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下次你帮我合声!”
“那有什么题!”连司顿了下,“你从小就接受音乐教育吗?”
她的歌唱技巧一听就知道受过专业训练,不是学生自我娱乐的吟吟唱唱,她的实力甚至比目前唱片界的众多歌手都还要优异。
“我爸爸喜欢音乐,所以从小我就跟着他学习。”
“你爸爸是音乐人?”
“嗯。”
“叫什么名字?”
搁在温暖口袋内的小手握紧了。
父亲名声之响亮,只要爱好音乐的一定曾耳闻,那么他就会知道她的身份,那一段恐怖的回忆就会像尚未结痂完全的伤口,再次狠狠揭开来。
她一直不愿去回想,尤其现在的安逸让她逐渐不再那么恐慌害怕,若是再次接触到回忆。她晓得自己依然会崩溃。
“没什么名气的音乐人,说了你也不见得会知道。”
“也许我刚好听过。”
“不要啦!若说出来你没听过,那我不就很丢脸!”
“好,不说就不说!”连司也不勉强,“去吃消夜吧!”
“我想吃甜汤圆。”
“不怕胖死你啊?”不知道先前是谁因芥蒂腰、腿的r而坚持不肯让他看到裸体的!
“你不是说女孩有软软的r比较好m?”
“有点r比较好m,不过太多也不好啊!”他煞有介事地摇摇头。
“不吃就不吃嘛!”讨厌,说她胖!
“开玩笑的,我就爱你软软的r!”用力捏下脸颊。“走,我们去吃甜汤圆。”
“好!”路婵开心大叫。
这天下午,路婵接到了一通电话。
“小婵,我是许渊许叔叔,最近好吗?”
一听到许渊低沉的嗓音,路婵瞟了正在帮他那台千万史坦威钢琴调音的连司一眼。推门走出。
“许叔叔,好久不见。我最近还不错。”
许渊是国内知名的唱片制作人,曾为许多天王、天后级的歌手制作唱片。
“我听说你已经不住你伯父那了?”
“嗯,不太方便。”路婵尽量回得云淡风轻。
真正的原因是她的心病太过严重,伯父他们已经无力帮她。
不太方便是指伯父那不方便,还是不方便回答他?许渊默默将这题藏在心底深处。不追下去。
“那你现在住在哪?”
“住我朋友家。”
“他会照顾你吗?”对于路婵的心病,许渊略知二一。
“他对我很好,也常陪在我身边。”
“男朋友?”许渊一语道破。
俏脸红了红,轻轻应了声。
“他知道你爸妈发生的事吗?”
“我没跟他说。”
“没说?那他不就不知道你是国际配乐大师陆宗的女儿,还是去年金曲奖最佳作曲奖得主?”
“我都没跟他说。”
“为什么?”
“因为……说了势必得解释过去的一切,我……我不想去回想……”路婵沉重的闭上眼。
“是吗?”许渊轻叹了口气。
“许叔叔找我有什么事吗?”无事不登三宝殿,她想许渊应该不是单纯候这么简单。
“公司要推一个新人,你最近有写新曲吗?”
路婵沉默了会道:“我很久没写曲了。”
“那你要不要试试看?”
店内调音的声音停止,路婵回过头去,瞧见连司正好奇的往她的方向望来,幽目一相对,路婵先移开了视线。
“我考虑看看,太久没写也不知还写不写得出来。”
“那你给我传真号码,我传首歌词给你,你试着谱谱看。”
“我不知道这里的传真号码,晚点再跟你说,好吗?”
“好,等你电话。”
收了线,连司也刚好走来门口。
“眼谁讲电话?”连司。
“一个长辈。”
“找你什么事?”跟长辈讲话为何要特地回避来门口?
