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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嗯……」

酥酥痒痒的感觉,从脚踝慢慢滑至大腿内侧,所到之处不吝留下爱的印记,田丽不禁发出娇吟。

拉下酒红色丝质睡裤,谢龙恩爱抚她光滑的长腿,舔尝她白嫩的肌肤,而娇躯的主人也给了令他满意的响应,被褥中动情气味开始酝酿,香郁引诱男x亲临品尝。

可恶!

腹部强烈抽痛让谢龙恩频频抽气,硕长肿胀得使他难受,恨不得马上冲进甜心窄紧花径。十多天禁欲对他来说是很残酷的一件事,纵使在日本期间可以透过某些管道发泄欲望,但他还是没法和陌生女子肌肤相亲。

唉,甜心一定在他身上施了魔咒,让他只对她馨香娇躯发狂,其它女x过于亲密的「友好」都让他浑身个对劲,这笔帐该向谁算呢?

谢龙恩拉开田丽修长双腿直捣g部,指腹按揉湿润花唇,牵引女x深深娇喘及圆臀无意识地扭动。

「嗯……啊──」

好真实的感受!

田丽扯紧床单,梦境中真实上演火辣辣的情欲片,男人在女人腿间肆无忌惮地汲取只属于他的味道。「好痒……嗯……」有股热流从体内深处流出,太扯了,单纯的春梦竟如此生动。

谢龙恩技巧x地一碰,随即解开扣环,一件x感小内裤倏地变为原型,被他推出棉被外,再也没有东西阻碍在他眼前。

他细细品尝久违的味道,火热舌头深深浅浅地打探花径,使得蜜y源源不绝,女x急喘娇吟与被褥内极为情色的舔舐声相互共鸣。

「龙恩?你……你这个大色狼,放开我!」田丽双颊泛红,一手捂住谢龙恩炙热的双眼,一手撑起身子往后缩。

「甜心,妳醒了。」声音x感而低沉,谢龙恩爬向田丽,双眸如盯紧猎物般,目不转睛。

眼眶蓄满泪水,田丽无言控诉。

龙恩怎能这样对她?妈妈们正在家里的某处,而他一大早就跳上她的床为所欲为,他为什幺不能尊重她、多替她着想一点?她不是没有生命的充气娃娃,她有感觉、她懂事情轻重、她还知道他即将要结婚……

「那幺想我?」谢龙恩亲昵地抱着田丽,用棉被将两人团团包住,隔绝清晨冰冷的空气。「别哭了。」

「放开我!」她急于逃离禁锢,不断扭动身躯却忘了两人正赤裸的对峙。

谢龙恩咬紧牙g锁住怀中娇躯,可爱小圆臀上下击撞抽痛无比的腹部,使他濒临崩溃边缘。

「停下来……嗯……甜心!别动……」

脑海全是两位母亲的身影,田丽一时之间并未理会他的劝告。

「你先放开我啦!」

天啊!他要……即刻地!

抖动下盘让颤动的坚挺顶住湿热x口,谢龙恩火热的气息喷洒在田丽细白颈窝。

「啊!嗯……」进……去了?

田丽睁大明眸,忘了挣扎地僵在他臂弯中,肿胀的悸动停在她甬道中,如此火热、如此充实。

「真调皮,不是警告妳别乱动吗?现在……是妳邀请我进去的哟!」沙哑低沉的声音在田丽耳际响起,缓慢且勾人。

怎幺办?

「啊……别这样,妈妈们在家……呜……」田丽咬住唇办不让声音逸出。

原来一开始忸怩不安就是为了这回事,看来他还是不要等到生日那天,直接把戒指套进甜心手中,以免她给自己太大的压力。

「妳忘了妈妈们今天有妇女会聚餐。」

ㄟ?对喔!

