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王驯服女王》 chapter 8-2
「你怎麽会在这里?」方从酣甜的睡梦中醒来,季薇感觉到身後被一股温热包围,腰上搁了只麦色手臂,她转身,便发现是阙允神,当下立刻从床上弹坐起身。
浅眠的他早已清醒,相比起她气急败坏的问话,他慵懒地仰起上半身,手肘搁在弓起的膝盖上,与她对望,深邃的黑眸此刻看起来竟有种魅惑感。
「这是我的居所。」阙允神颇满意她的神清气爽。
她迅速环视四周,新式简洁的冷色调卧房,她没有印象,却直觉认为很符合他的风格,单调、冷僻,像是方便随时迁居,没任何留恋。
「你为什麽带我来?」其实,刚转醒的惊吓过後,她已能回想昨晚发生的事情,她病得头重脚轻,喉咙痛得要命,无巧不巧车胎爆了,便被他挟带著离去。其馀的,她没什麽记忆,但隐约有些声音片段,他好像请了家庭医生为她看症。
他没回答,仅伸出手臂,丝被顺势滑下,露出一大片光裸的x膛,他不以为意,大掌直探向她的额头。
她发怔地看著他,他……他怎麽不穿上衣?虽、虽说她不是没见过赤裸的他,但那已经是两年前的事……不不不,重点不是在这里!他在做什麽?
「烧退了。」他收回手,掀开被子落床,幸好下半身没她料想中的刺激,黑色长裤裹住修长劲瘦的双腿。
他替她量体温?
美目瞥见床边柜上的药包及空杯子,又注意到枕头旁有个冰袋,她眨眨眼,用力地搜寻记忆,但大都是模模糊糊的,她知道有人在照顾自己……难不成他一整晚都在照顾她?
她想否定这可能x,但心底深处却清楚除了他再没别的人,这认知益发清晰,心音狂乱地怦动,震耳欲聋,吵得她想直接捂住双耳,不要去得知他为她做的一切。
「还是不舒服?」带著chu茧的指掬起她的下颔,静看她发呆的容颜,问道。
为什麽?
为什麽要这样做?
她想回应他,想说些什麽,可是话语像硬物塞在喉间,作不了声,只感到一阵鼻酸。
「喉咙还痛?」
她摇头,拼命地摇头,垂眸不敢看他,艰难地将几欲夺眶而出的泪都倒流回去。
为什麽要对她好?
为什麽为什麽为什麽?她不是只是他复仇计划中的一枚棋子而已吗?还是,这是他最新的手段?她不敢想,不敢猜想,不敢奢望……
「我、我没事……咳咳。」她轻咳,喉咙还是有点痒和刺痛。
「去洗把脸,出来吃点东西才服药。」
她点头,在他的手离开之际,抬首看他,熠熠的水眸显得她有点羸弱,看起来不再一副高高在上的女王模样,也没有那要将他兴师问罪的气势。
「阙允神,你……」
朗眉一挑,他无言询问,但她却只能红著脸摇摇头,嗫嚅地道:「没、没事了。」她今天是怎麽了?生病让她失去平日的机智伶俐吗?怎麽说话总是结结巴巴的,连她都瞧不起自己了。
她实在不想承认,他对自己还有影响力。
双颊染红的她别有一种风情,他不假思索,低头,一手按住她的後脑勺,迅地吻住那樱瓣般的唇,缠绵著,舌头霸道地探进,深入檀口中的每一寸,重复温习七百多个日子以来的想念。
他像是不能餍足似的,逐渐侵入,压缩著她所吸进的空气,要她纳入肺腔中的全是他的气息。他的吻很快,快得她措手不及,有点霸道,迳自地在她口中开疆拓土,但却多了种细腻的、像醇酒般的感觉,教她不由自主地醉倒了。
她不应该跟他接吻,不应该的……
「嗯……唔,你、你会被我传染的……」天知道她最後竟只能娇喘著这样说,像是在跟情人撒娇。
「我不介意。」说罢,他又吻了她一遍才愿意放她去梳洗。
下床时,她险些因腿软而站不稳,老天!她到底在干什麽?跟阙允神接吻,还……陶醉著!明明有未婚夫的人,却在眷恋另一个男人的吻,连她都不齿自己!
