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刚才在车里的表情浮现出来,我甩了甩头,开门进屋。
刚一打开门,就看见老爸坐在小沙发上削水果,石阿姨站起来对我连声招呼道:“哟淡淡你回来啦。”
我放下书包,对她微笑点头:“嗯,石阿姨今天有空过来啊。”
“可不是吗,我现在也没什么事儿可以做,一天可清闲了,就过来看看你和你爸爸最近怎么样了。”
我接过老爸递过来的苹果:“最近不错啊,快高考了学习挺紧张的,老爸餐馆的生意也不错对吧!”
老爸乐呵呵地接话:“对对对,最近生意还行,新顾客比较多。”
石阿姨跟着赔笑几声,然后嘴角一撇,凄凉凉地说:“要是淡淡你妈还在那多好啊,可惜…哎…”
我咬苹果的嘴巴愣在半空中,赶紧对老爸使眼se。
他起身进屋。
石阿姨叫石坪乐,是妈妈的下属,两人一起接受过‘沣逸钻石’的培训,也算是妈妈的一个朋友吧。
其实石阿姨心肠不错,每次来看我和爸爸都带了大包小包的东西,也挺照顾老爸餐馆的生意。
大概是可怜我们这家人吧,那种怜悯的眼神让我浑身不自在。
可殊不知,她也是一可怜人。
我在心里感叹了一句。
石阿姨把我拉过去在她身边坐下,一只手拍着我的手背,酸酸涩涩地说:“要不是那个该死的‘沣逸钻石’,你们一家怎么会变成这样,我也不会变成这副样子。”
我垂头沉默着。
她在一旁继续念念叨叨:“那个袁泽凯真是丧尽天良,他陷害了你妈妈在先,后来找了个接口把我们这些老员工全部辞退了,他是不是人啊!还有总部的大老板,gen本不理会我们的申诉,竟然还放话要让把我们从钻石界驱逐出地,这些人官商勾结,总一天会得不偿失的!你说说,这个社会为什么那么不公!”
其实这番话我已经听了很多遍,每次石阿姨来看我们的时候都会愤愤不平地说一次,让我想起了鲁迅笔下的祥林嫂。
其实社会就是这样,永远不会有公平,永远都是暗藏风波。
我妈妈自杀后,石阿姨和一些资历比较深的员工都商量着要告发副经理袁泽凯,哪知被袁泽凯知道后,把他们全部炒了鱿鱼,并且不知道对高层说了些什么,a市的整个钻石铺都拒绝录用他们。
石阿姨和妈妈他们全部在一起接受过如果识别钻石,纯度,切工等等的训练,也上过营销推广的课,这份工作来之不易,却在一句话之间骤然轰塌。
没了工作的石阿姨整天混混沌沌,她离过婚,带了一个上小学三年级的儿子,如今没有了工资,年龄也大了,只能靠打临时工赚钱,ri子过得比我和爸爸辛苦多了。
我叹了一口气,对石阿姨笑笑:“石阿姨,这个社会的确不公平,我们无法去改变,但我相信老天爷是公平的,像袁泽凯那样的败类被送进监狱是迟早的事。妈妈那件事我心里有数,我也不会就这样善罢甘休的。”
她欣慰地点头:“有个懂事的孩子真好,不过我最近听说‘沣逸钻石’其实是直属于壑沣集团,是这个珠宝集团的二线产品,也不知道袁泽凯那个老家伙所指的后台是不是这个?”
壑沣集团?
这个全国知名的珠宝公司,在珠宝界一直占据了几十年龙头老大的地位,无人超越。
而这个庞大且迈综复杂的商业帝国的大老板却非常低调。
我皱了皱眉,不露声se地安慰石阿姨袁泽凯不会搭上这样的关系,心里却响起了警钟。
她连忙从手袋里翻出一个小本子,献宝似地翻开:“我查了很多这个壑沣集团的资料,这个大老板姓周,有两个儿子,大的二十九岁,a市有名的hua花公子,小的二十四。不过两个儿子都没透露名字,特别是小儿子,好像是才从国外回来,没什么hua边新闻。”
“石阿姨,这些都无关紧要,或许他们这些高层gen本就不知道我妈的事情,更何况a市这么多家‘沣逸钻石’呢。
她遗憾地放下本子:“也对…算了,时候也不早了,我不打扰你复习功课了,那我就先回去了啊。”
我赶紧起身,“好吧,石阿姨我送你出去吧。”
送走了石阿姨,我便回到自己房间上网查了查壑沣集团的资料。
除了官方的网站,其他的便是一些道听途说。
有人感叹这是个富得流油的家族,只要和这个家族扯上一丁点关系,那你以后的仕途商途无忧了。
又有人说壑沣集团的大老板有几房夫人,像澳门赌王那样。
更有甚者说这个家族还和阿拉伯皇室搭上了关系。
简直是天方夜谭!
翻了一会儿,突然一条无人回复的留言引起了我的注意。
‘话说壑沣集团旗下一个副牌的店铺里发生了一起员工自杀事件,貌似已经有高层在调查这事儿了。’
我看了看发表ri期,离今天只有两个月时间。
可我却半信半疑,如果真的有人开始调查了,那怎么会两个月了都没人找上门呢。
翻来翻去,也没找到什么有用的信息,我失望地关掉了电脑,想到明天还和凌灵约出去逛街,于是洗了澡便睡了。
隔天一大早,就被凌灵的电话吵醒了。
我气极暴躁地坐起来又朝对面的公鸡扑扑扔了几颗石子儿解气后才不耐烦地起床。
也幸好天气不错,等我洗漱完后,太y早已升到了正中央。
安若快过生了,我和凌灵约好今天一起出去给她买生ri礼物,两人约好在市中心见面。
周末的市中心出奇的热闹,音乐喷泉一刻也不消停地洒来洒去,几个调皮的小孩儿围着池子绕圈。各个形状独特的大厦玻璃反设着明媚的y光,人群在下面来来往往,走累了的买一杯咖啡或饮料坐在露天的椅子上休息,有发传单的人,有卖玫瑰的姑娘,也有甜蜜的情侣。伴随着轻快的音乐,让人心情极好。
我一眼便看见站在喷泉旁边的凌灵,于是跑了过去。
我们俩买不起昂贵的礼物,便决定去周围的小商店看看。
一排装修可爱j致的商店吸引了我们,里面不管是小饰品还是衣服价格都还算便宜。
我看上了一件草绿se的裙子,后面系了一个蝴蝶结,正好安若皮肤白,夏天穿一定特别美,正好是反季,于是正在打折。
我毫不犹豫地就买了。
凌灵买了一对耳环和项链,是镂空的蝴蝶状,栩栩如生。
由于我俩的速战速决,买完礼物后,一看时间还早,凌灵就提议去对面的新光天地逛逛,咱们买不起总能看看新鲜吧。
这个百货广场和对面的小街店铺有着天壤之别,这里是奢侈,华贵,富裕的代言地。
我和凌灵就像那个傻里吧唧的大姥姥这里看了看那里瞧一瞧,然后差点出了心脏病。
凌灵安慰我俩:“其实也没什么,不就是一条裙子卖几万块嘛,不就是一块表几十万嘛……我们要淡定,要稳如泰山。”
我纠结着眉头说:“可是我的手脚轻于鸿毛啊,你说这几块布它为毛值那么多钱啊…”
“我要是知道…我就开店了。”
“……”
我俩从二楼闲闲逛逛到一楼,突然有人从后面叫住我:“周淡淡!”
