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叶渟还在气头上,她才不管这些人之後要做什麽,只是推开他们要他们别挡路,她要回家好好挖一整桶冰淇淋吃,然後看些没大脑却会让她笑的海绵宝宝。
「叶渟。」童光洁突然出现在叶渟面前。
叶渟倒抽了一口气,煞住脚步心虚的看著童光洁。她为昨天的事感到抱歉,可是见到童光洁挂满了微笑,好像她早已经没把这件事放心上,更是让叶渟无地自容。
「你要去哪?」童光洁拉住叶渟的手问。
「我失态了……但我还是很生气,所以我想回家吃冰淇淋。」叶渟口气温柔许多,她可不能把刚刚那像疯婆子的声音拿来对童光洁。
童光洁笑了出来,将叶渟拉过来一点说:「我陪你一起吃好吗?」
「你、你原谅我了吗?」叶渟受宠若惊的问。
「我要怪你什麽?」童光洁说完眨了一边眼睛,叶渟整个心都被化解,g本不需要看海绵宝宝她的心就在飞了。
啦啦队成员看到这麽多人纷纷跑向校长室要取消自己签上的名字,都感到丢脸的躲起来了。而那些刚刚被叶渟骂过的老师们继续站在走廊上,他们连要躲去哪都不知道。
跟叶渟一起回到家的童光洁,见到童光洁竟然为她翘了有生以来第一次的课,叶渟觉得自己真的是太幸福了!
她跟童光洁立刻沉溺在两人的世界里吃著同一个冰淇淋、看电视,童光洁这时说:「你真的好勇敢,你帮很多同学说出了压抑在心里的话。」
叶渟等口里的冰融化滑入喉咙才说:「我没有要帮他们的意思,我只是觉得王老师跟邱老师竟然也跟著连署签名而惹火我,连带的把几个我看不顺眼的也骂出来了。反正我都要被开除了,所以我真的再也无法忍受,大不了他们会朝我家丢**蛋,可是至少我不用再去学校面对他们了。」
「我也被胡力亚意y过。」
「什麽!?他竟然敢这样对你!?太生气了!」叶渟的怒火又一次燃烧,意y广秀岚到她高潮为止都没关系,就是不可以这样对她的童光洁!
「不过薇雅立刻回嘴,所以胡力亚就再也不敢对我说什麽恶心的话。」
「真感谢贺薇雅……」叶渟真心的说。「他是对你说了什麽?」
「他跟我说:『童同学,我家有很大又chu的德国香肠,好吃又多汁。』」
「噢!他真的是够恶心的了,我可以想像得到他是以什麽嘴脸跟口气说这些。」
「所以薇雅跟他说:『太乾太皱了,我吃过更大更chu更多汁的让我意犹未尽,其他的我们都不会放在眼里了,尤其是你家的。』」
「幸好贺薇雅是站在你这边的,也很善良,否则她也是个恶心的人……」
童光洁笑了出来,将冰淇淋先放在桌上,手放在叶渟的腿上靠的很近说:「叶渟,你真的是我见过最特别的女生了。我总是不敢自己跳出来说话,或许是因为母亲的关系养成我压抑的个x,但也许我该多学学你。」
「学我一样像个疯婆子吗?」叶渟玩笑的说。
童光洁又笑的更灿烂的回:「那也不错!很疯狂,很酷……也很迷人。」说著便慢慢靠近叶渟的唇了。
叶渟心跳一百的看著童光洁那珍贵无比的嫩唇又再次迎向她,趁童光洁还没接近的这中间时段舔湿一下乾裂的唇,避免童光洁吻到太chuc的表面而反感。
当童光洁的唇一贴上,舌头也跟著长驱直入时,叶渟突然发出了一个太过於y浪的声音啊了出来,吓了童光洁一跳而离开,瞪大双眼看著叶渟-她的吻有这麽让人简单就高潮了吗?
