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交谈中,刘珍更显谨慎,殷暮白也没能打探到更多白逸的消息。虽然可以直接去问白逸,但殷暮白暂时没这个打算。这个话题,他和白逸都还没做好准备。
参观过整个疗养院,殷暮白也没有发现什么特别之处,反而是捐助的事情谈得很顺利。看过疗养院之后,殷暮白也不觉得这笔钱花得浪费。
“就这样吧,明天我会让我的律师过来完成手续。”殷暮白站起身道,“时间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
“谢谢殷先生的慷慨。”院长脸上的笑容也多了起来,诚心诚意地向殷暮白道谢。这里离市区太远,她也不方便多挽留。“我送殷先生。”
殷暮白没有推让,然而打开门,却见到一个中年女人站在门口。她似乎在门口徘徊了好一会儿,见房门打开,和殷暮白撞了一个照面。
女人大概四十多岁,身高比殷暮白低了十公分,眉头紧锁,一脸愁容,染过的头发也固执地露出几丝雪色。殷暮白眼前一暗,忽然有些眩晕。在记忆深处,似乎有个一样的身影,不断地出现在自己身边。
女人正是白逸的母亲苏慧,见到殷暮白出来,侧开一步,朝他点了点头。
“苏慧?”落后一步的院长看到她,立刻走过来。“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不好意思,我知道你有客人,只是有点等不及。”苏慧紧张地捏着手指。“我只是想问问小逸的事……”
“待会儿我去找你吧,先回房间等我?”刘珍问道。
“啊,好,我不急的。”苏慧露出一个歉意的笑容。她和刘珍的关系一向很好,不然也不会直接到门口等人。
殷暮白却是心中一震,他确定这个人口中的小逸,指的就是白逸。更让他在意的是,见到这个人,会有初见白逸时,那种莫名的熟悉感。
头脑中有个声音在说,不能让她走!殷暮白没有背叛自己的直觉,明知道不合适,却还是叫住了对方。“请等一下。”
苏慧有些意外地看了殷暮白一眼,她知道今天会有人来谈捐助的事,却没想到会遇上。
这些天苏慧一直睡不着,只能靠安眠药入眠。她虽然生白逸的气,可毕竟是一直孝顺她的儿子,是她仅有的亲人了。因为担心白逸一气之下离开她,苏慧忧心忡忡,每天都会来找刘珍问白逸的消息,刚巧碰到殷暮白。
只听殷暮白道:“请问你们说的小逸,是白逸吗?”
75会面
“请喝茶。”苏慧送上茶点,有些紧张地坐在两人对面。这是她自己的客厅,听到白逸的名字,她便忍不住将殷暮白请过来。
“谢谢。”殷暮白点点头,“请问你是……”
“啊,忘记自我介绍了,我叫苏慧,是小逸的妈妈。”苏慧歉意地一笑,“因为你刚刚提到小逸,我才……抱歉,还不知道您怎么称呼?”
殷暮白眼神一动,面上却不动声色。“我是白逸的朋友殷渺,也算是您的晚辈,叫我的名字就好。”
“说起来,小逸从没提过和殷先生认识呢。”坚持要跟来的院长问道,她对殷暮白的来历还有些怀疑。
“我们认识是这几个月的事,”殷暮白道,“我会知道瑶光疗养院,也是听白逸提起过,只不过他没说过伯母在这里。”
听到这样的解释,院长反倒放下心来。她知道白逸不会在苏慧的事上大意,更不会随便对人说。苏慧g本没想那么多,就像殷暮白对她的感觉一样,她也对殷暮白有种莫名的好感。
“那我也不客气了,殷渺最近有见过我家小逸吗?”苏慧问道。
“是见过两次,他现在很好。”殷暮白点头。
“小逸最近是不是很忙啊,他上次来就和我说,这阵子可能抽不出时间过来呢。”院长偷偷朝殷暮白使眼色,怕他说出什么刺激苏慧的话来。
殷暮白当然配合:“他最近事情确实不少,上一次还和我抱怨,说私人时间不够,g本脱不开身呢。”
殷暮白很会讨苏慧欢心,何况他们对对方的第一印象都不错,很快就熟络起来。院长有自己的事要忙,见殷暮白没有什么出格的举动,也就放心地离开了,打算之后和白逸通个气。
殷暮白不动声色地探听着苏慧的消息,却发现每每涉及到家庭背景,苏慧便会回避。而且看起来,苏慧心里有话,却犹豫着不敢说。
“伯母,你是不是还有什么想问的?”殷暮白没有耐心再等下去,直接问道。
“是这样的,”苏慧又开始捏自己的手指,“殷渺你对小逸的其他朋友,知道的多么?”
