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我心里不由得一动,唉,我又何尝舍得夏姐?
横竖没有结论,我借口说自己困了,告辞要走。夏姐闻言幽怨地看了我一眼,轻声说道:“阿休,今晚别走了,留下陪我好吗?”
我不忍拒绝夏姐,便留了下来。那晚,夏姐象疯了似的,拼命和我zuo爱,那原始的激|情和放浪的娇啼,带给我最强烈的冲击,也让我隐隐觉得很不安。虽然说不出具体的缘由,却总觉得夏姐的举止很反常,很不对劲儿。
终于,身体里的最后一丝精力也消耗殆尽。我疲倦地搂着夏姐准备入睡,却听她幽幽地叹了一口气,说道:“阿休,以后我……还是做你的姐姐吧?”
……发生了那么多事,夏姐以为我们还能回得去从前么?就算我们真的恢复单纯的姐弟关系,坦然相对,别人会相信么?我心里琢磨着,嘴上却没有吭声。夏姐见状又说道:“那要不这样吧,你自管好好地去跟阿甜过日子,好好地对她。想我的时候,我这个家……随时为你敞开大门。”
对于夏姐的提议,我真不知该哭还是该笑。夏姐真傻,宁愿成全我和田甜,却狠心让自己做一个见不得光的女人。这现实吗?我觉得荒唐之极,偏偏又想不出合适的言辞来反驳夏姐的言词。
以前跟颜惠茹分手的时候,我恨我痴心,现在面对两难境地,我恨我多情。
“情”之一字,误尽天下苍生啊!在这个充满诱惑与变数的都市里,很多人很多事都容易被忽略,唯有爱情无法忘却……
第一百九十一章 冤家路窄
当我醒来的时候,夏姐已经上班去了。我坐起来想伸一个懒腰,刚一抬手便觉得浑身一阵酸痛,估计是昨夜劳累过度的结果。重新倒在床上,回想昨天的遭遇,真觉得人生就像他妈的一场玩笑。
夏姐居然无私到甘愿一辈子做我的情人,这是我始料不及的,也不是我所希望看到的结果。人生充满了无奈,倘若我当初处理得当,夏姐的无奈应该是完全有机会避免的,偏偏在几次抉择的关口我都选择了临场退缩……昨天,我曾一度以为自己在人生这个大戏台上演得很成功,事过之后才发现原来自己只是一个蹩脚的九流演员,不仅搞砸了自己的角色,还连带把夏姐和田甜的戏份都弄得一团糟。
罢了,感情这玩意儿,横竖剪不断理还乱,我再空自嗟叹下去也没什么意思。儿女情长,英雄气短。隋源已经露出了狼的本性,大敌当前,容不得我再分心。
一念至此,我强自抑住满脑的遐思,下床后走到饭厅。桌上照例摆着几种点心,还有鸡蛋、牛奶等食品,夏姐的爱心早餐不知道还能享受多久,管他三七二十一,有的吃就吃吧,反正想再多也是白想。
饱餐了一顿后,我开车准备去刀疤的“情人旅馆”逛逛,半路上接到一个电话,是田甜打来的。“阿休,明天一早蓉蓉出殡,今晚大家都约着去灵堂拜拜,也算是给蓉蓉送个行。下班后你来接我吧,我们一起去。”
呃,蓉蓉这么快就要出殡了?好歹我跟她朋友相识一场,虽说“心意”早托夏姐带给了蓉蓉的亲属,但这最后一面是无论如何也得去见的。我犹豫着要不要把这个消息告诉他,以他和蓉蓉的关系,原本不该瞒他,因为我担心六分这个疯子受到刺激后,控制不住自己。
一边开车一边思索,我最终还是决定告诉六分。哎,不管怎么说,他们毕竟热恋一场。大不了多叫上几个兄弟跟着一起去,就算六分有什么出格的举动,我们也能够控制得住局势。
到了刀疤那里,却见不死、刀疤和六分正在斗地主,雷管则在一旁观战,看六分一副心浮气躁的样子,估计也是输多赢少。一问之下,果然是六分“出血”。
我把蓉蓉明天出殡的事说了出来。六分一听,马上停下了手上的动作,腾地一下子站起来冲到我面前问道:“在哪儿?快带我去!”