「抱歉……」叶渟整颗头都红烫,她感觉自己在冒烟,遮著嘴巴说:「我、我、我难以想像啊!」又深呼吸一口气,放下手说:「好、好b啊!」
童光洁这才又笑出来,揽住叶渟的腰说:「那要继续吗?」
「可以不要停吗?」
童光洁笑著又吻上叶渟的唇,叶渟这次有比较正常了,她完全沉浸在与童光洁双舌交缠的触感上,柔软舒服到她以为自己躺在弹簧床上不停的上下弹动著。叶渟忍不住把手伸进去童光洁的衣服里,童光洁也同样迫不及待。
当她的舌跟童光洁来回交缠不知道几百次,听到童光洁的呼吸比刚刚还要急喘并且偶尔会发出一声娇嘀音时,叶渟好想看看童光洁沉醉在与她接吻的过程中会露出什麽更让人迷恋到想死的表情。
於是她微微睁开眼睛想看看童光洁漂亮的脸蛋掺点y浪会有多可口时,却看到躲在童光洁头後面的半张脸。
作家的话:
dear大大们:
最近风雨交加 雨像是免费的一直下
出门记得要带雨伞雨衣穿雨鞋
骑机车或开车要注意路况!
亏心事做太多的还是别出门比较好 因为也一直打雷闪电 偶尔我是相信有报应的 哈
虽然我个人是很喜欢这样的天气啦.....
☆、第十九回
「啊!」叶渟吓到往後翻滚跌下了沙发,比初次看到贺薇雅的灵魂出现还要可怕,这简直就像是电影里演的,看到一张鬼脸幽幽出现在另一个人的背後。「拜托你不要把自己搞得真的这麽像鬼!」
「啊?」童光洁愣住了。
叶渟急忙拨顺头发爬上沙发说:「光洁,我不是在说你,你怎麽可能会像鬼呢?你像天使一样,比天使还要美!」
童光洁虽然一头雾水,可是看到叶渟这麽诚挚的表情还是被逗笑出来说:「还是你会紧张?毕竟你家人也不知道什麽时候会冒出来。」
「噢!你放心吧!我妈如果在睡觉,你测不到她的心跳频率。」
「那……」
「你等我一下,给我十分钟,去房间等我一下好吗?」叶渟抚m著童光洁那清秀的脸庞心疼的说。
「嗯!好啊。」童光洁超级听话的背著背包上楼那模样让叶渟很想买个驱蚊虫跟鬼魂的j油在房间里薰著,好让她永远都别再错过看到童光洁这麽可爱的模样-一秒钟。
贺薇雅飘呀飘的看著叶渟说:「没想到你跟她在一起了啊?」
「你搞什麽鬼!?」叶渟气急败坏还是要压低音量的说。「虽然我跟你相处得来,但别以为我永远都会习惯你是只鬼!」
「我只是要来提醒你还有五件事没有完成,而且已经要放假了!」
叶渟看了一眼自己的房间,又看著贺薇雅说:「你没看到我现在处於恋爱期吗?我哪有什麽时间去砍什麽树、杀什麽狗?我拜托你一下,既然要放假了就让我好好休个假!我这一生可能只有这次的恋爱机会,全天下只剩下童光洁这麽美丽又善良的女生才会喜欢我,其他漂亮女生是没有好心肠对我感兴趣的!」
「你竟然为了情情爱爱而忘了跟我的约定!?你要我附身在童光洁身上跟你做爱吗?」
「噢不!拜托你!你这样说,等她哪天突然想跟我做爱,我会怀疑那个人是你而推开她!然後其实不是你,我就无心伤害她了!」
「不让她跟你上床才是保护她的行为。」
「随便你怎麽说!总之你不要破坏我跟她,我爱她,我不想因为你而失去她!树不会跑,那只狗搞不好会自己老死,我要先好好经营跟童光洁的爱情!」叶渟说著便想起身去找童光洁了。
贺薇雅却挡住她说:「你答应要帮一只鬼却出尔反尔,你会有报应的!」
「我报应还不够多吗?我的好运终於来了,你在上天不会先保佑我吗?」
「你太过分了!」贺薇雅生气的大叫出来,整间屋子突然强力晃动像地震一样。
叶渟大叫出来躲在桌子下说:「天啊!地震了!」
叶太太也惊醒过来冲出门外大喊:「地震了!这次的地震好强!死伤一定不少人!」
贺薇雅看到屋子里的东西都倒了下来,才甘愿的飘走。叶渟看到贺薇雅不见地震也随之停止才知道-那只鬼竟然让震央位在她家!?
