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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不过去了

两个年轻人走後,吕美鸾就给女儿家拨了电话。

显然李梅还没和丈夫生完气,把对方的被子全都抱到女儿房间去了,两人处於分床睡的状态,除了吃饭在一起几乎没什麽话说。

“妈,您是不知道他有多可气,我回家以後一看,家里乱的和猪窝似的,我收拾了好几个小时才弄利索。脏衣服都堆两盆了,一个人在家什麽都不干,气死我了!”她一个劲儿向母亲诉苦,因为关着房门也不怕丈夫听到,就算听到了又如何,还不许她生气啊?

老人在拿着电话无奈的说:“好坏不都是你自己挑的吗,我和你爸可没干涉过。现在说这些有什麽用,还是赶紧找时间和欣欣谈谈吧。他们两昨天晚上来我这儿了,我见了那个男孩,没你们说的那麽糟糕吗?而且他还是老聂的孙子,真没想到!”

李梅诧异的追问:“欣欣带着那小子上您家去了,您说的是哪个老聂啊,我不认识。”莫名奇妙,她简直m不着头脑了。

老太太坐在沙发上,给自己倒了杯龙井茶,缓缓说道:“以前咱们家住在国子监的时候,你常去他们家玩,老聂家的儿子叫建国,你们两还是一个中学的呢。”自己老糊涂了还说的过去,女儿刚四十八怎麽忘x儿比她还大。

“聂建国?”李梅的脸一阵发白,把自己闺女勾搭走的居然是那个男人的儿子,这真是开了场国际玩笑,太不可思议了!

“比你小一届,想起来了?”老太太叹了口气,如果不是当年他们调动工作搬家,估计两家人还一直有来往呢。这可能就是缘分吧,她也清楚几十年前女儿和老聂家的儿子好像有过点什麽,不过他们这样的开明的父母是不会过多的c手孩子的事的。

“妈,您这是听谁说的啊。不会是真的吧,建国他不会有这样的儿子吧?”在她记忆里建国是个俊秀,热情的男孩,会唱歌,爱吹口琴,特别招女孩儿喜欢。他的儿子怎麽可能是聂柘呢?

吕美鸾笑了笑:“孩子是两个人的结晶,怎麽可能完全像一方呢。就拿欣欣来说,她不也是一样的吗。我想老聂家的孩子坏不到哪儿去的,你们也别闹腾了,找时间和他们谈谈吧。不多了说了,我要去跳交际舞了,挂了啊。”

李梅一时间沈浸在回忆之中无法自拔,她“哦”了一声,放下了电话。

她和聂建国回城之後见面时的情景浮现眼前:

那年正好赶上大批知识青年返城,她也从东北回到了北京。因为她是高中毕业生,所以就业机会更多一些,本来一家工厂接收了她,但她最後还是选择了继续考大学。

那天高考刚刚结束,天气很冷,她正在等公共汽车,忽然一个男子骑着自行车停在了她身边。她以为是小流氓儿就没理会,继续低着头读书。

“小梅!”男人用不敢相信的口吻问道,一个劲儿打量她的脸。

听到他用熟悉的声音叫自己的名字,她抬起了头,欣喜的说:“建国,是你吗,你怎麽长这麽高了!”她不敢相信,以前和自己一边儿高的少年如今已然长成了男人,而且变的越来越帅了。

虽然那个时候人们都穿着葱心儿绿,瓦片儿蓝,白衬衫,可是就这样都能衬出好看来才叫极品呢,聂建国就是这样的男人。

“你还能认出我来,真不容易,我都在西双版纳晒成非洲难民了。你到是没变,还那麽白,那麽漂亮!”他跳下自行车,摘下了棉军帽,露出刚推了板寸的脑袋。真没想到能在这儿碰到以前的朋友,而且在当知青之前......

“漂亮什麽啊,我都孩子妈了。你呢,结婚了没有?”她有点失落的问道,女儿都已经两岁了,现在他们三口人只能暂时挤在母亲家里,因为丈夫的工作刚刚落实,要等分配宿舍还得一段时间呢。

“是嘛,那恭喜你了。我还没结婚呢,已经有对象了。”他不敢想象眼前的女人已经身为人母,怎麽看都还是姑娘模样。

“那挺好的,你工作落实没有?”她关心的问道,原来他也有了另一半儿了。

离开北京的时候他们都还是充满幻想和烂漫的少男少女,可是再遇到的时候却已经成熟,各自有了生活!

