无地自容,错过了你,这世上我再找不到任何一个女人,像你对我这么好。”

晨曦微微脸红,扯过他手中的纸自己擦着。

“你昏睡着的那几个小时里,我一直很忐忑,怕你会因为以前的事,不原谅我,看你那么难受的模样,我真想扇自己几巴掌,我怎么这么混?怎么会做出这样事来?我不准你和别的男人有一丝暧昧,自己却……”

晨曦笑道:“知道自己马克思进电筒,光照别人了?那我算不算抓住你的一个把柄了?”

郭远眯起了眼睛,“那你想怎样?”

“文化广场在举行东南亚美食节,改天我们一起去吧?”

“嗯?”郭远托着腮若有所思,“我记得你跟我提过这个。”

“我念叨好久了,可是你都以要睡觉为由拒绝,美食节就办四周,下星期是最后一周。”

“这怎么能错过,一定得去,这种盛会就跟奥运会似的百年难遇,天下刀子也得去。不过,里面卖的食物不会跟这鹅似的这么难吃吧?”

话音刚落,郭远微微一怔,挠了挠下巴说:“唉,怎么一不小心把真相给说出来了……”

第55章

机场因为浓雾笼罩,飞机推迟了1个半小时才从机场起飞,进入了预定高度的平流层,郭远摘掉了耳机靠在椅背上用力搓了搓脸颊,微微眯着眼看向窗外,银亮的云朵有些刺目,瑰丽景色丝毫勾不起他欣赏的欲望,在眼里只是混沌一片,呼吸有些沉,手微微的按在胃部,渐渐用力压紧。

“机长,机长……”

郭远回过神来,看见漂亮的乘务长已笑意盈盈将咖啡递到了面前,他道了声谢接过来微抿一口,太甜,但很暖,胃部受用。

“这倒霉天气没完没了了。”副驾驶高坚握拳击掌,忽看郭远苍白的脸,便挑起了眉问:“连续飞了好几天,有些吃不消吧。”

“还行。”郭远从左边口袋里掏出一个白色小瓶,捻出一片丢进嘴里,和着咖啡吞了下去,看到高坚异样的目光,便微微一笑晃了晃瓶子说:“维生素b6,治神经衰弱的。”

“听说这个月你已经飞了130多小时,这样下去你可得创纪录了,话说,加时费要拿,也别太拼命了。”

郭远没有说话,只微微勾了勾嘴角。

飞机贴着云团掠过,平流层里浩浩一色的天际比满目疮痍的土地单调,郭远更喜欢上升或俯冲时的战栗感,但当疲倦铺天盖地而来,突然觉得这样静静的坐着不动,也很好。

“你留点神,我想闭会眼。”

高坚爽快的点了点头,本也不和他是一个班组,只是这趟航班的机长突发阑尾炎,临时又调配一个机长,听说是他,一班空乘都乐疯了,他很不屑的说她们肤浅之极,这帮花痴小姐们却对他投之白眼。

关于他的传奇故事也听了些,据说他的无平飘着陆技术是编入飞行教材的,最广为流传的一个段子便是讲一位晕飞机晕得厉害的80岁的老奶奶,一上飞机就开始睡,一觉醒来发现飞机还在原地,便很生气的说,怎么飞机还没起飞!后来有旅客告诉她,奶奶,飞机已经降落了。

问他是否属实,他摇着头说,太假。

很多传说据说和听闻他都不置可否,而他整个人也并没有想象中那般盛气凌人,只是有些阴沉,眼神里有些忧郁,让那帮空乘揪心不已,恨不得伸手去抚平他微皱的眉头,驱逐他眼里的阴霾。

“你当飞行员的动机是什么?” 闭着眼的郭远突然开口问道。

高坚愣了一愣,说:“航空公司来学校招人,就去报了个名,也不知怎么的一关一关的就走了下来。你呢?”

“我有个叔叔是个飞行员,我才刚学会记事的时候,他便抱着我坐在机舱驾驶室里摸过飞机操控杆,他说他见过最美丽的景色是在万尺高空上俯瞰一条金色的海岸线,湛蓝的海水,金色的沙滩,白色的浪头不断的上涌,消失,再攒聚……他说若你想看见这样的风景,以后也坐在这个位置上,好不好?”郭远笑道:“其实真等我飞到万尺高空,也见过了很多海岸线,蓝色的海水,绿色的海水,金色的沙滩,银色的沙滩,大多都像调色盘,并没有他说得那么美。”

“是觉得失望了吧?”

“我是在想也许下一条航线就能遇见。”

“看不出你还有革命主义的浪漫情怀。”

郭远看着层峦叠嶂的山体,仿佛自言自语般说道:“只是如果这样一直忙碌下去,对某个人确实是不公平吧……”

“某个人?”

