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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小样吧你
第一章
眼泪流给心疼你的人看,没人心疼,那就忍住别流。
——题记(一)
清晨六点,池小喻家的米奇闹钟很准时的叫醒了金毛犬——金毛。
准确点说,金毛就是一只肩高60厘米,体型健壮,待人友情又热情的金毛犬,至于这个悲催的名字,自然来自于只图省事的池小喻。
不过金毛这名字再悲催,也可悲不过池闹闹的大名……池到。池闹闹小朋友也就是池到,一直茁壮成长到将近四岁,才迈入他人生第一所公立学校。
为什么会那么晚?只因他的特殊性。没有准生证明,没有出生证明,更没有父亲母亲的结婚证明,是以一直没有户口。
眼看着池闹闹一天大过一天,池小喻再也淡定不下去,为了给他还有自己上户口,遭进了白眼,还交了一笔为数不小的罚款。终于搞定一切,填表的时候,愣了愣神便大笔一挥有了“池到”这个名字。池小喻想,户口登记比人晚,上幼儿园比人晚,池到这名其实挺合适。让她始料未及的是,池到最爱的还真是迟到。
池闹闹的性子太磨叽,不管做什么事情就像是电影里的慢动作回放,不管每天早上起的有多早,他总能很本事的成功浪费掉无数时间,以至于送他去幼儿园十有**总会迟到。
久而久之,池小喻已经习惯送池闹闹进班的时候,听见一群小朋友扯着奶声奶气的音调呼喊:“池到…你又迟到了。”池闹闹却不淡定,若是带头呼他的是个小姑娘,他会小脸一红闻似未闻,若是带头呼他的是个小子,他翻脸的速度风驰电掣,尽得池小喻真传。
金毛老练地推开了半掩的卧室房门,先是蹲在门边“汪汪”叫了两声,等了半天,不见反应,又得得儿跑向床边,伸出热气哄哄的大舌头,热情洋溢舔起了池小喻的脸。
处于半睡半醒间的池小喻,嫌恶地推开眼前硕大的一只狗头,“金毛,sop,我告诉过你一百次了,不要拿你舔过隔壁家贵宾犬屁股的舌头,来舔我的脸!”
金毛呜咽了一声,老老实实蹲在了床边。
池小喻气急败坏地低吼一声,半坐了起来,她明明记得自己昨晚是将闹钟塞在枕头底下的。
这一幕,基本上每天早上都要在池家上演一次,尤其是金毛深陷于此种情节,且乐此不疲,以至于每天晚上临睡之前,池小喻都要与金毛斗智斗勇,思索究竟要将闹钟藏于何处,才能不被它发现,不被它私藏进狗窝。
很显然的,这次池小喻又失败了。
都说狗的匀称智商,相当于2岁的孩子。可她总觉得她家金毛是狗中的异类,它的智商似乎跟她家闹闹的智商一样,是随着年龄的增长而增加的。
她家闹闹今年四岁半,智力发展相当正常,除了偶尔的犯浑,弄不清楚7+5和6+6到底有没有区别以外,基本上还是很聪明一孩子,见了阿姨绝对会叫姐姐。金毛也是,除了偶尔的弄不清楚卫生间与厨房的区别以外,基本上都是贼精贼精的,有肉吃的时候绝不会啃骨头。果然都是池家出品,都属于极品中的极品。
一人一狗闷声不响地对视了好一会儿,迫于池小喻的yin/威,金毛又呜咽了一声,转身跑向阳台,安安静静地卧在自己的方寸狗窝里。
没办法,狗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更何况,安分守己的恪守一只狗的本分,适当的向自己的主人示弱,可以换来的是喷香的猪肝拌饭,以及美味的狗粮零食,何乐而不为呢!现实一点儿,狗也是要生存的。
人呢,当然也一样。
池小喻汲着拖鞋,走向卫生间的洗漱台,迅速收拾个人卫生。
池家不大,拢共也就80多平米,两室一厅,户型还算不错,南北通透。按照人均居住面积来算,池家的居住环境还是非常不错的,池小喻独占主卧,她家闹闹独占儿童房,她家金毛更自在,霸占了客厅、阳台,乃至玄关,通常都是依据自己的心情,费着吃奶的力气拖着它死重死重的可移动狗窝,来回地倒腾。
每每这时,池小喻看着长度为整整一米的虎纹棉窝,横冲直撞惹得满地的狼藉,总会泪流满面,恨不能将金毛搓搓揉揉,捏成一只精致的吉娃娃。
她当初究竟是搭错了哪根筋,干嘛非得养这么一只大狗狗?
