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窗外烈日炎炎,夏蝉聒噪,已是盛夏,酷热难耐。
燕独舞便着人搬了一张竹榻在窗下放着,午后便在竹榻上休憩。
不耐地转了个身,一双美眸却是仍旧睁着,毫无半分睡意。思来想去,总觉今日似是少了些什么东西,往常此时,早已入眠,今日却难以安睡,燕独舞不由地心浮气躁起来。一旁举着蒲扇为他驱暑的丫环忙站起身,从一边的冰桶中盛出一碗冰镇的酸梅汤:“少主可是燥热难眠?少主喝碗酸梅汤解解暑气。”
燕独舞正待接过,一只纤纤玉手忽地从丫环手中夺过碗,然后是一声喝斥:“该死的丫头,少主体弱,外面暑气正盛,喝下如此冰凉之物少不得要受几天苦楚,现在应给少主喝些温茶暖暖肠胃,然后再给少主服用这冰镇酸梅汤。快去倒杯温茶来!”
“是,黛痕姑娘!”那丫环放下手中的蒲扇,急急地出去倒水了。
燕独舞懒懒地躺回榻上,拿眼看着来人。只见来人不过二八年华,容颜端丽,一身青衣打扮,看去也是个丫环。认得是他第三位妻子的贴身丫环,燕独舞懒得回应,翻了个身,一双眼眸闭了起来,想要入寐。却被一双搁在腰上的手,揉弄得不耐起来。燕独舞从竹榻上坐起身,转头看着那个丫环:“你不去服侍你家小姐,过来找我做什么?”
“少主,小姐带着三少爷去街市了,黛痕是奉了小姐之命前来侍候少主的。幸好黛痕来得及时,要不然那些不懂服侍主子的丫头们就让少主您受苦了。”媚笑着,那名唤黛痕的丫环拾起刚才那丫头放在椅子上的蒲扇,然后为燕独舞扇凉。
轻轻地拨开那丫环放在他腰上的手,一双美眸泛着困倦倦,这个丫头他记得,是小三的陪嫁丫头,是个风流的姑娘,当年小三有了身孕的时候,老二又要照顾半岁的稚儿没空理他,他耐不得寂寞,便与这丫头厮混了一段时日。直到后来他又陪了第四个妻子,才逐渐疏远了这个丫头。不过,这个丫头倒是时常来找他厮混,小三又争只眼闭只眼,他也乐得多些日子,故而也就这般过了好几年了。见燕独舞略带困倦的打着哈欠,那黛痕一只春葱玉手再次慢慢地搭上了燕独舞的纤腰,一阵细碎的脚步传来,黛痕忙收回玉手,正襟危坐。
“黛痕姑娘,这是温茶。”小丫环怯怯地站定,递上了一杯微温的茶水。黛痕接过茶杯,m了m温度,一双俏眉便立了起来:“水太凉了,要七分温三分冷,这才恰到好处。”
小丫环低应一声,忙接过茶杯再去倒过。
不见了小丫环的身影,燕独舞望着那黛痕风流小妮子一幅紧张模样,不由地笑将起来。这一笑,那黛痕不由地喜上眉梢,将一个软香身子偎近了燕独舞:“少主,您好些时候没有找奴婢玩耍了,奴婢想死您了。”
反正也是无法入眠,燕独舞思量着不如与这小妮子玩耍解解闷气,便侧着身子让出了一半竹榻,那黛痕也是个风流人物,自是明白,便挪着水蛇腰紧挨着燕独舞在竹榻上坐定,一双白嫩的手缓缓地拉开了燕独舞半敞的衣襟,将一张小嘴凑近了燕独舞红艳的嘴唇,一双手不停地在燕独舞x前揉抚,逗弄得燕独舞情兴大发,一双手也揽住了黛痕俏丫头的纤腰,上上抚弄起来。
耳边忽听得细碎足音,两人急急分开,黛痕略为燕独舞拉拢衣襟,仍旧坐在竹榻一侧。入得内来的仍是那个小丫环,看分明黛痕亲昵地坐在燕独舞的身侧,心下虽然明白,但脸上却是无大表情,低着头道:“黛痕姐姐,温茶来了。”
接过,也不看,便放在了一旁的小几上,黛痕挥了挥手:“你下去吧,少主有我服侍。”
“是。”那小丫环施了个礼,退了下去。
听到那小丫环离去时,体贴地关上了房门,燕独舞轻笑着揽着那黛痕,缓缓地倒在竹榻上。不多时他们二人已是衣裳半褪,春色显露了。他低下头嗅着黛痕身上的香味,他喜欢女人柔软芳香的身体,自从十四岁初尝女人浓香以后,他就上了瘾了。只要是他身体安康的日子里,他都少不了女人的服侍。他喜欢女人,有些时候不需要做到最后,仅仅是躺在床上为他暖被窝而已。他明白自己是个随x放荡的男人,甚至也喜欢追求刺激的感觉。
就像黛痕,是他偷情的结果,只是,他不太喜欢黛痕这丫头就是了,只不过是他寂寞无聊时打发时光的丫头,却好像自己是他的第八个妻子一样,在府中指使着一些丫环。正因为如此,他才没有让这小丫头成为他的妻子中的一个。
现在想起来,如果不是赖安玉那无赖让他讨厌,他兴许也会真的试试那断袖分桃之举。只可惜,那无赖虽然生得俊俏,但就是不惹他喜欢。
轻笑着与黛痕嬉耍,忽地听到门吱呀一声被人推了开来,心头微微一惊,伏在他身上的半裸俏丫头惊慌地抬起头来,看向门口,却见一英俊少年儿郎正张着一双漂亮的黑眸看着他们。
燕独舞看到那双晶亮的眼眸,忽地泛起一抹喜色来:“不归。”
他忽地明白了,今日午睡为何久久不能入眠了,原来却是今日未曾见到不归。自从不归箭伤痊愈以后,便被鬼府总管接了过去,带着四处学习打理鬼府帐务,而他也乐得清闲,便在宅子里与诸位娘子与几位孩儿嬉耍玩乐。不过,这不归每日里都要寻个时候,来找他说会话。认真的不得了。
昨儿个他才听说不归找青衣比试,青衣不出三招便败在了不归的手下,心想不归定会跑来要他践约,怎知自昨日等到今日中午也不见不归的影子,不由地心下气上了不归,故而今日才会心烦意乱浮躁非常。
想到此,燕独舞原本喜悦的心情忽地变得懊恼非常,叫了一声不归之后便不再理会那个英俊的少年儿郎了。
而黛痕那小妮子在看到燕不归的时候还有几分惊慌,见燕独舞不悦的表情,就放下了胆子,妖娆的身子紧紧地贴着燕独舞,媚声道:“少主,您瞧幼主真是太过无礼了,您看他连门也不敲一声就径直闯了进来,眼中真是没有您这个父亲。”
燕独舞一愕,一双美眸看着趴在他身上的黛痕,一瞬间反应不过来这个丫头在说些什么。只能咿啊唔啊的虚应着。
“滚下来!”燕不归清脆的声音变得冰冷,带着森冷的寒意的眼眸冷冷地盯着燕独舞,把燕独舞看得心虚无比,“饶你不死。”
黛痕呆怔了片刻方才明白过来,燕不归的意思是叫她从燕独舞的身上滚下来,当下又气又恼,冷哼一声道:“幼主,您也太过放肆了。您没有瞧见奴婢正与少主忙着吗?请您出去!”