不死和刀疤也扔下手里的扑克牌跟着站起来看着我。
看着六分充血的眼睛,急迫的语气,我忙答道:“我也不知道,田甜跟我约好下午下班后一起去灵堂,到时候你跟我一起去吧。”说着我朝不死暗暗递了一个眼色。不死那家伙见状马上会意地嚷道:“既然是六分的马子,我们兄弟几个也一起去上炷香。”此言一出,刀疤雷管连声附议,都说要跟着一起去,六分没说什么,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
下午三点时分,夏姐也打来电话,告诉我晚上要去墓园的灵堂拜祭蓉蓉,问我去不去。我便告诉她已经一早约好了要去接田甜,晚上不能陪她去了,到时候灵堂见。
估摸着田甜快下班了,我便把车开到翔龙公司楼下。田甜上车后,我没有急着马上开车,而是望着田甜对她说道:“乖乖,答应我一件事。”
田甜探询地看着我问道:“什么事这么严肃?你说吧。”
我拉起田甜的手,一脸诚恳地说道:“待会儿夏姐也会去灵堂拜蓉蓉,你见到她千万不要跟她吵闹。唉,夏姐也是一个苦命人……”当下我便把夏姐以前被男朋友抛弃的事说给田甜听。田甜听了也没吭声,半晌才对我说道:“你把我想成是什么人了?如果我真要跟夏姐吵闹,还用等到今天么?”
听到田甜说出这番话来,我心里暗自欣慰。这丫头平时虽有些刁顽任性,不太懂事,到了关键时候倒也不给我掉链子。
我赞许地点了点头道:“乖乖,以前的事确实是我不好,对不起你,也对不起夏姐,血气方刚地有时候难免把持不住……”
田甜白了我一眼,撇撇嘴轻骂了一句:“花心!”
我正待俯首认罪,却又听得田甜微叹道:“阿休,其实我并没有太怪你,昨天晚上回家后我也仔细想了想,这事我也有不对的地方,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我确实不该还死守着老观念,一而再、再而三地总拒绝你。如果我们早点儿……说不定也就不会走到今天的局面。”
“人是在挫折中成长的”,这句话果然不假。一直以来,无论田甜的老爸老妈还是我,都把田甜当作一朵温室里的花朵精心加以呵护,或许,恰是这样的溺爱才会让田甜在一些变故面前彷徨失措。如今经过了这场风雨的洗礼,我发现田甜一夜之间竟真的长大了,也成熟了,成熟到居然可以理性地去思考我和她的问题所在并勇于剖析自己,虽然她的想法不能说是全对,但却是一个可喜的讯号。
面对田甜的坦然,我反倒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得沉声说道:“乖乖,你放心,我自己做过的事我自己会负责。”说着便放开她的手发动了汽车。
说实在的,我嘴上虽然说得镇静,可到底该怎么去负责,我心里其实并没有底。哎,现在不管那么多了,走一步算一步吧。
陪着田甜在街上吃了晚饭,我开车回情人旅馆接六分。一路上我还盘算着六分加上雷管、不死三个人坐后排应该不会太挤。哪知等我到了地头一看,靠,一众兄弟居然都来了,在院坝里黑压压站了一片。妈的,以为是去攻城么?
战魂那瓜货一见到我就怪声怪气地高声叫道:“老大,我们在等你!”
不死嘿嘿笑着凑上前来对我说道:“大家听说六分的马子明天出殡,都嚷着要陪他去。”
……人都来了,总不能把他们赶回去吧。也好,人多总是好办事。
于是我让六分、不死上了我的车,其他人都挤到刀疤那辆破长安里,直奔城郊的陵园。
路上田甜曾劝六分节哀顺变,六分道谢后就闷头不出声。
到了陵园的灵堂,我让兄弟们在刀疤的车上等着,自己则和田甜、六分走了进去。灵堂里面已经聚集了不少人,很多都是以前翔龙公司的同事。见到我和田甜,大多只冲我身边的田甜打招呼,对我却完全无视,只有很少几个人勉强对我点点头算是打招呼。嘿,想当初我在公司里虽算不上大红大紫,至少也是炙手可热的新人,如今人一走茶就凉,我除了叹声世态炎凉,还能说什么呢?