“没什么,候一下而已。”
长辈候晚辈,这还真是稀奇了。
路婵的眼明白的写着不希望他太多,可她越是抗拒,连司的好奇心就越是被撩拨起。
每次一聊到她家里的情形,聊到她父亲,她都摆出不太想谈的模样。好像那是一个忌讳,一个不想被碰触的禁忌之地。
想到她奇怪的癖好,她谜般的过去,连司越发觉得眼前的女孩他其实一点也不了解。
他只知道她叫路婵,今年二十三岁,父母双亡,有音乐天分。很爱撒娇耍赖,其他的——没了。
“我发现我似乎对你一无所知。”
“会吗?”路婵挽住他的手,拉他入内。“我觉得你很了解我啊。”
“但我并不知道,为什么一个女孩会缠着陌生人回家,只因为他的轮廓长得像她爸,可是一谈到她爸,却又支吾其词。”
“因为没什么好说的嘛,就普通的爸爸跟女儿而已……”
纤细的肩头突然被大手用力握住,连司弯下腰,视线与她齐平。
“一个会因为陌生男子的轮廓与父亲相似而与之亲近的女孩,对她爸爸的感情绝对不普通!”他或许chu枝大叶,但不代表他就不懂得察言观色。“婵,告诉我,有关于你的一切。”
“我……”路婵的粉唇轻颤。
她知道这个时刻总有一天要到来,她只想在她能更淡忘伤痛,或者能更勇敢的时候再来面对,可是现在,她晓得她还没准备好。
“有什么事难以启齿的吗?难道说你被警察局通缉?还是你其实是乐透十几亿大奖的中奖人?”
连司刻意搞笑想轻松气氛,但是路婵接收不到他发出的善意电波,她的脸儿苍白,全身颤抖。
血……满地的血在她眼前晃动,绽裂的伤口,死不瞑目的双眸,路婵终于忍不住抱头尖叫。
“婵?”连司被她突如其来的疯狂行径吓到了。
她发狂的挣脱他的掌握,摔跌在地,像个柔弱无依的可怜女孩,紧紧的抱着自己的双膝,哭个不停。
“我不了,我不再了。”连司小心翼翼的伸过手去。
他碰触到她时,她瑟缩了一下。
“我发誓我不再了,除非你愿意告诉我。”连司蹲在原地,不敢靠近。
惊惧的水眸抬起,粉唇嗫嚅。
“你说什么?我听不见。”他的声音放得好低好柔,生怕再次吓坏了她。
“不要,不要讨厌我……”她拼命抹着眼泪,“我不是通缉犯……不是坏人……我只是现在没办法说出口……”
“我不会讨厌你,放心。”
“如果……如果我不说的话,我还能不能待在你身边?”她怯怯的。
她好怕连司会讨厌她,会误会她不肯说明的原因,但是她还没准备好,她无法回忆那可怕的过去。
“当然可以。”连司给她一个温柔得几乎可滴出水的微笑,“如果我不的话,那我可不可以抱抱你?”
她回望着他,小嘴轻抿,点了点头。
连司伸手过去,将那可怜的身影揽入怀中。
她的耳贴在他的x口,听到他的心跳急促,显见他有多紧张着急。
她静静闭上眼,仔细聆听心跳声由急趋缓。
他的心跳已经取代了吵杂的声音,成了她安心的依靠,也因为他是如此重要,她好怕好怕他会离开她。
小手圈住他的腰,圈得紧紧的,就怕他跑走。
连司掌心抚着柔顺的长发,拍着薄背轻哄,心想着对于她的过去,他更有必要去了解,以免再次误踩地雷,将她吓得体无完肤,也将自己吓得魂飞魄散。
他知道有个人对于路婵的过去也十分了解,上次要不是路婵突然醒来,他早就明白了与她有关的一切。
“吉呀波”的老板,他握有谜底的钥匙。
只要路婵没课的时候,她都是黏在他身边的,不管是清醒还是睡觉,只要他远离视线可及之处,她就会害怕惊恐,连司明白她对他的依赖,故也任由她缠着。
但也因为这样,他想找机会跟吉呀波老板谈谈就不太容易了,况且大四下学期又没什么课,这聪明的女孩学分也都修得差不多了,常一个星期只去上个几堂课,签个到人就跑回来。而她上课的时间虽不多,却是他唯一仅有可查的时间。
“你路婵爸爸的事情?”电话的另一端,吉呀波老板讶异的张大嘴,“她都没跟你说吗?”