“哦?”燕不归森森的笑了,露出了雪白而整齐的牙,“你们正在忙什么?不可以让我看吗?”
“少主……”黛痕不由地低下头与燕独舞撒娇,“您瞧幼主太没有规矩了,您毕竟是他的父亲,这种目无尊长的晚辈,应该好生教训才是。”
燕独舞深幽的美眸看着黛痕,一张绝美的容颜也逐渐y沉起来。
黛痕见状,不由地心喜,心想着若是能在未来的鬼府主人面前立下威信,少不得与鬼府八夫人的位置又近了一步。一双纤纤玉手轻柔地拨弄着燕独舞x前两点茱萸,媚声道:“少主您是父,幼主是子,一为干一为坤,一为天一为地,幼主如此猖狂,违反了伦常纲法,您定要好生惩罚才是。少主,您说,黛痕说得对不对叫?”
“大胆!”燕独舞一声厉喝,那黛痕的俏眉一场,更是喜上眉梢,而下一句却让这俏丫头面如土色,“黛痕你这丫头真是大胆,竟然敢对主子如此言语,你莫要以为你与我曾有一段露水姻缘便可以张狂。平日里你指使下人,府中诸人念在你是三夫人的贴身丫环故而对你礼让几分。想不到你今日竟敢对幼主不敬,不给你的教训,你还真忘了谁是主人谁是奴婢了。”
黛痕俏丫头吓得连忙从燕独舞的身上滚了下来,趴在地上求饶:“少主饶了奴婢吧。少主,奴婢一时糊涂,忘了自己的身份,请少主恕罪。奴婢下次绝对不敢再犯了。”
燕独舞冷眼看着那跑在地上的俏丫头,只见那俏丫头衣襟半敞,x前春色若隐若现,求饶之中还不忘用一双媚眼勾引着自己,但是此时他已然对这个俏丫头失了兴致,冷哼一声,一双美目瞟了一眼燕不归,只见他单脚勾了一张圆凳,已在是一旁坐了下来,一双俊眸还是如往常一般直愣愣地盯着他。
微恼地白了一眼那愣小子,燕独舞的眼眸转向了那黛痕,略一思忖冷声道:“念你服侍三夫人有功,我就送你二千两银子。”
黛痕明白,这是燕独舞要她离开鬼府,虽然心有不甘,但是毕竟得了一条x命,她明白鬼府少主燕独舞心x无常,若是惹怒了他,就是有九条命也不够赔的,能得个两千两银子离去,也算是给她一条活路了。忙不迭地下跪谢恩:“谢少主不杀之恩,黛痕来生做牛做马也要报答您的恩德。”
“且慢!”燕独舞的嘴角掀起一抹柔媚的笑,看在黛痕眼底,不由地眼皮急跳,只见燕独舞单手撑着一张芙蓉玉面,笑得有些邪魅,“你取了这两千两银两,于三个时辰内离开鬼府,如若有耽搁,你明白你会得到什么样的下场……”
刚刚泛回一点血色的脸上,此时是彻底白了,急急地跪爬至竹榻前,一双手抓着燕独舞的衣衫,哀求道:“少主,黛痕仍是一介弱女子,三百里行程就算是让黛痕走上十天也未必能走得完。求少主饶了我吧。”
不再看向那张俏丽容颜,燕独舞扬高了声音:“来人!”
声音刚落,便从窗口跃进了一个黑衣男子立在了燕独舞的榻前。燕不归看了看那黑衣人,扬了扬剑眉,未曾言语。只听那男子低声道:“少主有何吩咐?”
轻轻地把玩着x前的一缕落发,燕独舞柔声道:“可曾听清楚了?”
那男子恭声道:“听清楚了,三个时辰内离开鬼府方圆三百里。”
“好,那你就带她走吧。如果三个时辰内未出曾离开,你可知道怎么办?”燕独舞的声音冷冷的,一双乌黑的眼瞳不带波澜。
那男子低声道:“属下定当在三个时辰后提此女子头颅来见。”
“好!”燕独舞说罢,便合上双眸假寐。
而黛痕瘫软在地上,已经成了一团死泥。那男子拖着黛痕出了门,燕独舞才张开眼眸。一开眼,便与燕不归的灼灼眼神对个正着,脸颊微微泛红,燕独舞微恼道:“你不是与管家去学习打理帐务了吗?怎么有空来我这里?”
燕不归并不恼燕独舞的冷言冷语,那俊俏的脸上泛开一抹与他实际年龄相符的天真笑颜来,张口笑道:“爹爹好聪明,帮不归在府中确立了威信呢。”
“胡说!”燕独舞嗔道,“我只是讨厌那女人的纠缠不清?”
“讨厌?”燕不归忽地笑了起来,露出一口雪白的牙,“不归方才还看见爹爹与那个女人玩得颇是尽兴呢!”