我看到张蓉蓉的老爸老妈,被几个亲属模样的人搀扶着在一旁抹眼泪。几天不见,他们看上去竟苍老了好多。哎,白发人送黑发人,世间悲哀莫过于此。
夏姐此时正在一个角落里和同事说话,见到我们,朝我们这边微微点了点头。我看田甜好像没留意到,便悄悄扯了她一把,轻声对她说道:“夏姐在跟我们打招呼呢。”田甜扭头看了夏姐一眼,没有做声,自顾走去朝蓉蓉的灵牌拜了三拜。
我有些尴尬地对夏姐苦笑了一下,也跟着上香拜祭蓉蓉。六分一进灵堂就盯着灵牌和蓉蓉的骨灰盒发愣,在我提醒下才走上前去深深鞠了三个躬。
祭拜完毕,我想着一众兄弟们还在外面等候,便招呼六分一起离开灵堂。回头一看才蓦然发现六分的眼眶红了,唉,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
我在一旁静候了一阵才上前劝说六分离开,六分没说话只是摇头。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无奈之下我只好动手去拉,拉了好几次才总算把六分拉动,一步三回头地往灵堂外走。
我们三人刚刚走出灵堂,就看见迎面走过来一个人——隋源。
妈的,真是冤家路窄啊!
隋源还是那副老样子,衣冠楚楚、道貌岸然的,不明就里的人多半会以为他是一个谦谦君子,老子以前也都看走了眼。操,这狗日的表面光鲜,却一肚子坏水儿,真他妈连禽兽都不如。
眼看这厮走近了,我一步跨到灵堂门口挡住他的去路,冷冷说道:“你这人渣,居然还有脸来这里猫哭耗子假慈悲?这里不欢迎你,滚远点!”
我话音刚落,两个身穿紧身黑t恤的男人齐齐上前一步,站在隋源左右。我这才看见隋源身后跟着四个牛高马大的彪悍男子,呃,应该就是雷管口中所说的保镖了。
只见隋源举手摆了摆,那二人又齐齐退下。隋源似笑非笑地对我说道:“不受欢迎的应该是你吧?出卖公司机密的小人!”说完冷哼一声,斜眼用挑衅的目光看着我。
第一百九十二章 怒
灵堂过往的人多,我原本只想威胁隋源一番,没打算在这里跟隋源正面冲突。可眼见这厮如此嚣张,我心头的怒火腾地冲了上来,用手指着隋源的鼻子厉声骂道:“你这狗日的hmp,你别以为你做的事没人知道,蓉蓉就是被你害死的!”
因为骂声太大,又涉及到蓉蓉,周围的人纷纷望向我们并迅速围了过来,对着我和隋源指指点点,交头接耳地低声议论着。
隋源这样的人渣,法律虽然被他钻了空子,但我绝对不会给他留任何面子。隋源脸色一寒,斜跨一步想要从我身边闯进灵堂。
我刚想伸手阻挡,冷不防六分从我身后冲出来,一拳打在隋源肚子上,隋源惨叫一声立马蹲缩在地上,六分顺势抓住他的头发,正待再度挥拳要打,隋源身后那四个大汉已经一拥而上,两个人一左一右架住六分的胳膊,另外两个人则忙着去扶隋源。
从六分跳出来揍人到被揍,这一切发生得太快,我根本来不及作出任何反应。待我回过神来,见六分在那两个大汉的围攻之下鲜有还手之力,只是尽量护住自己头脸等要害部位,还瞅机会用脚往地上的隋源身上招呼。
我连忙冲上前去想帮忙,刚一挥拳想偷袭围殴六分的一个大汉,那厮举手一格,紧接着又朝我胸口一记猛拳,我只觉一股巨大的冲力推着我蹬蹬蹬连退几步,直至撞倒围观的人。操,胸口好痛,差点儿没让我当场闭过气去。
眼见六分还处在水深火热之中,我忍住剧痛又冲了上去。兄弟,本就该有难同当!这次我学了乖,冲上去对着那厮的裤档一脚踢了过去,那鸟人一侧身闪开,却被六分逮着机会一拳揍在下巴,发出一声闷哼。
这时,围观的人群突然闪开一条道来。我抬头一看,却是不死、雷管、残剑等人提着棍棒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顿时展开一场混战。
生力军到了!我精神一振,揉身正要冲上前去加入战团,突听隋源一声大吼:“都住手!”场中各人闻声一愣,手上的动作不由得缓了一缓。趁这当口,那四个保镖迅速回防到隋源身前,抽出自己的皮带拿在手中,一副训练有素的样子。
隋源在人墙后狠声说道:“你们等着,这件事我绝不会就此罢休的。”接着隋源伸手指了指六分,装出一副无辜状,“大家也都看见了,是这条疯狗咬我的,到时候麻烦大家给我作个证。”
他的话音刚落,不死就笑了起来:“谁看见了?你看见了么?还是你看见了?”
