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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六郎耍了会，看他精神不足地撑着眼皮打哈欠，凌柔适时起身告辞。

温雪晴也不多话，直接送凌柔出去。

待回到屋里命人收拾，温六郎还没走。

“还不快去睡，明早还要早起读书呢。”她催促温六郎乳娘赶紧把温六郎带走。

温六郎没顺从，看着温雪晴，问道：“阿姐，难道你不喜欢凌姐姐吗？”

“怎么这么说？”

“因为我觉得，阿姐都不像阿姐了。”温六郎毕竟还小，不懂温雪晴和凌柔的事，只能感觉两人不像她们表现出来的那么平静。

温六郎觉得，凌家的美丽姐姐挺好的，长得好看，说话和气又温柔，还肯耐心陪他玩。虽然阿姐也经常陪他啦，但是阿姐可不会时时都这么温声和他说话。当然，他最喜欢的还是阿姐！

“我……”

温雪晴想了想，今天竟然还是她第一次和凌柔这么和平相处。她刚想说些什么，转头一看到温六郎已经扛不住睡在乳娘怀里了。

凌柔没有在乐康公主面前多话，让温雪晴头一次觉得，凌柔做样子的姿态也没那么讨人厌了。

第12章 及笄

女子十五及笄，代表其已成年可许嫁。

在及笄礼前三日，要请巫者占卜，挑选出正宾，再宿宾。

乐康公主为温雪晴挑选的正宾是李先生的夫人，因为温雪晴的母亲去得早，坐在父母席位的便只有温光赫。

宾客落座，温光赫起身开立致辞。

温雪晴一身童子服，梳双环髻，向东正坐。

三加三拜，每加一次服饰，都要拜一次。

作为赞者，凌柔要做的就是协助正宾，替温雪晴取衣正钗发。

看她从童子服换到成年衣物，再到隆重场合的华贵礼服，每一次的的头钗都要做变化，最后变成一个华贵明艳的成年女子。

这么一个过程看下来，她好似回顾了温雪晴的成长一般——虽然她们确实是一同在桐理互相缠斗长大的，可她却从没有这么明确清晰的意识到，温雪晴是真的长大成人了。

以后就要嫁人持家，从一双人至儿孙满堂，由青丝到暮雪。

……以后，她们大概不会再专注对方了，因为都有其他要顾及的事。

礼成之后，宾客离去，和温家亲密的友人可再留下来。

今日既是温雪晴的及笄礼，也是她的生辰。

凌柔没有立刻走，而是与母亲一道留下来。

温雪晴妆容未卸，高髻艳妆，长裙曳地如花绽放，走动间飘带飞舞，环佩叮当。日光大盛，她站在逆光处，耀眼不可直视。

自己精心养大的小娘子终于在众人面前展现了她的芳华惊艳，乐康公主激动不已，悄悄拿了手帕抹眼泪，又红着眼眶向众人夸赞这个犹如亲女的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