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呀,你下线之後他也跟著下了,然後他也才刚上线,我一直要找他玩的唷,可是他的意思好像是要等你,那既然你也来了,我们……」悠草明明长得比他高,年纪看起来也比他大些,竟然还撒娇的扯著他的衣角活像小孩讨糖似的无辜神情,小声乞求著:「我们一起玩嘛……好不好?」
其实悠草清雅细致的五官很适合微微的颦眉,较人看了便我见犹怜,但对於知晓对方真面的冰染而言只有想抓花他的脸的欲望,完全不买帐的嚷著:「谁想跟你一起玩啊!」
「可是……青澜要和我们玩耶。」
「……」死x,冰染咬著牙说不出拒绝的话了,他该死的想和青澜言归於好,然後该死的这是个不容错过的大好机会。
「耶!冰染答应了!」悠草喜孜孜地笑著,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拉起他的手将他整个人拉到城堡里,冰染不敌他的怪力几乎是被拖著走,经过青澜身边时,他确实是看著他的,却还是一言不发的沉默著。
这让冰染的心情又跌入谷底了,原先听到青澜要他一起才肯玩的,还以为他气消了可以合好,结果还是这个冷战局面吗?
一行人来到了聚集游戏餐与玩家的大厅,三三两两的人陆陆续续到来,距离游戏开始的所需人数还剩下几位,走在前面的冰染和悠草手牵手,感觉像是感情很好很好的小青梅竹马,後面两个人却都相隔了段距离,弥漫著满满尴尬的气息。
「欸欸……」悠草悄悄地附到冰染耳畔,在没人注意的情况下语气戏谑的低声问著:「你和青澜吵架了啊?」
嫌恶的拉开距离,冰染看他一脸看好戏的神情真是恨得牙痒痒,悠草不以为意的笑著,继续愉悦的问著:「呐,是因为我家学长吗?哎呀,就说红杏出墙不好嘛……」
「红你个大头!」冰染忍无可忍的大声回骂,悠草又摆出那副弱势的小绵羊样,好似被骂得有多麽无辜,靠在冰染耳边的话语却充满揶揄:「别这样嘛,学长的错就是我的错,我会努力帮你们和好的唷,你看我的眼神如此诚恳。」
不用怀疑就是你的错!真是没见过做贼喊抓贼的人可以这麽无耻的,那双所谓诚恳的眼睛他也好想挖出来剁碎啊啊啊──!
讲到这里时,参予游戏的人数正好凑齐,这座城堡的游戏也是相当耳熟能详的团康,一般联谊或聚会都会拿出来炒热气氛,一种称之为「杀手」的游戏。
原本的规则是,依照人数取出相等数量的扑克牌,k为杀手,q为医生,j为护士,其馀获得数字的人便是等著被杀的村民,接著黑夜降临时,所有人必须闭上双眼,只有担任村长的主持人可以观览全局,杀手在每一日都能杀掉一人,而医生与护士每一日可以救一人,医生救的对象可以是自己也能是别人,护士则只能救别人。
每一日都有可能有一名村民死亡,也有可能被杀手杀掉的那人也正巧被医生或护士所救造成safe的局面,假如不巧村民死掉了,他可以猜测在场所有人谁为杀手,接著被怀疑的那个人又可以再猜一人,两位嫌疑犯则由多数决的方式决定凶手。
於是身为杀手,最主要的行动方针便是不让人怀疑自己,杀光所有村子里的人便获胜,其馀村民或是医生护士,除了救人之外则要揪出谁是真正的杀人魔。
3-4,杀手游戏
中古岛除了x虐刑房等特色,还加上了那个时代骇人听闻的血族传说,而这次改编而来的游戏版本,杀人者便为众所皆知的吸血鬼,每晚吸食血y时便会夺取一条人命,而其馀玩家便要找出这个吸血鬼的真实身分。
原先猜测犯人的方式为随机,常有被杀的村民想也不想的指著自己最好的朋友说:「就是你吧!我看你恨我很久了!」
被指的那个人就很无辜很无辜的挥挥手:「不是我不是我!你别乱污赖好人──」
在游戏里呢,却多了种类似推理的方式,不在场证明是所有人最心知度明却不会告知不认识的玩家的机密,听起来很复杂,说简单些呢,假如在推断的行凶时间前五分钟,还看见了某某某经过自己房门,那势必能明白某某某不是杀手。
或是自己队友虽然什麽都没说,却在行凶时间内消失得不见踪影,之後才又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那麽不需言语也能意会他就是抽到杀手牌的吸血鬼,顺带一提,杀手、护士、医生以任何方式自曝身分都算违规,会即刻落败。
