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王,”韩免开门见山道,“昨日闯入卧龙殿的是不是你?”
“是。”韩歧站的笔直,宽大的紫色蟒袍遮住了胸口的伤。
“来人,”韩免从龙椅上站了起来,“贤王蓄意谋反,将他压入死牢听候发落!”
赵章瑞随涌入的近卫而入,他一扯衣袍,铿锵有力地跪下道:“皇上三思!您与贤王病体初愈,不宜再生事端啊。”
赵章瑞的话在朝中一直是有分量的,不论对与不对,韩免总要忌惮三分。
“丞相大人,朕昨日的谕旨你以死逼迫朕撤回,今日你打算用什么?你如此护着他,未必只是因为贤王是你的女婿吧?”韩免几步走到迟迟没有动静的近卫前面,“你们反了!都想造反!”
“陛下息怒!”年过半百的赵章瑞向他磕了个头。
见状,近卫们纷纷随他跪下。
钱公公在合适的时机赶来,亦向韩免为韩歧求情。
并不是韩免的话不好使了,而是他们都认为圣上近日行为疯迷,尤其对贤王过于偏激,但无一个人敢说出来。
韩歧迟迟没有下跪的举动,更加惹怒了韩免。
“呵呵呵!你们……你们……”韩免掏出月影刀,丢在韩歧脚边,“此物是从你府里出来的?”
“是。”韩歧沉声回应。
不止近卫们,连赵章瑞都惊住了,一时没有想好帮他辩驳的话,任由韩免接着往下说:“月影刀是鞑靼皇族的信物!贤王勾结鞑靼蓄意谋反,朕处置个人竟要对你们讲证据?!你们真当朕疯了?!”
近卫们很快反应过来,把不言不语的韩歧压了下去。
“丞相,”韩免没有多余的气力与赵章瑞周旋,尽量安抚道,“令爱与贤王的婚事作废,朕再为其觅良人。”
“陛下,司天监所言有理,您不可因为一把匕首而断定贤王对你不忠啊。”赵章瑞跪地不起,“恕老臣直言,您近日对贤王太过苛刻,这不是一位明君该做的啊!”
韩免突然没办法控制自己的脾性,像是什么东西在操纵他,怒意在胸腔中翻腾,想说的话到了嘴边又换了种说法。
“朕不是明君?他贤王便是了?你三朝为臣,学会了帮着别人对抗自己的君主?我看你们就是想造反……”
韩免没来得及回到自己的龙椅上便晕厥倒地。
错愕不已的钱公公搀扶起韩免。
“有劳公公去拦住押送贤王的近卫,告诉他们皇上下旨,鞑靼之事尚有猫腻,与贤王无关,叫他们放贤王回去。”赵章瑞慢吞吞地站起来道。
钱公公进退两难,可赵章瑞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
皇上近来梦魇多扰,整个人如被妖魔附体,时而清醒时而疯张,而贤王什么没做,便被皇上一通收拾,还要被扣上通敌叛国的黑锅。
他虽是一介奴才,但眼睛可不瞎,莫要冤了贤王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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