叫得我多么心惊r跳啊,你说我能在这种奢侈地碰到熟人吗?
于是回过头,恍然大悟,原来真有一个。
林浮笑眯眯地搭在一个妖艳的女人肩上,我瞅着那女人有点眼熟,想了半天才想起是林浮的姐姐。
和林浮打了个招呼,又规规矩矩地叫了声:“姐姐好。”
这御姐明显很吃这一套,得意地点点头受用,又看了看我,问林浮:“要不然叫你朋友帮我选选吧,毕竟年纪差不多。”
林浮耸肩表示无所谓,转头问我:“我姐朋友的妹妹满十八,她想送首饰,你们年纪差不多,你能不能帮她挑选下?”
近距离参观高档品,我当然愿意!!
凌灵在一旁也激动地点头。
御姐满意地笑着:“叫我郁姐吧。”
我差点绊倒……
难道姐你叫林郁?
林郁,郁姐,御姐……
我在风中笑了……
等这位林御姐把我们带到目的地时,我僵硬了,死死地盯着那金光灿灿的招牌:
沣逸钻石
我举步难行,心里像装了几十斤吸了水的海绵,沉甸甸地踏进店里,被华丽璀璨的灯光照得心慌。
林郁大步流星地走进去,:“你们经理呢?”
一个售货小姐训练有素地回答道:“经理今天不在,我会为小姐您全程服务。”
我这才稍稍放心。
看着这些熟悉的布景,心里又翻起一层酸浪。
直到凌灵唤我,我甩甩头上前帮忙挑选。
林郁在一枚带粉钻的耳环和一条vs2级钻的项链上犹豫不决。
我小心翼翼地拿过来仔细对比了下,粉钻虽不如这条项链上的钻石纯净,但晶莹剔透可爱迷人,而那条vs2级的项链对于一个十几岁的姑娘还说显得还贵重,似乎不能驾驭。反倒是粉钻更能衬托出女孩的年轻活力。
林郁听了后在一旁思考,凌灵拉过我示意我看这些钻石的价格。
我撇了一眼,虽内心翻滚,但面如瘫痪,端庄得很。
没过多久,林郁决定买对粉钻耳环,二话不说地掏出信用卡递给导购小姐,但下一秒又拿回来,懒懒地问道:“你们能打折吗?”
导购小姐吃了一惊,然后微笑摇头:“对不起小姐,我们从不打折的。”
林浮在一旁c嘴:“姐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又发哪门子疯。”
我和凌灵在一旁不敢多说,人家是款姐,我们是百姓。
林郁挑了挑细眉:“我和你们老板是朋友,能给个内部价吗?”
导购小姐再一次为难地摇头:“真的不好意思小姐,就算老板亲自来买,也是这个价格。”
林郁倒也不气,莞尔一笑地掏出电话拨了个号码。
林浮一看,翻了个白眼:“我就知道!”
我小声地问他:“怎么了?”
“她啊!想趁这个机会给你周老师打电话呢!”
周老师?周逸?
怎么她买钻石要打给周逸?
还没理清头绪,便听见林郁的笑声:“,忙什么呢?”
“也没事,就是在你店里买钻石呢,想让你看在我俩胶情上打个折。”
我抿了抿嘴,似乎是周逸的英文名。
也不知那头周逸说了些什么,林郁的表情晴转y,y转多云…
“知道了。”
“喂喂,周逸,下次出来吃饭吧。”
挂了电话后,林郁y沉着一张脸把卡递给小姐。
林浮打笑她:“怎么?又被训了。”
“废话,说什么没有大事不要打扰他,哼。他还真以为他是个任劳任怨的人民教师么。”
林浮眨了眨眼睛。
我转头看凌灵,她已经两腿发软,左眼冒美元,右眼冒桃心,抓住我的手,雀跃欢腾:“周周周周周周……周老师他……他他……”
我忍住心中的怒气,笑着点头:“嗯,他是个款爷。”
“你你你……你很早就知道了?”
“不,刚刚知道,和你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嗷嗷嗷嗷嗷嗷
款爷周老师,暴露身份啦!!
快欢呼鼓掌欢迎周款爷出场!
ps:vertere童鞋说的那个师生接吻门的新闻我也看了,在现实里的确显得荒谬,更何况还是初三的学生。
不过既然这是小说,那大家就千万不要当真啦,我们要放轻松,我也尽量给大家带来一个轻松完美的师生恋,抛开现实的舆论,咱们一起yy周哥和蛋蛋吧~~~~
撒hu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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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也!
3.2珍贵相机
星期天是周逸给我补习的时间,我也真佩服我自己,竟然一次也没缺课更别说逃掉罢课。
我为我自己的勤奋上进沾沾自喜,周逸当时恶狠狠警告我:“免费给你补课你还想逃?周淡淡你想都别想。”
我抽搐了一阵,觉得此话有理。
补课的地点一直定在那个我常去的水吧,下午三点,我洗了个香喷喷的澡,然后拿上课本卝颠卝颠地出门了。
我出门前打了个电话把地点改在了离他家和我家都不远的一个书吧,也算清净。
周逸显然很迷惑,我不屑地挂了电话。
靠,水吧对面就是你自家的大钻石,你受得了,我还受不了呢!
我突然想起我有一次对周逸说简直不能想象他被一群死老头众星捧月,围在中间,“少爷,老板,大哥”的叫。
而我觉得佛祖在微风中扇了我一个耳光,他周逸就是被老头围着舔马卝股的!
我踢着正步捧着书本走到书吧,周逸坐在里面角落的一个沙发上百~万\小!说。
今天意外得穿得有些正式,白衬衫外面套着银灰se笔挺的西装,前台的收银员忙里偷闲小心地打量他。
说实话,我也为他黯然侧目,他那么的吸引人注意,那么的众人皆路我皆俊。
我会在心里悄悄地念叨:
哪来的公司大叔跑这里装b呢!
收银员小姐姐见我双目呆滞地盯着她的意中人,于是上了火气,语气酸溜溜地说:“别看啦,来这都是百~万\小!说的,你不百~万\小!说,就别进来嘛。”
我幽幽地望了眼这位单眼皮姐姐,然后再幽幽地望了眼专心致志地周逸。
斟酌了许久,最后裂开一个灿烂无双的微笑,拈着兰hua指,踩着小碎步,轻快地朝周逸飘过去。
周逸终于抬头,我不顾一切捂住他的嘴巴,半个身子倒在他身上,柔柔软软地叫了声:“老公~”
噗!