她该怎麽办?阙允神呢?他这回是真心,还是假意?
低沉的音乐铃声回响,她循声寻去,是他放在书桌上的手机,但他似乎听不见,她犹豫著要不要接,手机却死心不息地一直响著。
想了想,她还是按下通话键。
「老大你终於接电话了我们这边忙得快要没命了,你还在那边风流快活!我告诉你艾德森企业的企划通过了,我们还有很多後续的动作需要等你的指示,还有,你那边季氏的散股我差不多全帮你收购,只剩下那四点多个巴仙……」季薇握著手机,对端的人连珠p似的讲不停,而她,则感到全身泛遍寒意。
还是……还是假的吗?
刹那间,她无法思考,脑中空白一片,耳听著电话彼端落落长串的话,却接收不了片言只语。
「……老大?」电话里的庞德等了好一会儿都没人回应,终於疑惑地唤道。
「老大,你还在听吗?」
她微颤,终於回神,力持镇定地回话:「我……他在忙。」然後,她迫不及待地切线,手机像烫手山芋般被她扔回书桌上,徬徨地盯著那部黑色的手机,牙一咬,她转身走离。
收购季氏的散股……他想怎麽做?他回国,真的是为了彻底的报复吗?他还未死心吗?
那为何要对她好?照料她一整晚,绵密疯狂的吻,都是诱她上鈎的饵吗?那都是在做戏吗?她很乱,厘不清心头的结,更害怕得悉他只是在玩弄她。
她不晓得自己是怎样梳洗好的,而当她踏出卧房,就见他从开放式的厨房拿出两杯清水,朝她努努下颚:「过来。」
餐桌上只有几片吐司和煎蛋,她木然地坐在他拉开的椅上,看著他递来的桑莓果酱。「你做的?」她听到自己问。
「嗯哼。」他轻应,不认为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看她怔呆著,便直接把果酱和刀子放在她面前,「吃完服药。」
桑莓果酱。她瞪著那小瓶装的果酱,吃吐司她不爱涂果酱,除了这种口味,复想起管家晏伯伯曾说他很留意她的饮食习惯……她牢握著两手,一种复杂得又酸又苦的情感倏地上涌,她受不了了!
季薇霍地起身,椅脚因她的大动作而与地板磨出「吱嘎」的声响,他侧首望向她。
「我要回去。」她垂眼道,下一瞬便要转身,他却攫著她的手腕,扯住她急欲离开的步伐。
「先吃完。」
「我不想吃,我要回去。」他还是不肯放手,眼神中的坚决说明除非她吃完桌上的食物,否则不放行,她抿著唇,感觉x臆间的奇怪情绪快要倾泄而出,她赶忙甩开他,「你放手!」
「你放开我!」别对她好,别记著她的喜好,别注意她……别做这麽多,让她g本无力招架,她不想再受伤了。
她用力地掰开他的指掌,瞧她把双手弄得红红肿肿的,他也恼了,站起身喝道:「你该死的还在病著想往哪去?」前不久还安静荏弱得很,现在又回复任x的本色,他实在弄不懂她的心思。
「放开放开放开!你不要理我,我要去找牧之!」
即使明知她在说气话,还是成功地惹火了他,他气那个男人!气她嘴里总是提著那个男人!气她总是为了那男人而从他身边逃开!