「妈妈们走了?」

谢龙恩把脸埋入她丰润的x脯,吸取她的味道。

「嗯,她们开车赴约,今天会在北投温泉旅馆住一夜,家里只剩下我们俩。」

「那……你是什幺时候回来的?日本的机械展结束了?」田丽仰头问道。

她还好意思问?展览一结束,他就迅速处理好手边签约事宜,风尘仆仆地赶回台湾,只为了心中挂念的人儿,可是开门迎接他的却是正巧要出门的妈妈们,甜心兀自在温暖的卧室里抱着棉被睡觉。

「我坐第一班飞机回台北。」谢龙恩越想越不甘心。

田丽倏地惊叫,右x留下一排明显的齿痕,烙印在雪白肌肤上格外暧昧。「你咬我!」

「对!惩罚妳对我漠不关心。」

推打健壮臂膀,田丽面颊微红地抗拒身下轻重不一的捣送。

谢龙恩坏心眼地扣紧迭坐在他身上的圆臀,以他为轴心旋绕,他知道甜心对这个动作极为敏感,更是喜欢得紧。

啊!有一阵子没有享受如此快感,好酥、好麻……

田丽忘情的吟叫:「龙恩……好b,别停……啊──」

扯开她最后一件束缚,谢龙恩让她平躺下来,抬起修长双腿架在自己肩上,动作一气呵成,丝毫不让她有挣扎的余地。

「甜心,我好想妳……感觉得到吗?」

天啊!龙恩什幺时候变换位置?她竟然一点警觉都没有,就……眼睁睁看着自己门户大开,被他锁在身下为所欲为。噢!他的舌滑入口中逗弄着她的,他灼烫的男x在她体内强力抽送,那是谁的声音?好浪……是她的吗?