殷暮白直觉抓住了什么,选择了一个模糊的答案。“见过一些,有些也是我的朋友,不过也不是每一个都认识。”
“那……”苏慧的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你认不认识一个,叫殷暮白的人?”
白逸在床上磨了一天,总算把殷暮白留给他的书扫过一遍。虽然心理学的部分仍然是一窍不通,但医学上还是成果不错的。
直到天黑殷暮白才回来,白逸光着脚跑过去迎接他。鼻尖窜进一阵酒气,白逸急忙将殷暮白扶到床边。“你去喝酒了?”
殷暮白眼神还很清明,冷冷看着白逸。白逸mm鼻子,“主人?”
殷暮白闭上眼,“和阮渺喝了一点。”
“那他怎么不送你回来,你都醉了。”白逸抱怨道,丝毫没想到如果阮渺真的过来,他会吃多少干醋。
殷暮白的手抚上白逸的脸颊,再次睁开的黑眸又变得柔和。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殷暮白问道:“你是我的奴隶吗?”
“当然,我的主人。”白逸跪在床边,轻吻着殷暮白的手臂。
“跟我来!”殷暮白拉起白逸朝外走去。
白逸被拉着一路小跑,还以为殷暮白要将他带出凌晨呢,幸好地板很干净,光着脚也不会难受。殷暮白带他来到调教师的准备间,直接将里面的人赶走,打开衣柜道:“我要装扮你。”
白逸瞪大了眼睛,殷暮白这是……醉了?
不过殷暮白的眼光却没有丝毫偏差,j准的挑选出适合白逸的衣服和工具。宽松的嫩黄色套装凌晨里实在不多见,却很衬白逸的身形和娃娃脸,配上那双大眼睛,显得无辜又可爱。
白逸却很不满意,虽然衣料很舒服,但他一点都不想在里面套上贞c带,还是有肛塞的!而且这毛茸茸的手套脚套是怎么回事,走路都不方便吧。
白逸表情不愿地穿好衣服,对着镜子转了一圈。镜子里的人跟着他眨眨眼,像只懵懂的小动物。白逸心中暗道,莫非殷暮白喜欢这种?
殷暮白又拿出一个黑色的项圈,亲手给白逸戴上。项圈前方系着一条一米左右的银链,另一端则是黑色的皮环。殷暮白将皮环套在手上摩挲了一下,又交给白逸。“跟我来。”
白逸不明所以,只是觉得殷暮白今天有些不太对,因此更不敢违逆他的意思,只希望能让殷暮白顺心一点。拖着毛茸茸的大脚套,不能弯曲的双手夹着手环,白逸跟着殷暮白左转右转,居然到了前面的舞厅区。
殷暮白从侍应生手里接过面具,戴在白逸脸上。金色的面具带来一丝凉意,遮住了白逸鼻子朝上的部分,两只眼睛却还能看的清楚。
“做好准备了吗,作为我的奴隶,出现在所有人面前。”殷暮白沈声问道。
“所有人……”白逸喃喃地重复着,这样的进展让他来不及反应。他已经知道殷暮白要做什么了,可当着客人的面匍匐在另一个人脚下,他真的做得到吗?
殷暮白没有催促,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等待着他的答案。殷暮白知道这样太仓促,被宠惯了的白逸g本没有想过这种事。只是他没有时间了,白逸不能永远不接触到这些。
半晌,白逸才低声道:“只要你的要求,我都会办到。”
虽然心里有些别扭,白逸还是答应了。殷暮白是他的主人,换了其他人,g本不会询问奴隶的意愿。何况他也想借这个机会,让其他人都知道,殷暮白也是专属于他的!