「你别指望!」他将她架回椅子坐下,将吐司推到她面前,「把它吃完。」
「不!」她别开脸,不去看他,即使饿得饥肠辘辘,也不肯吃。
他把果酱涂在吐司上,这次直接放在她嘴前,「吃。」
「不要!」她赌气似的道,不想承受他的好,就怕日後无法蒸滤失去的痛。
阙允神绷紧脸,咬下吐司,再扳过她的脸,低头以唇喂给她,季薇吃到甜甜的果酱吐司,隔了几秒才晓得他在做什麽,双手推著那坚实暖厚的x膛,但他的力气比她大上许多,她的拒绝g本不奏效。
「我不介意继续这样喂食。」他的语气轻浮,眼神却极为执著。
她喘息,怒瞪著他,一手抢过碟上的吐司,泄忿似的吃著。
为什麽要对她好?
为什麽要伤害她?为什麽他可以同时做著矛盾的事,却又显得这麽真心?
一块接著一块,因为饿肚子,她很快就吃完,他递清水,她喝掉。阙允神拉起不情不愿的她,带进卧房,小心地将她安置在床上,那姿态像是在珍惜尊贵的搪瓷娃娃般,她歛眸,不欲多看。
她不曾见过这麽具耐心的他,或许那都是作戏,她不能陷入,不能。
「吃药。」他摊开掌心,上头有好几颗不同的药物。
「我要回去。」
「确定你没事,我会送你回去。」
她拿过药,一口气吞服,又饮了水,她站起身道:「药我吃过了,不用你送。」
「你要去哪?」他轻而易举又捉住了她。
「我可以找别人来接我。」她要走,不可以再在这里多待一刻,他的态度让她混乱,像深陷在迷雾之中,找不到出口。
「谁?言牧之吗?」他的语调开始冷下,但她却无暇注意。「你就这麽喜欢他吗?」
「对,我就是……唔!」气话还来不及说完,来势汹汹的吻便堵住了她的唇。
为什麽他要回来?为什麽要照顾她一整晚?为什麽要迫她吃药?为什麽要装出一副关心她的样子,但背地里又在收购季氏的股份?他的一切一切,皆让她迷乱惶惑……
既然当初狠绝地离去,现在回来扰乱她又是为了什麽?
他吻得她气喘吁吁,迷蒙的双眼瞅著他看,他在嫉妒吗?他会吗?想著,顿觉鼻酸,「为什麽……为什麽要对我好?」
她不明白,真的不明白。
阙允神长声叹息,食指轻拭她颊边的泪珠,既然喜欢的是言牧之,这刻流的泪是为了谁?他吮去滚落的新泪,跪在床边,将哭得可怜兮兮却不自知的她抱著,让她的头枕在他肩上。
「你还是不懂吗?」他附在她耳畔轻问,蕴含很深很深的宠溺,几乎将她淹没灭顶。
《国王驯服女王》 chapter 9-1
chapter 9
「叩叩。」新娘休息室响起叩门声。
「请进。」季薇收好粉扑边说,双手正在整理发上的珠花头冠,光滑的镜子映出身穿白纱、上淡妆的她,樱唇漾著浅笑。
「小薇。」进门的是当伴娘的老同学,她皱著眉说:「你的未婚夫还未到,可是半小时後婚礼就要开始啊!」
闻言,季薇柳眉一颦,问道:「那男方的亲人呢?都未到吗?」
「听说只有远房不熟的亲戚到场,主家的人还是不见半个。」伴娘见她神色忧虑,遂安慰道:「或许他们中途遇上阻碍吧,我太大惊小怪了!」
「嗯。」她笑了笑,「可能塞车也说不定,现在是繁忙时间。」
「对嘛!」伴娘走向她,小心翼翼地为她整理婚纱的长下摆,翻出皱摺,抬眸,在镜中与她对视,犹豫了一会,才道:「小薇,你不快乐吗?」
说罢,伴娘深感自己说错话,马上作势打自己的嘴巴,忙道:「别理我,今天是你的好日子,瞧我在说什麽浑话……」小薇的确打扮得美丽绝伦,那袭名师设计的白纱穿在她身上,活脱脱是伸展台上的模特儿,可是,她的外型是十足j致的洋娃娃,神情却少了新嫁娘该有的喜悦。
季薇摇头示意没关系,双眸却望著镜里的自己,一抹疑惑闪过,她看起来真的不快乐吗?