聂建国吸了吸鼻子,点头回答:“以後你坐24路汽车就能碰到我了,我当司机去了。”在农场的时候他本来就是司机,现在回北京了还是干老本行。

“那不错,你从小就喜欢车麽。”本来还想再说点什麽,可是公共汽车已经来了。她只好惭愧的笑了笑,向他摆了摆了手:“我上车了,以後再聊吧?”

t“我家还住那儿,有时间找我玩去啊,我妈老惦记你呢!”目送着李梅上车,他高声说道,一个劲儿的向车上的她挥手。

当汽车喷着灰扑扑的尾汽,开动起来之後,她仍然站在车窗前凝望着目送着自己离去的男子,此时她的眼眶湿润了,赶忙垂下头轻轻擦拭。

聂建国看到了李梅这个细微的动作,连忙戴起棉军帽,骑上车朝她追了过来。

“小梅~!”他一边飞快的骑车一边大喊,他不想再看到她哭的样子,这感觉让他窒息!

她趴在车窗边,看着他被南国阳光晒成棕色的面庞,百感交集,强打出笑容,大声说:“别送了,建国~!”当年她去东北生产建设兵团的时候也是他来送自己的,那个时候他一直追着火车跑了很久......

李梅低下头,揉了揉眼睛,凝望着窗外的夜色,叹了口气,没想到那个男人早早的就没了。他身体一向很健康,为什麽说没就没了呢?她打开床头的抽屉,翻出一本老式的相册,抽了一张三人合影,左边的小毛孩子是她的弟弟,中间梳着一g长麻花辫的少女则是自己,而右边穿绿军装的英俊男孩就是建国了。

她笑了笑,低声对相片里的男孩说:“你儿子居然找上我闺女了,这让我怎麽办呢?”这莫非就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麽,她可是个无神论者,如今却也有点相信起缘分这东西来了。

当天晚上,聂柘和欣欣来到nn家吃晚饭,两人向老太太说起了两家人认识的事儿。

nn也很是吃惊,她连忙回打开柜子,从里面拿出了个盒子,装的全是黑白老照片。

她拿出一张相片,递到女孩手中,问道:“中间的女孩应该是你妈妈吧,右边的是小柘的爸。”

欣欣连忙点头,惊讶的说:“我家也有这张照片,真没想到我妈还认识聂叔叔呢。”现在看来照片上的男孩和她边上的家夥真的很相象。

“美少女啊,真没看出来阿姨以前这麽漂亮。”聂柘感叹到,这股漂亮劲儿是不经雕着,非常自然的。岁月真是催人老,他的未来岳母也曾经是朵儿漂亮的鲜花儿,还和老爹合过影,莫非他们两位过去?

老太太“哼”了一声,感慨的说道:“那当然了,以前欣欣姥姥家就住在国子监,小梅可是我们这片儿出了名的漂亮姑娘呢。一帮小子整天追着她,像你这样的人家看都不看一眼。”

他坐到老人身边,笑呵呵的问:“那我爸和阿姨又是怎麽回事儿?”他可注意到照片的细节问题了,虽然老爸的手背後,可是似乎正从後面搂着美少女的腰咧。

小草莓的脸都绿了,拍了他的腿一下:“你这张嘴就不能闭上会儿,讨厌!”

nn乐了:“要不说这是缘分呢,你妈以前老上我们家来玩儿。也确实和小柘的爸算是有过点儿那个意思吧,用你们现的话来说就是初恋。後来不是赶上上山下乡麽,他们就分开了,我听说你妈在东北就结婚了,小柘的爸爸回北京之後也和他妈结婚了,反正那个时代,这样的事儿也挺多的。”