“如果今天的表现让我满意,”殷暮白在白逸耳边轻声道,“会有奖励。”
白逸眼神一亮,才要追问,殷暮白就道:“现在,保持安静。不管你看到什么,听到什么,都不要在意。你的眼里,只能有我。”
殷暮白接过白逸手中的手环,放到他的唇边。白逸咬住手环,不满地用舌尖戳了戳殷暮白的手指。
殷暮白嘴角闪过一丝笑意,推开了面前的大门。
76哪里做的不好
震耳的音乐充斥耳膜,变幻的色彩让白逸忍不住闭上了眼,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凌晨营业的样子。
夜晚刚刚开始,客人还不是很多,陆陆续续有人被带进开阔的舞厅,也有许多奴隶从后台过来,被送到客人身边。白逸跟在殷暮白身后,朝舞厅较暗的一侧走去。
有些客人认出了殷暮白,加上白逸的衣服实在有些扎眼,一路走来,几乎每个人都会朝他们看上一眼。不过殷暮白的地位在,倒没人来找茬。
殷暮白选的位子比较偏,这里的灯光稍暗,音乐声也小了很多,红色的沙发边放着一张小小的玻璃圆桌。白逸左右看了看,附近只有两位客人,都还没有奴隶,距离也不是很近。
殷暮白从容地坐了下来,接过手环,手指轻敲了两下。白逸眨眨眼,跪到了殷暮白身侧。就算没位子坐,至少要保住膝盖的位置。
侍应生大概也熟悉殷暮白,直接送上一杯暗红色的**尾酒,见殷暮白没有别的要求,便悄声退了下去。白逸看着酒杯中的y体,忽然有些口渴。
殷暮白只是略沾了一点,见白逸双眼放光地盯着酒杯,摇了摇。“想喝?”
“嗯,”白逸忙不迭地点头,“可以吗,主人?”
殷暮白仰头含了一口酒y,拉着白逸的项圈让他靠近自己。在白逸惊讶的目光中,将酒渡了过去。
“唔!”白逸眼睛瞪得更大了,这真的是殷暮白?
不过很快,他就没j力胡思乱想了。微甜的y体流进喉咙,带来灼烧般的快意,柔软的唇舌裹着熟悉的气息,霸道地侵占了他的口腔。温柔而强势的吻,让白逸觉得自己也醉了。
然而当白逸沈溺其中,想要主动与殷暮白纠缠时,殷暮白却退了开来,指尖扫过白逸的嘴角,抹去溢出的一滴酒。白逸眼中浮起一层水雾,不满地轻哼一声,一口咬住了殷暮白的手指。
殷暮白挑眉,“不满意?”
“呜呜!”白逸用牙齿轻磨一下,表达自己的不满。之后又用舌尖卷住,技巧地舔弄,讨好一番。
殷暮白享受着白逸的服务,这才悠然地看向四周。客人渐渐多了起来,也都有了各自的奴隶。大多数奴隶都是半裸或全裸,甚至有的还打扮成各式不同的职业。
殷暮白不满地皱了皱眉,对这种客人没有多少好感,似乎没察觉到自己和他们也没什么差别。白逸眼睛一转,双手撑地,脸颊蹭了蹭殷暮白的手背。“喵~”
殷暮白一怔,白逸则是暗自偷笑。他肯定,刚刚殷暮白眼中闪过的,一定是惊喜!原来殷暮白会喜欢这种啊,以后说不定可以这么讨好他。
察觉到白逸的得意,殷暮白收回视线,转向舞台。“每晚这里都会有表演,仔细看。”
白逸对表演没什么兴趣,不过既然答应今晚要做个好奴隶,最重要的就是听话。舞台上的热舞已经告一段落,一个两米左右的十字形铁架摆了上来,下面的表演是什么,白逸一眼便能猜到。
果然,很快就有赤裸的奴隶被送了上来,跪在舞台中央等待调教师的命令。周围也渐渐安静下来,只有少数人还在玩弄自己的奴隶,大部分都把目光投向舞台。
调教师走到舞台上,彩色的灯光下,白逸分辨不出他名牌的颜色,而且也不是熟面孔,不知道水准如何。
调教的表演,尤其是这种放在外面的表演无非就是那么几种,束缚、鞭打、滴蜡、道具侵犯。这些都是凌晨用来吸引客人眼球的,真正的调教师未必看得上眼,钱却能拿到不少。
白逸怎么说都在凌晨待了这么久,这点伎俩早看腻了,完全没有欣赏殷暮白表演时的触动感。而且在他看来,光看别人没有意思,只有真正投入其中,亲手去掌控、创造属于自己的节奏,才是最高享受。
有些无聊地看完表演,白逸扫了一眼,殷暮白已经喝完了酒,正无聊地摩擦着酒杯。周围的人显然被表演感染了,客人和奴隶纠缠在一起,不时能听到奴隶痛苦又愉悦的呻吟。当然,还有更多的客人叫来侍者,直接带着奴隶进了后面的房间。
殷暮白放下酒杯,似乎不想再多喝,让侍者换了一杯苏打水。“看完了?”