你还是不懂吗?
丝绒般滑腻的嗓音,嘎哑地道出这句话,每次回想起,总觉得他的唇就凑在耳边,热息喷过,酥麻了耳壳,也震颤她的心。
当时,她像是被蛊惑似的,靠在他肩膊上流泪,不晓得伤心从何而来。
两年前他报复季家,现下回国又在背地里收购季氏的股份,她不能不怀疑他接近她的目的,她长大了,不能再一次坐以待毙,所以她先发制人,不教他晓得他曾经伤过她。
她想证明,阙允神从头到尾都无法影响她,他们的r体关系,只是各取所需的男欢女爱。
所以,最後,她选择嫁给牧之。
即使,心里隐隐有股期盼……但她心知,这是不可能的,他回来,从头到尾都不是为了她……
难道她以为自己在他心里有什麽特殊地位吗?
尽管他对她的好,太难得、太宠溺、太关怀,她都不敢放任自己去奢望,宁愿什麽都得不到,也不要像傻瓜一样得到了才被欺骗,落得失心的下场。
伴娘盯著时钟看,还有十五分钟,但新郎那边还是没消息,她起身,对季薇说:「我去看看他们到了没。」
「好。」季薇点头,下一秒,休息室的木门倏地被打开,一只麦色大掌按在门扉之上。
「不用看了,他不会来的。」
目光从那只大掌,落向黑色的衬衫衣袖、衣领,上移至刚毅chu犷的脸容,数绺浏海凌乱地被抓在一边,阙允神倚在门边,不闪不避地迎视她探询不解的眸子,神态悠然自若。
「你怎麽会知道?」她冷静地问,搁在膝上的双手却微微发抖。
伴娘来回看了二人一眼,会意地离开休息室,剩下他们隔著一段距离对峙。
阙允神踏进休息室,举起手表,淡然道:「言牧之一家已经离开五小时又二十四分,现在大概在横越太平洋上空吧。」
「我说,你怎麽会知道?」语调仍冷静,然看向他的双眼已燃起火光。
他定睛看著她,自然也见到她的愤怒,「言老爷子涉嫌跟材商勾结,造了几栋劣质平房,同时亏空公款一亿,检调单位今早下逮捕令,他们一家半夜听到风声逃了。」
仿如平地一声雷,粉碎了所有的假象,她愕然,刹那间无法思考,昨天下午,牧之还跟她通电话,不足二十四小时後,他却已一走了之。
「你说谎!」她颤著嗓,不愿相信,温和的牧之不会弃她而去的……言老爷就像爷爷般和蔼,言氏商誉一向良好,不会有这种事的,不会的……他在骗她,一定是!
他只拿出手机,递向她,「那你打给他,问他在哪儿。」
「我……」她仰首,压下心底的无助,但手还在颤抖。
「去证明我在说谎。」他维持相同的动作,直至她愿意伸出手,拿下手机。
拨著熟悉的号码,她把手机放到耳旁,规律单调的接驳音响起,直至传来留言信箱的录音,她挂线,重拨,结果相同,打了十几遍,她改拨言家大宅的号码,还是没有人接听。
不知尝试了多少遍,她颓然垂手,手机仍握在掌心中,里头传来一阵阵的「嘟──嘟──」声。
他没说谎,牧之真的走了。
走了,忘了今天的婚礼,忘了她还在等待,忘了他说过跟她结婚是他的梦想这番话……她以为他是最後的归属,但原来这个以为只是一则笑话。
她甚至不晓得言氏内部腐败至此,一家遁逃,那牧之极有可能也牵涉在内……她笑了,唇划出苦涩难当的弧度,想不到,她这辈子相信的男人全都背弃她……季薇,你自以为聪明,但最傻最笨的才是你啊!