燕独舞红了一张玉面,一双美眸瞪着那纯真的笑容,心下不由地暗道,这小子虽然聪明,却不懂得给他爹留点面子,气唬唬地道:“好了好了,我是看你年纪小,府中有很多人在我面前抱怨于你。故而趁此机会帮你确立威信。不过,我才不是故意帮你的呢,我是想你早点接掌鬼府,我也可以早日得些清闲了。”
燕不归点头:“多谢爹爹!”
燕独舞被燕不归的一句道谢,弄得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不由地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这个孩子还真是坦率,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呢!心下正想着,一抬眼却见燕不归俊俏的容颜就在面前,不由地为突然放大数倍的容颜吓了一跳:“你做什么!”
燕不归正色道:“昨日我与青衣比试过了。”
俏眉轻颦:“我知道啊,昨儿个我听说了。”
“那你从昨日起就是我一个人的了!”燕不归理直气壮的说着,让听着的燕独舞不由地嗔目结舌。
“你……你……”料不到燕不归的话语会如此直接,燕独舞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了。
“所以,你今天让那个该死的女人碰你的身体,你就应该接受我的惩罚!”燕不归板着俊俏的脸,一双俊眸紧紧地盯着燕独舞。
“惩罚?”猛地被这两个字呛到,燕独舞咳得眼泪都要流出来了。这小子从哪里听来的?他可明白惩罚这个词的含义?燕独舞不明白燕不归为何会对他有如此强烈的占有欲。
“对,惩罚!”燕不归低着头,一双手一边拍着燕独舞的背帮他理顺气,一边帮燕独舞整理好衣服,“爷爷说,一旦与你缔结誓约的人背叛了所立的誓言,就应该惩罚对方。”
是爹教的?燕独舞无言以对,爹啊,你在教不归一些什么东西啊?不过,对于要掌管武林的不归来说,这些东西是一定要教的,因为他长大以后要面对的是武林中各色人物,三教九流,人心难测啊。轻叹一声,燕独舞轻声道:“你要如何惩罚我?”
燕不归看了一眼燕独舞绝美的容颜,一双英眉皱了皱,然后侧着头道:“不归暂时还未想到,等不归想到了再告诉你。”
“好!”燕独舞轻舒双臂,打了个小小的哈欠,然后道:“你先出去吧,我有些困了,想睡了。”
语音刚落,燕独舞便张大了眼睛看着上了竹榻的燕不归揽着自己的纤腰,躺了下来。想要说些什么,却见燕不归已经闭上了眼睛。看着那张眼底浅浅的黑晕,燕独舞明白这些日子不归十分辛苦,定也是累了。心下不忍再叫,便随着他去了。
在竹榻上躺下,燕独舞的身子便被燕不归紧紧地拢在了怀里,感受着背后热烫的体温,燕独舞以为自己会热得睡不着,可是出乎他的意料,他一会儿便进入了黑甜梦乡。
夜色渐浓,习习凉风吹得人心神舒畅。鬼府后院一处花园中,笑声欢然。
“不归,这是你二娘,这是你二娘的儿子也是你的弟弟不凡。”燕独舞含笑逗弄着在石桌上爬来爬去的小娃儿,“这个是你的妹妹不离。”
燕不归一双俊美的眸子扫了四周一眼,看着在燕独舞身边坐下的六位各有千秋的美丽女子和她们身边的孩子。眼睛微微地一闪,然后忽地泛起一抹甜美的笑容,冲着那些美丽的女人甜甜地叫着:“二娘,三娘,四娘,五娘,六娘,七娘,你们好。以前和爷爷住一起的时候,家里只有不归和爷爷两个人,现在不归好幸福哦,有这么多的娘亲,还有弟弟妹妹。以后不归就有亲人了……”
燕独舞不由地一愣,一双美眸诧异地看着燕不归,却在那甜美的笑容后面看到了一抹狡黠。一双俏眉不由地越皱越紧,弄不明白这小子心里打得是什么主意。
自从那日他将黛痕逐出鬼府之后,燕不归就每日缠着他,霸着他,事事要管,甚至连睡觉也缠着他,还理直气壮的说是增进父子之情的亲近,弄得他不胜其烦。恰好今日是五娘的寿诞,便借故命下人将几位夫人寻齐,想办个小小的寿宴热闹热闹,也好摆脱那个小子轻松轻松。可是,这小子听说之后便放下了手头繁忙的事务,跑来凑势闹,在明明来之前还绷着一张脸说不许自己做这个不说自己做那个,不许和任何人有亲昵的接触……可是,为什么现在却突然来个大转变呢?
却见几位夫人听着那略带着悲怆的语音之后,纷纷露出了母x的眼光,放下抱在自己怀中的孩子,上前去或是亲或是捏地碰触着燕不归俊俏的脸,一个个提着问,表示着自己的关爱。
看着被一堆女人包围着,时不时地回答着诸位夫人提问的燕不归,燕独舞猛地醒悟过来,他狠狠地瞪着燕不归,这个小子或许是非常聪明才智明的,他竟然用这种办法激发了诸位夫人对于他的关爱。想着以后或许耳g子不得清净了,燕独舞有些后悔带燕不归过来了,他恨恨地咬着牙,捏着趴在石桌上的小女娃儿粉嫩的脸颊,那小女娃儿吃痛,猛地嚎淘大哭起来。
“呀,不离莫哭,莫哭!爹爹在和你闹着玩呢。”一身嫩黄衣裙的美妇人,从燕不归身边挤出来,抱过那小女娃儿,柔声哄着,然后一双秋水杏眸笑望着燕独舞,“夫君,不归这个孩子好懂事呢!虽然看去不太像七岁的娃娃,但是蛮讨人喜欢的。”
不悦地看着那美妇人,耳边只听得欢声笑语,燕独舞不悦地站起身,拂袖而去。除了燕不归之外,其余人等皆愕然地看着燕独舞愤愤然离去的身影,不过众人皆知其脾x喜怒不定,也就不甚在意,惊愕了一会,又继续围在了燕不归的身边,询问着关爱的话语。
见状,燕不归的嘴角泛起一抹得意的笑容,他年纪虽小,但是他可不是笨蛋。他知道他喜欢爹爹,见不得有人接近。但是,这种事情可不是急就能急得来的……
笑着回答那一些美丽女子的问题,然后又是引来一阵唏嘘。这些女人,对他如此亲昵,母x的关爱纵然是原因之一,另一重原因更是因为他是鬼府未来的主子,讨好他可以为自己的孩子取得稳固的地位。麻烦的女人,还是爹爹好一些!
