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奶奶去马仙姑那儿问了卦,得了准信,刘惠兰下胎肯定能得男。那之后陈家奶奶就跟走火入魔了一样。刘惠兰开始不肯答应,陈家奶奶听后一病不起,一个月下不了床,无奈之下刘惠兰还是答应了。
现在的计划生育很严格,一旦得知有不符合政策的孕妇,计划生育干部就会上门来拉走打掉。
刘慧兰躲到山里呆了七八个月才生下了第三个孩子,还真是个儿子,取名陈朝阳。山中阴暗潮湿,再加上东躲西藏,天天担惊受怕,刘惠兰的身子在这次生产之后亏空了很多,经常腰酸背痛。
家里因为超生罚了一大笔钱,爸爸也被煤矿开除了正式工作转成了临时工;三年前,爷爷突然病倒,拖了两三年后还是于上个月死亡;爷爷去后没多久,奶奶又突然中风,栽倒在地很快离世。桩桩大事发生下来,陈家由9年前村里的经济拔尖户变得泯然于众了。
刘慧兰做饭做得好,衣服也裁得好,就靠去村里的小学给学校老师和寄餐的学生做早饭和中饭,再零零碎碎接些做衣服的活来挣钱。陈爱国变成临时工后一个月工资本就下降了一大截,而这两年煤矿产量下降后更是一个月最多能被排半个月班,收入更低了。不过虽然比不上以前,日子倒也还能过下去。
秀秀明白如果自己去读高中考大学,先不说能不能考上,就算自己考上了,那接下来的七年里都需要家中负担,而随着弟弟妹妹的长大,家里根本负担不起三个孩子同时读书的费用。
秀秀心里盘算来盘算去,读师范学校是个皆大欢喜的选择。考上后读书免费,每个月有补助,毕业后也包分配,三年后自己就可以正式工作拿工资了。况且自己也很喜欢跟小朋友在一起,小朋友们天真烂漫,纯洁可爱,当老师挺好的。
刘慧兰听了女儿的话一怔,她知道女儿的成绩还不错的,按照她班主任老师的说法,读高中的话以后说不定能考上大专甚至大学当大学生呢。但她也知道自家的经济情况,要是大女儿能挣钱,家里真的要好过很多,何况以后还有二女儿和小儿子要读书呢。
她叹了口气,低声说了句好,侧身用手抹了下眼角才转回来说:“秀儿,难为你了。”
“妈,你说什么呢。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我从小就喜欢当老师。以前玩过家家,我哪次不是当老师来着,多好。”秀秀挨了过来,挽着刘惠兰的手,轻轻的摇着笑了起来。
看着女儿的娇娇小女儿态,刘慧兰才破涕为笑道:“那就好,那就好。”
“惠兰,你快来。你家陈爱国突然晕倒了。“来的是隔壁的大伯婶。
刘惠兰和秀秀连忙跑了过去。
陈爱国在家待得时间多了便常跟村里人一块儿喝酒,这次便是因为酗酒引起的脑梗塞。幸好人年轻底子好救治也及时才没有造成大后果,但也得好好养着。如此一来,煤矿的临时工工作自然没了,而且他现在已经不是正式工,医药费都得自己掏。
刘慧兰要照顾陈爱国,只能把在村小做饭的活也辞了。陈爱国这病就像最后一根稻草,把陈家的底子全都压垮了,家中积蓄都花光了还借了亲朋好友很多债。
“妈,我退学吧,我去南方打工去。”秀秀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听说村里有的女孩南下去工厂打工,挣得挺多的,她也想去试试。
“你胡说什么,要那样你一辈子都废了,就是个打工妹。你给妈好好考,考出去,出人头地才是给咱们家争脸。俗话说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你不用担心家里了,咱们慢慢来。再说你爸现在好好养着就行了,你就安心去考试吧。”
秀秀只好坚持参加了中考,中考完了之后,秀秀就开始专心想怎么赚钱的事。她空间里有很多她这些年攒下来的山野食物,像刺生子、乌泡子、茶片等等,可是这些小食也就小孩子爱吃。菌子,尤其是特别好吃的安窝菌也有十几斤,但这些对于一个人甚至一家子来说很多,但拿来卖也卖不了多少钱,而且她的菌子都是新鲜带着土的,这个季节卖出去也太不正常了。除了这些吃食,空间里就没什么了。秀秀有点发愁,感觉自己空有宝藏但不得法,只能受着穷。
秀秀有个初中玩得好的同学,她家里在县里的服装市场批发袜子和内衣裤。她知道秀秀家的困难,就主动给她出了个主意。
同学父母按批发价卖货给秀秀,秀秀背着这些货去参加各个乡镇的赶集。一开始秀秀扭扭捏捏的不敢开口,但是想到家里,还是硬着头皮上了。
万事开头难,开张做了第一单生意后,秀秀也慢慢放开了,一个暑假下来挣了一百多块钱。她把钱都交给了刘慧兰,刘慧兰看着手中的这些钱,摸着秀秀晒得通红的脸,简直不敢想象秀秀的辛苦。当然事实上秀秀没有那么苦,她把一些货放到空间里,手上其实只拎了一小部分,摆摊的时候在偷偷的拿出来补充上,这些都是小东西,进进出出的也不打眼。
中考成绩很快出来了,秀秀如愿的考上了玉林县的中等师范学校。
开学之后,秀秀省吃俭用的过着日子,周末去集市叫卖,平时也去街道上摆摆地摊,但是捱到寒假的时候,秀秀也才攒下来五百多块钱。
这些钱对于还债和养家来说是杯水车薪。秀秀咬了咬牙,托人带了口信回去说自己学校有事寒假不回家,然后带着这五百多块钱,一个人直接南下去了广州。在广州晃悠了一个星期后,秀秀把钱都拿来买了香蕉桔子苹果这些水果。让批发商送到临时租的一个偏僻地点后,秀秀把水果都收进了空间,由于成本少,50平米的空间只塞满了五分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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