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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这些人顶着威压，连勉强站直都做不到，更别说飞到天空之中与天俦对视了。

因此这种情况下，凌云宗掌门的质问显得特别没气势：“白虎尊者，你诈死骗过仙门，实际上投奔魔族，该当何罪？”

“这想象力，要是用在修行上，如今都不知道开创多少条道了。”天俦鼓掌，“你编，你接着编。”

凌云宗掌门道：“你身边站的就是魔尊，你为魔尊对仙门同门下手，心难道不会痛吗？”

“我做的都是讲道义的事，心痛做什么？”天俦皮笑肉不笑道，“我倒想问问你们凌云宗，入定的时候有没有遇到过心魔？晚上有没有做过噩梦？清醒的时候有没有听到过良心的拷问？”

“不过是为了一个小小的玄天剑门罢了。你这般修为，何苦执迷不悟？只要你愿意来我凌云宗，我愿意把掌门之位双手奉上。”凌云宗掌门如是道。

他盘算着，白虎尊者之前是玄天剑门的客卿长老，可见他其实是一个没有背景的散修。对一个没有背景的散修而言，还有什么比让他坐拥天下最大的门派之一更有吸引力呢？再看他如今辅佐魔尊，与当年剑斩前任魔尊的白虎尊者判若两人，便可知道，魔尊定然是许了什么好处了。

只要他们能开出比魔族更高的价钱，不愁白虎尊者不跟他们走。

凌云宗掌门的算盘打得噼里啪啦想，却没注意到，天俦的脸上浮现出要个嘲讽的笑。

他要是只是为了玄天剑门的事情而来，就不会弄出这么大的阵势了。

他只是为自己的小弟子感到不值。假如他的魂魄依然在沉睡，没有去看这片天地未来的气运，只怕如今他的小弟子当真会在凌云宗受尽折辱。

她明明那么好。以前在白虎崖上的时候，他房间里的东西坏了，他自己无所谓，而风灵楠会帮他修。一双手，除了剑茧就是锤子锯子弄出来的伤口。他给她上药的时候告诉她不用这么做，她却瞪着红通通的眼睛委屈道：“师父对我这么好，我却不知道该为师父做些什么。”

明明他做得也不是很多，无非是一些师尊对徒弟的责任而已。当时甚至说了重话差点把她弄哭了，过了几天还是看到她悄悄拿着工具进了他的房间。又拦了她好多次才消停。

然而在既定的命运里，她却要被凌云宗的人带走，到后来生无可恋，活着只是为了报复。最后她也死在凌云宗一位尊者的手上，头颅被割下，挂起来振奋士气。

天下人人都怪她，可她最无助的时候，又有什么人朝她伸出援手过？

哪怕他扭转了命运，这一切都不再会发生，可他也没法不生气。如今有了发脾气的由头，他难免会忍不住下手重一些。

天俦道：“你们做过了什么事情，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凌云宗的掌门道：“我只知道我所做的事情都是为了整个仙门！我是为了天下苍生，而非如你这般，为了一己私利。”

天俦的目光落在其中一名尊者身上：“那么，勾结域外骷髅一族，用宝物换取破解万灵谷阵法的方法，偷出巫涂的手札，贪图他所夸赞的功法，也是为了天下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