「啊──龙恩,太快了……我好熟……好胀……好烫……」

r体的撞击拍打声夹杂低吼与娇吟,在几坪大的空间里回荡。

「甜心,跟着我。」

「啊?」讨厌!为什幺要停下来?田丽蹙眉。

翻转虚软娇躯,谢龙恩抬高田丽圆翘的臀部,布满薄汗的x膛贴上平滑背脊,火热气息在粉嫩颊边吹拂。

「告诉我妳现在的感觉,告诉我妳也想我。」

语落,他腰杆一挺,肿胀坚挺再一次贯穿窄狭的花径。

「啊──」田丽揪紧枕头,不断地抽气,突如其来的占有与涨满的充实感令她叫出声。

架开她修长大腿,谢龙恩完全占领女x最娇弱的一处。

「啊──好热……慢点……」

他知道甜心要高潮了,狭窄花径不断收缩。

「还有呢?」谢龙恩x感唇角一勾,减缓胯下速度。

激情的泪水滴进枕头中,她轻泣地说:「好……想你……呜……」

「别哭,我也是……好想好想,超乎妳想象。」

早晨的低温在卧室中被热情给染烫了,chu喘娇吟相互唱和,床塾不胜负荷地发出声响,让整个二楼春色无边。

「丽!小懒虫快起床!妳睡太久了。」谢龙恩坐在床头轻唤。

浑身酸痛……田丽吃力地睁开眼睛,就见大特写的俊颜笑吟吟停在上方。

「几点丫?」她有气无力地问。

扶起酸软娇躯,谢龙恩坐到田丽身后,指腹轻按痛处为她舒缓不适。

「下午两点多。」

「我又陷入冬眠了,越睡越长。」田丽闭上眼,享受他指下功夫。

宁静的午后,属于情人们温馨的片刻。

「嗯……我要去洗澡。」田丽伸伸僵硬四肢,慵懒地说。

谢龙恩好整以暇地倚着床头,对她投下炸弹。「我帮妳洗过了。」

什幺?!这个嚣张的色狼,总是趁她昏睡不醒时做一些令她难以想象的事!田丽涨红了脸瞪着他,气呼呼地下床。

天啊!她的腰、她的腿……田丽两脚发抖地迈向浴室。

「需要我为妳服务吗?」

愉悦的声调由背后传来,田丽撑着门框回头瞪视那个假好心的加害者。

「我自己会走。」说完,她像个骄傲的女王,走出他的视线。

「噢!甜心生气了,没关系,晚上再『哄哄』她。」谢龙恩自我陶醉地吹起口哨走向厨房,为甜心准备迟来的午餐。

浴室里──

田丽把脸潜入洗脸台里冰冷的水中,试图用低温清醒迷失的心智。

啊──抬起头,她丧气地坐在马桶盖上,湿漉漉的脸庞分不清是水还是泪,仰头无声痛哭。

好恨、好恨,为什幺离开龙恩是如此的困难和舍不得?为什幺「不」字总是那幺难以说出口?为什幺龙恩可以轻松看待两人的关系,而她却不行?为什幺眼前的幸福即将是别人的?为什幺她心中的为什幺怎幺也无法解答?为什幺──田丽心中吶喊。

不知道时间经过了多久,她只是愣愣地看着前方发呆,直到门板的重击声拉回她飘远的思绪。

「甜心?别睡了,快开门。」

龙恩在叫她……田丽盯住震动不已的门板。

「甜心!甜心……」

浴室的门在他千呼万唤下终于打开了,田丽神情不悦,劈头就说:「我不能便秘吗?」

闻言,谢龙恩愣了愣,彷佛从没听过这两个字。

他回过神来,跟在田丽身后担心地问:「要不要紧?吃完饭我带妳去看医生。」

田丽举起双手捂住耳朵,身后不断传来的叨念就像老妈子一样,天哪!说便秘他也当真?

「看过啦。」

谢龙恩让她坐在椅子上,一边替她端饭布菜,一边不死心地问:「医生怎幺说?」

啊──在心里吶喊完之后,田丽脑筋一转,突然起了坏心眼,对他招招手。

谢龙恩乖乖地走到田丽面前蹲下与她平视。

田丽倾斜着身躯在他的耳旁大叫:「便──秘!」

「啊?」谢龙恩再度愣住,蹙紧眉头盯住她。

噗!好可爱喔,好久没有捉弄他了,都快忘记这种好笑又好玩的感觉。

「骗你的啦。」她扯开笑容拍拍呆滞的俊颜。

涨红着脸,谢龙恩隐忍的问:「没有便秘?」

田丽摇摇头,一副什幺事也没发生过的样子。

「可恶!」

大掌扣住细长颈项,豪夺嫣红唇办,谢龙恩给了她一记惩罚之吻,直到两人x腔内的空气几乎用尽为止。

「为什幺要骗我?」

田丽不停地喘息,委屈地控诉道:「是你先吓到我。」

「妳待在里面待太久了,以为妳睡着才用力拍打门板,我是关心妳耶。」

「女人爱漂亮是天x,照照镜子是理所当然的,哪会在乎时间长短。」

厨房里,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斗嘴,为了谁先吓谁而争辩不休。

「我要检查看看才放心。」谢龙恩作势拉开田丽的睡裤。

检查!开啥玩笑?

田丽左闪右躲地避开狼爪,最后不得已的求饶,「我饿了。」

「好吧,晚上我再『仔细』看看。」谢龙恩亲吻粉颊,暧昧地说道。

哼!没听到。

「甜心?」

不去理会谢龙恩亲昵的呼唤,田丽隐身在幽暗角落,空间里传来淡淡沐浴香味与男人轻松的口哨声,和她沉重的情绪形成对比……

今天,她戴了一张虚伪的面具,陪伴着雅铃逛遍百货j品店采购结婚用品。雅铃沉浸在新嫁娘的喜悦中,丝毫察觉不出她心里的矛盾与挣扎,只是一家家、一层层地寻觅,兴奋不已。

上帝给她这辈子最大的考验与惩罚,带着新娘不是我的心情,走过苦涩的每分每秒,田丽流下今天的第一滴泪。

「原来妳在房里,为什幺不开灯?」

当卧室灯乍亮,谢龙恩发现他的甜心窝在藤椅中……发呆?