聂柘开朗的笑着说:“还好没结果哈,他们有结果就没我们了。”他越想越好笑,居然未来岳母和老爸还有点暧昧,真不是一个“乐”字可以形容了。

纪雨欣很难接受这个事实,在她印象中母亲一向是个对男女之事很严肃的人。无法想象她也能有初恋?并且是和父亲之外的男人。

“其实年轻的时候都是差不多的,你们啊也试着理解下做父母的。哪天我得去你姥姥家看看她,几十年都没见了,真不知道她现在变什麽样儿了。没想到我们还是老姐妹啊,老伴儿全走的比自个早。”老太太感叹着,收好了照片儿。

她凝望着孙子和准孙媳妇儿,希望两人不像儿子和李梅一样最终因为不可抗力而分开。现在的时代好啊,年轻人更自由,可是诱惑也多了,所以始终如一的感情才显得尤为可贵。

结果就有了两天之後纪雨欣和母亲的通话,她终於下定了决心向母亲说明一切。

当李梅专注的聆听女儿心声之时,她一直保持着沈默,而在她身边的丈夫也显得很焦急,他们还是希望欣欣能够回家来住,至於和聂柘是否分手已经不是最重要的事了。

“妈,你告诉我爸,我现在挺好的,一直在继续学gre。我也到了自己生活的时候了,你们别担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她抱着电话,说话的时候还是有点紧张。

李梅本想劲她回家,但听到女儿说的这麽坚决只好说:“过年回来吧,我和你爸可不想大眼瞪小眼儿的。”

“知道了,您早点休息吧,我们......我也该回去了。我挂了啊,有时间再和您联系。”女孩说完挂上了公用电话,回头朝男友笑了笑。没想到和母亲之间的对话比以前平和多了,她居然没有唠叨,也没有埋怨。

纪海光见妻子挂上了电话,连忙问:“她说什麽时候回家了吗?”

“过年可能回来吧,你就别指望什麽了,还望女成凤呢,唉!女儿真是给人家养的。”她转头就给自己冲了杯咖啡,最近一直失眠,总是想起过去的那些事儿。

他坐在椅子上,凝神思索了一会儿问老婆:“要不我去趟聂柘家得了。”

“你行了吧,再把女儿打一顿吗?现在只能暂时这样了,等回家以後再劝劝她吧。“她喝了一口咖啡,这才舒服了一点儿。

看来还是他教育失败啊,要知道是现在的结果还不如好好和女儿说,怎麽就冲动的打了孩子呢?这下可好,反到让那小子受易了,现在他们完全是生米煮成了熟饭,想不承认也没办法了。

☆、英雄救美

随着深冬的第一场雪,1997年即将过去,新年就要到来了。

这天正好是周六,欣欣又去参加gre补习班了,而聂柘则下早班,他要等着媳妇儿回家一起迎接新的一年到来。两人打算和小婷,吴强去外面吃饭,好好庆祝一下。

他刚洗完澡,正高高兴兴的骑着车准备回家,忽然收到了一条消息:

我爸喝多了,他不让我去香港,他要打我!我家地址是菜市口大街......(林倩)

男孩皱了皱眉,赶紧把山地车锁在车棚,跑到街边打了辆“面的”向女孩家驶去。男人喝了酒完全丧失理智的样子,他打小就见过,老爸就是借着酒劲儿对母亲拳脚相加的。所以他为林倩捏了一把汗,希望这丫头现在还没事儿。

来到林倩家楼下,他跳下出租,直奔二楼的201门,不管三七二十一就猛敲门。

只听得房内传出一个男人醉酒後的骂人声:“小王八蛋,养大了你就翅膀硬了,还想跑香港,没门儿,我告诉你,只要我活着你就别想走!”随後便是一阵摔东西的声音......

“林倩,你在吗?”聂柘扯着嗓子大吼起来,他也不管这许多了,用尽力量撞起门来。

“谁啊~妈的!”喝醉的男人吵吵着,走到了门口。

“林倩,你没事儿吧?”他继续撞门,女孩不会被打坏了吧,他越发担心起来!

“聂柘,我没事儿......你小心点儿,他喝多了。”女孩好像在另一间房里喊了起来,看样子她暂时平安无事。

林倩的父亲打开了门,一股酒气扑面而来。熏的男孩向後倒退了一步,这位大叔是不是直接往嘴里灌的酒j啊?

