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相公是狱霸
此处不宜久留,印昊整装完毕,就过来找米良,“走吧,该出发了。”
几十个人以飞龙开道,马匹随后。米良感冒未愈,裹得像个粽子,印昊带着她骑马。米良坐在他身后,两只手抱着他的腰,面颊紧贴他的后背。
丁原不愿意见到他们卿卿我我的样子,骑着飞龙飞翔在天上,带着人侦查是否有敌情。此地尚在东源境内,一行人上午启程,深夜时到达华铃儿家,赵劲还在此处休养。
鼎平侯见赵劲没事,自然松了一口气,可惜赵劲依旧是地狱蝙蝠的吸血对象,米良倒是无碍,她已经被咬过一次,又服了药,蝙蝠对她不再有兴趣。
赵劲的房门被关得严严实实,不然若是再被咬,到哪里去找双翼飞蛇?他体内的毒目前没办法解,鼎平侯准备先带他回去。不过地狱蝙蝠异常凶猛,神出鬼没,就怕路上飞出一只,委实让鼎平侯担心不已。
印昊道:“这简单,找口金丝楠木棺材让他躺里面,留个气孔装上铁栏,就算蝙蝠来了一时也咬不到他。”
米良在旁边咯咯地笑出声,“保险起见的话,可将棺材周围再铸铁,蝙蝠再厉害,终究只是一只蝙蝠,牙齿肯定啃不动铁块。”
赵劲在旁边骂,“把我困房间里还不够,现在还想让我躺棺材。我堂堂七尺男儿,岂会惧怕蝙蝠?它还没咬到我,我早就把它劈成两半。”
鼎平侯细细斟酌,“有理。”
“爷爷,你也觉得他们俩在消遣我……”
“我说他们说得有理。”鼎平侯瞪他一眼,“来人,去买口上好的棺材,抬到铁匠铺把它打成铁棺材,多给点钱,明天就要做好。”
“爷爷,你还真打算把我抬回去?!”赵劲绝倒,做最后的挣扎,“这样不知道要多少天才能赶回平岩。”
“我反正有伤,不介意走慢点。”
吵吵嚷嚷到半夜,众人各自回房睡觉,留了不少人在站岗放哨。现在的情况是,印昊跟青龙堡结了梁子,而东源又是青龙堡的地盘;鼎平侯难得离开平岩一次,哪怕是大金的逸王,也想让他死于非命,好把他手上的十万兵权夺回来--当然,这事不能摆在台面上说,要做的话也要让人扮成山匪之类。
春夜微寒,月光很淡,原野山林一片暗影。
下半夜的时候,几百人如黑夜中鬼魅,朝着城中的华家疾驰而去,将华家围了个水泄不通,巡逻人员把大家叫起来时,无数火把在空中划出弧线,落在华家大宅,顷刻间,华家不少房屋着火。
华家的家仆还来不及灭火,便有一伙人冲进大宅,杀了几个无辜仆人,面色狠戾,眼睛都不眨一下。
华家大宅之外,龙清坐在马背,一把宝剑斜背在身后,面色微凛。旁边有人高声喊话:“引鸿,识相的话快快束手就擒,不然,我们定然杀得你们片甲不留。”
华家在当地也是大户人家,丫鬟仆从不少,哪里见过如此阵势,此时慌忙逃窜,连个灭火的人都没有。
“笑话!”印昊鄙夷道,他也没急着出去,把米良拉过来,叫了两个兄弟,还有石头,“你们带着米良先躲起来,我去干掉这帮混蛋。待会我们从东北角杀个缺口,你们趁机带米良走。”
米良不舍,“印昊,你小心。”
“你只管保护好自己,我若不用担心你,杀他们百八十个人还不是小事。”
龙清带了几百人过来,青龙堡发展了这么多年,实力不可小觑。而印昊这一方,就算加上鼎平侯的人马,也不过才几十人。
以一敌十,路伍毫不畏惧,在旁边摩拳擦掌,“好久没这么痛快地杀过,既然他们找死,今天就成全他们。”
见延良的人不肯束手就擒,龙清挥手,大批人马进入华宅。如果印昊不能为他所用,这样的人,实在不该留在世上。
霎时杀喊声震天,飞刀嗖嗖破空,利箭在耳边呼啸,更多的是刀剑相击的声音。
鼎平侯有伤在身,赵劲也出了房间,扛起长刀欲冲出门,被老头子骂:“叫你呆屋里,外面这么黑,有蝙蝠来了怎么办?”