叶渟惨败的走上楼,等等她要陪母亲一起收拾贺薇雅留下的残局,童光洁一定吓死了,她要快点去陪伴童光洁。
叶渟打开了门开朗的说:「亲爱的!希望刚刚那小地震没有吓到你,我来陪你了!」便张开手臂要走过去,却被眼前这一幕吓到自己震动了地板。
一定是因为刚刚那个怪地震把叶渟努力隐藏起来的日记震出来,她忘记把东西塞进去,所以包起来的日记滚出来像是破茧而出,童光洁正在翻阅她十三岁那年的日记。
叶渟已经石化了,她看到童光洁小心翼翼的将日记收好,默不吭声的站起来面对叶渟,叶渟已经吞到没口水了。
「我以为我找到一个了解我的人……原来,你是因为看了我的日记才了解我,并不是用心去看到的。难怪你知道我喜欢写小说,我想我这一生做过什麽事你都清楚知道了。」童光洁淡淡的说。
「童光洁,你听我解释……」
「你为什麽要这麽做?你为什麽有办法拿到我的日记去影印?你为什麽知道我的日记放在哪?又为什麽知道我有在写日记?这是我努力隐藏起来的秘密,只有薇雅知道,但她也从来没看过,你怎麽可以偷窃我的隐私?」
「我……我……」
童光洁难过的低下头说:「我好难过你竟然是这麽虚伪的人……你有十足的把握接近我不是因为你抱一颗真心,而是因为你握有我的把柄。」
「我没有!我是真的靠自己来了解到你喜欢吃什麽、做什麽!」
「你全部都看完了吗?」
「对,我全部都看完了。可是我是因为跟你交谈才知道你想过要开饼乾店,而且喜欢吃甜食!」
童光洁垂下眉头,这实在是叫人难以相信。但是因为她很喜欢叶渟,所以她不晓得该怎麽去责骂叶渟。她只能摇摇头,然後经过叶渟的身边离去。
叶渟才知道,最可怕的声音不是妈妈的尖叫声、爸爸磨牙的声音、蠢女人发出的鬼吼鬼叫-是两个人的心,同时支离破碎的声音。
叶渟的人气在那一天狂飙直涨,开除她的事已经被校长以不了了之带过了。她现在走在校园里会有人热情的与她打招呼,而且下课会有同学围著她聊女孩子之间的话题。还有人向她告白,甚至有了粉丝团。
啦啦队成员个个见风转舵,看到她穿制服都说她好可爱,身材真好!然而童光洁却把她当隐形人看一样,说话的时候再也不会看她一眼了。
叶渟才知道受欢迎有个屁用!自己最喜欢的人现在就跟以前那些同学们一样对待她,那她还宁可全校同学又想开除她,也不愿意在童光洁的心中被除名!
她试图找童光洁聊,但童光洁总是假装没看到她的往另一头走远。看著童光洁的背影,总是让叶渟心如刀割。拜托要她做什麽都好,只要童光洁回到她身边,贺薇雅要她征服阿尔卑斯山她也会去爬的!