……前台的小姐姐端水的盘子歪掉了,眼睛歪掉了,鼻子歪掉了,我看着看着觉得她整张脸都歪掉了,眼斜口呆地把我盯着。
我埋下头y森森地笑了……
然后从周逸身上弹开,正襟危坐,露出总统夫人的官方微笑:“i’m just kidding.”
周逸眯着眼睛,冷笑着,也很政府表情:“i know, you are from a madhouse.”
我得意地点了点头,端起单眼皮姐姐送来的柠檬水。
周逸先是瞪了我几眼,不过我脸皮是练到了一个无人能及的境界,他无奈,摇摇头,然后变魔法似的拿出一个白se的纸口袋。
“不是吧!你带了这么多书?”
他瞥了我一眼:“不是书。”
然后从里面拿出了一个粉se的盒子递给我。
我惊悚地捂住嘴巴,眼角含泪:“老师这是你送我的礼物吗,虽然我刚才嘴误叫了你一声老公,可你这么快就送上定情信物,会不会太快啦,你就别送钻石啦,我消受不起啊……”
“闭嘴!”他恶狠狠地命令了一声。
我顿时噤声。
“停止你无边无际的想象力,打开看。”
我含泪点头,拆开粉se的纸盒子,伸手拿出了一个方方正正的东西。
“啊!!这个这个…上次我们在街上看到的相机啊,啊不对是叫拍立得对吧!”
我惊喜地抱着正面反面地打量。
纯白se的机身摸上去是磨砂的感觉,很有手感,长得肥肥胖胖很讨人喜欢。
“老师,你还真的托你朋友问到了啊。”
他噙着笑:“嗯,正好他从香港回来,就带了一个。”
“哇!真的好乖,老师你人真好,这个怎么上相纸啊,我们快来试一张吧。”
他把一个小袋子递过来:“相纸是单独买的,一盒十张,来我教你怎么上。”
他拿过拍立得从后面抠下一个小门,打开相纸,是一个黑se的盒子,对准黄se的标记放进去。
然后打开开关:“好了,学会没。”
“嗯嗯嗯,学会了,我们快试一张吧。这里面能照相的,我以前问过。”
“那我给你照一张?”
“不行不行,这是周老师你买的,第一张必须要合照。”
他愣了愣,然后招过身边的员工:“不好意思,能帮我们拍一张吗?”
我赶紧起身绕过桌子坐到他身边,那个员工已经举好了相机,我微微偏着头,刚刚露出一个微笑就见白光一闪,机器开始咔嗒咔嗒地运作。
我跑过去结果相机对员工连声道谢,然后好奇地看着相纸一点一点出来。
“周老师,你刚才什么表情啊?”
“没表情。”
“哼,那这张给你保存吧。”
“怎么了?你不要?”
“不是不是,这是你帮我买的啊,第一张就让你保存嘛,别搞丢了啊!”
他听后低低了笑了起来:“知道了。”
可谁又知道,这纯白的相机和小小薄薄的相纸成了我们两人以后最珍贵的回忆。
照完后,我们就开始上课,他j简地把数学几个重要公式和j髓讲了后,就丢来一本厚厚的习题:“做吧,练熟了这些题你就不会错了。”
我狠狠地接过习题:“原来周老师你只会叫语文,每次教数学都让我做题。
他敲了我头一下:“数学最重要的就是练习,别罗嗦了。快做吧。”
我说不过他只好默默做题,他倒潇洒,靠在沙发垫上嘴角含笑,翻着手里的小说。
我做了一会,抬头还是见他看得特别开心,心里直疑惑:“老师你看什么小说呢,笑得这么高兴。”
他看了眼封面,微微一笑:“写师生恋的。”
我的心突突地抖了下,没说话,埋头做题。
他见我没说话,不怒不笑,表情淡淡地放下书,静静地看着我。
我被他的眼神看得极为不舒服,甚至连握笔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我眼里盯着复杂的公式,脑里却想着他的模样,
又不敢抬头,只好看着他的手指。
他可能看出我的三心二意,有些不悦:“认真做题。”
我听了更心烦,gan脆放下笔,盯着他。
“怎么了?”他问我。
我足足盯了他有一分钟之久,大脑里就像一团浆糊,无数的思绪又飘来飘来,最后实在是脑袋一热,心一横,一冲动,一暴躁就火辣辣地直接挑衅道:“老师,你是不是喜欢我啊?”
然后四周的空气都冷却结冰……
我听见自己脸皮碎裂的声音……
我摸到自己冰冷发抖的双手……
然后看着周逸十分冷静的脸……
和悦耳动听的声音:“周淡淡,做完题再和我聊天。”
作者有话要说:淡淡不淡定了,真是对不起我给你淡淡这个名字。
周老师忒淡定了……
真是,这么淡定,以后注定只能虐你了。
同意的举手,不同意的举个脚哇?
3.3伤心蛋蛋
我满腔的热情都被他这么一句冷冷淡淡的话浇得一颗心凉拨拨的,羞愧得慌忙拿起笔强行把注意力放到题目上。
墙上的钟滴答滴答地一步步向前走,我做出最后一道题时,已经是下午临近吃饭的时间。周逸拿着习题本一道道给我检查后,满意地点头:“不错,一道也没错。”
我闷闷不乐地接过习题本放回包里,“那我回家了。”
“等等”,他起身,然后拧过我的挎包:“先去吃饭。”
我心烦地抢回自己的挎包:“不用了,我爸爸准备了晚饭,老师再见。”
说完大步流星地走出了书吧,留下周逸独自站在原地,似乎有火热地目光设在我的后背。
晚上躺在床上的时候,我捧着手机翻来覆去,眼前周逸那张脸挥散不去,儒雅的微笑,深深地眼神以及冷凝的语气。
我们超出了师生关系,却又不像朋友,更不像情人,这样不伦不类的关系让我心烦气躁,今天好不容易鼓起勇气问出了心底的疑惑,却被他那样四两拨千斤地打回来,让我更加不懂他到底在想什么。
或许是我太年轻,他这样的男人最爱的游戏就是暧昧,而我最讨厌的游戏就是暧昧。
我周淡淡说过,要做一个敢爱敢恨的人,而不是缩头乌鬼。
我翻了个身面向墙壁,双手握着手机,给周逸发了条短信:
周老师,你今天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手机在手里震了震,然后发了出去。我把它揣在胸口前,静静地等待他的回复。
可是过了很久很久,久到闹钟的时钟已经走了整整一圈,周逸也没有回复我的信息。
我把脸埋在枕头上,狠狠地撞了几下,然后重新翻过来,打开新信息,一字一句地说道:
周老师,你的沉默让我很失望,我一直以为你是一个敢作敢当的老师,可没想到这样一个简单的问题你都不能问答我,我对你的懦弱失望,对你的退缩失望。
发出去以后,我便关了机把手机扔得远远的,然后捂住被子闭上眼睛。
静谧的夜晚,我在棉被里的呼吸声显得急促,眼皮很重,可睡意全无。我终究是没忍住起了身,找到被我扔在书桌上的手机,又开了机。
幽蓝的屏幕在漆黑的房间里极为刺眼,我把手机举起放在空中,没过一会,一阵嗡嗡的震动连带着我的心脏也震了一下。
是周逸的短信。
我望着他的名字足足有十秒,才点开内容:
周淡淡,我不回你的原因不是我的懦弱,而是你只是我的学生,我爱我每一个学生,如果以前有什么事让你误会,请你忘记。
我呆呆地凝视着这条简洁的短信,平平静静官方的陈词和语调,却像一把带刺的利剑狠狠地c入了我胸口。
眼眶胀胀的,一不小心眨了下眼睛,眼泪就这样情不自禁地流了下来。
我把手机砸在床上,然后捂住眼睛,在寂静地房间里呜呜地哭了起来。
嘴里流进咸咸的液体,我把棉被盖在头上,缩在里面擦着泪水。
为什么,凭什么!