“前几天我有,但她的反应把我吓了一大跳……”
连司将那天她疯狂的样子告知老板,老板听了沉吟了好一会。[小*說%之&家~独‰家€制◎作§]
“我先跟你介绍路婵这个女孩好了。”
“我知道她自己本身也有很多谜。”
“嗯。她本名是叫路婵,但她还有个名字叫路娟。”
“路娟?”连司脑中灵光一闪,不确定的,“金曲奖得主路娟?”
“没错,她们是同一个人。”
“什么?”这答案比天上掉下一块陨石,地上跑出一台外星人ipod还要令他感动震惊。
他知道她与众不同,却没想到竟是个知名人物。
“路娟是她的艺名,因为她叫路婵,所以她爸爸取“婵娟”的“娟”字当艺名。”
“那她爸爸……”连司听到自己的声音在发抖了,“我听说,路娟的爸爸是国际级配乐大师陆宗?”
“没错!他们是父女,当初路婵会进流行音乐圈也是因为陆宗的关系。但是陆宗很保护女儿,怕影响女儿的平常生活,故一直低调的不愿让她曝光,所以虽然有谣传路娟就是陆宗的女儿路婵,但一直没有被证实。”
“可是陆宗……他……”
“跟陆夫人在半年前被闯进住宅的强盗杀死了。”老板重叹了口气,“发现命案现场的就是路婵。她被父母过世的惨状吓坏了,整个人就变得不对劲起来。”
“她奇怪的癖好也是因为这样的关系吗?”
“算是吧!她父母过世之后,她原本还住在家里,却常哭着说家里有很奇怪的声音,一直在她耳朵旁嗡嗡叫,她没有办法睡觉,所以她家从早到晚都播放着非常大声的音乐或广播。而且她晚上一定要将灯光全部打开,坐在电视机前面看电视直到天亮。她伯父觉得这样下去不行,就把她带回家里,可是她开始变得一定要有人陪,如果没人陪就去人多的地方游荡,她伯父渐渐觉得难以应付。我跟她父亲也满熟的,加上开pub的关系,从晚上到清晨里头都一定有人在,就干脆把她接过来了。”
也就是因为这样,他才会遇到在pub呼呼大睡的路婵。连司明白了。
可怜的女孩……连司沉痛的闭上眼,心为她而揪疼。
“父母双亡的她琴不弹了,曲也不做了,每天过得像行尸走r,我们都无计可施,不知该怎么办才好。”老板又叹了口气,“还好她现在会弹琴了,说不定再过一阵子,她又会开始创作了吧!”
连司沉默着,在知道事情真相之后,心口的激荡让他难以成语。
“她现在在你那住得还好吧?”老板关心询道。
从路婵脸上的光彩看来,可见连司对她很好,对她极照顾。但老板心底也不免暗暗担忧,路婵对连司这么依赖,连司终有一天会感动不耐。
他告诉连司路婵的故事,是希望他能因此对她有更多包容,能更疼爱她,协助她脱离恶梦。
她能不能恢复正常生活,连司会是一把重要的钥匙。
“还不错吧,至少她现在不用戴耳机睡觉了。”
“你是说她不用靠声音也能入睡?”老板大为惊讶。
“不过…”要说出两人之间的亲密情事。就算是熟识的老板,连司还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她都得趴在我的x口睡觉才行。”
“你的x口会比枕头好睡吗?”老板哈哈大笑。
阿力乐团的团员每个体格都练得健美,他才不相信都是肌r的硬x膛会有多好睡。
“不是啦!”就知道老板会取笑他。“是心跳!她说听着心跳她就可以睡了。”
“嗯……”老板的回应突然增添了些许忧愁。
“有什么不对劲吗?”