「喂。」放假的前一个礼拜,贺薇雅又出现了。
叶渟大字型的躺在床上,眼神呆滞的回:「干嘛……」
贺薇雅坐到床上看著叶渟说:「我很抱歉……但当初我叫你烧了你偏不要。」
「要你被火烧死你要吗?」
贺薇雅抿了抿唇又说:「这有一半是我的错,我不该气到只让你家地震,结果被她发现了。」
叶渟听了却哭了出来,卷缩身体抱紧棉被说:「我才不管她有没有发现咧!我难过的是我竟然伤了她的心,她是这麽相信我,在我身上看到了一个希望,我却让她失望了!我好难过不知道该再怎麽跟她解释就算我从来没看过她写的日记,我也会用心去了解她一点一滴!但是我已经没有那个机会了,比被全校同学误会我是外星人还要难受!」
贺薇雅歪了歪唇,便起身说:「所以你该去砍树了。」
「我砍什麽树啊?我砍了我自己算了!我连工作都不想做了,甚至连学校也不想去了!我只想一直窝在床上哭,好让我十年後忘记童光洁……又或者是下辈子忘了童光洁。」
「你工作不想做?那我的心愿怎麽办?而且你不是要学做饼乾给光洁吃吗?」
「我还学什麽饼乾给她吃啊?反正她也不会回到我身边,我给她吃只是多此一举!我现在伤痕累累,我多做什麽事都於事无补了,她永远都不会回到我身边了!」叶渟说著抽了一张卫生纸擦鼻水说「我连爱都还没跟她做耶!我的第一次还可以给谁!」又仰头大哭起来了。
「就因为她不会再回到你身边,所以你不想要做饼乾给她吃了!?」贺薇雅惊讶的说完飘到叶渟面前:「你得去打工,然後把饼乾学好。」
「我不要了……再也没机会了……再也没有了!」叶渟说完又埋首起来痛哭。
贺薇雅绷紧了脸往後飘远几呎,然後有点严厉的说:「叶渟!你抬起头来看著我!」
叶渟挂著两条泪痕跟两条鼻水的抬起头,却被眼前跟周遭的画面给吓个半死缩的更小了。现在明明是晴朗的白天,可是乌云全部密集到她的家里,她的房间顿时风云变色,而贺薇雅看起来像是女巫一样的张开双臂飘在半空中。
她看到自己的房间在下大雨,眼前几乎已经快要一片黑暗了,惨叫著说:「你到底想要干什麽!?」
「这是我跟我父亲出车祸的那一天,天气就跟现在你看到一样的这麽糟!叶渟,你看著我!」贺薇雅的声音变好chu,而且好广,好像来自另一个空间。
叶渟眼睛眨都不敢眨的看著贺薇雅,随即被贺薇雅的样子吓到尖叫出来。贺薇雅的脸都是玻璃划破的血痕,而且肚子好像是被镰刀划过去,露出了一点点的肠头,叶渟都快吐了!
「你看我死得多惨?我可以说是瞬间没有意识的直接进入死亡状态。什麽叫做「完全没有」机会?这种连生前最後一个记忆都没有才叫做没有半点机会,我连人生走马灯都来不及跑完就挂了!当我跟现在一样有意识的时候,我已经是一只鬼了!
你不会了解失去东西的真正定义,当你什麽都还没得到就是一种失去!我大可以不要这些心愿而去投胎,但我为什麽还是无法放下?我又无法从中得到任何好处,而且还不是我亲手去完成的。但不是为了想得到什麽才去做什麽,而是至少我真的找个人帮我做了,就算那功劳g本不会归属於我。」
叶渟牙齿继续打颤,她觉得很冷,就好像她感受到贺薇雅的内心世界其实是一片冷冽荒凉一样。
「我还能做什麽?我所能做的就是请你帮我完成这些事,但如果可以的话,我多希望是由我来亲手完成!难道你要跟我一样,死了才後悔自己没有成功做饼乾给童光洁,托人帮你做吗?那都已经不一样了!」贺薇雅说完渐渐恢复人模鬼样,然後降了下来,房间也马上恢复原本的光亮。「在你还有很多时间去挽回一些事情前,就去做!就算结果不是你要的又如何?总比你从没做过的好。光洁就算不会回来了,但她一定会记住你的!」
叶渟吞口口水,贺薇雅每次要她完成自己心愿时都会费尽心思已三寸不烂之舌去说服叶渟-带点半威胁。叶渟虽然认为贺薇雅抓住自己的弱点,拼命以替童光洁著想为前提去说服她很奸诈,但的确正中她下怀。
叶渟擦乾了泪水,大吐了一口气。该来的就是会来,该去的要想办法让它去。她也的确不该继续过著这种丧尸般的日子,要是有人可以看到贺薇雅,人家会以为贺薇雅才是人、叶渟是鬼!