他能这样冷静,这么冷漠?
我不信他的说辞,他就是一个胆小鬼!
我抽搐着又回了条:
老师您真博爱,我要向您学习。
然后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凌灵看到我的时候,吓得退了一大步:“你昨天gan嘛去了?”
我摸了摸眼睛:“很严重吗?”
凌灵凝重地点头:“有点,怎么了?”
我斜在桌上,考虑了很久,然后把事情的原委都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凌灵。
凌灵从最开始的震惊,疯癫到最后气愤,比手画脚地骂着周逸:“我真是看错周老师呢,怎么一点也不像个男人!”
“淡淡你接起来怎么办?”
我摇头。
幸好一上午都没周逸的课,否则我真的不知道如何面对他。
中午放学的时候,很久没见的丁泽竟然出现在我们班的门口,他对我问道:“一起吃饭吧?”
我gen本没这个心情,本来想拒绝他,但刚一扭头,就看见正从楼梯上来的周逸,表情平淡,我和他对看了一秒,然后我果断地移开了视线,对丁泽笑着:“好啊,吃什么?”
丁泽噼里啪啦地列了很多东西,我一个也没听进去,想着刚才周逸那副无所谓好像什么都没发生的表情就来气,心里更是酸楚。
糊里糊涂地跟着丁泽走到校外的一个小饭馆,随便点了一个炒饭,然后听丁泽提起他最近的事,原来是和那个漂亮女友分手了。
我无奈地笑笑,给了他一个哀怨的眼神。
他关心地问我:“怎么眼睛这么肿啊?发生什么事了?”
我这才想起自己惊人的眼睛,于是面不改se地解释:“昨天看了一部特别感人的小说,就哭了,哎!你别给人家说啊,真丢脸。”
“哈哈哈哈哈哈…”他发出爆笑,然后摇头:“你啊,真搞笑。”
搞笑你妈个头!
我只得陪着gan笑了两声。
突然看见饭馆里面的酒水饮料,于是问丁泽:“你喝酒吗?”
“偶尔要喝的。”
我吆喝了一声老板:“拿两瓶啤酒来?”
丁泽差异地看着我:“你要喝酒?下午还要上课哦。”
我不在意地点头:“我知道。”
啤酒拿上来,丁泽却迟迟不喝,我了然地把他的一瓶液拿过来:“算了,你是好学生,不为难你,我自己喝。”
说着我仰头对着瓶口灌了一大口,看得丁泽目瞪口呆。
整个下午的课都是周逸的,我越想越气闷,一大瓶就这样被我稀里哗啦地灌完了,又不听丁泽的劝阻,强行喝下了第二瓶。
“真爽!”我大赞了一声。
丁泽拗不过我,递了一叠纸巾给我擦嘴,我胡乱地擦了擦,然后结了帐。
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有人喜欢在郁闷苦恼或是伤心时喝酒了。
我也觉得自己挺傻的,为了一个老师伤心什么呢,或许只是自己自作多情,或许他周逸gen本就看不上一个穷学生。
他英俊又是小开,有什么买不到,得不到的。
我何苦跟一个这样的老师动气呢。
想着想着,在街上莫名地苦笑起来,把旁边的丁泽吓了一跳。
“你看你身上多大的酒味,下午会被老师骂的。”
我莞尔一笑:“没关系,你回教室吧。”
我摇摇晃晃地撇开丁泽独自回到了教室,刚一推开关上的门,就看见周逸静静地坐在讲台上,双手合十握在一起放在讲桌上,抿着唇不知在想什么。
听见开门声,微微侧了头看到了我。
我双手冰凉,撇开他的视线,向自己的座位走去。
“周淡淡。”他在后面叫我,清凉的声音听不出一丝感情。
我站在原地。
他顿了顿,然后说:“把上午没胶的作业胶上来。”
我听后顿时哭笑不得,我真他妈的蠢,还以为有什么可以期待。
他面无表情地坐在上面,左手捏着粉笔,看不出喜怒,翻着我的作业。
过了一会,他抬头,皮肤细腻且苍白,眼睛看着我:“你…”
“老师,你放心吧,什么事都不会耽误我的学习,我也不会来烦你,我有分寸也有自知之明。”
他楞了很久,似乎也有一丝错愕,眼里闪过无法捉摸的神情,最终还是冰冷地点了点头。
大概全世界最傻最笨的蠢货就是我吧。
作者有话要说:别怪周老师无情,你们想想,作为周老师的立场上,和自己的学生相恋需要顾及到很多东西,特别是面临高考的学生,才刚成年,什么都不懂。
周老师也很纠结,最终才做了这样的决定。
废话完毕,该虐的咱们还是应该虐,哈哈哈哈哈哈
我们离床单又进了一步啦!
哦也
大家快猜,周哥和蛋蛋是怎么滚床单滴呀
3.4运动会了
我这个周蠢货过着吃得好睡得好玩得好的生活,最最重要的是我学得更好。
我谨记着别把颓废当报复这句经典名言,于是每天j神倍儿b地起早贪黑,保持着每天第一个到教室的记录,课上不睡觉,笔记天天看,特别是在周逸的语文课上,我抬头挺胸专心致志,丝毫没把周逸这人放在眼里,只哗啦啦地把课上的内容印在了心里,好像和周逸这人gen本不熟。
不过我回头一想,我和他本来就不熟,我装什么深沉啊。
凌灵觉得我走火入魔了,我露出天神般的微笑对她摇头:“nonono,本人非常清楚我现在的行为,这不叫走火入魔,这叫一心一意,等到下次年级月考的时候,你就知道啦。”
凌灵不置可否,她看起来和我一样,整天都在玩玩乐乐,数学课上做英语作业,物理课上听英语单词,可科科下来,成绩好得不像人类。
当然,我决心当一个非人类超越她,她是文科强大,我是理科强大,我甚至幻想过我们俩连体结合,说不定会跑出个市状元来。
对我这个不知廉耻的想法,凌灵嗤之以鼻,我羞愧地垂下了头。
终于又熬过了一节语文课,我在座位上伸了个懒腰,就听见陆昊在门口叫我的名字:“周淡淡有人找!”
