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九清没有看瑜梦。
准确的说，他是闭上眼睛的。
他功于心计，总是习惯了在皇权地位的正斗争，掩饰自己，带上虚伪的假面。
而像现在，这种极为放松、卸去一身疲惫的情况，是很难得的。
如此良辰如此夜，微风琴瑟潇潇鸣。
心中灵台明镜。
神九清一脸享受，唇角不由得上扬起一抹清浅的弧度。那是发自内心的愉悦笑容，不是那种公式化的、伪君子的。
远处的凌云子，看到这一幕的时候，整个人都震惊了。她仿佛受到了巨大的打击，身体抑制不住地哆嗦，喉咙里喃喃着：“清儿……你怎么能……”
怎么能对一个刚刚出现没几天的异国丫头，露出那样的表情？
你跟了师父那么多年，从没有如此笑过。
为师真的很难过……
凌云子此刻，内心的愤怒情绪，已经逐渐被一种称之为“绝望”的东西，给填满了。
她忽然意识到，自己这辈子不管怎么努力，怎么运用手里的势力，甚至于把清儿给推到了皇位的巅峰，都无法使他露出那种笑容。
在暗处观察的，并不止凌云子一人。
还有凤凌音。
准确的说，凤凌音才是这个真正的布局者。
凤凌音的唇角，勾起一抹得逞的弧度----一切，都在按着她计划的进行，皇宫天巫塔那边，七夜和凌霄子，应该也已经得手了吧。
就在凤凌音准备转身离开时，忽然听见湖边的亭子里，琴声戛然而止，瑜梦开口说话了。
“九皇子殿下，这大概是梦梦最后一次给你弹奏了。”
“什么意思？”
闭着眼睛的神九清，猛然间睁开了一双细长的丹凤眼，“公主要走了？”
第521章 赦和瑜梦要走了
“是。”
瑜梦点了点头，神色有些怅惘，道，“西玖国并不是一个令人开心的地方，今晨，六皇兄告诉我，明日就启程回月蚀国。”
神九清诧异道：“可赦皇子不是准备在龙凤学院长期养病的吗？”
瑜梦摇了摇头，道：“有一种病，就是仙人的仙丹，都是治不好的。”
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
相思成疾，终无解。
神九清沉默了。
顿了十息之后，道：“既然如此，那么明日，就由我来为梦公主和赦皇子践行吧。”
“好。”
瑜梦没有拒绝。
让神九清送行，总比让神七夜送行好。
她不希望六皇兄再受到哪怕是一丁点的刺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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