田丽起身低头不语,背对着他收拾手边零星杂物。

贴近玲珑身躯,谢龙恩委屈地诉说:「甜心,呼唤妳好一阵子都不响应……」

「请放开我好吗?」田丽冷冷的说。

室内瞬间陷入怪异的沉默中。

结实臂膀收回身侧,冷冽气息冻结活络细胞,令人打颤。

「又怎幺了?最近的妳老是y阳怪气,问也不说,妳知不知道这样我很难过?」

别钻牛角尖让自己走入死胡同,记得找龙恩谈谈。

徐世东善意的劝解在她心中响起。

「想不想谈谈你密集筹画的事情?」

糟了!甜心很生气,连正眼都不看他一眼。

「妳……我隐瞒到现在是因为……怕……」妳的拒绝。谢龙恩紧张得结巴,一句话分成好几段,他没想到开口求婚这幺困难。

怕?她有那幺恐怖吗?

「谢爸爸、谢妈妈都知道?」她的声音好轻,好淡,语调里听不出任何情绪。

谢龙恩吁一口气。也好,事情讲开了,不必躲躲藏藏地暗中筹画。「嗯!他们笑逐颜开,高兴的不得了。」他温柔地伸出手想搂她。

「别碰我!」田丽失控尖叫。

这是什幺意思?为什幺甜心不让他抱?难道造就是她的答复?宛如由天堂跌落地狱,谢龙恩痛苦的神情、破碎的声音,与方才幸福的模样形成强烈对比。

「为什幺拒绝我?」

田丽一步步往后退,谢龙恩愤怒的咆哮回荡在两人之间。

「我很早之前就必须这幺做了。」

一句话道出他的自作多情,嘲笑这场新娘向后跑的闹剧。

「为了他?」谢龙恩说出自己想到的唯一理由──徐姓男子。

田丽沉痛地点头,这幺做不只为了雅铃,更是为了她自己。

「哈哈哈……」谢龙恩突然笑了起来。

守候二十几年的女人,最后竟然选择离开他?不,他不甘心!甜心是他的,任谁也不能从他身边夺走!

好凄冷的笑声,田丽第一次听他这样笑,他那冷峻讥笑的神情令她不由自主的感到恐惧。

「别过来!我不想再和你──」

她柔软的唇办被他封住,连带吞没未完字句,压向她的伟岸身躯紧绷无比,邪恶长指强硬刺入花径内,羞辱般地捣抽。

为了那个男人!

脑海中满是田丽与陌生男子亲密相瘫的画面,谢龙恩嫉妒得快发狂。他不许!甜心身上的每一处都是他的,他要烙下属于他的记号,他要他的种子在甜心体内发芽成长。田丽挣开他,拚命吸气,方才x腔里的空气几乎被他抽光。

「龙恩……不要……啊──」

不理会她捶打的双拳,谢龙恩用力揉捏、啃咬饱满雪r,留下触目惊心 的痕迹。他撕裂田丽最后的遮蔽物,看见女xx口溢满湿亮的蜜y,雌x浓郁香气勾人品尝。

「甜心的身体最诚实,妳的『不要』是告诉我不要停吧。」

恶劣的狎弄伴随着y秽的嘲讽,田丽躺在床上无声哭泣,任由他如野兽般的行为不断加诸在她的r体上。

「甜心,妳好热情……」

没有挣扎,没有欢爱中的呻吟,田丽只是躺在床上,目光呆滞地望着天花板。

「该死!可恶的妳!」谢龙恩将肿胀硕长刺进窄紧甬道内,chu鲁狂暴的抽送发泄。

她清丽的脸庞苍白而绝望,泪就像断线的珍珠一颗颗沿着发际没入床单中,身体被迫x的律动彷佛与她无关,受创的心灵早在他恶意伤害下封闭起来。

销魂的高点来临时,谢龙恩将浓稠y体s入花径深处,待气息平稳后毫无留恋地抽离她温润体内,白色jy随着男x退出而沾染整个x口。

「哼,就如妳所愿,到此为止。」

谢龙恩起身整装,头也不回地丢下最后一句话。

砰!

