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几个都吃吃的笑了起来,“你也是过来人,老鹰抓了鹞子的脚,一缠上了,如何脱的开啊!”
“我们啊,快不要在这里大声喧哗了,月婆子还在坐月子,就是有天大的罪孽也得让人家把月子坐完了再说吧。”一个年岁大一些的女人道。
这话说得在理,人们陆陆续续的就准备各自散开。
杨秀珍正是满脸怒气冲天的时候,如何肯善罢甘休,看见门口有一根长凳子,把它抓了起来,狠狠地朝地上摔去。
君子动口不动手,她居然来真格的,动起了手来。
“你这个死麻逼,你最好先弄清楚状况再动手啊,这是我的凳子啊。”
童子看见杨秀珍动起了手,一个箭步怒火中烧的了上去,用力把这个泼妇推了一把。
“你敢打我啊!还出言不逊骂我死逼?”杨秀珍大吃一惊,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登时她气得脸蛋扭曲,还像青蛙一样鼓起了腮,紫胀紫胀的。
看来气得不轻。
“童子,你算什么东西,不过是个自卫还击战时的一个复员军人而已。我告诉你,你知情不报,也难辞其咎。”
“哼哼……哼哼……”童子用鼻子冷哼着,不屑一顾的乜斜了一眼那个自以为是的女人,充满了鄙夷和玩世不恭。“可惜我不是岳飞,你也当不来秦桧,现在也不是什么皇帝的三皇五朝。”
“你……你……你。”她气得直打哆嗦,“好你个童子,总有一天你会撞到我的手上,我就不相信收拾不了你。”她咬牙切齿,狠狠地向童子抛了一个杀手锤。
“可惜啊,可惜,你的女儿才十二岁!”童子阴阳怪调,居然说出了如此大逆不道的话。大家也都心知肚明,都忍不住大笑起来。
“你!”杨秀珍快要吐血了。
她努力克制了一下自己的满腔愤怒,“果真不是个东西!跟你这样的人说话,真是浪费口舌,懒得和你啰啰嗦嗦。”
对于难缠的人,她觉得还是敬而远之的好,犯不着和思想觉悟低的人绕舌根,那,不值得。
“鼻子上插了一根球毛,还真的把自己充当了龙虾。和你说话,我还不如对着我的猪圈里的猪唠叨几句呢。”
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
杨秀珍一下清醒过来,发现自己搞错了目标,弄错了对象,惹了不必要的麻烦,生了闲气,思来想去,恍然大悟,真不划算。
于是她马上调转过思绪,把矛头直接就对准了手足无措的驼子。
“驼子,你说说怎么办啊?你儿子现在犯了这么大的错,未婚先孕已经是错,没有想到如今错上加错,还把孩子都生了下来!什么手续都没有办,胆大包天,目无王法。”
杨秀珍分析得一套是一套,入情入理。
“事情现在一发不可收拾,我也不知道该怎么来处理这一件事情,我决定先去书记那里报告一下,开过会,好好讨论一下这么严重的事情,看他们如何处置。”
驼子战战兢兢,一声不吭,不言不语。
如此的恭恭敬敬、柔柔弱弱、这么一个软柿子,只要轻轻地一捻,就稀巴烂了,哪里禁得起去捻啊。
好多人又都情不自禁的围了上来,七嘴八舌的说开了。
有劝驼子不要怕,事情来了就来了,穷人要什么都没有,只有一条贱命,难道还真的会把你们一家人拉去枪毙了不成?
又不是犯了什么十恶不赦的滔天大罪,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好好把月婆子照顾好了才是正经道理;有劝杨秀珍的,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也无药可救,他们的具体情况难道你还不清楚啊,简直就是一个烂包,里面脓包都化浓了,哪里还禁得起戳啊,你这一戳不就全部流出来了吗。
你难道愿意当这个恶人啊。他家陈毛毛能够骗来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妹子,都不知道祖坟上现在在冒青烟了吗;还有几个愤世嫉俗的人则围着童子在窃窃私语,只不过是个什么芝麻官罢了,我看是个啄木官,天天啄树木还行。
你看那副嘴脸,像极了刘四娘,刘四娘哪里轮到她啊,地地道道一个泼妇贱货。
专捻软柿子,总有一天碰到一个凶神恶煞的,看她吃不了兜着走。
我们拿眼睛看着好啦。外面叽叽喳喳的,里面的柳燕和陈毛毛也不闲着,也在窃窃私语,这会子可是怎么办啊?
能够怎么办呢?难道还把我们一家三口拉去枪毙吗?儿子,你说是不是啊。
陈毛毛兀自去逗弄着儿子,儿子生下来了,管他天塌下来了还是发生大地震了,那都是无关紧要了。
小宝宝时而打着哈欠,时而睁着眼睛咕噜噜的向四周无意识的看了看。
如果饿了就放开喉咙哭出来,“哇……”
柳燕就慌忙把衣服捞起来,动作笨拙的把奶头塞进他的小嘴巴里,看着儿子的小嘴巴一吮一吮的吸着奶,母性的温柔就在胸膛里慢慢的升腾。
她的眼睛里充满了满满的温柔,说起话来现在也是轻言细语的,整个人都变得温柔细腻、和蔼可亲。
看着儿子吸奶吸得特别过瘾,陈毛毛也心动起来,“儿子吸这个,我吸那个,行不行?”
