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忙碌的天林抬起头说道:“方哥,那咋成?我不能白上网啊。”
“就当感谢你帮我维护电脑吧。”我冲他笑了笑,这个老实娃,咋就和我以前一样傻呢?
兄弟们都还没到,楼上包间里只有六分和雷管两个“暂住人口”。雷管这个骚人正在看黄|色小电影,六分则躺在沙发上看书。我走上前去一看,晕,居然是获得1966年诺贝尔文学奖的《百年孤独》。电脑音箱里不时传出阵阵呻吟声,在这样的环境下也能安心看书?疯子的言行果然和常人不同。
见我来了,六分坐起身来把书扔到一旁,“刚才龙少把白天的情况讲了一遍,我全部记录下来了。”
我坐到沙发上,接过六分递过来的笔记本看了几眼。薛礼德白天的生活似乎很有规律,从早晨九点出门到晚上六点过回家,连中午饭也是在公司里吃的。笔记本上还写明了下午三点左右薛震到过一次公司,三点半左右离开。六分在此处用笔打了一个问号。
我把笔记本递还给六分,“这个薛老头生活很有规律,叫兄弟们继续跟踪,一有情况就马上和你联系,免得遗漏了关键的东西。”
“我在考虑要不要跟踪薛震。”六分扬了扬眉说道。
六分的话点醒了我,对呀,薛礼德完全有可能自己按兵不动,私下里却派自己的儿子做见不得光之事。于是我对六分说道:“反正早晚也要拿他开刀,我建议跟踪,特别是过几天黄胖子放出风声的时候更要注意。”
“车呢?人呢?”六分问道。
“刀疤那里有车,我事先就给他说好了的,随时可以征用。至于人嘛,设备买齐了,不死和雷管现在也空了下来,干脆叫他们两个跟踪薛震。”
六分点了点头,对坐在电脑面前的雷管说道:“雷管,过来一下。”
雷管在电脑前看黄片,“性”趣正浓,压根就没听见六分的话,气得六分冲过去直接关掉了电脑,冲雷管吼道:“昨天晚上你还没爽够?你娃迟早要死在女人肚皮上。”对于六分的举动,雷管只能不满地嘀咕几句,也不会真的放在心上,撑着帐篷走过来坐到我旁边。
妈的,神仙打架,凡人遭殃。我冲着六分吼了一嗓子:“我日,你这个猪头,当真不是自己的东西,一点都不心痛唆,老子以后到你家直接开关电脑100次。”
雷管见我骂六分,嘿嘿直笑。
这个肇事的家伙居然还笑得出来,不打击他是不行了。“笑锤子,离老子远点,晚上戴套不带刀的家伙。”
“哪个晚上戴套不带刀?”随着一身问话,不死提着两个箱子一脸yin笑地从门外闪身进来,接着残剑、龙少也走进了包间。
我没理会不死这个瓜货,接过装有手机偷拍机的箱子放到墙角,对六分说道:“斯文人、战魂晚上要跟踪薛老头,来不了。”
六分等所有人落座后,把中午吃饭时商量的细节问题全部说了一遍,并安排不死和雷管从明天起跟踪薛震,车子由雷管明天一早去刀疤处开回来。
我见大家对六分的分析和安排都没意见,于是说道:“趁现在大家都有空,尽快熟悉手机偷拍设备。”
当下由不死负责教大家使用手机偷拍设备。手机偷拍机分为皮包和“手机摄像头”两部分。皮包是时下流行的肩挎式,里面装着摄像机等乱七八糟的玩意儿。手机摄像头则和一般的手机没什么差别,只需拿在手里对着偷拍对象,按下开关键就可偷拍。发明这玩意儿的人真变态,肯定是个偷窥欲望特强之人。
不死这家伙买设备的时候自己也没搞得很清楚,罗嗦半天才让大家弄明白怎么操作。
让残剑试验了两次,还好,虽然拍下来的图象晃动不已,但还是能明显看出画面上的人是谁,声音也很清晰。
在众人一片叫好声中,残剑自诩是“中央电视台特别暗访组”的,结果被不死一句“老子还真没见过长得象你这样蹉跎‘的记者”顶了回去。我心里暗自好笑,不死总算说了一句人话。
哪曾想不死接下来说了一句让我哭笑不得的话:“不败,听说你们公司漂亮妹妹多,不如明天你带一个偷拍手机去单位偷拍一点回来,注意多拍点胸部,大大饱饱眼福。”
一听不死的提议,几个惟恐天下不乱的家伙纷纷鼓掌叫好。无奈之下我出声提醒大家别得意忘形:“做人要低调,各人嘴巴管严点,别一不小心说出去害了大家。老黄说了,只要这次能成功,票子、美女包在他身上。大家用心点,改变命运的时候到了。”
我说话的重点是前半段,后面一句纯粹是为了给大家打气。可几个yin荡的家伙好象只听到钞票、女人两个字眼,一个个兴奋起来,嚷着成功以后要玩3p、4p.
