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未竟,电话通了。
顾屿杭连忙将手机放到耳边,开门见山径直说道:“妈,是这样的,我现在找个人给我作证。”
柳千树的头顶登时冒出几十个问号,被他气到双腿发软。她扶着墙壁走过去,接过电话,冲着他咬牙切齿的当儿,对着电话说道:“你好伯母。”
“你好,千树。”电话那头,郁淑研很自然地说。
柳千树微微一怔:“您怎么知道是我?”
“我一猜便是了----他在哪儿呢?”郁淑研的声音越是温柔,柳千树对顾屿杭大惊小怪的举止就越是不解。
她皱下眉头,见状,顾屿杭着急地起身,生怕她会说出什么失民心,没天理的话。
他一步步地紧逼,柳千树就一步步地后退。嘴角挂着狡黠的笑意,很想捉弄捉弄他,但转念一想,如果证词做得不好,他很可能就被禁足了。
禁足,就意味着见不到他。
柳千树有些动摇。
她退到墙根,眼角的余光撩着他,对郁淑研解释道:“是这样的伯母,他现在在我家。我晚上淋了雨,他送我回来换衣服,后来还陪我弟弟画了会儿画,现在已经准备回家了。”
“是这样。”郁淑研沉吟片刻,说道,“他还让你作证哩?”
“是呀。”柳千树嫌弃地撇撇嘴,表示对这种行径感到无语又不齿。
郁淑研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啧一声:“他这是做贼心虚还是怎的,你让他接电话。”
柳千树将手机递给顾屿杭,露出预见世界末日的浮夸表情。
顾屿杭紧张地接起电话,眼皮耷拉着,时不时点点头,突然激动地一声:“我没有!”
柳千树吓了一跳。
顾屿杭幽幽地叹了口气,挂断电话。
柳千树一边倒水一边问道:“被禁足了?”
“没。”
“喝个水压压惊。”
“你希望我被禁足?”
“我无所谓。”她耸了耸肩,“只不过‘禁足’这个词用在你身上,忒像大姑娘家的。”
顾屿杭无奈:“我妈非得这么说,我也没办法。”
“所以你受到什么惩罚了吗?”
“没有,但我要回去了。”
“我知道。”柳千树抿了口温开水,玻璃杯的杯沿抵着她的鼻梁。
顾屿杭将桌上的画收起来,左右环顾一圈,问道:“谨川的那个盒子呢?”
“什么盒子?”
“装画的盒子。”
“在屋里吧。”
“他让我画完放到里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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