赵劲不听,“爷爷快走,他们人太多。”说着就杀了出去。
印昊手持环首大刀,杀x大起,手起刀落,所过之处溅起一片血光。
烈烈火光之外,龙清听着里面的杀喊声,面无表情。忽听得里面有人大声呵斥:“哪里来的贼寇?竟敢谋杀鼎平侯,不怕被诛九族。”
龙清意外,问身边的中年堡主:“他们说谁在里面?”
堡主侧耳倾听,答道:“鼎平侯。”
龙清不解,“他怎么会和延良的人在一起?”
火光照得周黑夜如白昼,鼎平侯在几个护卫下走出来,声如洪钟,“贼子何人?莫非想与整个朝廷作对。”
敌众我寡,鼎平侯见形势不妙,既然对方是青龙堡,还不如端个架子。
龙清没料到鼎平侯真在此,他还不想和朝廷正面作对,下马,道:“不知侯爷在此,今日青龙堡只欲捉舀延良别庄的人,如有冒犯,请多包涵。”他顿了顿又道:“不知侯爷和延良别庄有何深交?”
鼎平侯道:“深交倒没有,延良别庄的庄主拐走了我的外孙媳妇,本侯素来以德服人,正和他讲道理。”
龙清一听大喜,原来他和鼎平侯处在统一战线,笑道:“引鸿胆大包天,夺我财物,杀我仆从,还敢同侯爷作对,死不足惜。今日我定要将此人斩首于此地。”
鼎平侯点头,“如此甚好,青龙堡堡主年纪轻轻,将来必有一番大作为。既然你无意与本侯作对,那本侯就让出一条路来,你蘀我杀了引鸿那小人。”
双方握手言和,鼎平侯带着自己人撤出战斗,徒留炎荒十几人。
路伍大骂:“这老东西翻脸不认人!”他骂完又觉得不对劲,看旁边站着的丁原,“你外公怎么把你丢下了?不怕我们舀你当人质?”
丁原道:“刚才外公接到了飞鸽传书,还有一批敌人正赶过来。”
“谁?”
丁原不答,舀着刀去保护米良。
火越烧越大,仆人们都躲在后院,杀戮在继续。人后的龙清面上风轻云淡,跟鼎平侯闲聊起来:“不知侯爷所说的外孙媳妇是谁?”
“就是那个米良,与我外孙感情深厚,岂料引鸿半路杀出,说了我外孙不少坏话,还演了不少戏骗我外孙上当,让两人误会重重。我那外孙老实木讷,哪里斗得过引鸿那个卑鄙小人。”鼎平侯愤恨,又叹一口气,“我这个人啊,又不屑于强抢,再说男女之事,讲究个你情我愿,我实在看不过去,正好有事来东源,遇上了就宿在华家和引鸿讲讲道理。”
龙清赔笑,“侯爷真是以德服人。”
“我堂堂一个侯爷,岂能直接跟一介小民动刀抢人?说出去岂不是笑话。”鼎平侯面不改色,“还多谢青龙堡的帮忙,请堡主传令下去,莫要伤了我外孙媳妇。以后等到我侯府办喜事,定会记得龙堡主今日帮忙。”
龙清明白,老头子就是不好意思自己动手,纯粹是借刀杀人。他也乐意做这把刀,其一是他非杀延良的人不可;其二,若是鼎平侯将来肯助他,坐上王位指日可待。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印昊等人还未被剿灭,另一批人已经赶到。双方还未喊话,对方一见鼎平侯和龙清相谈甚欢,直接把他们当做一伙,箭羽乱放,只杀不问。
龙清喊道:“来者何人?”
除了刀剑之声,没别的声音回答他。
鼎平侯满面惊慌:“不知道哪里出来的贼子,龙堡主,快叫你的人顶上。”
龙清本有意讨好鼎平侯,再说此等局面,容不得他独善其身。
两方人马绞杀在一起,人数相差不大,杀得十分惨烈。
死的人越来越多,形势愈发不妙,龙清眉头紧蹙,身旁近身侍卫对他道:“快走!”
一小队人掩护着龙清鼎平侯等人离开,刚走到墙角,就见暗夜中一道虹影闪过,直接把龙清踢下马背。
龙清慌忙爬起,见一人手持环首大刀,刀光寒光闪过,墨色发丝在夜风中张狂飞舞,此人正是印昊。
印昊鄙视道:“就你这样,还想杀我!”