放假开始,众多同学对叶渟说再见并且祝福她有一个好的假期时,叶渟只是一直盯著童光洁的身影看。有几次她看见童光洁也会看著她,可是随即会被日记事件而打消了她想跟叶渟打招呼的念头转身离去。
回到家的叶渟将包包丢在一边,随手拿起电话订了一下亚当,依然是客满。她拿出了相机整理著她帮贺薇雅拍的照片,需要六十张,但贺薇雅只满意三张……
放假期间她天天都会去打工,一样,她会用跑的。她偶尔会绕到童光洁家看一眼童光洁的房间窗口,有时候她会看到童光洁专心的坐在书桌前念书,但有时候她会看到童光洁杵在窗前发呆,那张表情跟叶渟趴在桌上时是一模一样。
想到自己可以爬上去童光洁的房间解释一切,却又让她害怕到跑掉了。她实在不太想再看见童光洁失望的表情,童光洁不该有这样的表情。
过了约莫两个礼拜,叶渟自己试做了温一萍教她的饼乾,两个人一起坐在同样的圆桌前吃,温一萍跟叶渟都没有露出满意的表情。
「太过於没味道了。」温一萍指出缺点说。「不过越嚼越香,可是那味道太快就散去了。」
「对,就跟我的人生一样。」叶渟气馁的将饼乾放回盘子里说。
温一萍看了便问:「怎麽了吗?叶渟,你看起来像是有过濒死经验的人,为人生百态而感伤。」
「没有……我只是失去了一些东西。」
「哦!人生有得必有失吗!你总是会得到什麽的。」
「问题是我也得不到什麽!」叶渟说完转了一下眼珠子回:「好吧!我的确是有得到一些什麽,我在学校突然变成风云人物,以前我放个屁大家会说我是臭鼬鼠,现在我放个屁会有一堆人纷纷拿瓶子收集起来;我的屁股本来就没有这麽大,现在因为跑步而缩小几寸,他们变成是说我天生就有一个漂亮的翘臀真令人羡慕-天生!」
「唔!很b的生活。」
「但是我并没有真正得到什麽呀!我的确是希望过自己可以受欢迎一点,但我才发现这些并不会让我实质拥有什麽;而我真正想拥有的却得不到……又或者是说我失去了。」叶渟说到最後便想起童光洁,难过的低下头。
「孩子。」温一萍突然握住了叶渟的手,这可让叶渟吓坏了,温一萍说跟别人握手很容易静电,她会心脏麻痹的。「我开饼乾店的时候从来没想过要拥有什麽,我只想做我喜欢的事、我觉得对的事。我父亲当时非常反对我开店,他认为那赚不了太多的钱,我何不把钱拿来跟他一起经营公司,反而会有翻倍的收入。
当我们忙碌的在社会上辛苦打滚、努力埋首於工作里赚大笔钱,很多时候我们早就已经忘记赚这麽多钱是要干什麽了。你只有在做自己想做的事情里,才可以清楚看见自己踏上哪一条路。我就是想做饼乾,在这里才可以看到我的人生。」
「然後呢?」
「你就想著你继续做自己想做的事,别管自己最後会得到什麽,那麽你就不会感觉到自己失去了什麽。」温一萍移开了自己的手又拿起一片饼乾,轻喔了一声说:「这块有点焦味。」便起身走向别处了。
叶渟抠著自己的指甲,咬紧下唇反覆思考温一萍的话,又吃了一片自己的饼乾,然後记下来下一次该注意的地方。虽然童光洁可能再也不会回到她身边,但是至少她要完成答应过让童光洁吃到她亲手做的饼乾一事。
而她不能因为笃定跟童光洁再也没有机会所以草草交差,她还是要把饼乾烤到跟温一萍一模一样才肯送给童光洁。也许不要多想童光洁吃了饼乾後能不能回心转意,叶渟做饼乾的得失心才不会那麽重。
怀著这个心情的确是让叶渟再度扬起了信心打算重做,就像温一萍说的,做自己想做的事才可以清楚看见自己的人生。叶渟她替童光洁做这些事,尽管微不足道,但因为是为了童光洁,才可以让叶渟发现到自己存活在这世上的意义,她说什麽都要在收假前把饼乾交给童光洁!