不死向站在他身边的残剑、雷管等兄弟发问,大家自然心领神会,一阵哄笑。
“我只看见我朋友被几个棒老二‘围殴,至于你么”,我掉头迎上隋源几欲喷火的目光冷笑道:“不过是会说话的狗,你以为警察没脑子?”
我摆手示意兄弟们稍安勿躁,我就不信隋源这hmp能一直装下去。六分刚才一拳打在隋源的肚子上,顶多会留下些红色的痕迹。反观六分,被隋源的两个保镖围殴,嘴皮和额头都流血了。倘若警察真的出现场,伤势孰轻孰重自是一目了然,我怕锤子。
隋源站在那里气得脸都绿了,狠狠地盯着我。这时候我突然感觉衣袖被拉了一下,扭头一看却是田甜,她一脸恼色地悄声对我说道:“阿休,这里是公众场合,要注意影响。我们走吧。”
靠,我注意个毛啊。这都什么时候了,田甜居然在这个时候叫我算了?操,我方休也丢不起那个人。今天反正也撕破脸皮了,要战就战,不是隋源死就是我亡,被打死也好过做缩头乌龟。
此时场中剑拔弩张,眼见战争又将升级,却见夏姐拨开人群走到我面前,轻斥道:“阿休,你别冲动。你想让蓉蓉走得也不安心么?”
夏姐的话听在耳里,我不由得一呆,这里是灵堂,确实不适合打架斗殴。
我正欲回话,却见几个肩佩黑纱的人挤到我和隋源中间,看了看隋源又看了看我,怒声喝道:“这里是蓉蓉的灵堂,你们要打滚远点儿,不要在这里捣乱!”
这时人群再度让出一条道,蓉蓉的妈妈在中年女人的搀扶下走过来,用嘶哑的嗓音哭道:“蓉蓉啊,你死得这么惨,这些杀千刀的还不让你清静……我们家究竟造了什么孽啊……”
张蓉蓉老妈的话让我心中一痛,蓉蓉明明是被害死的,却被说成是自杀。天下是非颠倒,黑白不分之事太多,到头来受苦的只是无钱无势的人。平等?见他妈的鬼!
我偷眼看了看六分,他的眼眶又红了。再看隋源,却见这狗日的正用阴冷的眼光又逐一扫看我们,嘴角不住牵动。
“我们走!”隋源抛下一句话,转身朝不远处那辆宝马走去,其中两个大汉上了后面一辆帕萨特。操,人渣就是人渣,坐啥名车都改变不了这个事实。我狠狠咬了咬牙,心里恨不得上前一把火烧了那车,连同里面的人。
待两辆车绝尘而去,蓉蓉的妈妈已经又被人扶到旁边休息去了。我走到蓉蓉的亲属旁边诚恳地向他们道歉,可惜他们只冷冷看了我一眼,转身走开了。
唉,没想到好好一场拜祭被弄成这样。我叹了一口气走到六分身边,兄弟们都围在那里,夏姐正用纸巾小心地替六分擦拭眼角的血迹,哎,泪比血还多!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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