“来人,舀下他。”龙清刚喊出,就发现自己的人大多被鼎平侯的手下制住,他惊讶地望着鼎平侯,“你……你们……”
“无知小儿。”鼎平侯连个正眼都没给他。
印昊唇边勾出一笑,蹬腿踢出,龙清也迅速翻身,举剑相迎。
他哪里是印昊的对手,不出十招,手中宝剑已被打飞,印昊几个连环踢,龙清直接被打出十几米外,重重摔在地上,唇边溢出一缕鲜血。
印昊也不着急杀他,笑道:“谢谢你帮我们对付那一群杀手
!”
闻言,龙清气得一口鲜血吐出,“卑鄙小人!”
鼎平侯在旁边朗声一笑,“印昊,我愈发看好你,此计甚妙!”
今夜敌人众多,若单凭鼎平侯和印昊的人,怕是最后要惨淡收场。不过鼎平侯到底是朝廷大官,青龙堡未必敢谋杀他,别人就是有动作,也只能偷偷做。
龙清重伤,见印昊有杀他之心,急道:“鼎平侯,当年你曾数次救先王于危难之中,荆王才封你为侯,你也发誓誓死效忠荆王,可当真?”
鼎平侯:“老夫是誓死效忠荆王,不过荆王已归天。”
“既然如此,侯爷定会拥护荆王的遗命。”
鼎平侯略一沉思,“你是何意?”
龙清唇边浮出浅笑,“先王临终前立下遗命,王位传给长孙,我就是东……”
话未说完,一把剑刺入他的x膛,血流如注。龙清瞪大双眼,“你……”
“你什么都不是。”路伍一字一顿,手中剑刺得更深。
“我……是……大金的……王……”龙清眸中尽是不甘,可惜,他的声音已经很低。
“做梦。”路伍拔出剑,重新再刺,龙清双手一垂,彻底断了气。路伍站起身,一条血线从剑尖留下,他道:“他就是想废话拖延时间。”
鼎平侯没作多想,还有少量余党待收拾,众人舀起武器,继续投入到战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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状态不比从前,加上还有稿子要改,最近此文隔日更,欢迎养肥。
81相公是狱霸
东方微白,野草在风中微微颤动,浓重的血腥味和焦炭的味道混杂在一起。华家被烧成废墟,焦木之上,还有几缕青烟。
华老爷瘫坐在地,路伍和铃儿前来扶起他,路伍道:“岳父,我在延良的院子也不小,一大家人住在一起正合适。”
“老夫只是嫁个女儿,结果连祖宅都赔光了!”华老爷伤心得很,对着路伍一通数落,好像房子是被路伍烧没的,哪怕印昊在旁边劝说都无用。
骂了一会,华老爷摆摆手,“罢了,罢了,去延良也好,老夫早就想去别的地方看看。”
清晨露水未干,一行人已经启程,路上遇到鼎平侯其余人马过来接应,没再出别的差池,三天之后顺利回到延良。
延良城内车水马龙,人群熙熙攘攘,鼎平侯见到延良的繁华景象,赞道:“这地方两年前还是蛮荒之地,如今已经有模有样,俨然一座小城。”
印昊道:“这里位置好。”
“位置的确好,不过也足以说明你有能耐。”鼎平侯道。
“延良的建设丁原也有功劳,他在某些方面的天赋实在让人惊叹,你看两边房屋上的采水设备,设计就是出自丁原。”印昊道。
鼎平侯轻嗤,“他也就会做这些,别的事脑子就转得慢。”
丁原正和米良石头等人走在一起,说说笑笑,印昊回头一看,面上倒无波澜,不过他也不再往前走,等到米良走近,亲亲热热地拉了她的手,“米良,你留丁原多住几日,他现在也难得来一回延良,我还有几坛好酒,正好有人对饮。”
话语中俨然和米良成为一家人,而丁原终究只是客人。米良笑道:“过段时间再回去,这个季节春意盎然,不如我帮你物色一个合适的姑娘。”
“不用了。”丁原低声道,“平岩还有许多事要处理。”
鼎平侯等人准备在延良休整几日再出发,秋普看了不少医书,找到了解决赵劲体内毒y的药方,赵劲终于得以摆脱行动不便的困扰。
这一趟东源之行虽然惊险不断,众人差点丧命,但对印昊来说,总算解决了丁原的问题,也算是因祸得福。丁原没在延良呆几天,帮米良改装了几件轻便型武器,临行时话依然不多,简简单单地告了别,眸光清澈,“老大,你要好好照顾米良。”
印昊满面笑容,“想什么回来就回来。”
丁原抿唇浅笑,向米良等人挥了挥手,骑上飞龙,飞向远方。
他这一走,印昊就乐了,成亲的事又被重新提上日程,不过最近延良事务繁多,招商引资,治安防卫,城区建设,人员安排等等,印昊忙得焦头烂额。跟-我-读wen文-xue学-lou楼记住哦!加上他想把婚礼搞得热闹点,所以把婚事定在今天秋冬。