☆、第二十回
一个礼拜又过去了,今天下了一整天的大雨,叶渟穿著雨衣跑到温一萍家。她先做好了分内工作,才把剩下的时间拿来重做一次饼乾。在等待烤饼乾的过程,温一萍叫叶渟先去把头洗一洗,她因为刚刚淋过雨又打扫店里而沾了不少灰尘。
等她洗完头出来,饼乾也差不多烤好了。叶渟将吹乾的头发绑起来,小心翼翼的将饼乾放在盘子上,像是要交作业的放在温一萍面前。
她紧张的看著温一萍咬了一口饼乾,看见温一萍面无表情的摇头说:「你自己吃看看。」
叶渟已经快要被自己打败了,她怎麽可以什麽都做不好,只剩下跑步这件事还算是做得不错。当她胆怯的拿起饼乾咬下一口时,睁大了双眼看著温一萍渐渐露出的笑容。
「这简直分不出来哪一个是你做的、哪一个是我做的!」叶渟高兴的直跳脚说。
「是呀!我真讶异,果然只要有心,什麽事都可以在短时间内完成的。」
叶渟开心到整个忘我,不小心又多吃了几片才想起来要包好拿给童光洁。温一萍很好心的让她提早下班,叶渟小心翼翼的包好饼乾盒不让雨淋到,便高兴的跑到童光洁家了。
童光洁正头昏脑胀对自己喷嚏不已的事感到烦心,突然看见叶渟的身体半挂在窗外时,吓的差点跟著椅子往後翻。
「叶渟!?」童光洁将卫生纸揉成一团握在手心里,红通著鼻子讶异问:「你在干什麽!?」
「童同学!还记得我要做饼乾给你吃吗?」叶渟开心的举起袋子,伸长手放在童光洁的桌子上说:「我这次做得非常好吃,不快点拿来给你就不好吃了!」
童光洁看了一眼湿答答的朔胶袋又问:「你怎麽有办法爬上我的窗户啊?」
「这说来话长,你要趁热吃唷!我可是专门跑来给你的!」
「你干什麽不直接按门铃?」
「我知道你妈妈不喜欢你吃没营养的东西,它是不至於到太没营养,但也的确不是什麽健康食品。」叶渟吐了吐舌头说,童光洁想笑场却憋住,叶渟看到童光洁的红鼻子便关心的问:「你怎麽了?是哭过吗?」
「没有。」童光洁这才将手上的卫生纸又擦了一下鼻子才丢进垃圾桶里说:「我备受过敏困扰。」
「过敏?可是你家这麽乾净,怎麽会?」
「你是真的不知道还假的不知道?」童光洁口气有点冷的说,又抽了一张卫生纸。「我有在日记上写过。」
叶渟脸通红,却还是说:「我真的不知道。」
童光洁吸了一下鼻水回:「我对杨敏瑞家的树过敏,他们总是会飘来一些奇怪的味道,让我很头痛。」
「杨敏瑞家的……树!?」叶渟睁大双眼的说。
「嗯。」童光洁又擦乾鼻水说:「谢谢你做饼乾给我吃,可是叶渟……我目前还是不想看到你。」
「我知道……」叶渟有点难过的低下头。「但你会吃饼乾吧?」
童光洁m了m朔胶袋微笑回:「我会的。」
「那我先走了,我有事得做。」叶渟说完便滑下水管快速跑走了。
童光洁起身看向窗外,见到叶渟的身影被大雨吞噬後才坐回位置上,拆开了朔胶袋,打开了装饼乾的纸盒。
她见到饼乾做得这麽可爱,其中有一个造型是童光洁最喜欢的植物时,童光洁忍不住笑了出来,拿起了那一片咬了一口。
『天啊……这……』童光洁吞下的那一刻,不敢相信的看著整盒饼乾。
叶渟一回到家,立刻飞奔上楼鬼叫著贺薇雅的名字,贺薇雅才慵懒的从抽屉里面钻出来说:「干什麽啦你?」
「你竟然没有跟我说童光洁对杨敏瑞家的树过敏!?」
「我怎麽知道她对那棵树过敏啊?我只知道我很讨厌那只狗便是了。」
「这麽重要的事你没有跟我说,我干嘛花时间先去订亚当啊!」便又冲出去跑到阁楼上的仓库,翻找著东西。
贺薇雅很方便的往天花板钻就处在阁楼,看著叶渟问:「你在干什麽?」
「我要在今夜砍了那棵树!」叶渟找著斧头说。
贺薇雅挑了挑眉,露出微笑的又回去叶渟房间了。雨一直下到凌晨都一样滂沱,叶渟已经对做鬼鬼祟祟的事有进一步认识了。她不会杀了那只狗,但她会敲晕那只狗,然後狠狠的把树砍断!