还不是因为有人说,没有父亲的家庭,孩子缺乏安全感。她……池小喻再神通广大,可以当妈,无论如何也当不了爹啊!于是,池闹闹三岁的时候,池家便多了一位成员……小金毛。
自打那以后,池小喻就是这么教育池闹闹的,“闹闹啊,要是有人欺负我和你,咱就放狗咬他!”直到有一天,池闹闹真的放了金毛,吓得隔壁单元的小胖子哭爹喊妈的滚回了家,池小喻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教育有多么的失败,追悔莫及,彼时的池闹闹却早就成了别人嘴里的“问题孩子”。
无奈之下,为了“挽救迷途中”的池闹闹,池小喻苦口婆心,试着纠正她过去的教育理念。谁知,池闹闹听完了她的话,很大人的摊摊小手,撇嘴说:“你是问题少女妈妈,现在我也成了问题孩子,这就叫遗传。”
池小喻扶额哀嚎,惭愧不已,没错儿,池闹闹说对了,她带着他愤出家门的时候,不过才一十八岁。
半大的孩子带大孩子不容易,半大的孩子教育孩子不容易。半大的孩子要一边带孩子,一边养孩子,一边教育孩子,更不容易。
幸好,总体来说,池闹闹还算是个听话的好孩子,放狗咬人的事件也就只出了那么一次。
池小喻洗完了脸,打上了豆浆,这才蹑手蹑脚地进了池闹闹的房间。
臭小子,也只有睡着的时候,最可爱。池小喻浅笑,伸手点了点他的小塌鼻子,嘴唇慢慢的凑上了他肉呼呼的小脸颊。
这时,床上的小大人下意识拧了拧眉,打了个大哈欠,带了些鼻音,哼哼道:“池小喻,你很讨厌啊,每回都要偷亲我。亲就亲吧,更讨厌的是你每回都是慢动作,我还得装睡配合你,很累的好不好!”
池小喻啼笑皆非,敲了敲他的脑门。“醒了就赶紧爬起来。”
池闹闹揉了揉眼睛,谈判似的提醒池小喻,“小喻妈妈,我放暑假了。”
池小喻似笑非笑看着他,“你要和金毛一起呆在家里吗?”
池闹闹翻了翻眼睛,叹口气,语气很是果断,“好吧,我起床。”
池小喻笑着捏了捏他的脸,转身出门,心中盘算着早餐食谱。身后传来了池闹闹不满的声音:“小喻妈妈,你不要设计婚纱了,改行做老师吧?”
池小喻回头看了他一眼,举了举拳头,示意他不要废话,赶紧起床。
池闹闹如是未见,继续说:“这样我放暑假的时候,小喻妈妈也放暑假,我们就不用去工作,可以天天在家玩。”
池小喻笑脸如花,拍拍手说:“好想法,其实我不做老师也可以天天在家陪你玩。”
“真的?”池闹闹见她说的极其认真,高兴的直接跳了起来。
“嗯,只要你不买玩具,不吃饭,天天喝西北风。”
“池小喻,你很坏哦,连小孩子也耍。”
听着池闹闹在背后跺脚吼叫,池小喻一阵暗爽,哼着小曲,溜到了厨房。
池闹闹的早餐:豆浆一杯,鸡蛋一个,自制烙饼半张,清炒胡萝卜丝少许。
池闹闹踩着小板凳站在洗漱台边刷牙的时候,池小喻的烙饼面糊已经下了锅,她从厨房里探出了头,嚷道:“闹闹啊,牙要刷干净哦,不然会蛀牙的!”
