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的,娘娘是个痴情人,也是个可怜人,无心害死了心上人,这滋味并不好受。”谢慎言低低一笑:“再等等,若是我那便宜弟弟识时务,我便放你们母子一命。”
宁贵妃阖上眼睑,不再同他说一句话。
行走的宫人尽数弓腰低头,一路上竟无一人同他行礼。谢慎行抬首,青瓦挂着白绸,宫中一片死寂,小太监握着扫帚在清扫地上的蝉蜕,堂堂太子行于宫中,宛如一个不存在之人。
小慧子守在殿外,柔声道:“见过殿下。”
“你有心了。”谢慎行扯了扯嘴角,扣着门环推开了殿门。
谢慎行与他的生母称不上亲厚,他对宁贵妃一向是敬畏有加,骨血亲缘在作祟,教他见到母亲的一刻便不可避免地心痛了。
宁贵妃难得唤了他一声,母子二人隔着数丈之远,谢慎行喃喃道:“母妃……”
“好一个母子团圆。”
粗粝的声音自身后惊起,谢慎行立于宁贵妃身侧,平静道:“明人不说暗话,孤既已遂了你的心愿,你想做什么便说罢。”
“孤?”谢慎言挑眉道:“你以为你还是太子吗?”
刘衡与曹福忠,前者撰写后者盖章,谢慎言撕裂了一道圣旨,他二人却在看管下不眠不休地赶制了一堆一模一样的圣旨。
数不清的绢帛洒在谢慎行面前,他生生压下心头气血,捡起一道揭开。
“朕染疾已久,夙夜兢兢,既立元储,然不曾侍疾,不恭不敬,有违祖制……”
第二道、第三道,地上每一道诏书都写着相同的内容,谢慎行自嘲地笑了笑:“然后呢?还有呢?”
世事如此,他并非固执之人,自小便知即便是天家贵胄,也有求不得之物。风水轮流转,他的母亲,他的表弟,太子府跟随他多年的旧人,宁氏一族,纵使在旁人眼中万般不好,那都是他必须要顾及着的。无数条性命都攥在眼前此人的手上,甚至包括他自己。此时逞口舌之争毫无意义,耐心同他周旋,问清他究竟想要什么,方是上策。
兴许是继承了宁贵妃的性子,纵使落魄至此,谢慎行也仍然冷静至极。
二十年间枕戈待旦,才叫半数臣子听命于他。在此之前,作为储君教养的谢慎行从未想过会有个皇兄冒出来。他输在了最初,宁家的脸面已经丢尽了,今朝若是像个莽夫一般殊死一搏,不过是困兽犹斗罢了。
谢慎言没有看到他预想中的丧家之犬,脸色不大好看:“谢安怎么会养出你这种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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