注意到一抹浅粉色的身影,追随着燕独舞离去,燕不归不动声色,笑容依旧,只是眼神却变得深暗起来。
燕独舞闷闷地躺到床上,看着丫环们上来为他除去外衣,盖好被褥,一口银牙依旧咬得紧紧的,这个燕不归。真的是他的儿子吗?为什么总觉得他的气势比自己强悍?事事都占着他的先机?
为什么一碰到这个家伙,他的冷静就全没有了?
“啊……”大吼一声,服侍在一旁的丫环们吓了一跳,急忙举灯趋近。
“少主,怎么了,可是太热了睡得不舒服?”丫环娇柔的语音里带着受惊的恐慌。
“不妨事!”闷了片刻,燕独舞转过身面朝里躺着,心想着那个小子真是气死他了。
忽地一阵冷香靠近,微凉的微风轻轻地搔着他的耳朵,他转过身却原来是一女子伏在耳后轻吹气息逗弄着他,看着那一身浅粉衣裳的俏丽女子,不由地微愕:“阿七,你怎么来了?”
“妾身看夫君生气了,心想着别气坏了身子,所以过来瞧瞧你!”一身浅粉的衣裳的俏女子,是燕独舞的第七个妻子,诸多妻子中除了早已去逝的玉容,这个是最体贴,最得他喜欢的。
轻笑着,掀起薄被,燕独舞让那俏女子上得床来:“那么不弃呢?”
“不弃有诸位姐姐与丫环们照料,不妨事的。夫君不必担心。”那俏女子的柔声细语,“夫君近来也未曾得空去情儿那边,不知夫君为何事如此繁忙?”
“还不是……”硬生生地将不归二字吞进嘴里,燕独舞叹了一口气,他才不愿意让他的妻子知道他被燕不归那个小子制得死死的呢。明明一开始是他占了上风,可是为什么现在会是他受制于燕不归呢?真是让人百思不得其解啊。
见燕独舞复又闷闷不乐,那俏女子轻舒一双柔荑,缓缓地解开了燕独舞的衣裳:“夫君,让妾身好生服侍于您。”
被那双略带些凉意的手逗弄着,燕独舞轻笑一声,翻身将俏女子压在身下:“阿七……”
“情儿!”俏女子一双美眸略含幽怨。
“情儿!”燕独舞虽然不解这俏女子在交欢时对于一个名字的执着,但还是叫了。只是,他永远记不清楚妻妾们的闺名,所以对于他的妻妾们,他永远只以排行来称呼,二娘叫老二,三娘叫小三……以此类推,排行第七的,他便叫做阿七。好像阿七的名字是叫做怡情吧……
“夫君……”柔声细语,媚眼如丝,一双玉臂轻揽,丁香微吐,芳津灼灼,燕独舞抬身扯下了银钩勾住的银色流苏。
芙蓉帐暖,自是无边的春意。
夜风吹过,拂起流苏一角,可见一双丽人儿共效鸳鸯交颈,行那鱼水之欢。
燕不归冷冷地抱着双臂,看着那相拥而眠的一双俪人儿,面色y沉。许是被他的冰冷眼光盯得寒意四生,绝美的人儿踢开了薄被,将一双玉腿缠上了怀中的俏丽女子身上。燕不归见状,额头猛地青筋暴跳,猛地低下身将那绝美人儿怀中的俏丽女子拉了起来。
睡得不是很沉的俏人儿睁开一双杏仁美眸,拿眼一看,不由地吓得花容失色,只见一个俊俏的少年郎君正y沉着一双眼眸狠狠地盯着自己瞧,忙拉紧薄被遮着自己家裸露的身子,颤声道:“不…不归…你怎么……”
“七娘,不弃弟弟好像饿得很,正在园子里哭闹,所以不归四处找您来着。您快些起来去喂不弃吧。”语音带着y森的杀气,让那俏丽女子猛地打了一个寒颤,忙不迭地下了床,拾起掉在地上的衣服,扭扭捏捏的举动再次上燕不归的额头多出几道痕迹。
看不下去的燕不归,猛地踏步上前,深吸一口气,一双手猛地抱起了那俏丽女子,然后便将那女子提到了门外,这其间那女子被吓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g本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而且,她也不敢挣扎,因为前不久才有一个黛痕因为类似的事情而被燕独舞赶出了鬼府,甚至连命也丢了。
关上门,燕不归皱着眉大踏步地走到床前,看着那皱成一团的锦被里的绝美人儿,眼眸里泛起一抹不解:“爹爹,不归说得还不够明白吗?不许你与别的人亲近,怎么才说完又忘了呢?你是不归一个人的爹爹,所有的人都不可以和你在一起!”