於是悠草所说的,认识的人多才能占尽优势,除了指这方面可以悄悄交流怀疑的人选之外,还有指被杀对象的选择x。
例如a和b是朋友,死的却全是其他不同群的玩家,a和b都没事,肯定就会怀疑到他们头上,而这两人又孤立无援的,很容易便被揪出,所以肯定要杀一两个队友扰乱视听,为了取胜,牺牲是必须的。
而杀手这个团康游戏只是为了炒热气氛,但假如要争个输赢,多数决的公平x完全失去了,人多的那方定然获胜,所以决定每日嫌疑犯的方式便为告解,可以意正严词的说明原因,言之凿凿的举立证据,也能在向牧师告解时说些无关紧要的投废票,或是故意含血喷人的污蔑其他玩家。
当然也能放弃指控杀手的机会。
而牧师npc则会从中选出嫌疑度积分最高的,可能是理由正当x、证据确切x,当然还是包括了多数人指控的因素,而积分平均时,就会以系统随机抽出倒楣玩家了。
主要的npc除了牧师群们,则还有一队贯穿全场的警长与警员。
复杂的游戏规则仍然让冰染完全不感兴趣的左耳听右耳出,唯一想吐嘈的点是:「吸血鬼……也太无聊了吧。」
悠草听他这麽说则甜笑著道:「其实很多游戏都有加上奇怪的种族啊,比如说外面的墓地,有一种是挖了好几个棺材坑,所有玩家都变成丧尸,玩一种由萝卜蹲改编而成的萝卜躺,被念到名字的人要努力从地里做仰卧起坐起来,很训练腰力呢。」
「然後还有呀,森林里则有老鹰是狼人的老鹰抓小**,被抓到就会被撕碎死亡喔。」
「……」冰染再次肯定这游戏不只变态还满脑残的。
感觉已经在中古岛混得很不错的悠草又继续进行解说:「不过其实还是城堡的比较受欢迎,毕竟很多玩家都想体验各式各样的sm密室,也只在城堡的密道中才有,像是你们上次玩的鬼牌,是对於最後还持有鬼牌的输家,施以不得离开此座城堡的限制,然後必须在下回游戏人数凑齐之前,不间断的使用密室与道具,所以在那里被当成了惩罚,不过杀手的话,好像是当作奖励唷。」
「如果鬼牌最输的那两个人都要留下来,那万一一直没人,凑不到下一轮开始呢?」青澜不和他说话,冰染也闷得发慌,索x也勉为其难的回话了。
「对啊,很倒楣吧?输的只有一个人,但是另一个也要陪他被囚禁,然後下一次的人数不到,就要一直sm下去,停了的话会改成恶魔npc为您服务,总之就是停不了,而且下一轮一开始,鬼牌持有者还会是那个输家喔。」
被凌虐了那麽久,结果鬼牌下一局竟然不是重洗,而是在同一个人身上,这游戏不叫变态,应该算是惨无人道吧。
冰染睨了他一眼,随口问道:「你为什麽那麽熟?」
「因为人家很聪明,过目不忘呀,秘笈攻略我看一次就都背下来罗!」悠草笑眯眯的回答,冰染只觉得这人真的是无聊到了极点。
接著便是运气定胜负的系统发牌,虽然是几家欢乐几家愁,但所有人都还是一副猜测不出的伪装神情,至於总是受到幸运女神眷顾的冰染,不是抽到杀手这张王牌,总地来说,尽管杀手可以掌控全场的生杀大权,却是风险最高的角色,敌人为除了自己以外的所有人,相对的抓出杀手,剩下存活的人便全为赢家,而杀手独赢的话能得到的积分则相当高。
但是有个角色利己利人,只要足够自私,在最後关头前都可处於屹立不败的地位,那就是医生,看见了空中飘浮著的牌,翻转过来之後变成只有自己看得见的皇后幻像,白金色的拽地长发与额上巧夺天工的后冠,一袭华丽礼袍与拖曳在身後的长长裙襬,美得雍容华贵而教人屏息,朝他露出优雅端庄的一抹浅笑,渐渐变得透明而後如星辰消失在明亮的空间中。
属於queen的这张牌,一般的杀手是称为医生,在游戏里则改成一名可以施展幻术的黑魔法师,利用幻觉来欺瞒嗜血的杀人狂。
3-5,牺牲者一
接下来巨大的钟摆开始摇盪发出响亮的声音,所有玩家则三三两两的散场,悠草亲腻的勾著冰染感情很好似的前往休息室,後头两个人则像被遗忘,冰染一边颜面神经失调的挣脱那只讨人厌的手臂,一边偷偷觑著青澜。
青澜则早已背过身离开大厅,看著他的背影,冰染心情又更沉闷了,连挣扎都没心思了,神情有些落寞的让悠草拉著走,悠草看了他也怜惜地mm他的头安慰道:「没关系嘛,肯定会和好的喔……」
冰染瞪他的双目恨得彷佛要将他四分五裂,悠草那张感同身受的诚恳表情,只让人更加的火冒三丈,试问整件事的始作俑者,摆出这副模样说出这种话,难道不是最大的讽刺吗?