他身体微胖,皮肤黝黑,双眼无神,头发油芝麻糊的,肯定很长时间没有洗澡了。

“你谁啊你~乱敲门!”他一把将聂柘推开,就要关上门。

身手灵活的男孩向边上一闪,溜着边挤进了屋,他看到南边的屋门紧闭,就喊了一嗓子:“林倩,你在哪儿?”

“在这屋儿,聂柘,我在这儿。”女孩听到他已经进了屋,才大胆的打开了门。她只穿了睡衣,头发凌乱,惊魂未定的望着来救自己的男孩,忍不住哭了出来。

聂柘连忙跑到她跟前,低声问:“怎麽回事儿?”

“他就是不想让我去香港,所以喝多了,平常他不这样。”她抹着眼泪,刚想继续说,却发现父亲已经抄起一把折叠椅冲了过来。

“小心!”她尖叫着,扯了他一把。

“小流氓儿,敢拐我闺女,歇死你!”说着他朝男孩的後背就是一击,结果却让聂柘躲了过去。

林倩对父亲喊道:“爸,你干嘛呢,他是我朋友,你给我住手!”她刚跑上前去,却让父亲狠狠给了一巴掌。

“小混蛋!”喝多了的父亲已无理智,见了女儿也会出手,他心里怨啊,养了十八年的闺女居然要离他而去,那自己不是更孤独了。

女孩叫了一声摔倒在地,这一下打的可不轻,把她嘴都抽流血了。

聂柘赶忙把她扶起来,护在x前,再呆在家里恐怕两人都免不了挨打,他又不能对这个醉汉出手,真是两难。

“没事儿吧?”他望着女孩泪流满面的脸,同情心泛滥。

“小流氓儿,你给我滚蛋!”看着男孩正抱着女儿,他愤怒的吼叫,随手抄起了桌上的酒瓶扑了上来。

来不及躲闪的聂柘只得用手护住了头,结果可想而知,酒瓶被撞碎,碎片还扎进了他的胳膊里,要不是冬天穿的衣服厚,估计就伤到骨头了。

“聂柘!”看到他手臂流下血来,女孩绝望的喊了一声,几乎吓瘫了。又是在这种危机的时刻,只有他才能依靠,她已经无法用语言去表达对他的感激之情了,这个男人绝对值得她不顾一切的去爱!

醉鬼还是不解恨,还狠狠踢了男孩的腿几脚。

但是坏小子并没有还手,他一直忍耐着,首先,是他再也不能打人了,其次,对方是朋友的父亲。

见伤人的大叔累的直喘,趁这功夫,他忍着疼,拉起女孩,跑出了大门。

醉汉则尾随而出,但是这位大叔毕竟喝多了酒,脚下不利索,哪儿跑的过两个年轻人?

两人在冬季的黄昏街头狂奔,直到甩掉了身後的醉鬼才气喘吁吁的停了下来。

女孩被狂啸的北风冻的瑟瑟发抖,他立刻把身上的棉服脱下来,披在了她身上,招手拦了一辆出租车。

在车上林倩拿着司机递过来的手绢,帮他包好伤口,匆忙扭过了脸,擦了一把眼泪。她实在不想看到这个人受伤,可这家夥却一副大不了的样子,还有心思和自己开玩笑呢。

“你先去我说的旅馆住一天吧,明天他酒醒了再回去。干嘛啊,哭得和泪人儿似的,我没事儿,以前打架经常挂彩的,一会儿包扎一下就成了。”他皱了一下眉,不光是手,刚才被踢到的腿也疼了起来。

“嗯。”她点了点头,自己也没别的地方可去,暂时就呆在旅馆吧。

出租车开到了王哥的旅馆门口,他和女孩下了车,订了一个小房间。

王哥看到他带了别的女孩来,也没说啥,还给他们拿来了纱布和碘酒。聂柘虽然心花,可为人仗义,他还是清楚的。看这姑娘的眼神就知道,一定是爱上这小子了。

☆、红色往事(番外上)