只要是攸关童光洁,她都会不顾x命的去做!她没想到贺薇雅的所有心愿当中有一件事会危害到童光洁,所以她当然要快点斩除这源头!
她俐落的翻过墙,趁那只死皮狗要开嘴吠她时而敲过去,狗儿马上晕倒在地。叶渟可以说是浑身是劲的跑向那棵树,奋力的往树身一道又一道的劈下去。
天空突然打了一个好大的雷,贺薇雅坐在一边的假岩石上看著叶渟说:「你的手臂会变chu。」
「你少罗唆!顺便也完成你的心愿,好让你快点滚回y界去!我跟你说唷!我这次大多是为了童光洁,我只能帮你敲晕那只狗!」叶渟吐掉了雨水回答。
「你应该要再敲大力一点,就像闪电劈这棵树的力道一样。」
「你别傻了!你已经有九个心愿了,有些只完成重要的就该感激我了!」突然又一道大闪电劈下来,连著大雷声,叶渟成功让大树折腰靠在墙壁上,便赶紧又翻墙偷跑了。
隔天,叶渟发高烧的同时,杨敏瑞家也沸沸腾腾。童光洁一早就听到杨敏瑞家传来凄惨的怒骂声,当她打开窗户看到柔和的阳光照在杨敏瑞家时,她差点跟杨太太今天走到院子时快要晕倒的表情一样。
「是哪个王八羔子砍了我家的树!我一定会揪出来的!我家有监视摄影机!」杨敏瑞糟老头大骂著,连何昭丰都出来解决这件事了。
叶渟把自己裹在棉被里喝著热开水,淋了一整天的雨不感冒才有鬼,更何况她又卡y,磁场更弱了。贺薇雅这时候轻松的飘进屋子里看著叶渟,叶渟更是直打哆嗦。
「我忘记杨敏瑞家有摄影机。」贺薇雅说。
「蛤啊!?那怎麽办?」
贺薇雅看了一眼窗外说:「他们已经抄家伙赶来你家了,他们今天早上有调监视录影机来看,研究许久才发现到长得有点像你。何太太难以置信那是你做的,所以她等一下也会跟著来。」
叶渟翻了白眼,她现在很难受,不想去面临这种事。可是何昭丰他们在下午一点左右还是来了,而杨敏瑞为了证明这件事是叶渟干的,还烧录了影片要放给叶太太看。
当大家看著叶渟在狂风暴雨里像个可怕的邪教徒奋力劈砍树的时候,叶太太的脸都绿了。
「还有什麽可以狡辩的!」杨敏瑞气到脸红,假牙都快飞出来的看著叶渟说:「你这个丧心病狂的女孩,你会不得好死!」
何昭丰看著叶渟问:「你为什麽要这麽做?」
「是因为那一代社区的人跟你抱怨这颗树过吗?」何太太试图帮叶渟讲话问。
何昭丰却对著自己的妻子说:「不管多少人抱怨过杨先生的树总是传出奇怪味道害他们过敏,叶渟一样不能擅自爬到别人家砍树!」
「我种我的树是碍著你们了吗?你们连对我养的狗都有意见!」杨敏瑞大喊著说。
叶渟不知道怎麽解释,当她开口想说个最烂的解释时,电视画面突然跳了几下,画面里的叶渟不再是拿著斧头,只是拿著一g像斧头的东西不停敲打树干。
音量突然也自己变大声,大家都听到叶渟边殴打树干边说:「讨厌的树!害大家都过敏了!你到底还想要害死几个人?打死你!」
然後突然一个闪电劈下来,让大树折腰了。叶渟吓了一跳往後退,赶紧翻墙跑走了。全部人目瞪口呆的看著这一幕,虽然原本的也的确是有闪电没错。
「这是怎麽回事?」杨敏瑞傻眼的问,连叶渟也觉得一切太假了。
这时叶渟看到贺薇雅就这麽大胆的坐在桌子上面对叶渟说:「掰一些话蒙混过去!」
叶渟吞了吞口水看著何昭丰说:「我承认我的确有跑进去扬先生的家,但我纯粹只是不高兴他的树总是害人过敏而去打一打发泄。」