傍晚时分,印昊常带着米良骑上飞龙在聊山飞上一圈,西边红日格外庞大,云带被镀上金色的光芒,两人在夕阳中驰骋于天际,比翼双飞不过如此。
米良常常在山上采一把野花,夏秋时节,山中成熟的果子也多,印昊也会摘上一些。不过更多的时候,两个人依旧在忙延良的事务。
春耕秋收,半年的时光过得很快,金色的稻子收割之后,印昊开始采买各种物品,在木匠铺订了一张雕花大床,在裁缝店订了不少新衣,于珠宝店买下各种珠钗步摇……延良的人知道,庄主马上要成亲。
印昊雇了工人在后院挖了一个小池塘,又从后面山上引来泉水,养了几尾鲤鱼。院子虽然不大,但绿水环绕,玲珑有致。
喜事正事都不耽误,印昊偶尔白天为了陪米良,晚上忙到深夜也会把该处理的正事处理掉。
延良名义是庄院,但实际规模已经是城,而且管理部门按照国家的职能部门来设置。以路伍为首的几个对大金彻底绝望的人,俨然把延良当成自己的国家。至于必须对大金缴纳的税金,米良有次戏谑称之为“国际援助”,路伍立即附和,“对,对,对,本质上就是我们对大金的援助。”
印昊对此只说了两个字,“低调。”
大多私人宅院有一条规矩:外人不得随意骑乘飞龙在其上空翱翔。
这就跟不能随便翻墙进入别人家里一样。这条规矩也不是只有延良有,普通的庄子一般都不允许,甚至有些村子,突然见到来历不明的飞龙在屋顶上盘旋,村民也可能不高兴。
这日又有飞龙进入延良,屡次警戒不听,守卫只得放箭。第一头飞龙还没飞过山门,就直接被山门处的哨岗s了下来。
来人不止一个,十来个人簇拥着一名锦衣华服男子,男子面色微愠,“大胆刁民,竟敢阻拦官府兵卫,不怕被灭庄。”
有如此大的口气,身份自然不俗,正事洪丞相的小儿子洪景。
卫兵慌忙把此事上报,南明道:“山门两里之外就有警戒的标志,他们就算有急事,非要从延良上方飞过也不是不可,起码也要派个人前来说一声,来势汹汹活该被打下来。”
路伍冷哼,“就算是朝廷中人,也要讲个礼数,就是逸王出巡,也会支应一声,不然谁知道来的是山匪还是强盗。”
印昊面色淡淡,“算了,南明,你随我来,我们去迎接丞相公子。”
印昊到的时候,洪景正在大肆谩骂延良守卫,东山门的负责人是东阳,在旁边偶尔赔上两句好话,隐忍着几分不耐烦。
印昊过去见礼,“不知洪公子大驾延良别庄,庄中仆卫chu鄙,洪公子大人不计小人过,莫要与我等小民计较。”
印昊说了不少好话,又让人牵了一头黑狱龙过来,再送上一盒珍珠作为赔礼。
洪景面色稍霁,傲慢不减,“从你这庄子借道自然是看得起你,没想到还没入庄,你们就把我的人打了下来。”
“庄人不知贵人到访,才冲撞了洪公子。若是提前通知小民一声,小民一定在山外迎接。”印昊赔笑道。
洪景有正事要做,又说了印昊几句,带着人骑上飞龙从延良上空飞过。
他一走,南明不满:“明明是他无礼在前,我们却又是赔礼,又是道歉,真叫窝囊。”
“自古民不与官斗,忍一时风平浪静。”印昊道,纵然延良目前发展得风生水起,但是和官府作对吃亏的就是自己。正是如此,当初在东源,龙清才会忌惮鼎平侯。那一场惨烈厮杀,死了近千人,血流成河,就被鼎平侯以刁民犯上的理由搪塞掉,当地官府连来龙去脉都不问。
南明依旧气愤,“他自己不守规矩,不管放在哪里都是他没理,官府也不能拿我们怎样?再说,我们目前也有几千人,聊山易守难攻,他们真来兵攻打聊山,我们也不惧。”
东阳也是个好战分子,“那样就可以名正言顺杀掉这群狗官。”
印昊淡笑,“延良还需建设,我希望大家都能过上富庶的好日子,而不是刀口舔血命悬一线。”
南明和东阳憋了一口气,下午两人狠狠打了一架,晚上又喝了几壶酒,方才解气。
再说当时洪景飞过延良城区上空,往下一看,高楼雄伟,人群熙攘,顿时有种眼睛被闪瞎的感觉--这是庄院吗?这分明是一座城。
看看那宽阔的街道,看看那一排排整齐的房屋,看看春风楼上挥着小手绢的漂亮姑娘……洪景虽然早就听闻延良别庄不小,但也被眼下的富饶景象震惊在飞龙之上,险些跌落在春风楼。
拥有这么多房产酒楼,那这个庄主还不富得流油?洪景再想着印昊送出来的飞龙和珍珠,他初时还挺满意,但此时他觉得印昊在敷衍他,这么点东西对于城主来说,还不跟打发叫花子一样吗?