池闹闹不耐烦地摆了摆小手。
池小喻的烙饼出锅的时候,池闹闹正在洗脸,她又探出头道:“闹闹啊,洗手要用香皂。”
“知道啦,洗手要用香皂,洗脸要擦脖子,洗完了脸要擦香香。”
得到了标准答案,池小喻满意地缩回了头。
豆浆倒进了量杯,烙饼也切成了块,池小喻一手端了一样,转身想要去客厅,忽然看见池闹闹正倚在厨房门边无声地看着自己。
未曾防备的池小喻吓了一跳,她发现池闹闹这么看着自己的时候,眼神竟然有些忧郁,脸上还带着一种与之年龄不相符的寂寥神情。她扯出一记笑容,问:“池闹闹小朋友,你想干嘛呀?”
池闹闹一本正经说:“小喻妈妈,你找个老公吧!”他看她正在发呆,挺了挺小胸脯,又深沉道:“这样,你就得花时间好好管你老公,就没时间管我了。”
池小喻好容易才从惊愕中回了神,忍了忍说:“闹闹啊,真想揍你啊!”
池闹闹会怕池小喻揍他!
笑话,当然不怕,从小到大,他的小喻妈妈可是连半下也没有碰过他。
他咧嘴笑笑,看了看池小喻手中的烙饼,不由得眉头皱了老高。
“小喻妈妈,咱们今天放肆一次好吗?”
池小喻头疼不已,“放肆”!这孩子居然还会说“放肆”了,他的词汇量还真是日渐丰富。她低头看了他一眼,轻轻掠过他身旁,走向客厅,为了避免自己上班不会迟到,她打定了主意不再理他。
池闹闹追在她的身后补充道:“咱们今天就吃一回垃圾食品,就是街角的大油条,行吗?”
池小喻回头,正看见他眨巴着眼睛,很是渴望地看着自己,鬼使神差说:“好,那…就…放肆一次。”
话已出口,池小喻抬头看了看挂钟上的时间,分针已经指向12,追悔莫及。池闹闹却开心的恨不得跳起来,哇塞!终于不用再吃够死人的烙饼了。
池小喻牵着池闹闹的小手,池闹闹领着东张西望、几欲飞奔的金毛,晃晃悠悠地出了小区大门。
夏日的早上,阳光也格外的灿烂,城市的喧嚣即将开演,少有的安静映衬着四周的一切似乎不那么真实起来。
一辆彰显着高贵的黑色复古宾利车悄无声息地停在小区门口,与周围平庸的环境格格不入,晨练的老人们三五一群,对着它指手画脚窃窃私语。
那宾利车停的是如此的嚣张。
池小喻静静站在阳光里,望着熟悉又陌生的它,体内的血液忽然沸腾了起来。
其实她宁愿戳瞎了自己的双眼,当作什么都没看见。
第二章
“啪”。
车门应声打开,一只亮的闪光的黑皮鞋首先落地。
一个帅气的男人从宾利车里走了出来,他身型俊美修长,略显清瘦,下巴的线条很性感,从侧面看很翘,不短也不是很长,配上他薄薄的嘴唇,给人感觉很硬朗,很mn。
周围的议论声更加明显。
“哟,还是个年轻男人。”
“富二代?官二代?”
“肯定是富二代啦,官二代不敢开这么贵的车。”
“唉,唉,那到底是什么车啊?”