让我们暂时将倒退回到1966年北京的9月,那个红色的年头,一群群身穿绿色军装,戴着红色秀标的少男少女神情亢奋的走上街头,手拿毛主席语录呼喊口号,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正式拉开了帷幕。

夜幕降临,国子监这条小街里仍然喧嚣,一帮红卫兵又开始“革命”了,这回挨批斗的不是别人,正是李梅的父母李云飞和吕美鸾。

而对此一无所知的李梅刚从同学家回来,刚走到壅和g对面的时候,她忽然被一个黑影扯进了边上的胡同里。

她刚想喊,却认出他不是别人,正是和她从小一起玩儿到大的帅小子聂建国。

“小梅,他们正在你家闹呢,你可别回去!”他也一身红卫兵装扮,但却是身在曹营心在汉。其实他烦死了和这些人打砸抢,但是形式所迫,他也只能敷衍的参加一些必须的活动。

李梅连忙低声问:“那我弟呢,他怎麽办?”别人管不了,她可不能放着才十岁的弟弟不管,这也是爹妈反复嘱咐过的,因为他们老早就知道有这麽一天了。

“放心吧,他在我家呢,走!”说完他就拉着女孩的手,往回跑,为了避开那夥人的耳目,他们只能绕道而行了。

“我爸我妈怎麽办啊!”她跟着他一边跑一边说,过去几个月看到的可怕画面像放电影似的在她脑海里闪现。

“你现在管不了他们的,吉人自有天向。”他想不出别的话来安慰她,只好这麽说。

两人刚跑到另一条胡同的岔口,就被一个眼神儿好的红卫兵发现了,那人居然还认识李梅,扯着嗓子吼道:“资本家女儿李梅在这儿呢!”

这夥人听到叫喊,立刻赶了过来。

“小丫挺的!”聂建国骂了一声,赶紧拉着她向另一条胡同跑去,可身後的女孩跟的越来越吃力。

这对儿少男少女谁也不敢停下脚步,因为只要让他们逮到轻则一顿打,严重的话甚至......

还好聂建国熟悉地形,他们花了十几分锺才把那夥人甩掉。但是呆在这片儿肯定不安全了,他们必须去别的地方暂时躲避一下,因为就算是聂建国家也不见得保险。

李梅坐在路边,喘个不停,全身冒汗,她抬头望着结实帅气的男孩,问道:“咱们......去哪儿?”

“前门,反正不能在东城了。我爸我妈可能带着你弟去我nn家,不过挺远的,在沙河呢。”他在前门有两个同学,应该能找到睡觉的地方。

女孩抱住膝盖摇着头,伤心的说:“我就是担心我爸我妈。”她还弄不明白父母为什麽会遭遇这样的厄运,也不清楚周围的人为什麽一下子就变成了这样?

“咱们现在管不了他们,你怎麽不明白呢?”他叹息着,这丫头比自己还大一岁,居然连这个道理都不懂。但他不愿意看到她难过的样子,於是温柔的m了m她的头。

她忽然将脸枕在膝盖上哭了起来,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怖感袭击着她的心,万一爹妈出了事,她和弟弟该怎麽办?

“靠,你别哭成吗?好像是我欺负你了一样,别哭了!”他焦急的俯下身,关切的说道。

可是女孩越哭越凶,完全忘记了他们仍然身处险境。

他只好将她拉进了怀中,紧紧的抱着她,低声说:“有我保护你,别怕!”早就对女孩心生爱慕之情的他终於找到了表达的机会,所以他也管不了这许多了。本来她就是自己愿意守护的女孩麽,过几年一定要娶她当媳妇儿,所以就算是搂搂抱抱也没啥了不起的。

忽然被男孩抱在怀中的感觉只能用吃惊来形容,她虽然已经十八岁了,可是对於男女之事,仅限於偷偷从《红楼梦》里看到的那些描写为止。虽然正值豆蔻年华,又有这麽个优秀的对象守候着,她还是不敢越雷池一步。

他的x口是那麽的宽实,温暖,她觉得很是踏实,竟然不那麽害怕了,眼泪也就自然而然的不再流出来。

“这就对了,走吧!”看到女孩不再哭了,聂建国露出了笑脸,拉着她小心翼翼的向南跑去。

黑夜逐渐的将两个年轻人的背影淹没,他们二人的手始终紧紧握在一起......