於是就这样一路瞪著,瞪到眼睛都发酸了才回到各自的休息室,冰染和悠草分配到的正巧都是三楼的房间,还紧紧相邻,到了门前冰染用力的甩开悠草的手进了自己的房里。
身上的衣服早在被拉进城堡时换上了仓库里的服饰,一袭合宜的晚宴套装,就是领结让他觉得有些别扭,松开过紧的红色领结,冰染坐在梳妆镜前,双手支颐将镜面上的按键点了下,果然出现了简介时候说过的介面。
镜上出现了详细的资料,分别是全部玩家的图像、名字与休息室位置等,以及其他洋洋洒洒的基本资料,冰染将各种资料切换著随意浏览了下,虽然这是给玩家们当作揪出杀手的参考资料,不过他也没打算多积极的参与游戏,於是看了下就关掉了。
突然有些茫然,觉得自己还在这里做什麽呢?他拨弄著桌上摆放的花瓶中c著的淡黄色蔷薇,神色带著淡淡的无助,青澜不理他的话,好像玩什麽都没意义,唉!真是越想越心烦啊……
打开新增的技能栏,幻术法障只能对一个人施展,就算青澜对他这麽冷淡,他还是有点为他担忧,不过……青澜那麽厉害,该当心的是自己才对吧?所以想了想,还是决定保护自己比较实在。
钟声响起,很快的便到了第二日,果然有玩家死亡了。
悠草早早便来敲了门,神情惊惶的告诉他这消息,便拉著他去命案现场,那间房外挤得水泄不通,围了满满一圈人,都是没胆子进房去好奇心使然,争相目睹那死状的八卦人士。
悠草力气本来就其大,被拉著的冰染一样都很有感觉,感觉手臂都被扯到脱臼了,不过在前头一边开路一边说借过,配合著歉意与懦弱的神情让人完全无法联想他的怪力,而悠草也是极富技巧的借力使力,不使任何人察觉。
这麽钻呀钻,总算是挤进了房内,冰染便从格局相仿的豪华欧式套房内看见趴在梳妆台上的男人,像只是稍微打盹了下,颈边却明显的留下大片血迹,与两点尖牙刺入後的痕迹。
几个警员npc则在维持秩序或是在房内找寻蛛丝马迹,如果说整个房间里最奇怪的异动,大约属死去玩家明明是枕在自己手臂上,却硬是在颊边紧紧抱著那个花瓶,花瓶里的花也不在里头,三枝带著绿叶的梗落在地上,艳红的玫瑰反而花瓣碎成片片洒满桌面,殷红得像是喷溅而出的鲜血。
喜欢打血腥s击游戏的冰染还满习惯这种小场面,就是面无表情的探头看著罢了,一边的悠草居然一直害怕的躲在他身後,整个人瑟瑟发抖,胆怯的神情似是快哭出来,一边微微抽噎著责怪他:「都、都是你啦,说想看这个……呜呜……我好害怕……」
冰染抽搐著嘴角斜眼瞟他,很明显的就是用眼神说你再装呀!明明是自己把他拖进来的,结果又在那里颠倒事实,他突然很怀疑悠草说赢不了杀手游戏到底是真的假的?有这种演技和心机,只有别人给他耍著玩的份吧!
警长指著桌上的的四散花瓣说:「这似乎是死者留下的线索,这附近的交通都已被封锁,那嗜血怪物肯定还在你们之中,为了不让他继续伤人,请到地底下的教堂进行告解,无须害怕、无须犹豫,诚实的说出你们认为的犯人,神的使者会为您进行公正的审判的。」
随著人潮渐渐散去,冰染也知道城堡各处都有个楼梯可以通往地底的教堂,且每个楼梯连结的都是独立的告解室,反锁之後可以无顾虑的畅所欲言,悠草问他有没有怀疑谁,他只是摇了摇头冷冷的回答:「我没兴趣。」
「这样啊,可是大家好像都心里有底唷。」悠草以指点著唇甜甜地笑了笑,在看似空盪的走廊上毫不遮掩地说道:「因为这个游戏本来就有点结合推理,有玩家死掉的时候呢,系统有一定机率会留下凶手线索,然後刚才那个花瓣被弄碎,大家在交头接耳时我偷听到有两个人很有嫌疑,一个是叫作洛华一个是珀平。」
华古字同花,落花纷飞,便联想到此人。
一个则是各取一字,破裂的花瓣,抱著的花瓶,谐音破瓶。
冰染皱起眉想了想,该不会这麽容易一局就抓到吸血鬼了吧?而悠草又拉著他的手,娇羞模样的说著:「不过我的冰染不去投票,那我也不淌这浑水了,呐,我们在城堡里四处探险吧!」
「……谁是你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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