甩门声回荡在夜里,格外响亮,也终于震回田丽的思绪。

结束了?身体变轻了,耳g清净了,只留下浓郁的激情产物,而他──走了。

移动僵硬身躯到床中央,吃力地盖上暖被把自己完全包藏,在黑暗空间中解放禁锢的情绪,放声哭泣。

当她沉浸在绝望苦痛时,却不知道墙的另一边,有个同样心碎的人跌坐在门口仰头流泪,聆听着她的啜泣一起品尝失去至爱的痛楚。

那一夜起,他们的亲爱关系书下休止符,成为两条不再交集的并行线。

第八章

今年最强大的冷气团南下,来势汹汹袭向台湾,冷冽寒风夹带细细雨丝,为灰蒙蒙的天空添增浓浓湿气。

在夜里,冷气团持续发威,所到之处都留下它冷飕飕的足迹,风打进气窗上预留的小缝,潮湿空气弥漫室内,加重寂静的氛围。

「哈啾!」好冷!

小小乍毛毯阻隔不了低温渗透,睡卧沙发上的田丽倏然醒来,轻颤地拉拢披在身上的毛毯紧密裹缠。她撑起身躯,转丫转快冻僵的脑袋瓜子,解读自己睡在客厅的原因。

j美的蛋糕纸盒孤零零地放置在桌上,一旁的两组干净杯盘没有动过的 痕迹。田丽迷离的意识因眼前物品一点一滴的回笼。

客厅只剩小盏立灯照明,室内光源微弱,未关的电视中枪战片已进入尾声,一切都和她入睡前没两样,小花园的停车处依然空荡荡的,显示着今天的寿星还没回家。

望向时钟呆愣一会儿,田丽喃喃自语:「这幺晚了……龙恩应该不会回家吧。」

从那次拒绝他后,龙恩对她的态度趋于冷淡,近乎视而不见,不再赖着她说出令人脸红心跳的情话,不再以取暖为由抱着她缩进被中温存缠绵。

有几天没跟他打照面了?有几天没听他开口说过话?田丽在心里细数着。她想,龙恩是在雅铃那儿吧,也早就料想他今晚不会回家,但她还是和去年一样烤了他最喜欢吃的蛋糕,分享他的喜悦。

滑坐在木质地板上,打开桌上的蛋糕纸盒,香浓、完美的黑森林单层蛋糕呈现眼前,这一次没有惊叹,没有激情深吻,今晚伴着她的只是冰冷空气与满腮热泪。

田丽决定就让泪水一次溃决吧,她清楚了解,天亮后两人未来的路不再相知相随,她爱的男人会变回她的弟弟,他们之间的一切也将随着情人关系的结束而消失。

「还记得我生日当晚,你认真地叫我闭上眼睛许三个愿望,许着许着……可能自己生活得幸福美满,什幺也不缺吧,我半开玩笑说要留一个愿望给你。」

田丽切一小块蛋糕放在盘子里,轻轻道出当天的记忆。

「一开始你愣住的表情好可爱,用很特别很特别的眼神看着我不发一语,那灼热的日光几乎让我坐不住,就在想逃开的那一刻,你闭上眼睛很诚心的许愿,突然!你指向窗外的天空大声地说:『讨个老婆好过年!』那闾,我的心跳怦怦怦地呈倍数跳动,以为……没想到之后就撞见你和雅铃亲密相依的景象。」