郭远不再说话。

下空依旧能看到青灰色的雾霭,和上空澄晴的宁谧之间有一条亮黄色的分界限。 缓释药片的药效缓缓发作,抚平了一些疼痛,他微磕上眼睛,很快就陷入了眩晕之中。

睡意很浅,迷迷糊糊的想起了他的第一次飞行,那时他坐在副驾驶位上,听着经验丰富的教官嚼着口香糖的跟他讲飞行要点,一个人听不进去,一个人说得敷衍。他不服他,他也看轻他。

身边的几架试飞机嗖嗖的从肩边擦过,飞机从缓缓滑动到起飞,不过几秒时间,因为距离前几架飞机太近,一起飞便受到强烈的机尾扰流,轰一声巨响,飞机开始侧偏,郭远看着教官急踩脚蹬,毫无反应,心里一咯噔,慌忙问不是方向舵脱落?他知道失去方向舵控制的可怕之处,这就等同于行驶在高速公路上的汽车方向盘突然失灵,凶险异常,但教官只瞥了他一眼说,如果你害怕,按逃生按钮弹出去!

最后飞机安全迫降了下来,两个人从机舱跳下来时,一向轻视黄皮肤人种的教官拍拍他说,不怕死,你很勇敢,你是这块料。

几次险境都死里逃生,此刻技术越来越成熟的他,却开始害怕,害怕运气已经被他消耗殆尽。他不再勇敢,他变得怕死,因为他不再热血,不再年轻,更重要的是,他心头有了负担。

十来个小时的航程,飞机开始缓缓降落,此刻全世界都是坏天气,进入英国境内一直阴雨连绵,希斯罗机场更是密布厚厚的低云,再低点,豆大的雨点便拍得机身都颤抖起来。机场塔台要求建立盲降,五分钟后进入五边进近区,因为能见度太差,无法截获下滑道,郭远权衡再三,选择了复飞。

“伸手不见五指,这可是iii级盲降啊,亏得是英国机场,换咱国内,飞北京得迫降到天津去。当心点,别出啥意外才好。”高坚抱着手臂看着白茫茫的玻璃窗有些忧虑起来。

飞机重新飞向空中,郭远从右边口袋掏出了白色瓷瓶,捏出一粒药丸丢进口中干咽了下去,高坚眼角余光发现和之前的不同,那一粒粉红色的药丸,心里微微一异。

第二次进入五边区域,郭远看看高坚,高坚抿着唇看了一会儿慎重的说,无决断高度。郭远眼睛明亮了很多,冲他微微一笑说,这只是小意思。

等到下滑道截获了,指引灯出来了,高坚暗自松了一口气。

郭远将机头拉起,以大仰角滑行,随即果断放下主起落架,拉平,收光油门,飞机安全且轻盈的落在了大雨倾盆的跑道上。

哼着小调贺晨曦撕下了一页日历,日子太清闲,便觉得格外漫长。好歹无惊无险,又过了一周。

行政刘秘经过她身边听见她欢快的紫竹小调,便拍了拍她的肩问道:“是不是知道了什么内幕消息?”

晨曦哑然失笑,“我能有什么内幕消息?”

“那你那么淡定?肯定是心里有底了,有什么风吹草动互相通通气,早做打算,我们可以你马首是瞻了。”

晨曦受宠若惊的连连摆手,“我是最迟钝的人,看我,黄花菜都得凉了。”

想想看,还不是一般的倒霉,刚进来脚跟都未站稳,就遇上了这档子事,只因社长待她好,眼看就成了被处以极刑的罪过。

但对于副社长要清洗社长旧部的传言,贺晨曦却一反常态,表现得出奇镇定。有事依旧兢兢业业,若无事,便干些自己的活儿,或帮着忙不过来的同事分担些,心情丝毫不受影响。难怪会有人问她是不是心里有了底?

其实何来的底,不过是想起郭远某天随口说的一句话,干得不愉快就辞了,你吃得又不多,我养你啊。

如果这场风波不可避免,最坏的情况,还有他为她挡风遮雨,她底气很足,傍在大树好乘凉的滋味果然很好。

正在收拾零碎,摄影记者露露红着眼睛进来了,一同而来的希延正搭着她的肩抚慰着:“别跟那变态老男人一般见识,丫自己长得难看,还怪咱相机把他给照丑了!”

露露期期艾艾的说:“明明不丑,为什么他不满意呢?”说着又从牛皮纸袋里拿出了样刊仔细端详。

晨曦不明就里的凑过去看。

封皮上是个三十来岁的男人,那张脸虽谈不上英俊潇洒,但薄薄镜片底下的眼里有一抹隼质难羁摄人心魄。只是眼神里的东西流露得太直白,反而显得有些肤浅起来。

晨曦客观的发表了意见,“丑倒不算丑,但看面相工于心计,有些阴险狡诈的感觉,他是不是介意你拍出了他的本质呢?”

一丝虚无缥缈的冷笑飘入耳中,晨曦抬起头看向门外,一道人影一晃而过,她并没在意,掸了掸杂志问道:“这人是谁啊?”

“你不知道?此人叫龚睿,前段时间向局离职了,他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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