他这一声嚎叫划破的安静的教室,前排的几个同学纷纷抬头看了眼教室外的人又看了看我。
我起身瞪了陆昊眼,从后面走到前面的讲台。
周逸正在改作业,漫不经心地抬了抬眼,然后又面无表情地低下去,仿佛视我如透明。我快步走到教室门口。
李东霖递过他的英语笔记:“这是今天才记的,重点的内容我都帮你划出来了。”
我赶紧接过:“谢谢你啊。”
他淡淡一笑:“没事,那我先下去了。”
回到座位上,凌灵对我挤眉弄眼,我知道她那意思,也龇牙咧嘴地做了个怪表情,然后埋头钻研李东霖的笔记。
李东霖是丁泽他们班上的班长,年级前五名的保持者,我很早就听说过他的大名,没想到他竟然和丁泽是死党,丁泽介绍了我俩认识,我和他也就自然而然地熟络起来,不过大多也都是像今天这样借笔记的往来。
我们班英语老师思绪特别混乱,有时候上着上着我都被她弄晕了,听说李东霖他们班的英语老师是全年级教得最好的,我便厚着脸皮向他借了笔记。
以前没认识李东霖的时候,老是听说他狂妄又自大,仗着自己长了副好脸皮,硬是把谁都不放在眼里。
可我真正接触后才发现李东霖这人不仅随和而且还挺热心,不像其他成绩好的学生不肯透露自己的学习方法。
可骨子里又透着股傲气,大概是从小作为优等生长大的原因吧。
陆昊见我捧着李东霖的笔记当宝似地阅读,嬉皮笑脸地跑到我座位上,毫不顾忌我的形象大声道:“哎周淡淡你和李东霖是怎么认识的啊?难道你们俩在……”
听到他这调侃的语气,周围的人都心照不宣地笑了……
我哀怨地抬起头:“怎么可能……”
说完偷偷地抬头瞄了眼讲台上的周逸,可他好像没听到似地,认真地拿着钢笔钩钩画画,我瞬间又跌回了低谷。
下午的班会,学校在高三全年级每个班放了广播通知,竟然意外地允许高三年级参加学校的运动会。
顿时我们高三这顿楼炸开了锅,楼上楼下全是欢呼的声音,甚至有人直呼校长的大名叫万岁。
我们班也疯狂了,特别是陆昊那一群热血青年。
本来一中历届的高三都是不允许参加运动会的,以前我们在c场上欢声笑语的时候,总是看见一群浑身冒着黑se怨气的学长学姐气势汹汹地在高三教学楼走来走去。
所以我们这一届特别幸运,估计不知道是哪个大官的向教委举报了这一项不明智的决定,才换得了我们可贵的运动机会。
陆昊蹭地跳到椅子上:“周老师!我报名参加男子五千米!”
“那我报名跳高!”
“我报名…拉拉队!”
“哈哈哈哈哈……”
……
我也被这气氛带动,在座位上和凌灵讨论着运动会怎么玩。
“我可不想参加项目,顶多给我们班写稿子加油,你呢淡淡?”
“我不知道啊,不过这是我们最后一个运动会了,肯定要珍惜。”
我高一的时候特别喜欢运动会,从初中到高中,每年的冬季运动会天气都特别好,尽管天气还是冷冷的,可天上总是会有光芒四设的太y,各个年级的学生沐浴在冬ri的y光下,笑得格外灿烂,c场上振奋人心的音乐,助威呐喊声,都在我脑里刻下了深深地记忆。
下课后,一群人哄拥而至地跑到周逸的办公室去报名,冬季运动会定在下个星期,一切都来得太突然,而同学们也是热情高涨,恨不得今天就开。
我也满心期待起来。
周逸代课后第一次领导我们的集体活动。
很快这个星期就这样过去,周末到了,我也就没那么紧张,照例在老爸的餐馆里帮忙,结果又碰上了来吃饭的石阿姨。
她显然是j心打扮了一番,喜气洋洋地坐下来招呼我:“淡淡!”
我小跑过去:“石阿姨,今天真漂亮。”
她腼腆地笑笑:“来坐下来陪我一起吃吧。”
我为难道:“这可不好,我还得帮爸爸收钱呢。”
她也没难为我:“那行,我吃完了来前台找你。”
石阿姨和一个中年男子一起吃的饭,看上去应该是相亲,难怪今天打扮得这么j致。不过两人似乎话题少少,没了聊几句,便开始沉默的吃饭,最后男人买了单,他们一起站起来。
男人先走出了餐厅,石阿姨站在前台对我摇摇头:“介意我儿子的。”
我不好多说什么,抱歉地笑了笑,岔开话题:“阿姨你找到工作了吗?”
她点点头:“嗯,虽然薪水比以前少很多,不过总算有个事儿做,也安心了。”
她神se看上去斟酌了一会,然后压低了声音和我说道:“我听说袁泽凯勾搭上了壑沣集团的高层,现在得意的不得了,好像又要升官的样子。”
我脸上微笑着,可手里却捏成了拳头。
“而且你妈妈这件事闹的这么大,周家是肯定知道的,他们这样不闻不问,默认袁泽凯的污蔑诽谤,我看哪,他们gen本就是一伙的!”
我原本不错的心情被石阿姨这番话弄得焦躁不安,于是找了借口匆匆地回了家。
想到壑沣集团显赫的周家,就想到了周逸。
他的态度越来越冷淡,我在他眼里就像洪水猛兽,或者就像穿了隐形斗篷,反正就没正眼瞧过我。
或许……他已经知道我妈妈的事了吧。
星期ri,原本是周逸单独给我辅导的时间,我却胡乱编了一个理由给周逸发了信息告诉他我不想上课了。
他很快就同意了。
我实在不知如何单独面对他,我受不了他冷冰冰的语气和若无其事的表情。
明明有什么却被他装作没什么,我真的受够了!
李东霖却自动找上门来问我需不需要他帮我赶上物理和英语的进度,我琢磨着估计是丁泽告诉他我这两科不好。
不过来得正是时候,我正愁着没有高人给我指导,这就来一个撞上枪口的。
我乐歪歪地答应了李东霖,商量之后把时间安排在了星期天的下午,不过我没有选择和周逸在一起的那个书吧,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或许是不想勾起回忆,或许是不想让其他人去吧。
作者有话要说:马上还有一更……
3.5诡异关系
李东霖不愧是全年级高手中的高手,虽然讲解的得没有周逸那么简明清楚,一举要害,但思维非常清晰,条条有理,而且耐心极好,没懂的问题他一二三再而三地给我讲,直到我弄清楚为止。
今天的天气不错,预示着下个星期的冬季运动会应该会成功举行。
我撑着下巴问李东霖:“下个星期运动会,你有参加的项目吗?”
他一边转笔一边回答我:“第一天有,男子1200米。”
我做了一个夸张的表情: “这么厉害?我还以为…”
“以为我只会读书?”
心思被揭穿,我只得摸着脑袋傻笑。
李东霖温和地笑着不跟我计较:“你呢?”
“我才不参加,我就喜欢凑凑热闹,叫我去跑200米都会要了我的老命!”