他们花了一个多小时才跑到了目的地,这像是一场马拉松比赛,对手却是身处暗处并随时出击,而他们不能输。还好,现在暂时安全了。

聂建国找到了一个男同学,他带二人来到了附近的中学里,因为学生们早已罢课,所以学校里空无一人,安静的就像坟墓一般。

男同学给他们留下了蜡烛,三个馒头和一个军用水壶,便匆忙离开了。因为他家也刚刚出过事,状况也挺糟糕的,否则的话还能再给他们提供更多的帮助。

於是两人找了间还算干净的教室,c上门,这才松了口气。

李梅累的完全瘫坐在地上,她连吃东西的劲儿都没有了。

男孩看她变成这个模样,坐到了她身边,将馒头掰碎了塞到她嘴边,说道:“吃点儿吧,要不会脱水的。”他还打开了水壶的盖儿,递到她手中。

她看到他微笑的脸,连忙吞下了馒头块儿,喝了一大口水。

“你也吃啊?”她细声问,说话都没什麽力气了。

“我先看你吃的。”他怕女孩吃不饱所以才这麽说,谁让小梅是他喜欢的姑娘呢?自己饿一点也没关系。

但是她怎会不知道,於是掰了一半塞给了他:“我得看人吃饭,自己才吃的香!”现在物资这麽紧张,每家人的配额又这麽少,能吃饱就已经不错了。

他乐了,连忙咬了两口,不知为何今天虽然没有菜,只啃干馒头可他还是觉得吃的挺香。

烛光映照在两人纯真的脸上,他们看对方的样子却是那麽的美,甚至比任何时刻都要清晰。

吃完东西,聂建国为了哄她开心,给她唱了首自己篡改的歌儿:

大老爷们儿爱唱歌,唱起歌儿来乐呵呵......

才唱两句就让女孩捂住了嘴,李梅紧张的低声责备他:“你疯了,乱唱什麽?”人家明明是“大海航行靠舵手,娃娃生长靠太阳”却让这家夥改成这样,要是让红卫兵听到一定又是顿毒打!

他拉开女孩的手,笑嘻嘻的说:“没事儿,别说人了,连鬼也没有一只!”

“讨厌,吓我!”李梅听到“鬼”字就全身发毛,虽然她从小就受又红又专的教育,但对这些莫虚有的东西还是十分畏惧,连忙缩到了他的怀里。

聂建国却觉得“鬼”真是好东西,因为它能让小梅主动投怀送抱,他都幸福的要羽化成仙儿了。趁这机会,他搂住了她的腰。

“小梅,以後当我媳妇儿吧?”他贴着她耳朵问,女孩的脸红的像晚霞似的,看起来那麽可爱。

“你又胡说了。”她羞的低下了头,第一次和他这麽近的相处,她紧张的心脏都要从嘴里跳出来了。

“我可没胡说,反正我不管,我就要你当我媳妇儿。”他乐着,轻轻在她面颊上落下一吻。

她推了他一下,慌乱的说:“干嘛呀,你耍流氓!”但是心里却有些欢喜,口是心非的自己更让她羞怯起来,都不敢看他执着的眼神了。

“你是我媳妇儿就不能叫耍流氓了,笨蛋!”他不放弃,又在她另一半边脸亲了一下。

女孩非常无奈,只得用手捂住了脸,还骂了一句:“就是耍流氓!”

反正此处无人,流氓就耍到底吧。聂建国猛的将女孩按倒在地,含住了她温柔的小嘴儿,还不太懂如何接吻的他试探着把舌头伸进了小梅的唇间,一种奇怪的感觉突然从身体里蹿了上来。

李梅被他亲的魂儿都要跑掉了,明明是小说里才有的情节,怎麽会发生在自己身上。她都不敢相信,连忙睁开了眼睛想求证一下事实,结果却看到了对方最近距离的脸,羞的连忙闭上了眸子。而她的手却无意之中环上了他的脖子,两人以女下男上的姿势躺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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