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望他,眼睛在笑,却盛着泪。
对视的时间不知延续多久,她扬起脖颈,在他唇上落下一吻,然后离开,她启唇,轻声唱了一出《西厢记·长亭送别》。
“恨相见得迟,怨归去得疾。
“柳丝长玉骢难系,恨不倩疏林挂住斜晖。马儿迍迍的行,车儿快快的随,却告了相思回避,破题儿又早别离。
“听得道一声“去也”,松了玉人;遥望见十里长亭,减了玉肌。此恨谁知----”
她唱完,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来。
谢平宁目光沉沉看着她,轻轻唤了声,“曾贝----”
“平叔,你听我说,”她打断他,声音已哽咽得不成样子,“那晚我不是不想唱《思凡》给你听……”
他捧住她的脸,手上温柔地替她擦去眼泪,点头说:“我知道,我都知道。”
“我学戏曲这么多年,一直都是,要不唱《游园》,要不唱《惊梦》,总是这两折。”她早已疲倦。
“可我知道,我这两折唱得最好,我师父也夸过我。”
所以,她才会在初见他的那天,唱她再厌烦不过的“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
只是想让他看到,她最好的那一面。
……她有没有跟他讲过,她一直觉得,他很厉害,是她认识的人里面,最厉害的那一位。
学识上是,与人交际上也是。
他在她心里越完美,她便越发有种,快要失去他的危机感。可是,千万种面貌,她还是最喜欢,他在她眼中闪闪发光的样子。
一如,此刻眼前的这片星空。
想起在野原看到的萤海,她默然过后,再度出声,喊他:“平叔,”
“那个‘同步发光’,你记得吗?”他在野原溪边跟她说的萤火虫群体中,存在的生物现象。
他没说话,只是望着她。
她再次笑了,眼睛里泪光在闪,又有人把星星扔进她眼眶里了。
“我很笨的,所以你一定要有很多光,这样,”
“----我才能找到你。”
隔天,一家人都起了大早,要去垦丁送谢平宁上快线。
在快线车站,曾贝躲在爷爷奶奶身后,听爷爷跟谢平宁叮嘱往后许多事,一直没出过声。
直到奶奶跟平叔讲完,回北京后,要记得给他们来电话,奶奶才想起身后的小人儿。于是她回头,将所有人的目光都给了长久默不作声的曾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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