“是的,主人。”白逸还是不明白殷暮白的意图。
“那么告诉我,刚刚的奴隶哪里做的不好。”殷暮白道。
这是考试?白逸偏头想了想,“跪姿不太好,会时不时打量周围人的反应,不过这可能是表演的需要。还有就是会躲闪,而且看动作,不像是身体的本能,是有意要躲避。”
“没有了?”殷暮白又问道,看不出是满意还是不满意。
“还有……他都不怎么看调教师,感觉有点心不在焉。”白逸道。奴隶不一定都和他一样,要爱上主人。但主奴之间是存在着某种仰慕或畏惧的,可他在那两人身上,他感觉不到这种联系。
殷暮白的眼神柔和了一些,“那调教师哪里做的不好?”
“调教师?”白逸下意识地反问,见殷暮白不满,忙道,“对不起主人,我只是有些惊讶。”
殷暮白不置可否,等着他的答案。
白逸眉毛都要挤成一团,毛爪子蹭了蹭小腿。“鞭子的方向掌握的不是很好,奴隶的位置移动了,还是朝之前的方向打。对了,绳子绑得也不是很好,有的地方松动了,有的地方却勒出了淤痕。”
殷暮白这才点了点头,“这两个都是中级,今天是第二次登台。”
第二次登台,之前应该有训练过吧,为什么配合还是这么差?白逸有些无法理解。
“你说的没错,这也是他们无法成为高级的原因。”殷暮白道。“那个奴隶在凌晨的时间要长些,对调教师的手段很清楚,因此不把年轻的调教师放在眼里,才会挣扎、躲避。”
“调教师最大的问题,是没能发现这一点,也没有用自己的手段让奴隶知道,什么是臣服。”殷暮白说出自己的看法。“而奴隶虽然处于被支配的地方,却也应该引导调教师了解自己,帮助调教师选择最适合的方法。”
“不愧是凌晨的王牌调教师,说的话总是出人意表。”一个陌生的声音c进来。
77他是我的人
声音的主人悠闲地踱到殷暮白面前,西装敞开着,领带有些松动,加上邪邪的坏笑,显得很有味道。这就是男人不坏、女人不爱的类型吧,白逸暗想。
“奴隶引导调教师?还真是新奇的说法。”男人的语气有些轻蔑,显然不赞同殷暮白的话。
“戮,我说过不想跟你争论这个话题。”殷暮白有些无奈,显然不是第一次和他提起了。
叫戮的男人不再坚持,转而道:“好久没见你去那边了,最近在忙什么?”
不等殷暮白回答,戮又将目光转向白逸。“很漂亮的奴隶,你的新宠?”
白逸不喜欢这个家伙,正常人哪会用“戮”做名字,就算是代号也很奇怪,又不是自己写的小说。而且他敢质疑殷暮白的话,光凭这一点就证明他没眼光!
白逸正想着,忽然发现戮向自己m过来。白逸吓了一跳,急忙挥起大爪子拍过去,一把将对方的手拍开。厚厚的爪子没什么力气,却让戮一愣,转头看向殷暮白。
白逸气呼呼的,还要说上两句,忽然颈间一紧,被银链扯到殷暮白身上。
“唔!”白逸下意识地抬头,看到殷暮白眼中的怒意,顿时清醒过来。“对、对不起主人,我知道错了。”
殷暮白捏着白逸纤细的脖颈,“看来你是做好受罚的准备了。”
白逸直觉不妙,心惊胆战地说:“请主人惩罚奴隶。”
“回去我会罚你,现在,向戮道歉。”殷暮白放开白逸。
白逸轻喘两下定神,又转向戮。戮是凌晨的客人,更是殷暮白的朋友,作为奴隶出现的白逸是不能对他做什么的,哪怕是戮先动的手。白逸一脸委屈,却没敢让殷暮白看到,对着戮道:“戮先生,对不起。”
戮一挑眉,还真是个大胆的奴隶。这么没规矩,怎么不太像殷暮白的风格?