……
这都什么逻辑。
池小喻哑然失笑。
男人漆黑却透着露珠般澄净光芒的眼眸,直视着池小喻。眼底里似藏着沧海桑田,掩饰了太多欲说还休的内心戏。
这个男人池小喻是认识的,虽然相差了不过四岁,但按辈分她应当叫他一声“小叔叔”。
颜行一,池小喻爷爷的继子,在她爸爸生病以后,一夜之间忽然蹦出来的“小叔叔”。
将近五年未见,她这“小叔叔”越发的成熟有魅力,也越发的像她爷爷。梳的一丝不苟的头发,板板正正的白色衬衣加黑色西服,严肃到让人一见便远而避之的精彩表情,简直就跟她的爷爷如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般。
或许颜行一根本就是她爷爷的私生子。池小喻有些恶毒的想。
颜行一安静地倚在车门边,他在等,等池小喻走过来。实际上,这些年他一直在等。从她年少轻狂,等她懂事;从她离家出走,等她求助。事实是,他要等的目前为止都没等来。
颜行一默默叹口气,绽放出一抹精致的微笑,带了些蛊惑的味道,缓缓走向池小喻。
不可否认,颜行一的身上再也不见当年的青涩,这个举手间无不显著着高贵气质的男人,这个叱咤商界的强势男人,一个眼神足以秒杀无数的女人,勾勾手指便会有成千上万的女人愿意为他脱下高跟鞋、解开晚礼服。
这些与池小喻无关,可眼看着他一步一步靠近自己,她很是没出息的骤然心跳加速。
只因,颜行一的到来代表着……坏消息。
“小池,颜先生想见你。”
果然,颜行一开口说出的简直就是坏消失的鼻祖。
几年来,爷爷从不曾主动找过自己。她也不曾找过他,完全没有交集的两人也只有父亲忌日的那天,在墓地相遇一次。
这次,爷爷找她会是什么事?
池小喻皱眉苦笑,不管耳边的声音是多么的圆润如珠,多么的磁性性感。没有半分想要欣赏的意思。
“讨厌。”她低垂着头,暗自咒骂了一句。
可以说“不”嘛?当然是不行的,“不孝”这两个字实在太沉重,再说若当真惹毛了爷爷,她和闹闹确实没什么好果子吃,她是无所谓啦,可闹闹不行。
虽然有一万个不情愿,池小喻仍旧闷闷问:“什么时间?地点?”
“现在,就跟我走。”
“现在?究竟是什么事,赶的这么着急?”
池小喻满心的不悦,时间太仓促了,而爷爷……太可怕了。
每一次的见面都能让她想起那些不愉快的过往。
那些如梦魇般痛彻心扉的过往。
她想要忘记,彻底的忘记,而每一次只要一看见爷爷,那些往事总会不自主地萦绕上她的心头,那种感觉太无力。
现下,她实在还没有做好和爷爷见面的思想准备。
池小喻有些心急,等不来颜行一的回答,便又抬高声音追问了一遍:“到底是有什么事?”
颜行一淡漠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一直凝视着她。
直到池小喻感觉很是莫名其妙,他才淡淡说:“这么久不见,我以为你会笑着很客气地问我:什么时候从欧洲留学回来的。或者,你会一脸的鄙夷嘲讽我:可怜鬼,你胜利了,恭喜你如愿以偿,霸占了颜家所有的财产。”
池小喻微惊地睁大眼睛,这些很重要嘛?
怔了怔,她说:“我现在姓池,不姓颜。”
早就知道她会这么回答,她一向不都是有着自己的那套理论嘛!因为不姓颜,所以颜家的一切与她无关。就好像当初他以为自己冠上了颜姓,她的一切就与自己有关,是一个道理吧?
也许是。
看来却不是。
颜行一无奈地浅笑,半蹲□子,将右手伸向从始到终一直没有停止过打量他的池闹闹,“你好,我叫颜行一。”
池闹闹偏着小脑袋又打量了他一番,问:“叔叔,你是我妈妈的朋友?”