锦被里的人儿娇吟了一声,像是睡得闷热,再次将身上的锦被踢腾开,露出了一幅莹白剔透,完美无瑕的瘦削身子来。燕不归呆看着那绝美的人儿,一张绝世的姿容是他百看不厌的,纤细优雅的颈,浑圆润滑的肩,平坦的x,纤细的腰,修长的腿,白皙秀美的足,还有腿间被浓密的体毛所覆盖的微微泛紫的玉j。
扬了扬眉,燕不归只觉得口干舌燥,他知道这就是情欲,这应该归功于他那个可以称得上是人间鬼才的爷爷。他的爷爷常在他耳边说,色字头上一把刀,为了煅炼他的定力,他那个鬼才般的爷爷,在他五岁的时候起就将男女之间的情事对他教导的一清二楚,若不是他年岁太小,他那个爷爷就不仅仅是拿春g图给他看,而是会直接找一个女人扔在他的床上,让他好好的领会领会了。只是当爷爷拿那些春g图给他看的时候,他会自动地将画面上的人物转成爹爹的面容。
七岁,对于一个普通的小孩来说,还是在父母怀中撒娇的稚童,而他不单是外表长得不像七岁的孩童,连心智也已大了许多。
他努力地长大,是因为这个绝美的人儿,因为自从三岁那年第一眼看到燕独舞,燕不归的心里就升起了要独占这个绝美的人儿的念头,可是他常常告诉自己,他的年岁还小,不能够保护这个绝美的人儿,所以,他就拼命的长大,
他告诉他自己,要尽快地长大,让那娇弱的人儿尽早可以摆脱鬼府这个沉重的包袱。而他,也成功的做到了。半年前,他打败了可以说是天下第一高手的爷爷,独立地来到了鬼府。救了燕独舞,承担起了鬼府继承人的要责,他,可以说是真正的长大了。
这也就是他为什么不太像七岁的孩童的原因了,他也明白自己这个样子实在是骇人听闻,年仅七岁,就拥有数十年的深厚内力,而且因为诸多奇药的功效,他的身子也长得特别快,看去也像是个十四五岁的少年。虽然有些无奈,但是,他也明白这是逼不得已的。
而他做了那么多的事情,就是要独占这个绝美的人儿,可是,却有那么多的人要与他争夺这个人。二娘,三娘,四娘……除去死去的娘,这个绝美的人儿有七个老婆。除了他燕不归,还有不凡,不浊,不戒,不恶,不离,不弃这六个孩子。
除了妻儿,还有诸多的红颜知己。除了女人,甚至男人也在打这个绝美人儿的主意,防了又防,可是总是防不胜防。才赶走一个黛痕,又来了一个七娘。燕不归有些生气了。
为什么他还可以睡得这么香?
为什么他在自己心里是那么地特别,而自己在他的心中又是什么样的存在呢?这不公平啊。
床上的人儿,一点也没有察觉到他心中的波涛汹涌,一个绝美的身子转了又转,将背对着一脸y沉的燕不归。
眼尖地看到了那雪白的背上,被抓开的血痕,他当然明白这是情事后的痕迹。这同样得归功于他的爷爷。他的爷爷不止一次地带着他去青楼观看男女的情交。
这是刚才那个七娘留下的,燕不归的眼睛变得更加深暗了。慢慢地低下头,伸出舌头,轻轻地舔着那泛紫的血痕,灵巧的舌头,让沉睡的燕独舞发出了细细的呻吟。不适的扭动着纤腰丰臀,燕独舞半闭着眼睛转过了身,嘴中喃喃地叫着:“情儿。”
情儿!
燕不归只觉心头怒火中烧,他冷笑一声,抬起手掌,轻轻地抚着那红肿的嘴唇,纤的脖,平滑的x,深凹的脐,一切,都是温柔的。轻柔的举动,让睡梦中的燕独舞发出了舒适的轻吟。
手指轻轻地拨开了那拥着柔软玉j的浓密体毛,手指轻轻地戳着玉j下端的浑圆,就听见一声柔媚的轻叹,燕不归看到了那柔软的玉j颤崴崴的挺立起来。冷笑着,修长的手指,慢慢地握住了那挺立起来的玉j,然后就是狠狠地一捏。
“啊!”凄厉的尖叫一声,睡梦中的燕独舞的身子猛地弓了起来,一双绝美的眸子含着泪看着俯在他身上带着y冷笑容的俊俏少年,“不归,痛……”
看着那夺眶而出的晶莹泪珠,燕不归低下头,轻轻地伸出舌舔拭着:“爹爹,很痛哟!”
自睡梦中被那尖锐痛楚震醒的燕独舞,张着一双大眼,呆呆地看着燕不归,g本还没有明白发生什么事情。只有隐秘处尖锐的痛楚,让他感到一阵难受。
似乎真的很痛,燕不归轻轻地松开了手掌的劲道,然后轻轻地揉搓着那猛然疲软下去的玉j,舌头轻轻地顺着眼泪滑落的痕迹,缓缓地滑到了燕独舞的耳边。轻轻地咬着燕独舞白皙的耳坠,听到了燕独舞细细的呻吟声,燕不归的笑容变得邪气了。
呆怔地看着那近在咫尺的邪美俊容,燕独舞的心跳猛地加剧了。这是谁?是不归吗?扑通,扑通……
看着那被他撩拨得玉面泛朱的绝美容颜,燕不归的眼色y冷,这是一个y荡而敏感的身体,稍稍的碰触,就可以拨动这个绝美人儿的情潮,只是,以后,他绝对不允许他以外的人再碰这个身体。
“爹爹,以后绝对不允许我以外的人碰你,明白吗?”燕不归看着那双无邪的眼眸,似乎那绝美的人儿还没有明白过来呢,冷冷的笑着,不要紧,他会让他的爹爹明白过来的,舔了舔嘴唇,燕不归的手紧紧地捏着那再次立起的玉j,冷冷的声音,慢慢地钻进了燕独舞的耳国。
“燕独舞,你是属于我一个人的。如果,你与我之外的人肌肤相亲,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我就阉了你!”
冷冷的声音,伴着冷冷的笑容。
燕独舞只觉脑中轰的一声,一片空白。一双眼眸痴痴地看着俯在他身上的少年,好强悍的气势,好强悍的男人。
他喜欢……
心震颤着,手与脚都在冒着汗,燕独舞,在这一瞬间,爱上了燕不归。
二十二岁的燕独舞,身为父亲的燕独舞,在这一瞬间,爱上了七岁的燕不归,身为儿子的燕不归。
为的,是那种强悍的眼神与强悍的气势。
第四章
夜色凉如水,又是一年的夏天。偶尔飞进几只萤火虫儿在黑暗中舞动着,在寂静的夜里带起几分明亮,带起几分生气。
借着萤火虫儿的微光,让人看清了这是一间十分豪华中又透着雅致的厢房。一间外厅一间偏厅还有一间内室。外厅里的桌子上青铜香炉飘散着袅袅的青烟,使得整个厢房里布满了清幽暗香。内室与外厅之间仅有一道屏风与拱门隔开,而与内室相连接的偏厅却有一扇紧闭的房门。几只萤火虫儿钻进了那扇紧闭的房门,就看见几个俏丽的丫头好梦正酣。
回到内室,只见一张竹榻靠窗而放,一只小几,一张白玉雕成的床,简单而又清爽。
夏日里的夜晚,除了窗外的凉风吹拂,听不见任何的声音,不,不对,还有什么声音。侧耳细听。终于听到了。
“嗯……”细细的呻吟声,夹杂着轻轻地啜泣声,慢慢地自垂挂着银色流苏的玉床内传来,细细的,略带些压抑。
“不归,不归……”急急地呼唤,带着浓浓的渴望与迷离,情欲的柔媚让这声音听起来泛着极端的y靡,“啊……不归……轻点……”
“啊啊,不……不,用力点……别,轻…轻一点……啊哈……不,不行了……不归,唔嗯……哈,哈……不归!”