哎,如此堕落,这群家伙没得救了。
笑闹了一阵后,六分又再三强调了一下行动的纪律,碰头会才结束。
第六十四章 改变命运的偷拍行动(下)
偷拍行动在接下来的几天进展颇顺,首先是战魂和斯文人在十一月2号、3号连续两天拍到薛礼德在“帝都”酒搂请客吃饭。3号那天中午一得知薛礼德再次进了“帝都”酒搂后,我马上提着公文包打的赶到“帝都”酒楼。“帝都”和“九景天”一样,都是高消费场所,也是有钱人摆阔比富之地。
到了“帝都”,我径直走到总台,把公文包往柜台上一放,询问道:“请问我们薛礼德薛总是在哪一个包间?他叫我带资料来。”
我满以为会有一番波折,哪曾想那个女大堂经理站起身来笑着回答:“薛总订的是银杏‘厅。”说罢招呼不远处的一个女服务员:“小王,带这位先生去2楼银杏厅。”
让服务员带我上去?不露馅才怪。我连忙一摆手说道:“不用麻烦,我自己上去。”说罢,我不待那个服务员反应过来,抓起公文包就冲上了楼。
我只需要知道薛老头在哪个包间吃饭就行了,没想到那么容易就知道了答案。上了二楼我根本就没去找什么银杏、金杏,而是直接进了拐角处的厕所,在里面磨蹭了几分钟,才慢慢走下楼去,临走还对那个女大堂经理笑着道了一声谢谢。
有钱人似乎都有一个嗜好,吃饭、打牌都喜欢在同一个地方,黄本元如此,希望这个薛礼德也不例外。
4号晚上八点,龙少和残剑发现薛震约了三个人去郊区的“馨园”休闲会所,直到凌晨两点过才各自回家。龙少他们顺利偷拍到和薛震一同出现的另外三个人的图像。
通过观看偷拍回来的录像资料,六分发现3号白天和4号晚上偷拍的带子都出现了同一个人,一个身穿浅色休闲西装的中年人。薛礼德头天请此人吃饭,第二天晚上薛震又请此人到娱乐场所玩耍,六分和我商量了好一阵,一致认为这家伙能让薛家父子如此重视,肯定不是一个小人物。
5号中午,我和六分亲自去了一趟黄本元的公司,把偷拍到的图像全部放给了黄本元看,当黄胖子看到录像带里那个穿浅色休闲西装的中年人和薛礼德说笑着走出“帝都”酒楼时,闷哼一声:“李亚君,果然是他。”
李亚君,我记得黄胖子给我的资料上重点提起过此人,是建设局副局长兼招投标管理中心主任,是个实权派人物。
“这个人昨天晚上还和薛震一起耍到两点过。”六分这时开始播放4号晚上偷拍的带子,我偷瞄了一眼黄胖子,这家伙的脸色极其难看。
看完录像带,黄胖子自己点了一根烟抽了两口,闷着不说话,估计是在思考对策。当下我给六分打了一个眼色,没出声打搅黄胖子。
过了几分钟,黄胖子突然把半截香烟用力摁在了烟灰缸里,抬头问道:“方兄弟,你看凭现在偷拍的资料可不可以扳倒李亚君?”
黄胖子一向精明,怎么也犯这样的低级错误?“我说老黄,你这是当局者迷啊。俗话说捉奸都要捉在床,光凭现在的图像资料能说明什么问题?现在都啥年代了,市里面主要领导都在报纸上公然提出要和老板交朋友,以情招商,吸引投资。你以为政府官员和老板在一起吃顿饭就表示官商勾结、暗箱操作?”