“亏你想得出来!”柳燕娇羞妩媚的点了一下他的额头。
“他喝不完还不是把衣服棉被流得到处,还不如我帮儿子忙呢。”真是‘厚颜无耻’哦,他自己也有些觉得。
可惜他的这个功能退化了,怎么吸都吸不出来,还憋得面红耳赤。
把柳燕笑得喘不过气来。外面叽叽喳喳闹得人仰马翻,屋子里面却是春意融融、温馨无比。
柳燕更加厉害,她居然还无师自通的唱着催眠曲,不过儿子没有被催眠,陈毛毛可是要被催眠了。
三个人在这么糟糕的情况下睡了过去,一觉醒来,屋子外面的太阳已经稍微偏西了,时间这样不知不觉的划到了下午二点。
陈毛毛突然被父亲的叫唤声吵醒,原来父亲在呼唤他们快快起来吃饭。
他站起身子伸了一个懒腰,打了一个长长地哈欠,又屏气凝神的仔细聆听了一下外面,听不出噪杂的人声,外面已经一片寂静。
他估计大家也都说累了玩累了,也没有精力在外面耗下去了,他微微的笑了笑,扭头看着柳燕,柳燕也正看着他笑呢。
“你饿了吧?老爸在叫你吃饭呢。”
“他们都走了吗?”柳燕小心谨慎的问道。
“还不走,留在这里过年啊。”陈毛毛嬉皮笑脸,“我可没有什么好东西招招待那个死八婆。总有一天把她狠狠地揍一顿,看她还那么趾高气昂、嚣张跋扈吗。”
“人家好歹是个妇女主任,你可不要乱来。”柳燕现在变得胆小怕事了。
“我才不管她是哪一根葱呢。也不是个什么好鸟,她的丈夫陈明亮还没有被他活活气死,听说她为了当这个妇女主任,和那个书记有一腿呢。”陈毛毛把道听途说的话神秘兮兮的说给柳燕听。
“那么胖的女人,谁要啊?”柳燕扑哧一笑。
“听说胖的女人那洞里面的水特别多,书记的老婆都五十多岁了,精瘦得像个猴子,估计那个功能也没有了吧,这个八婆正好可以解解书记的馋。
好歹她才三十几岁,屁股也翘,那方面正如狼似虎呢。只怕陈明亮一个男人对付不了这个saohuo。
不然那个书记会对这个女人服服帖帖,她说什么他都会摇头摆尾的点头哈腰啊。”
被自己的一番话,柳燕还听得非常的认真,满脸的半信半疑。
陈毛毛邪恶的裂开嘴巴露出了笑意,忍不住吹了一个口哨,打了一个手响,心里好像出了一口恶气。
“他们敢明目张胆的搞在一起吗?你是怎么知道的?你不会是小心眼,胡乱编排人家绯闻吧。”柳燕饶有兴趣的想听一听这个女人的八卦,故意半信半疑。
陈毛毛嘿嘿嘿嘿的没有回答她,径直走去开门,父亲还以为他们都睡过了头,把个木房子的门砰砰砰的敲个不停。
“怎么,那个死八婆走了?”他把房门打开,脑袋夹在门缝里,笑嘻嘻的问父亲。
“谁碰到那个丧门星就倒霉,就晦气。”
驼子满脸的不快,提到那个女人他就恨得牙咬咬,真恨不得狠狠地抽她几个耳挂子。
“看把你媳妇饿坏了吧,她现在正虚弱着身子,哪里禁得起折腾,月子如果坐不好,那可不是开玩笑的,一落像病根就是一辈子的事情。”驼子表情严肃,一本正经。
“没有事的,这几天她都还没有那么吃东西,也许是太累了吧,反正还有那么多的药和营养液呢。”陈毛毛怕父亲过于内疚,忙解释道。
“她年纪还轻,如何见过这样的阵势,幸好还躲在房间里,不然不知道会吓成什么样子。”
驼子无可奈何的叹了一口气。
“没有个女人照顾她,就指望着我这么个废物,我不怜惜她,还有谁啊!她母亲和姐姐又都不在眼前,没有个嘘寒问暖的贴心人,这里也是人生地不熟的,女人就是这个时候特别需要温暖、特别需要照顾。”
他说得意味深长,感叹良深。
“老爸,那个八婆有没有威胁过你?”陈毛毛心痛的问老爸。
“她吐出的又不是人话,我干什么要记住她说过什么话啊,你老爸我这一辈子什么话都听多了,现在绝对就是一个筛子,对自己有益身心的话就一字不漏,对自己无益的事情像灰尘一样,我都毫不客气的把它全部筛掉了,绝不手软。不对,是绝不耳软。”
驼子把皱着的核桃脸舒展开来,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
“鸡肉也都熬煮烂了,现在吃刚好,你把它端进去吧。”
驼子一手拿一个碗,一碗是饭,一碗是熬煮好了的鸡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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