“戮?”殷暮白对戮的语气也是不善。
“知道了,”戮摊开双手,朝殷暮白道,“抱歉,我不该随便动你的奴隶。”
既然戮肯道歉,殷暮白也不再纠缠,反倒是白逸偷偷做了个鄙视的表情。殷暮白看向戮身后的奴隶,“是你点的?”
“当然,来到这个销金窟,不做点什么岂不是对不起自己。”戮将身后一直垂着头的奴隶揽到怀里。“样子还看得过去,我先走了。”
殷暮白扬了扬手里的杯子,算是道别。
戮走了几步,忽然转回头道:“这个小家伙似乎对你很重要嘛,找时间带他去那边转转吧。”说完不等殷暮白回答,就揽着自己的奴隶离开了。
白逸对“重要”两个字还是很受用的,不过“那边”是什么,与殷暮白外面的生意有关吗?
殷暮白眼神一动,却很快收回了思绪。他轻抚着白逸的面具,“你答应过我什么?”
白逸也有些后悔,小声道:“不管看到什么,听到什么,都不许管,只想着你。”
“既然你做不到,我来帮你。”殷暮白在面具边缘轻轻一按,两片金属片便遮住了双眼的部分,白逸的眼前顿时一片黑暗。
“在这里等我。”殷暮白只吩咐了这一句,便起身离开了。
白逸听着殷暮白的脚步声越来越远,忽然有些不安。殷暮白去了哪里,什么时候回来,他一概不知。这算是对他的惩罚?
周围的音乐与调笑依然喧闹,白逸却觉得自己渐渐被隔绝在人群外,身边空虚得可怕。而他唯一的支柱殷暮白,却正是把他流放在这里的人。
这大概也是一种报应吧,白逸想,自己当初,也是这么把殷暮白丢下的。
那只是小孩子的一个恶作剧,十岁的白逸已经有了自己的小心思。他央着殷暮白带他偷偷离开家,来到陌生的公园。
“我们分开跑,找不到对方就不许回去。”白逸对殷暮白说,他确信殷暮白不会违背约定。
然而他没有想到,再见到殷暮白,却是在十年后,一个是调教师,一个是奴隶。
在白逸身边已经聚集了不少客人,他们指指点点,甚至说些猥亵的话来刺激他。这样一个引人注目的奴隶,当然会吸引客人的目光。
白逸压抑住心底的烦躁,要跪好,不能给殷暮白惹麻烦。然而越是这样想,对殷暮白的渴望就越强烈。身处黑暗之中,比任何时候都要期冀熟悉的气息。
主人,殷暮白,殷暮白……明知道不会离开很远,白逸还是止不住自己的思念。
“这到底是谁的奴隶,打扮得还挺漂亮的嘛。”醉醺醺的男人走了过来,朝白逸伸出了手。“让我看看,长什么样子。”
别过来,别过来……混蛋!压抑的情绪爆发出来,白逸再也忍不下去。即使要受惩罚,他也不能忍受殷暮白以外的人碰他!
白逸才要发飙,忽然听到身边传来熟悉的嗓音。“他是我的人。”
白逸松了力气,嘴角是止不住的笑意,果然殷暮白不会真的丢下他。不过没有听到脚步声,殷暮白一直就在旁边吧,看着自己越来越恐惧的表情。
殷暮白从y影中走出来,x前的水晶名牌折s出瑰丽的光彩。大概一直关注着这里,舞厅的经理和侍应生也很快出现在附近。客人认出了殷暮白的身份,自认没有胜算,冷哼着离开了。
等人都散尽,殷暮白才走到白逸面前,皱了皱眉。“怎么哭了?”
白逸后知后觉地抹抹脸,果然一片水迹。自己居然哭了,还是在大庭广众之下。
殷暮白捏着他的下巴,强迫他仰起头。“为什么哭,我只是离开半个小时。”
已经有半个小时了吗?白逸也没有想到,虽然每一秒都是煎熬,却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我想起以前,做过很多错事。主人,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这一次,白逸清楚地感觉到泪水溢出眼眶。他不想哭,却怎么都忍不住,只能低声重复着。“对不起……”
看着白逸的样子,殷暮白忽然有种吻他的冲动。他牵着项圈的手环,低声在白逸耳边道:“回去,我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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