“晚上和薛震一起的还有一个市政府的副秘书长。”黄本元嘀咕了一句。
我继续分析道:“副秘书长又如何?即使你把录像带提供给市纪委、省纪委都没用,两个政府官员深夜出现在娱乐场所,最多只能算生活作风问题,没有任何证据证明别人是受贿了的。”
黄本元正待说话,被我不客气地用手势打断。“老黄,我晓得你也有后台,这个项目又不是一个人说了算,李亚君只是副局长,说话管事的秘书长也不只一个。对了,我们安装好偷拍设备后会通知你,到时候你只需让薛家父子知道你在活动就行了。”
黄本元是老成了精的人物,刚才看见录像带乱了心神,现在略一思索我的话,马上醒悟过来,狠狠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道:“看我着急的,还是两位小兄弟看得远。”
他这一下拍得可真不轻,虽然电视广告上常说“男人就应该对自己狠一点”,可也犯不着这么用力吧?把自己打伤了是小事,万一把弄成痴呆,我找谁要报酬去?
“黄总你放出风声以后,薛家父子肯定会有所行动。这几天我们最好不要再见面,免得落人口实。”六分谨慎地说道。
六分说得很有道理,既然黄胖子可以叫我们跟踪薛礼德,当然不排除黄胖子也被别人盯梢的可能。当下我们和黄胖子约好在今后几天都不再见面,只保持电话联系。
和六分一起回到“沙城”包间后,我对六分说道:“时间越来越紧了,明天晚上前得想办法把针孔偷拍机全部安装到位。”
六分点了点头道:“那我一会儿就去预定帝都‘的银杏厅,明天中午就叫雷管带上工具去安好。”
“那馨园‘休闲会所怎么办?不知道具体包间怎么守株待兔?”
六分笑了笑说道:“这个难不倒我,只要薛震再去馨园‘,我就有办法叫他进安装了偷拍机的房间。”
“别吊胃口,快说。”
“明天下午先去占两个包间,把针孔摄像头安好。昨天晚上薛震走后,我叫龙少和残剑进馨园‘开了一个包间,顺便向服务员询问了一点情况。馨园’总共才48个包间,其中安装了机麻、彩电的大套间只有20个,因为收费贵,所以大套间每天都有少部分是空着的,也就是说,随时去随时都有空位。”
六分的话让我一头雾水,“安装针孔摄像头和馨园‘生意好不好有什么关系?你又不知道薛震具体要去哪一个套间。”
我话一出口,六分就得意地说道:“你想不到是因为你没我聪明。”
我没吭声,任由六分继续说下去。“七点过我们就把空着的大套间全部订下来,让人跟踪薛家父子,一旦他们往这个方向走,我们就恰倒好处地退两个大套间出来,嘿嘿。”
我日,这种请君入瓮的方法也想得出来,疯子的脑袋在这些特定条件下果然比正常人好使。
我仔细思考了一下六分说的办法,觉得可行。当下我对六分说道:“那就照你的方法办,安装的时候小心点,别露出破绽。”
“这个问题你放心。我和雷管研究了半天的,只要包间里有电视,把针孔摄像头安装到电视里,除非你把电视拆开,否则根本发现不了。”六分信心十足地说道。
6号中午,六分、雷管、不死、龙少、残剑五人顺利包下帝都‘酒楼银杏厅,把针孔摄像头安装进了电视机。当然,这四个狠心的家伙也没给老子节约,吃得是海鲜、喝得是1573,一顿中午饭就花了2200多元,典型的败家子作风!