颤颤抖抖的声音,柔媚绝顶,听得人面红耳赤,想必这声音的主人定是一位绝代佳人吧?正自猜量,一声高亢的呼喊之后,满室的旖旎重又复于平静。银色流苏覆盖的玉床上听得一阵悉索的声音,然后便是轻轻的抽泣声。
可是那名叫不归的人儿太过孟浪而弄哭了那有着娇媚语音的人儿了么?夜风也禁不住好奇之心,伸手拂开了那银色的流苏。
却见玉床上,一绝色人儿裸裎而卧,一双修长玉腿半弓,雪白的玉手则握着腿间的玉j,一幅意乱情迷的模样。一张玉面含春,情态灼灼,煞是迷人。只是……
为何这帐中只有这绝色人儿一个?
看这绝色姿容,应该是刚才那个声音的主人啊……为何不见另外一个名唤不归的人儿呢?
夜风疑惑地在室里盘旋,带着轻轻的微凉,离开了这春色无边的芙蓉帐。
却见那美人儿颤悠悠地坐起身,雪白的银牙轻轻地咬着艳红的下唇,一双白生生的玉手轻轻地取出一旁凌乱的衣裳,擦拭着腿间情潮过后的r白色y体。
燕独舞一双美眸含着泪,几乎就要哭出来了。他觉得自己越来越像个女人了,不单是外表长得像女人,连x格也变得越来越别扭了。自从几年前,那一个晚上,他就不再是以前那个骄傲任x而又放荡的燕独舞了。
犹记得那双乌黑的眼睛冷冷地盯着自己,说着冷绝的狠话之后,就向往常一般,泛着甜美而又纯真的笑容,在他的身边躺下,一双坚实有力的臂膀紧紧地抱着自己的腰,把自己柔软的身子紧紧地抱个满怀。
或许,对于不归来说,那只是一种独占的欲望吧。可是,自己却在那一夜之后无可救药的沉沦了。看着睡在身边的少年,他的身体异样的高热,心跳也异样的快速,手与足明明冒着汗,却冰冷无比。躺在那个温暖的怀抱里,有的是无比的安心。他喜欢那样的感觉。
打那以后,他的心里,眼里,满满的都是不归那个俊俏的少年。作为父亲的他爱上了身为儿子的不归,先撇开他与不归都是男人不说,就已经是违反了伦常,可是,他不管,因为他是鬼府的少主人,天下无双的绝顶美人,也是最任x的人。他喜欢上了不归,满满的都是那个强悍的少年。
断袖分桃,龙阳之举,他更是不在乎,因为他是鬼府少主,天下无比最任x的人。
他要的,就一定要属于他。
从那一天开始,他就再也没有沾过女色,他知道,不归说得出做得到。他相信,他如果与任何一个女人稍有亲昵的举动,燕不归,那个强悍的少年就会阉了他。自那以后的守身如玉,不是害怕身体的残缺,而是担心那个强悍的少年离他远去。
从来没有这样地在乎一个人,生x凉薄的他,从来没有如此地在乎过一个人。父与母,只是让他来到这个人世的男人与女人,妻子只是为他暖床消除寂寞的工具,儿女只是传宗接代,让他开心的娃娃,所有的一切,对于他来说从来都是可有可无的,并非必要。可是,那是在不归出现以前。
一开始,对于不归的纵容,或许是因为不归与玉容长得相似吧。玉容,那个从小服侍他后来又成了他第一个女人,第一个妻子,为他生下第一个儿子不归的女人,对于他来说曾经是特别的。只是,他只是一种习惯,因为,玉容自从他出生就服侍他了,他的穿衣,住行,食宿,全都是玉容在打点,他想要什么,只要一个眼神,玉容就会将他想要的东西递到他的面前。
所以,他对玉容,只是一种习惯,久了,也就离不开了。
可是,玉容离开了,为他生下不归以后,就离开了。如果玉容还在这个世上的话,他会喜欢上玉容也不一定。可是,那只是如果。他以为他自己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喜欢上任何人,所以,他放纵着他自己。直到燕不归,这个强悍的少年,他的儿子的出现。
一个七岁的孩童,虽然有着少年的外表,有着成人的心智,可是,燕不归还是一个只有七岁的孩童。在无意之间,用着冷绝的话语,硬生生地将他的生给偷走了。可是,不归真的是喜欢他的吗?
不归,自那夜之后,并没有什么转变,白日里四处忙碌,夜晚还是跑到他的床上,霸占着他身边的位置。只是,当一天的痴等之后,换来的却是燕不归沉睡的容颜,心里,还是觉得空虚。不归对他的态度没有改变,他明白,是他变了。以前觉得不归缠人,可是打那之后就觉得不归对他太过冷淡,这是因为他爱上了不归,所以他就不满足了么?