田丽坐回到沙发上,无神的目光在客厅中漫游,最后停在系着深紫缎带的大礼盒上。

「今晚你有留一个愿望给我吗?还是给了雅铃?」

去年此时,象征x吃掉蛋糕之后,两人披着同一条毛毯,兴高采烈地拆礼物,除了她送给龙恩的之外,重头戏则是由高雄邮寄上来的大包裹,如同她的生口一样,在田骏热心装封下,包得层层迭迭真够难拆,依他事后的说法是──「期待是一种艺术欣赏。」真是……呿!想到这儿,田丽轻笑出声。

嗯……去年两家的爸妈和田骏送些什幺呢?她闭上眼晴,脑海中记忆倒转。

谢爸爸、谢妈妈一起送给龙恩二十五岁的礼物──他们现在所居住的独栋洋房,所有权正式过户给他。一封轻轻薄薄的牛皮纸袋里装着父母对孩子的爱,两张所有权状附带另一个信封,是谢爸爸写给龙恩的信,他看了之后久久不能自已,没提及信纸上的内容,只是紧紧地拥抱她,感动落泪。

多套阿曼尼男x时装占去纸箱大半空间,那些是爸妈到欧洲访友时特地买回来作为龙恩的生日礼物,还有田骏……巴掌大的盒子包得神神秘秘,让 他们两人格外好奇。果然,真是龙恩死忠兼换帖的好兄弟,所送的礼物就是符合男人脾胃──三年期美国原版阁楼杂志订阅证明单,以及四种样式特别的保险套。

那晚,也是个大冷天,北风强劲打得窗户嘎嘎作响,但屋内有着浓浓温情与激猛的热情围绕,好温暖、好温暖……

今年呢?高雄寄上来的包裹三天前龙恩就已经搬到他房里,依然那幺大一件,看他吃力的模样,那里头不晓得有什幺「好康」,不过,早上只剩展开后的纸箱残骸放置大门边等着回收,她猜想龙恩可能不会再与她分享纸箱中的惊喜……

轻叹一声,放弃了盲目等待,田丽收拾残局,拎起给谢龙恩的大礼盒离开清冷无比的客厅。

冷战的日子每分每秒都很难熬,尤其龙恩刻意避开与她照面的时间,让她有强烈的失落感。在夜里,她会坐在床头看书等待夜归的他回来,直到对面的房门关上后才会安心入睡。

双脚不由自主地走进谢龙恩房里,田丽侧躺在柔软床上,冰凉床单留有他独特的味道,而这一边是他惯睡的位置。手掌轻贴尚未凸起的小腹,泪水再度滑落粉颊。

「龙恩……我怀孕了,还不到六周,医生说他现在好小好小,暂时还感觉不出他的存在。初为人母的喜悦是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当我的怀疑成真时,恨不得马上跑到你身边告诉你,和你一起迎接新生命的到来。」田丽哽咽轻诉。

「但……考虑之后我决定不说了,尤其在你即将完成终身大事之前,孩子的到来对你而言并不是喜事,反而会影响你的婚姻及两家二十几年来所维持的友好关系,这些都不是我所乐意见到的。一度想找各种理由生下他,可是纸终究包不住火,难堪的景象以后一定会发生,既不被祝福的未来就没有幸福可言,若在这关头上必须作抉择的话,那幺就让小生命到此为止吧,由我自己来承受扼杀骨r的罪孽。」

说着说着,她的泪水流得更凶。

「即使希望渺茫,我还是好想好想有机会感受小家伙在肚子里蠕动的感觉、出生那一那的哭声,还有抱抱他红通通的小身体、数数如嫩芽般的小于,猜想会是男孩还是女孩,像你还是像我……」

田丽闭上疲倦的双眸休息片刻。

「今天是你的生日,不管有没有留一个愿望给我,我都会将最深的祝福留给你。日后你有美满家庭,我有自由快乐的人生,我们俩还会是好姊弟。」

她累了,好想休息,不知道泪流尽了会不会带走所有不愉悦的事?真希望一觉醒来能回到大学之前无忧无虑的生活,和龙恩维持单纯的姊弟情谊……田丽在入梦前想着。

该死!

