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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新年,众人都过得胆战心惊。
皇帝和国师之间的博弈似乎到了要紧关头,朝堂上,谢昭明再也不给容珩面子,容珩说什么他就驳什么,而容珩也再不见一贯的君子风范,转而流露出强硬的气势来,一言一语间,都带着隐藏许久的野心。
长公主谢妘一直没有露面,据容珩所言是在容府备嫁----这话说得,可真是让众人心头一跳。
堂堂公主,在臣子府里备嫁----不,是在未来驸马府里备嫁,这说得过去吗!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容珩是不打算放过谢妘了。
谢昭明因此被牵制着手脚,艰难地和容珩拉扯着。
就在众臣紧张地关注着这场庙堂之争的时候,某个文臣忽然毫无预料地死在了家中,众人大惊。
若是宿疾或是什么吃错了什么导致的死亡,还不至于让众人惊慌至此,可各家派去打听的人回来禀告了那文臣的死状后,众人都是一阵恶寒和后怕,只因这文臣的死状委实可怕了一点。
那文臣是半夜里死在书房的,据他身边的小厮说,那日他一下朝便去了书房处理事宜,连午膳和晚膳都没怎么吃。
后来大约是戌时末,那文臣命人来续了一次茶,就没再喊过人进去了,并且吩咐身边小厮离远点不要来打扰。
主子都这样吩咐了,小厮们当然不敢打扰,一直到第二日大早,快到平时出门上早朝的时间了,众小厮惊觉自家主子竟然在书房里待了一夜,小心翼翼地去敲书房的门。
没人回应。
小厮们只道是主子累了在休息,没有听见敲门的声音,又用了些力,敲了一会门,里头还是毫无动静。
文臣身边惯常服侍的小厮大着胆子,轻轻推开了门,这一推,可把他们全都给惊呆了----那文臣仰着头向后靠在椅背上,浑身覆满了绿叶红花,那模样一眼望去,诡异极了。
那小厮小声唤了一声,文臣一动不动,也无回应。于是他继续大着胆子,凑过去又唤了一声主子----这一声只喊出来一半,还剩着半截音调给卡在嗓子眼里了,因为他瞧见了那朵最大的花儿,似乎是从自家主子眉心里长出来的。
绿油油的茎,拖着朵红艳艳的花儿,就这样悄悄地、从眉心柔软的肌肤下,破皮而出,亭亭而立,妖艳而诡异。
这宗案子很快被高度重视起来,因为这死法太过可怖。只是大理寺查了老半天,什么都没查出来,仵作去验尸,也没弄懂那花儿究竟是怎样长出来的----绿茎和肌肤相连的地方,看着是如此和谐,连一滴血迹也无,就仿佛那人的身体就是上好的土地,长出花来最是正常不过。
那花儿也没人认得品种。巴掌大的花儿,花瓣层层叠叠一大团,像牡丹又像月季花,朵朵开得正盛,十分艳丽。但若是仔细瞧,又会觉得它繁盛中似乎带着些摄人魂魄的妖艳感。
一波未平,一波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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