「走。」阙允神不让她继续陷入伤感中,拉起她的手往外走。
她任他拉了数步,才回过神,硬生生停下来,他转头望向一脸激愤的她。
「你知道这事……是不是你做的?是不是你陷害牧之?」她迭声问:「你说啊!为什麽你会知道他们的行踪?你是不是故意的?」
「你认为是我做的?」他沉声问,四周的气温彷佛蓦地降至冰点。
「……我不知道。」她哀戚地摇首,道:「我应该相信你吗?我真的、真的不知道该怎麽办了……你曾经差点毁了季氏,又得那些老一辈的喜爱,而且言氏的事先前g本没有徵兆,你却知道他们的去向……我不知道……」
他将她扯至身前,坚定地望入她的眼,道:「我只能向你保证,这不是我做的。」
她怔住了,那认真专注的神情,让她x口重新悸动。
「但……」她还有很多很多的疑问,他这人,怎可能凭一句话就要人相信他?即使……这刻她真的信了。
「那边!那边!」突地,混杂的噪音从背後如潮般纷涌而至,她回头,这一看,一堆人正朝著他们冲来,有的举著照相机,有的拿著麦克风,伴娘和招待人员正挡著他们,但却节节败退。
「切!」阙允神低咒,拉起她往另一边走,可走没两步,挡驾的全军覆没,两人马上被团团包围,镁光灯此起彼落。
季薇一时间无法适应这状况,她甚至连何时有记者进来都不晓得,现在的媒体会不会太神通广大了?
「季小姐,你知道你的未婚夫言牧之先生涉入调查吗?」
「季小姐你现在有什麽感想?」
「季……」一波又一波的询问,她面前差点堆满麦克风,幸好身旁的男人全为她挡去,才幸免於难。
记者见阙允神上前,马上将焦点放在他身上。
「阙总裁,你何时回来的?为什麽你会跟季小姐一起?」
「婚礼是不是取消了?」
他抬手,一下子便压下各路记者的提问,众人静待著他发言,连躲在他身後的季薇也好奇地望向他。
「婚礼没有取消。」他说,在所有人哗然和惊讶的注视下,他揽住季薇的腰,朗声宣布,「我,阙允神,今天将娶季薇为妻。」然後,俯身吻住了菱唇微张的她。
不只她呆了,连包围他们的各界媒体、伴娘、招待人员全都被这一幕怔住了。
缠腻狂肆的吻教她昏了头,只能无助地闭眼承受,脑袋当机,什麽都无法去想,仅记得後来耳边爆出了阵阵的拍手叫好欢呼声,接连是不断的嚓嚓声和闪动的镁光灯。
形势自那刻起完全逆转,他吻够了,便带著她回到休息室,吩咐婚礼延後一小时,然後让伴娘陪著她,还来不及消化这早上发生的一切,六十分钟便匆匆过了,她补完妆,看到爷爷满脸笑意地挽著她,迷罔地步至礼坛前,证婚人说了什麽她都忘了,只记得他为她圈上一枚款式高雅的钻戒。
後来,她才知道,他坚拒不肯用牧之买的婚戒,特地飙车去买另一只。
新郎换了人,可是晚宴依旧宾客如云,甚至没人提起言家的任何一个人,她挂著笑靥,在阙允神强势的搂抱下逐桌敬酒、切蛋糕、寒暄、送客,半日之内,她的姓冠上了他的。
直到现在,她坐在卧房的大床上,还是充满不真实的感觉。
上次在这里,抱病的她仍在跟他针锋相对,骂他凶他拒绝他的所有关怀好意,但再度前来,她却已成为他的妻子,命运还真爱开她的玩笑。
「为什麽呢?」季薇叹息似的呢喃,幽渺的眸光定在无名指上的钻星处。
为什麽要娶她?
她真的不懂,猜不透他沉稳内歛的外表下,埋藏著什麽情绪,运转著什麽主意,自他重新出现,只有带给她一个又一个的谜团,让她仿如在雾里看花,雾愈渐浓重,但她却什麽都看不清。
「累吗?」沉醇的低嗓,在寂静如水的黑夜中响起,惊动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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