穿好衣裤,美眸轻眨,一转眼,已是过了七年。不归已经从一个七岁的孩童长成了一个十四岁的少年了。只是,不归也变得更加忙碌了。常常离家远行,一出门便是十数日。纵然在家,也往往是数月不在他的身边,纵然明白不归是为了鬼府才这么忙碌,可是,他的心里还是不由自主地埋怨着不归。
将满心的哀怨化作了一声幽幽的叹息,燕独舞觉得自己越来越像一个闺中怨妇了。也难怪他那些妻妾们时常到他这里来想要重续夫妻情缘,独守空房的滋味确实难熬呵!可是,因为有了不归,他却觉得那些女人的触m让他厌恶到了极点。若不是因为这些妻妾俱是他儿女的娘亲,那么他也会像处置黛痕那般处置这些女人。
他要的,只有不归而已。
轻轻地撩起了银色的流苏,柳眉轻颦,翻身下了床,抱着薄被在窗下的竹榻上躺下,他一向体弱,故而不归向来不许他在夜晚睡在竹榻上。只是,现在也不觉得冷,情潮过后的身体,还是燥热的很。
躺定,嗅着空气中幽幽的暗香,一双美眸盯着那飘动的萤火虫儿,又地一声叹息自他嘴中流泄而出。一只,二只,三只……夜空中乱舞的萤火虫儿,一共有十几只。不归离家已半月有余。此次不归北上,仍是与北神g相谈合作事宜,他不免心中有些担心。南鬼府与北神g,各执南北武林数百年,虽然没有什么过人的交情,倒也是和和气气,相安无事了数百年。
可是,他就是担心。
不归,那种霸道的个x,不知道能不能解决这些事情呢?
月余前,鬼府自南海采得两粒硕大无比的珍珠,其中一粒被北国一位富商高价买去,并要求鬼府护送。不归自是同意,命鬼府中几位高手暗中送往北国,只是,却在进入北武林之后那粒珍珠便被人劫走,护数珍珠的数位高手,竟然毫无察觉。
俏丽的柳眉,缓缓地皱着,任他想破脑袋,他也想不出这个武林中有谁能够在鬼府数位高手的面前,毫无声息地将那粒珍珠盗走。其间,接触到这几位高手的可疑人物,只有三个人。一个,是问路的老婆婆。一个,是茶寮里送小的小二。一个,是过路时偶然碰到的剑客。
三个人之中,只有剑客最为可疑,可是,他们调查了之后,却发现那剑客仍是神g少g主的剑术师傅。能够入得神g,成为少g主的师傅,其人自然是经过千挑万选,绝不可能是觊觎区区一粒珍珠之人。因为,那个剑客确实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大侠士,而他也认得。自然是相信那位剑客。
找不到可疑之人,会不会是监守自盗?可是,这次派去护送珍珠的人,也是跟随他爹多年的部属,忠心耿耿,遗珠之后回来复命,竟欲自刎谢罪,若不是不归看得明白,出手相救,鬼府便少了数名j锐。
思来想去,不归认为珍珠是在神g地界遗失的,应该找神g中人相谈寻珠之事。故而燕不归便带了数名随从北上相谈合作事宜。
只是,不归一去也有半月时日,往日里不归出门最多不过十日,而此次却为何在神g久滞不回呢?可是与神g中人发生的口角,然后被神gg主囚禁起来了?
不归虽然霸气,但绝对不会是那种动辄与人争斗的x子,不,不可能的。
那,为什么,不归还没有回来?
早就听说神g历来女子掌权,况且北国女子生x豪爽,会不会是神g中哪个俏女儿家勾住了不归的魂?
一股子酸意便涌上了心头,记得他初尝女儿香的年岁也是十四岁。况且,不归的模样看去何止十四岁,分明就是一个十七八岁的俊俏儿郎嘛。银牙紧咬,烦躁地翻来覆去,燕独舞的幽幽叹息便收不住口了。不归啊不归,你若对我毫无情意,又何苦拨动我心中这g情弦,若是你弃我而去,将使我情何以堪?
朦朦胧胧,感慨了半夜,到得天明时分听得**鸣声声,方才倦倦睡去。
燕不归垂着一双深遂的眼眸,望着那竹榻上拥着薄被而眠的绝美人儿,轻轻地摇了摇头,低下身轻舒猿臂,将那睡做一团的美人儿抱了起来。刚一抱住,那美人儿的身子,便自动地偎到了他的怀中,寻得一个舒适的位置,咕哝了一声,继续好眠。
轻笑一声,燕不归心想,这分明是哪家的俏女儿模样,哪里像是鬼府的少主,他的父亲呵。可是,他喜欢,他喜欢独舞这妩媚的模样。只有在他的面前,他的父亲,才会像个女儿家,爱闹小x子,脾气也别扭得紧,爱管这,爱管那。是不是代表,自己在这个绝美的人儿心中,有着特别的位置呢?