何太太这时又说:「杨先生也许是在太愤怒的情绪之下错看眼,没注意到闪电劈下来的画面。我们刚刚也都没有再看仔细一点,所以叶小姐擅闯杨先生家里固然有错,可是树倒了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何昭丰和杨敏瑞互看一眼,杨敏瑞气愤的走掉了,何昭丰只好站起来说:「叶渟,这次的事情如果杨先生不继续追究,那就算了。可是你要明白一件事,你已经十八岁了,该知道擅闯别人家就算没有偷窃任何东西都是不对的。」
「我知道了……我以後会注意自己的情绪……」叶渟低下头说,何昭丰跟她的妻子便走了。
叶渟抬起头来看著她的母亲,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叶太太也给了她一个大微笑,就叫她回房间,禁足一个礼拜。
叶渟回到房间,大大的松了一口气软在床上说:「真是有惊无险!我可不想因为砍别人家的树而在警察局待过!」
「我该注意更多细节的,不过你完成我第五个心愿了。」
「喔是!」叶渟撑起身体,拿出小册子画掉第五件事说:「我还有四件事,虽然被我妈禁足了,但她不会来抽查我在不在房间,所以我还是可以去温一萍的店打工。」便将小册子盖上躺下休息了。
翌日,叶渟爬出窗户,跑去温一萍的店上班;而童光洁则慢跑了社区一圈,在下午的时候慢慢停在温一萍家的店门口。
童光洁轻轻靠在橱窗前,看著里头比之前还要整齐许多,但她还是没有进去。她似乎想在里面找到什麽,但叶渟跟温一萍正在後面忙著用新饼乾,g本没有人想要顾店。
偶尔童光洁会听到温一萍的笑声,童光洁不禁一征。温一萍是不笑的,她只是冷笑、苦笑跟乾笑-或神经质的笑。但她现在听到温一萍的笑声彷佛是听到小孩子在公园里嘻闹玩耍的笑声,纯净自然。
童光洁移动位置试图往更深的里头望过去,她一下惦高脚、一下弯膝瞧,最後她看见叶渟的身体经过。如果是之前,童光洁无法从这窄小隙缝看出是叶渟,但叶渟现在的身影比较纤细,这约莫一个人可以过的宽度能容得下她完整身影。
童光洁的瞳孔放大又缩小,双手贴在橱窗上看著叶渟在里面做什麽?从来没有温一萍以外的人进去,连客人都没有。有些调皮的小男孩会放巫毒娃娃在温一萍的门外或信箱,吓得温一萍整夜无法入眠。一些十几岁的小鬼头甚至说这是一间鬼书店,还有偷闯进去过被温一萍发现,温一萍尖叫出来赶走了小屁孩。
她赫然看见叶渟的身影又出现在局限的框框里,但是是背对著她。她似乎在忙,还穿著围裙。童光洁眨了几下眼睛看著叶渟那曲线健康的腰身,穿著背心的她,手臂线条又长又细又流利。
温一萍这时候走到叶渟旁边教导叶渟还要再注意什麽事情,叶渟笑了出来,童光洁看著叶渟的侧脸,那弯弯的笑眼及整齐的牙齿让叶渟看起来好有自信跟魅力。
童光洁手指抵触在玻璃上,她透过玻璃m著叶渟的脸颊,她几乎可以原谅叶渟看她的日记了。也许还无法马上在一起,但至少……可以再当朋友了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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