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遇竹顺势偎在他身上,轻咳不止。雒易握住他的手,但觉掌心一片冰凉,听到沈遇竹在怀中轻声道:“我真后悔……”
雒易一怔,心内五味陈杂,咬了咬牙,低声道:“你不该来。”
沈遇竹抬眼看他,淡淡道:“你会死。”他稍稍舒展身体,将大半重量都压在他身上,慢条斯理道:“要是我错过这样的场景,一定会抱憾终生。”
雒易望进他的眼睛。沈遇竹的神色淡漠,唇畔甚至带着笑,可是他意识到他很生气。他自然应当生气。沈遇竹以“与世无争”为圭臬,和这一切本该没有丝毫关联。若不是自己,他不会身负重伤;若不是自己,他不会千里奔波,劳顿不休,无一刻安宁;若不是自己,他不会被牵连进争权夺利的漩涡中心,面临此刻这样祸福难卜的境地……
雒易别开了眼,“你不该来。”他轻声重复道。
沈遇竹面上有克制不住的愠色一闪而逝,张口想说些什么,却听驿馆外人马喧哗声已然越来越大,终于忍下来。他一转眼睛,似是想到了什么,一手扶着雒易一面俯**去,往冷熄了的炭盆里抓起一把黑炭粉末。
雒易一怔:“你……”话音未落,沈遇竹已经举起手,一掌将满手黑炭糊到了雒易脸上。
“……”雒易克制住把这个重伤患一脚踹开的冲动,一动不动任由他在自己脸上胡作非为,忍下怒气,平静道:“你该不会以为这样就能教追兵认不出我罢?”
沈遇竹用炭灰在他脸上涂抹开来,又伸出食指在他额头上描了一个“王”字,笑吟吟道:“当然不能。”
他揽住他的腰,俯首贴近他的脖颈,轻声笑道:“可是我乐意。”
他的唇瓣轻轻拂过他的颈项,温热的气息一如从前无数个耳鬓厮磨的温柔良夜。雒易禁不住一阵轻颤,强自压抑下去,拂开斗篷裹住他,搀扶着沈遇竹慢慢走了出去。
驿馆外,姿硕夫人率手下,正和迎面而来的齐军对峙。雒易展目一望,认出军队中均是生面孔。显然,尽管借助着“惩治通敌叛国的祸首”的名头,钟离春仍旧并不放心让自己一手整顿训练的士兵履行抓捕的职责。这一支兵力,是守护齐国王族亲贵的亲卫兵。
一名银铠将领排开兵阵走出来,盯着中央的姿硕夫人,冷冷道:“夫人,属下奉君命一路至此。请您和末将回都罢!”
姿硕夫人冷笑道:“无亏已死,你是奉的是谁的君命?”
将领道:“国君虽然薨了,小君却健在。新君尚未即位之前,小君钟离春所颁布的敕令便是君命。”
姿硕夫人笑道:“随你回去倒无妨,这冰天雪地里待着,也忒折磨人啦。不过我倒要问你,你这一趟来,我叛国通敌的罪名已经坐实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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