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大晋皇室会因为女帝治国有方,暂且维持这样的臣属关系,又或者,他们韬光养晦了许久,最后决定速战速决,和女帝里应外合撕破无谓的臣属条约。
谁也不清楚大晋的态度,晋帝的谋划。又或者,没有人会比贺缈更清楚。
迟迟没有等到谢逐的回应,贺缈也有些灰心地意识到这个问题从头到尾,她都只能靠自己。
“算了,不说这些了。”
正好瞧见玉歌已经端着药碗回来了,贺缈主动转移了话题。
从玉歌手中接过那还冒着热气的药碗,她凑到唇边轻轻吹了吹,一股苦味飘了出来。贺缈只是单单闻着,就被苦得直皱眉。
她下意识将药碗拿远了些,舀了一勺,想要递向谢逐,却又中途撤了回来,忍着那股苦味将药吹凉,才递了过去,“啊----”
“………”
谢逐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贺缈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傻,悻悻地闭上了嘴,见谢逐还是无动于衷,她才意识到旁边还有两个围观的,随即一个眼刀飞了过去。
正在默默看热闹的明岩登时觉得后颈一紧,下一刻就被玉歌拎着退了下去。
待院内只剩下他们两人,贺缈才满意地收回视线,又起身坐得离谢逐更近了些,舀了一勺递向谢逐,“喏。”
谢逐仍旧抿着唇,伸手想要接过药碗。贺缈立刻看穿了他的意图,连忙护住了手里的药碗,“哎哎哎……”
“………给我。”
谢逐冷着脸皱眉。
若从前见他这幅模样,贺缈早就乖乖放下药碗躲到角落里伤心难过去了。然而现在知道谢逐只是在赌气,她的脸皮就厚多了。贺缈又舀了一勺,朝谢逐挑了挑眉,“我亲手喂的,会少苦一点哦。”
这话可不是她瞎说的,是从他谢逐嘴里一字一句蹦出来的。
----“陛下所赐,自然是甜的。”
有些人在南巡船上被她灌黄连的时候,不就是这么说的吗?
呵,男人。
谢逐嘴角抽了抽,最后还是启唇,将那一勺药喝了下去。
“怎么样?是不是甜的?”
贺缈眯着眼朝他笑。
谢逐低眼看她,见她眉眼弯弯,澄澈的瞳仁里只映着一个他,心头微微一动,然而他却是强迫自己别开了眼,随口说道,“……十年前,我就已经尝不出苦味了。”
贺缈一怔,“什么?”
话一出口,谢逐自己也愣了愣。他怎么偏偏脱口而出说了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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