应该是如此吧……
虽然心中有些不确定,但是,燕不归却欣见这种场景。这是他七年来孜孜不倦努力而来的结果。就如这睡,以往这绝美的人儿,总是少不得要一些美丽的女子来为他暖床,而今在他的努力之下,只习惯他的陪伴。悄悄试过,先让丫环为其暖好被窝,再让其安睡,刚一躺下,那绝美人儿便嚷着浑身不适,死活不肯再睡,一定要他抱着才肯安睡,屡试不爽。
只是,有一点不好,离了他,这绝美的人儿便无法安眠,瞧那双眼眸下深黑的眼圈,燕不归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昨夜独舞定是没有睡好,故而日上三竿,已过了午时都没有醒转。
将怀中的人儿放在万年温玉雕成的玉床上,稍稍抬起身,那美人儿的身子便缠了上来,一双手紧紧地抓着他的衣襟,生怕他离去一般,看着这翻模样,燕不归不由地哑然失笑,在这种时候,他常会有错觉,他才是父,而这沉睡的人儿才应当是子。
和衣侧躺在那绝美人儿的身侧,刚一躺下,那一双玉腿便大喇喇地压在他的腿上。为这霸占的姿态发出会心的一笑,燕不归有力的抱住了那绝美人儿的纤腰,这一点,他们就真的是父子,同样的霸道呢。
躺了片刻,燕不归低头看着那浓重的黑眼圈,不知道昨天晚上独舞在想什么呢?他应该是主角吧?用指腹轻轻地抚着那眼下的y影,燕不归轻轻地笑了。低下头,轻柔地在那y影上烙下几个轻柔的吻,好想再陪着独舞好好睡一会儿,只是,还有客人,不应该怠慢了呢。
想起那个狂狷的朋友,燕不归泛开了一抹兴奋的笑,从来没有如此意气相投的朋友。平日里,鬼府中人都对他毕恭毕敬,全拿他当个主子看。独舞,不是朋友,是比朋友更深的关系。
想不到,此次北上神g,却结识了一位朋友,虽然没有将那珍珠寻回,但他却觉得更值得。所谓千金易求,知己难得,如果那粒珍珠的遗失,是他得到这个朋友的契机,他倒是乐见珍珠遗失。
想到此,他轻轻地掰开了紧紧地霸着他的燕独舞的手与脚,看见那绝美的脸上泛起不乐的表情,一双美目颤动着,欲醒非醒的模样,连忙拿起床上柔软的巨大抱枕,放到了燕独舞的怀中。燕独舞若是睡不好,身子就容易困倦,然后便容易得病,他可不忍见独舞病恹恹的模样。虽说病中的燕独舞另有一种娇弱可爱的模样,但是他还是喜欢健康时任x骄纵的燕独舞。
“再睡一会吧。”燕不归亲昵抚了抚那绝美的脸蛋,放下银钩勾住的流苏帘子,悄声地往外走去。
“不归……”
一声轻柔的呢喃,让燕不归猛地立住脚,独舞可是醒了?转过身,撩起帘子,却见那绝美的人儿转了个向,继续沉睡着。原来是在说梦话。
很好,独舞的梦中有他。他喜欢。
睡得好舒服啊!燕独舞伸了一个懒腰,小小地打了一个哈欠,方才张开尚带些困倦的眸子。嘴角泛起一抹甜媚的笑容,燕独舞眨了眨眼,他梦不到不归回来了,还抱着他回到床上…--
咦,眸子诧异地望着悬在头顶的夜明珠,奇怪,他明明记得自己睡在窗下的竹榻上呵。怎么会回到这床上呢?这些年来,内室除了不归,那些丫环们也只能在白日里方得入内,况且丫玩们也无力抱他回到床上,所有的一切,只有一个解释--
他的不归回来了。
那么,他适才所做的梦,并非梦境,而是事实了?满心欢喜地坐起身,也不唤丫环,便自从衣柜中取出一套新做的纯白长袍穿上,不归喜欢穿黑色的衣服,而他喜欢穿白色,黑色相映,站在一块应是最引人注目的呢。
内室一侧,是丫环们早就打好放在那里的洗梳用的水与器皿,燕独舞自行梳洗妥贴,用一双纤指理顺了一头及腰的长发,随意地挽了个髻,取了去玉簪别住。兴冲冲地打开房门,准备出门。方行了几步,就被人叫住了。
“爹爹!”怯弱的语音,自背后响起。
俏眉一拎,燕独舞转过身,看着丫在他身后不远处的男娃儿。端眉丽眉,挺鼻红唇,体态柔弱,长大了也是个俏丽郎君。看清来人模样,燕独舞俏眉一舒,冷声道:“不凡,有什么事吗?”
许是因为燕独舞冰冷的声音,那秀丽的红唇支唔了许久就是吐不出半句言语来。
心生不悦,燕独舞转身就走。不凡是他的第二个儿子,容颜也与他有几分相似,看去倒是个粉雕玉琢的俏娃娃,只是个x却是柔弱内向,像极了他的母亲,扭扭捏捏,做事也不干脆。故而诸多子女中,他最不喜不凡。
“爹爹!”那男娃儿见燕独舞转身就走,一双大眼现出几分慌张,急行几步跟上,拉住了燕独舞的衣袖道,“爹爹,大哥他……”
“不归?”俏眉微攒,燕独舞回身看着那吞吞吐吐的男娃儿,“不凡,有话就一次话完,不要吞吞吐吐,爹跟你说了多少次了,不要像你娘那般胆小如鼠。男孩子做事就应该干脆果断一些。就好像你大哥!”
“是。”涨红了一张粉敷的小嫩脸,燕不凡低应了一声,方道,“大哥让不凡候在爹爹门外,待爹爹醒了,便叫爹爹去日月堂。”
“日月堂是吧。没有别的事情了么?”燕独舞扬了扬眉,也不待那燕不凡回答,便自离去了。
“爹爹,还有……”看着远去的绝美背影,小嘴张了张,一双丽眸泛着困惑,该告诉爹爹那个狂狷的人儿的存在吗?不说也没事吧。想起那惊鸿一瞥瞧见的俊俏容颜,心神不由地有些恍惚。
“二少爷?您在少主门前发什么呆呢?”一个路过的小丫环好奇地叫着燕不凡,一双眼眸带着疑惑。
“没……没什么!”一张小脸飞红,急低着头快步离开,只是,心里面却还是落下了那个俊俏的容颜。那人,究竟是谁呢?
燕独舞冷冷地睨着那灯火通明的日月堂大厅内,相谈甚欢的两人。他怎么没有想到呢?日月堂仍是待客之用,而且是贵客。自从爹隐退江湖以来,日月堂已是许久未招待客人了。
这人究竟是谁?
燕独舞借着灯光,看清了与燕不归畅饮的英俊少年。剑眉朗目,隆鼻丰唇,英气勃发。肌肤莹白,更显其人俊美丰凡,只是……只是为何觉得有些怪异?燕独舞的眉皱得更紧了。
是因为不归吗?那人似乎说了什么开心的事情,只见不归与那人碰杯痛饮,朗声大笑,豪气万千。从来没有见到不归笑得这么开心。与他在一起的不归,向来沉稳而霸气,极少见到这豪爽的笑容,笑得连眼睛都眯起了一条缝儿,整个人看起来那般的孩子气。
心不由地从满心的欢喜中沉了下去,不归,好像交到了朋友。他不喜欢不归有朋友,朋友,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是可以凌驾于一切的一个词。俗语说,朋友如手足,妻子如衣服。如果,他想要成为不归的妻,那么他就不可能超越朋友在不归心中的地位。
他不喜欢,他讨厌。
他不要,不要让不归的笑容,被他之外的人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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