“哈哈哈哈…”他不客气地笑了起来。 灯光下,李东霖笑得很灿烂,有种清新的y光味,他眉目长得不错,很多女生喜欢他,是属于那种时而温柔时而y光的男生,加上优异的成绩,浑身上下散发出的自信也很吸引人。
不像周逸那样,假仙男人,谦谦君子是他的外皮,y险如狼是他的内在,带着不属于我们这个年纪的沉稳。
我想着想着叹了口气。
“怎么了?”李东霖好奇地问我。
“没什么,想到以前的事。”
他听后弯着嘴角看着我。
“看着我gan什么?”
“没什么,高一的时候我在年纪排名单上看见过你的名字,排在第一个,当时一心想要超过你,可后来你的名字不知道怎么回事越排越后面,我心想又是一个堕落的女孩,可哪里会想到已经到了高三,又认识了你。”
我苦笑着,的确是堕落了,堕落了一年半又振奋了。
和李东霖在一起似乎不会冷场,除了和他一起做题,其余聊天他都很会带动话题,所以几个小时下来相处得还算愉快。
和他分手后,我在街上游荡了一会,人行道上是逐渐枯萎的树,我走了一半才恍然发现这条街竟然是我和周逸那天晚上一起散步的街。
我垫着脚装作天真地强吻了他,留下了照片。
也不知道那张照片现在是否已经被他扔了还是剪掉了。
他帮我买的那个拍立得,也被我搁在角落,没有再用。
我恨我自己没出息,恨我对自己的老师产生感情,恨自己的一厢情愿,可恨我之后,我可悲地承认,我没办法对周逸毫不在乎。
运动会时间定在周三至周五,这个星期的前两天大家肯定是无法安心复习,周逸也想到了这点,把班会和体育还有他自己课提了几节出来给有比赛项目的同学做练习准备。
陆昊首当其中,清凉一身地在学校的c场上跑来跑去,我看着都觉得冷。
其他参加跳高,短跑,投铅球等等比赛的同学都信心十足地蹦来蹦去。
作为一名忠实粉丝兼拉拉队的我,和凌灵缩在角落瑟瑟发抖,余光却扫到了一旁的周逸,单手c在裤兜里,神清气爽地站在跑道上帮陆昊和谭玲计时。
他的背影看上去削瘦,黑se外套被风吹得有些鼓,露在外面的那只手握着秒表,眼神跟着陆昊走,偶尔抿抿唇。
突然,他似乎感受到了我的眼光,淡定地转过头。
我被冷风灌得嗓子疼,一个猝不及防,来不及把目光收回。只好愣愣地和他对望着,大概过了几秒,他率先移开了视线。
我这才怏怏地转回头。
凌灵在一旁目睹了整个过程,红着鼻头凑过来:“他看你的眼神挺复杂的。”
我失望地点点头:“嗯。”
“你说你吧,怎么和老师纠缠上了,能有什么结果呢,你上大学之后怎么办。”
“没想这些,我知道我蠢,可我蠢着蠢着就蠢习惯了,一时改不过来了。”
“你说他会不会是担心不想影响你高考,才对你这么无视冷漠的呢?”
我没接话,叹了口气,怨念地盯着周逸的背影,悄悄地比了个中指。
令人激动万分的星期三终于在我们高三这群饥渴的野狼中如火如荼地来了,大清早地推开教室,陆昊他们已经换了凉爽地短袖短裤在教室里蹦来蹦去,周围是给这些运动员的加油声。
周逸也在给生活委员胶代一会去c场带上什么东西。
班里的气氛高涨,几个高大汉雄赳赳地嚎着我们要拿第一,那傻大块的摸样特别逗人。
一个班几十个人浩浩荡荡地走到c场时,塑胶跑道一圈已经坐满了各个年级的人,中央的主席台上放着激昂的音乐。
我走在大队伍的后面,周逸走在最后压阵,路过李东霖班上时,他看见了我,我笑着给他打了招呼便走了,结果后面立即传出一片“噢~噢”起哄的声音。
周逸也听见了,我敢肯定。
学校为了尽量缩短我们高三玩乐的时间,于是把顺序换成了从高三开始比赛。
第一轮比赛便是高三组男子1200米的决赛,我若有所思地走到跑道边,看见了对面正在做准备的李东霖。
他也看见了我,跑了过来。
我有点尴尬,于是对他比了个加油的手势:“加油噢!”
“没问题。”他挑了挑眉。
滑稽地样子让我扑哧一笑。
“周淡淡,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一个冰冷地声音冷不丁地在旁边响起。
我看也没看周逸一眼,又对李东霖笑了笑,然后转身回到凌灵旁边。
又过了一会,比赛开始了,李东霖并没有一鼓作气地冲到第一,而是在中前方的位置保持着速度,不被人抄,也不抄前面的人。
眼见他跑了过来,我又窜到了跑道旁边,双手捂成喇叭状:“加油加油!”
第二圈的时候,其他人的速度或多或少地放慢了,可李东霖却猛然加快了速度,连抄了三个人,他们班顿时都起来,整齐地呐喊加油。
到了第三圈,他似乎像吃了兴奋剂,脚步越来越快,渐渐地追上前面的两个人,紧跟在后,就在最后冲刺的关键时刻,三个人都重新加快速度,李东霖就像一阵狂风吹过,迅速地超越了前面两人,一口气冲过了终点。
他们班欢呼地声音震耳欲聋,我也跟着笑了。
陆昊在一旁酸溜溜地损我:“你是哪个班的人啊。”
我白了他一眼:“谁叫我们班的田峒不争气的,而且李东霖是我朋友,我当然高兴啦。”
周逸突然抬头看了我一眼。
男子1200米结束没多久,李东霖就绕到了我们班上找我。
“你一会有比赛没有?”
“没有啊,我闲人一个。”
“那一会陪我回教室吧?我把下个星期月考的重点给你,下午我要回家,所以就没时间了。”
我犹豫地看了看班上的同学,陆昊马上就要准备长跑了,周逸坐在前面没有留意我,我纠结了半天答应了他。
于是给凌灵打了个招呼,就和李东霖回了教室。
把他的笔记放进书包后,我们准备回c场,下楼的时候他忽然问我:“我们班几个朋友星期五晚上要去酒吧庆祝,你也来吧?”
我愣了楞:“啊?不太好吧,我都不认识的。”
“没关系,人不多,也有女生,丁泽也会去,到时候我送你回家。”
我犹豫着怎么拒绝他,斟酌着开口。
“周淡淡,你回教室gan什么?”
像个幽灵似地,周逸颦着眉头站在一楼,俯视着我。
我吓得退了半步,李东霖靠近我。
周逸没说话,隐着怒气看我。
我也没说话,气氛诡异。
3.6夜店夜店
半分钟之后,我像美少女变身喝了鸡血一样j神振奋:“嗨周老师,我回来放东西,你怎么也在这里?”