“我不知道这是喜还是忧。”老板语重心长,“往好处看,表示她对声音的依赖减低了,往坏处看,表示她没有你不行了。”
“没有我不行,怎么会是坏处?”这答案听起来可让他乐和呢。
万一哪一天,连司不在路婵的身边,这女孩会变得如何呢?老板不敢想下去了。
“说得也对。”老板故作开朗的哈哈大笑。“你这小子,还真有一手。”
“过奖过奖!”
“你可要好好待她,她的心现在比玻璃还要脆弱,受不住一丁点打击的。
“我知道,你不用担心。”经过这次谈话,他更明白该怎么对待路婵了。
“我们通话的内容别告诉路婵,我怕她心里不舒服。”
“我没那么大嘴巴。”
收线之后,恰好路婵人也回家了。
一看到站在落地窗前等候的连司.她俏脸上绽放比春阳还要美丽的灿烂微笑,双手大张,快乐的朝他跑过来。
她在玻璃窗前站定,与他隔着玻璃互望。
“今天有什么事吗?”路婵夸张的说着唇语。
她的动作是那么可爱,笑容是那么甜美,谁会猜得到她竟会有如此悲惨的过去。
连司心一恸,鼻头酸涩。
“怎么了?”路婵见他表情不太对劲,连忙冲入店里,“发生什么事了吗?
你怪怪的耶!”
连司突然朝她太吼一声,做了个可怕的鬼脸,将路婵吓得尖叫。
“啊!你吓我!”她生气的追着他跑。
“哈哈哈……”连司大笑。
“你很坏耶!”路婵环x生着闷气。
“好啦,开玩笑咩!”连司自背后揽住她的肩,鼻尖在她头顶磨蹭。
“不原谅!”
“别生气了!”
“除非你让我弹千万名琴我才原谅你!”终于让她逮到机会威胁了。
“好。”
“好?”路婵一时之间怀疑起自己的耳朵,“真的好?”
以前不管她怎么哀求,连司都不肯让她碰这台名琴的耶!
“琴要弹才不会坏,以后这台琴就交给你了。”
“真的吗?”路婵开心的欢呼,丢下手袋,冲去平台钢琴前坐下,小心翼翼的掀开琴盖。
她终于一偿宿愿了,好开心啊!
“点歌点歌!”路婵兴奋的拍手。
“小星星。”
“小星星?do do so la la so的小星星?”这么简单的儿歌?
“对。”
这种初学者弹奏的儿歌,叫她来弹会不会太瞧不起她跟名琴了?
路婵的脑子里突然跑出了一长串歌词,那是三天前许渊传真给她,打算给新人演唱的词,拜托她试谱看看的。
她瞪着那歌词,以往总是很快有灵感的她,这次却是苦熬了三天,脑中连一个音符也进不出来。
她本来想这两天要退歌词给许渊的,然而连司要求她弹奏小星星一曲时,那简单的音符突然跟充满诗意的歌词结合在一起了。
纤指在琴键上试探x的敲了几个键,轻快的乐音一点一点呈现,她的脑中也涌现出长长的一串五线谱。
她兴奋的运指弹了一段,新歌的a段初稿就完成了。
“快给我笔还有纸。”她一定要赶快记下来!
一首小星星突然变成了一首听起来很复杂又纯真的乐曲就已经让连司讶异了,当她挥着手要求纸笔时,他想都不想立刻冲去办公桌,翻出纸、笔交给她。
那一整个下午,路婵都沉浸在她的创作中,那愉悦又满足的模样,也感染了连司。
他面带微笑看着涂涂写写的她,想到“吉呀波”老板若知道她又开始创作,一定会很开心。
打个电话通知他吧!
连司才刚拿起手机走出店,正忙着填写音符的路婵突然紧张的抬起头来,“你要去哪?”
“我打个电话。”原来她就算忙着创作,还是注意着他的啊!
“不要离我太远喔。”路婵殷殷叮嘱。
“我就在门口,你看得到我的。”
“那就好。”路婵这才放心的再转回头去写曲。
她的依赖心太强太强,不过没关系,这场恶梦他会陪着她走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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