真想把他气老她才甘愿吗?今晚气温不到十度耶!身上只裹着羊毛毯倒 头熟睡,不感冒才怪!谢龙恩小心翼翼地用蚕丝被将田丽密密裹紧。

「甜心,告诉我该怎幺做,我快支撑不下去了。」轻抚着眼前清丽脸庞,她看起来是那幺苍白、无助,让他紧拧眉宇,泄气地问道。

床尾的大纸盒引起他的注意,解开缎带,一件车工细腻的皮外套方正整齐地躺在纸盒里,等待拥有者的称赞。他心里明白这是甜心送给他二十六岁的生日礼物。

噢!他好惭愧。

谢龙恩坐在地板上低着头,一旁的纸盒嘲笑他错误的想法。

是他!受不了甜心为了另一个人拒绝他的求爱,是他!不理会甜心受伤的神情,频频拒绝她的示好,是他!掉进醋海里意气用事,苦了甜心更折磨自己。

从木柜中拿出衣架将皮外套挂上,退了两步,欣赏甜心为他j心挑选的衣服,皮质顺滑黑亮,剪裁样式简单却不失稳重,还足甜心最懂他想要的是什幺。

才要伸手去触m,指尖上两处痛源使谢龙恩倏然收回手,上头横向穿入两g如发丝般的木屑,昨日不觉得怎样,今晚却红肿疼痛得想大叫。俊颜上两道剑眉蹙紧,甩甩手走进田丽的卧室寻找缝纫用的细针。

许久没派上用场的小东西,不知道甜心把它们收在哪里?找完收纳柜转向梳妆台,上头摆放各式各样、大大小小的瓶罐,令他不知从何下手。

糟糕!

黑色背包硬生生在他眼前倒栽葱,里头大小物品顺势全数掉出,抢救不及的谢龙恩只能认命一一收拾。

这是……谢龙恩如停格般静止不动,盯着手中那个印有某妇产科抬头的药袋,心中快速闪过一个想法。他打开田丽惯用的银白色皮夹,抽出健保卡,背面六个空格中只盖了一个章,看诊日期为三天前。

谢龙恩嘴角勾起,不死心地继续探寻证据。宾果!甜心平时放置卫生棉的抽屉里多了一盒拆封过的验孕剂。

他心中狂喜不已,高兴得想大叫。计谋应验了-小虫虫力争上游立大功,他百分之百可以确定自己要当爸爸了,他终于有正当理由将他的名字填入甜心的配偶栏里,这迟来的礼物是如此的甜蜜与珍贵啊!

木屑依旧植在皮r中,这一次却不觉得痛,他的心在发觉喜讯那一刻起就飘飘然,情绪不再低落,之前不愉快的事统统扫在一旁,希望之光再度燃起火苗。

回到房内,谢龙恩将沉睡中的田丽拥入怀中,啊!有多久没感觉她的温暖,人往往就在-念之间决定未来结果。

原本今晚打算在鸿志的公寓窝一晚,因为他很害怕在这个特别的日子里回来面对空荡荡的屋子。可是不知怎幺着,躺在客房里一颗心七上八下无法平静,老是惦记着家中的甜心,百般挣扎后还是吵醒鸿志道别离开,在清冷的台北市区绕了一大圈才回家。

但,他错了,错得离谱,冰箱中一个缺角的黑森林蛋糕放置在里头,感觉是那幺的孤寂,流理台上两组餐具洗净整齐排放晾干。甜心一定是专为他而准备,等他回来过生日,而他却因为自己执拗的脾气而错过。

拿出求婚戒指套入田丽细长纤指上,宣告他的权利与义务,这一次谁都不能将甜心由他身边夺走,谢龙恩霸道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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