当天晚上,六分、雷管、不死、战魂、斯文人五个人又跑到馨园‘折腾了3个多小时,在两个大套间的电视里安装上了针孔摄像头。
一切准备就绪后,我给黄胖子打了一个电话,叫他马上放出风声。我不管黄胖子怎么操作,他有他的门道,只要薛家父子能“及时”听到消息上钩就行。
7号下午,薛家父子频繁外出,从兄弟们反馈回来的跟踪情况来看,这两爷子多半是收到了黄胖子在四处活动的消息,也加快了活动的节奏。
当天晚上,六分坐镇馨园‘,一手编排了一出请君入瓮的好戏。我们以有心算无心,顺利偷拍到薛震邀请政府官员打麻将,故意输钱的画面,妈的,别以为打麻将故意输钱就不是行贿。短短两个小时不到,薛震就把所带的钱全部“送”了出去,据我和六分估计,最少也在50万元以上。
8号中午,薛礼德单独在帝都‘酒楼银杏厅宴请李亚君。或许是没有旁人,薛老头在包间里给李亚君直言黄本元也在四处活动,并承诺自己拿到项目后再给李亚君30万辛苦费等等。
7号、8号,仅仅两天时间,我就拿到了所需的一切证据。为了防止出现意外,我把所有偷拍磁带收了起来,并叫六分监督着雷管把3台针孔偷拍机拆了回来,连同两台手机偷拍机一起全部放到了我家的床下。
这次偷拍可让我们一帮子兄弟开了眼界,什么“阳光工程”?都是欺骗普通群众的鬼话,私下里全是赤裸裸的金钱交易。
第六十五章 待价而沽
黄本元先后给了我们十五万活动经费,一番折腾下来,剩了两万六千多元。偷拍任务已经完成,这剩下的活动经费自然没有退还给黄胖子的道理。我和六分一合计,便以庆祝行动圆满成功为名,在八号晚上把大家叫到“老地方”聚一下。
趁还未上菜的空挡,我当着大家的面把这些天来的花销大略算了一遍,然后给每人分发了3000元。我数了数剩下的5300多元钱,说道:“我自己拿3000元,分1000给老陈,另外1000给刀疤,白用了他这么多天的车,多少还是要意思一下。”
众人都觉得这个分配方案比较恰当,纷纷表示赞同。
我把3000元钱放进皮夹子后,心情大好,开玩笑地说道:“看仔细了,公款就只有300多点儿了,各人点菜的时候还是斯文点,超标了按人头凑份子。”
话音刚落,一群瓜货就齐刷刷的对我比划出中指,连雷管和六分也不例外。
残剑这个大嗓门率先吼了起来:“老大,我鄙视你。”
“不败,原来你是这样吝啬的人,以后不要你说认识我。”这句落井下石的话是不死说得。
……
最绝的是雷管,那厮用两只手捂着上衣口袋“咬牙切齿”地说道:“想让我把揣进包包的钱拿出来,没门。”
我靠,只进不出,典型的财迷啊!
我心里那个委屈,不就是一句玩笑么,用得着这么打击我么?我求助地把目光转向坐在身旁的六分,指望他站出来为我说一两句好话,万万没想到这家伙居然故意转过身去和龙少探讨“老地方”服务员的漂亮指数,日,又是一个没义气的家伙。
服务员上菜的时候,几个家伙在不死的煽动下,纷纷扯开了喉咙要求把素菜全部换成荤菜,战魂冒出一句:“有熊掌没的?”硬是让服务员愣了足足10秒钟。
在一个路边的三流饭馆点名要吃熊掌?这明摆着是说话不经过大脑。我现在愈发坚信“无知者无畏”这句话的可靠性。
几个家伙点菜可真够狠的,饭桌上的菜盘子都叠起了两层,还真是看得起我,把我当成了有钱人。“大家敞开肚皮吃,别给我面子,过两天在你们的分红里面扣钱。”
趁几个家伙发傻的机会,我快速把盘子里仅剩的几个龙虾夹到了自己碗里。嘿嘿,待会儿反正都是我付帐,可不能亏待了自己。
酒饱饭足之后,一帮人全摸着肚子赖在椅子上叫唤吃得太饱,不想走动。我叫服务员重新泡了一壶茶,关上门陪着他们吹龙门阵。
正闲聊间,黄胖子打来电话。“嘘,是黄胖子打来的。”我示意大家禁声后接起了电话。
“方兄弟,事情进展的如何了?”电话那头传来黄胖子急切的声音。
“老黄啊,事情基……”我刚想给他报个喜讯,说明事情已经基本上办妥。六分突然用手把我嘴巴死死捂住,凑在我耳边小声说道:“说还没弄到证据。”说罢才放开捂着我嘴巴的手掌。
事发突然,我一时还没回过神来。黄胖子那边又焦急地问道:“还没拍到证据啊?你们得抓紧时间,再过五、六天就要开标了。”
我扭头望向六分,只见这家伙正对着我使劲眨眼,我猛然领悟到六分的企图,冲他点了点头,对黄胖子说道:“我们一定努力,兄弟我现在都还没吃饭,正在跟踪薛老头,有消息随时通知你。”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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