颜行一下意识看了池小喻一眼,点了点头。
“男朋友?”池闹闹锲而不舍的追问。
颜行一失笑,抬抬胳膊,自嘲说:“我什么地方看起来很像女人?”
池闹闹又审视了他一遍,郑重地摇头。
逗得颜行一哈哈大笑。
池小喻有些尴尬,敲了敲池闹闹的头,警告他:“不要乱说话!”
颜行一已经直起了身子,还是那副酷酷的表情。“走吧,颜先生的心情看起来不错。”
池小喻呼出一口长气,略微安心,爷爷心情不错,就意味着她会少挨些骂……
明明是很恨爷爷的,却偏偏得装作一副恭敬的模样,还不是因为爸爸临终前说的话。
“小池啊,你要乖乖听话,代替爸爸孝敬爷爷……”
孝敬,她是做不到,估计爷爷也不会稀罕,顶多不跟他顶嘴,不气死他就好。
宾利车行驶在已经开始喧闹的街市中,越过一辆辆的汽车、摩托车,车外是繁华的世界,车内却是一片寂静,甚至连一向多话的池闹闹和多动的金毛,也少有的如此安静。
池小喻看着窗外笼罩在阳光下的人们,就似在观赏无声电影,有人笑着,有人在争吵,也有人只是面无表情的匆匆而过。
看似喧哗的一切,实则……这才是生活,真实的生活。
反观之,这宾利车里的才是虚幻。
池小喻收回了眼眸,无声地笑笑,抬手摸了摸池闹闹的头,而后又给金毛捋了捋毛。
坐在前座的颜行一突然开口:“你离家半年后,我从欧洲回来。”
“嗯?”池小喻顿了手,很是不解为何他会说起这个。
她与他的关系从没有到过可以心平静和聊天的境地,甚至可以说她是讨厌他的,当然那只是年少时的感觉,那时的她不明白为何自己的爸爸才刚刚病倒,爷爷就在外领回了一个所谓的“继子”。
她妈妈说他会分走很多原本属于爸爸的东西。所以,她讨厌他,处处针对他,从没有叫过他的名字,更不用提那所谓的“小叔叔”的称谓,她只叫他乞丐,可怜鬼。
现在回头看看,那时她的态度还真是可恶又可笑,果然是人幼稚会用的报复手段也是幼稚的。
毕竟过去的早就过去,他只是被动的接受且什么都没做过,她又凭什么再讨厌他。
池小喻费劲地思索了一番他出国的时间,恭维说:“你很厉害,那么短的时间就可以毕业。”
颜行
一回头看他,眸中透着意外,还有强烈隐忍的惊喜。他说那些只是因为他想说,完全没有想过她会回应。
也只是那么一瞬间,他扯起嘴角,淡淡地笑。当真是人大了,学会了世故,这种客气的感觉比喝骂来的更加疏离。他是该庆幸她终于给了他好脸色,还是该伤感她的越行越远。
愣了愣神,他转回了头,嘲讽地想:颜行一,你到底想要什么?
宾利车行至海江大桥的时候,池小喻已经知道目的地是何方。
海江早餐店,据说开了没有100年,也有八十年的老字号,鸡汁灌汤包和豆腐花乃店中双绝,位于海江桥尾不起眼的抹角拐弯处,生意却极其的红火。
还记得小的时候,爸爸会经常带她到那里吃早餐,每一回临走的时候总要捎上一笼包子、一碗咸豆花给爷爷。爸爸说,那是他小时候爷爷经常带他去的地方。
人是最重情的,却也是最可笑的,失去的通常都是最珍贵的,没有失去的时候却往往见若不见,或者根本就当作是可有可无的垃圾。
隐隐的,池小喻的心里开始不痛快。将将过了桥尾,她便喊停了司机,吩咐池闹闹和金毛下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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