周逸一步一步地走上来,轻描淡写地对李东霖说:“你先回你班上,我有事找她。”
大概是周逸的怨气太强大,压迫感直卝李东霖,他担忧地转头看我,然后镇定地下楼了。
片刻,寂静的楼道间只剩下我和周逸两人。
“什么东西这么重要需要你中途回来放?”他毫不掩饰地问道。
我被他盯得心虚,也不知道心虚个什么,于是理直气壮地回答:“放数学笔记啊。”
他颦起眉头,冷凝地说:“你为了拿数学笔记错过了陆昊的比赛,太没有集体意识了。”
我一惊,抬头看他,他已经走到了我面前,高大的身形y影似地盖住我。这次我是真的羞愧了。
“对不起。”
“我不需要,回c场对陆昊说吧,你答应了为他加油,却又食言,好好跟他道歉。”周逸走在我前面,冷冷地说道。
“嗯…”我跟在他的身后,肆无忌惮地打量着他的背影,心里荡起一层涟漪。憋在肚子里许多的话又一次忍不住说出口。
我追上他,与他并肩而行,快到c场的时候,我一把拉住周逸:“周逸!”
他顿住了脚步,脸se有些怪异,缓缓转过头来,一字一句地问我:“你叫我什么?”
我被他的表情吓得退了一步,嘴里小声地念道:“周老师……”
他眼神复杂地看着我,没说话。
我不动声se地上前一步,语气近乎乞求:“周老师,你可不可以别这样了。”
他楞了下,淡漠地反问我:“别哪样?”
见他想装糊涂到底,我抱着豁出去的勇气一条一条地列出来:“突然变得这么冷漠,疏远,完全把我当隐形人。不再给我补课,故意装糊涂,等等等等……”
等我说完抬头时,意外看见一抹笑意从他眼里一溜而过,然后恢复刚才的冷静。
“周淡淡,不再为你补课是你自己要求的不是吗?”
“可是我…只是那一次而已啊。”
“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意义了,快回班上吧。”
见他转身要走,我赶紧跑上去拦住他;“可是老师…”
我这样不依不饶大概是惹恼了他,他回头严肃地对着我说道:“周淡淡,我是老师,你是学生,你现在应该做的是保证下周月考给我一个漂亮的成绩,而不是和我纠缠在一些无关紧要的琐事上面,也不要胡思乱想,有些事情并不是你所想的那么简单。”
他说完,慢慢推开了我拉住他袖子的手:“好了,去给班上的同学加油吧。”
我失望地垂下头,低低地问了句:“老师,你是喜欢我的吧?”
他身形一滞,背对着我:“忘了我刚才才说完的话吗?少胡思乱想。”
然后他潇洒的走了……
我在冷风中站着,当杯具遇到茶几,会是怎么一番景象呢。
我浑浑噩噩地走到班上,陆昊一见我就跳过来:“你这个没良心的,我比赛的时候你上哪儿了!”
我连忙赔笑:“陆大哥你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我吧,我身不在心在,一个道理。”
“呸,请我喝水!”
“是是是,我马上去给大哥您买。”
我一边向c场外走,一边回头看了看坐在第一排的周逸。
面带笑容地看着场上,丝毫没受到刚才的影响。
回来的时候又一次碰到了李东霖,他热情地把我拖到他们班上给一群人介绍了一番,然后单独又给我说:“今晚你来吗?刚才给你介绍的人都要去,肯定好玩。”
我们站在两个班之间,左边是我们班,李东霖见我有些犹豫,于是又说:“把你的朋友也叫上吧,反正人多才热闹,再说我们都没进过酒吧,大家都好奇呢。”
我问眼神询问了凌灵,这家伙在一旁狂点头,陆昊也磨刀霍霍叫我答应。
大家都如此活跃,我怎么还好意思推辞呢,于是果断地答应了李东霖。
后面的比赛都不是我们的强项,所以参赛的选手很快就被刷下来,大家都没什么事,便坐在座位上聊天。
我坐在后面捧着手机玩游戏,凌灵突然猛地推了我一下:“快看前面。”
我疑惑地抬起头,一眼就看到了正在和一个高个儿女人攀谈的周逸,神经嗖地就不自觉地绷紧了。
“谁啊?”
“鬼知道,走,我们坐到前面。”
我和凌灵偷偷摸摸地移到前面,本想偷听两人的谈话内容。谁知大家都在明目张胆地开着周逸的玩笑。
有的猜是女朋友,有的竟然说是老婆。
我闷闷不乐又不敢表现出来,只好贼迷鼠眼地把这个高个子的女人暗暗打量了一番。
长得没有林郁漂亮,可特别有气质。这么冷的天,竟然只穿了一件t恤和针织衫,下面穿了一双黑se的平底鞋,乌黑的长发柔顺地披在肩后,眉目看起来很舒服。
难怪大家都在嚷嚷呢。
周逸一边说一边笑着看几眼开玩笑的同学,那高个的女子也频频笑着,然后压低声音和周逸说了什么,周逸露出了然地神情,没过多久,那女人就翩翩地走了。
等她一走,旁边这些八卦份子们可不安稳了,连忙追问周逸:“周老师那是你女朋友吗?”
没等周逸回答,旁边又冒出一个声音:“很有气质啊,一定是,周老师这么英俊不可能没女朋友啊。”
“那到底是不是啊?”
我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却故作淡定洒脱地跟着人群问道:“周老师什么时候胶了女朋友都没给我们汇报啊?”
周逸突然微微侧了头,一双锐利的目光设向我,弄得我心都慌了。
“我有说那是我女朋友吗?”他不经意地回答道。
陆昊冲了过来:“那你也没说不是你的女朋友啊,周老师你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告诉我们到底是不是吧?”
他眼波一转,我们都安静地等着他的回答。
谁知过了n秒,他都不说话,保持着一副假笑,见我们都全神贯注地等他的答案,才懒懒地开口:“那…这个星期作业咱们翻倍吧?”
“切~~~~不听了不听了。”
“周老师好无赖啊,拿作业威胁我们。”
“那周老师你这就算默认了啊,反正你也没否认。”
他笑着摇头,一副拿我们无可奈何的摸样。
我在一旁黑着脸,一颗腐烂的心跌倒了峡谷底下,难道刚才那个女的真是他的女朋友?
老子就像个傻鸟被他玩得傻里吧唧,然后现在又被自己玩得傻里吧唧,总是就是个傻里吧唧的人。
我傻2b似地坐在周逸后面,直愣愣地盯着他的背影,脑里突然涌起两种冲动。
第一:现在扑上去把他猛捶一顿解气。
第二:现在扑上去把他猛捶一顿然后卝问清楚。
总之,就想打他一顿,但介于众目睽睽下,我作为他的小小学生,不敢gan这样大逆不道的事儿,最后我忍住了冲动,决定今晚去酒吧发泄。
下午的比赛很快就完了,李东霖他们班据说是大获全胜,在一旁猖狂的尖叫。
我很汗颜地滴下了三颗汗,他们班赢了,我们三还跟着去庆祝,这是什么道理啊,犹如三个反间谍混进了敌军。
我,陆昊,凌灵和李东霖,丁泽一起出了校门,其他人决定兵分几路先去吃东西,然后晚上在酒吧汇合。
我们五个人为了一会儿节约时间,于是打车来到酒吧附近,选择了一家快餐厅解决温饱。
他们兴致勃勃地聊着今天下午的比赛,我心不在焉地望着窗外,心里不听使唤地想着周逸,现在在gan什么?在和那个女人吃饭还是在备课呢?
餐厅里放着黄昏这首歌,我听得心里无比酸楚,咬着吸管。
李东霖注意到我,关心地问道:“怎么了?”
我不露痕迹地眨眨眼睛,笑着摇头:“什么?在听你们聊天啊。”
他递给我一gen新的吸管:“看你不在状态,以为你在想其他事呢?”
我惊讶他的细心,感激地接过吸管:“我在想我们班人才济济竟然输给了你们班,真是不公平。”
他哈哈大笑起来:“原来你在纠结这个……”
我也跟着傻笑起来。
一起吃喝聊天,很快就能混过时间,夜幕带着灯火降临。
窗外一片灯光四溢,所有的高楼大厦全都亮起了流光溢彩,一个热闹的夜晚就这样翩翩而来。
和其他人联系上之后,我们便起身前往酒吧。
其实这还是我第一次去酒吧。
a市的酒吧分两种,一种是安静的慢摇吧,里面有歌手低声吟唱,环境舒雅。而另一种则是喧闹的声se场所,男人女人欲望金钱酒j喧嚣,在这里通通能找到。
我们处于好奇,决定去本市最有名的一家叫‘苏华’的酒吧。
才刚走到门口,便已经能听见里面震耳欲聋的声音,外面站着很多侍从,进进出出的全是踩着高跟,化着浓妆的女人,不乏也有漂亮的或身材好的。
我们这一群朴素到极点的学生站在门口意外地引来过路人的目光。
就像两个世界,一个单纯美好,而我们眼前的这个,复杂浓郁。
在我们纠结着到底要不要进去的时候,天空不作美,轰隆地打了雷,看似要下雨的样子。
陆昊焦急地说道:“要不gan脆进去看看吧,反正马上要下雨了。”
一行人这才纷纷点头,带着好奇害怕冲动踏上了前往大厅的复古楼梯。
苏华的装修走的复杂路线,木质雕hua楼梯,昏暗的水晶灯,还有层次分明的格调,都成了a市酒吧的一大特se。
也许是我们来的早,没有预定下也有卡座。
我们在侍从的带领下存了随身携带的包物,然后跟着他下了几步台阶。
侍从礼貌地为我们掀起一排水晶帘子,硕大的酒气和强烈的音乐向我们迎面扑来,人声鼎沸,女人的娇笑,男人的迎合,还有一个无底dong的欲望。
就像一个成年世界的灯红酒绿在像我们招手。
我曾经听过一句话,说:
去夜店学坏很快,首先改变你的审美,其次粉碎你的梦想。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迟到了,最近大感冒,加上喝了酒,变成了一个蛤蟆声,被关和红儿嘲笑了!!
不要以为滚了床单就原谅了周老师,我没那么好心哦,哈哈哈哈哈
我就盼望着你们以后我虐他的时候,别说我无情冷漠。
哼哼,现在虐他还早了点。
嗷嗷嗷嗷嗷嗷啊 好开心啊,终于又朝虐周哥的情节迈进了一大步
3.7热吻老师
我们几个无知的小豆苗很快就被这里的气氛所带动,在侍从的推荐下点了一瓶洋酒和若gan软饮。
送来的果盘上c着几gen烟火,我热得脱了外套,陆昊很快就和邻桌的几个人和熟,跟着振奋人心的音乐嗨起来。
我和李东霖看着陆昊的傻样忍不住笑了起来,凌灵也在一旁打击陆昊说他像个小虾米。 很快洋酒就来了,侍从兑好酒给我们每人倒了一杯,我捧着杯子仰头大喝了一口,感觉没有在周逸家喝的红酒那么丝滑,感觉舌尖冰冰凉凉,还混着淡淡的甜味。
随着时间越来越晚,酒吧里的人也越来越high,碰杯声,歌声,香水味,鲜hua味,烟味全都夹杂在一起四处飘荡,妖艳xing感的女人拉着金发女郎一起跳到硕大的音箱上热舞,下面呼声一片,男人们se-欲的目光盯着她们,吹着口哨。
李东霖端起兑好的一瓶酒给我们每人又满上了一杯,举起大声说道:“我们大家gan一杯吧,提前预祝我们高考成功!”
“好!”
大家纷纷端起来:“祝我们高考成功。”
其中一个看起来有些害羞的女生凑上前加了句:“祝我们毕业后都记得彼此,一辈子的朋友!”
大家热闹的气氛一刹那间似乎都被她这句话感动,凌灵这个哭点低的还红了鼻子,碰了碰我的杯子:“一辈子的朋友!”
“嗯!”我坚定地点头。
然后众人一饮而尽,和着音乐。
很久以后,周逸一次教训我乱喝酒的时候,我突然想到了第一次进酒吧的今天,大家都青涩懵懂,却许下了郑重的诺言。
很多人都说,大学的朋友是最永久的,而高中的朋友则是最纯洁的。
我想我这辈子都忘不了这些我最珍贵的朋友,不管我处于多么显眼的位置,还是处于多么颓废不堪的状态,他们不离不弃,无畏的对我好,后来进了社会,再也没有这样的人,而没有周逸的那几年,我在夜深人静时想到自己的高中生活,总是不自觉地流泪。
凌灵没喝几杯脸就变得红彤彤的,对我们直摆手:“不行了不行了,头晕!我出去转转。”
我扶着她走到酒吧楼梯上一个小平台的地方,世界立刻安静下来,沉黑的天空淌着硕大的雨滴,哗哗啦啦地倾盆直下,在楼梯地面上溅起一层层涟漪和水hua,霓虹灯在水雾里变得朦胧浑晕,升起腾腾细烟。
我陪凌灵趴在平台的扶手上,她在一旁用冰块敷脸,我则无所事事地打量着下面行走的路人,只能看见五hua八门的雨伞拥挤在一起,黄se的出租车排成了一个长队在夜se里像一条闪动的黄丝带,城市的喧嚣在这片雨声里更为迷离。
突然我余光扫到了一辆特别熟悉的车,黑溜溜的车身被雨水洗刷得闪闪发亮。我伸出身子向下面探了探,却又不确定到底是不是周逸的车。
长得很像,可我记不住他车子的牌照,只能看着那车子周围的一举一动,心里盼着能见到他,可又不想在这里见到他,那我会更郁闷。
焦急地看了一会谁也没发现,大概是我认错了同样的车。
凌灵也好受点了,于是我们重新又进了酒吧。
原本挺好的心情又被周逸那个混蛋糟蹋了,这次还不是他的本人。我真觉得我无药可救了,连一辆一样的车子都能破坏我的心情,我愤愤地端起酒杯几口灌下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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