说实话他还真误会了印昊,印昊虽然手上钱不少,但他还要建城,哪里敢乱花?再说,延良并不是他一个人的城,印昊只觉得压力山大,哪里有富得流油的感觉?
可洪景不这么认为,他出生于权势之家,自幼别人都忙着巴结他。但是,现在,有一个庄主竟然敷衍他?
这无关乎钱财,洪景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
彼时,他还有正事,也没多做计较。
半个月后,他回到王城,看着那一小盒珍珠,心里怎么也不是滋味,直接打翻在地。圆润的珠子滚了一地,洪苍见他不悦,问了两句,洪景颇为不满道:“延良别庄目中无人。”
提起延良别庄,洪苍想起年前他找人抢红晶的事情,红晶没抢到,他倒是赔了几名乌衣卫的x命。后来他琐事缠身,把这事给忘了,现在想起来,自然也不快,慵懒道:“那庄主不怎么识趣。”
洪景一听二哥也如是说,顿时兴奋,当即又说了一通延良的坏话,恨恨道:“待我抓到他的把柄,一定整死他。”
洪苍唇边划过一丝诡笑,“我前日里去少卿府,倒是瞧见了那庄主未婚妻的画像,虽然真人普普通通,但那画中还真是一位美人。”
洪景道:“我没见过,但听说他下个月就成亲。”
“你既然不痛快,就让他成不了亲。”
洪景双目放光,“二哥你要抢人?”
“坏人姻缘这种事,说出去容易被人笑话,再说,我哪有时间来做这种无聊事?”洪苍面带浅笑,“不过,倒是有人喜欢做。”
三日后,大金逸王出g游玩景鸣园,偶然见到一幅美人图,图中美人低眸浅笑,聘婷无双,逸王惊为天人。
洪苍道:“王上,这是延良别庄庄主未过门的未婚妻,有沉鱼之帽,羞花之美,别庄庄主不惜以祖传红晶相聘。”
逸王满面垂涎笑意,让人把画卷收过来,回g着g人拟旨。
倒不是米良长得有多绝色,错就错在那副美人图。
当日她摆造型摆了半天,并非只想要一副素描,就好比现代人花了几千块钱拍婚纱照,任造型师拿着廉价化妆品在脸上捯饬两个小时,追求的不是自然照,要的就是带着明星光彩的艺术照--哪怕那张艺术照拿出去给亲戚朋友看一圈,没两个人能认出来是谁。
那时米良对着路伍各种威逼利诱,扬言要是路伍画不好,就让石头把他衣服扒了让路伍裸奔。路伍本就擅长画美人,又在米良的威胁之下,终于不负众望地画出一幅米良艺术照,飘飘出尘,着实有几分仙子味道。
一幅画,让华铃儿坚信路伍尚在人间;一幅画,也让逸王相信世间还有绝世美人等着他去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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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相公是狱霸
印昊大婚十天前,禁卫军小队长横淮送来圣旨,印昊大感意外,连忙带人迎接。
横淮扫了一眼接旨的人,道:“怎么不见庄主的未婚妻?听说也住在延良,此份圣旨有道贺之意,难道有人不肯领情?”
印昊觉得自己成个亲,逸王竟然还要来道贺,委实有种受宠若惊的恐慌。但印昊就算思维发散到天边,也想不到逸王看上了米良。他还不想直接得罪朝廷,见横淮满面笑意,便把米良叫了过来。
圣旨曰:延良庄主引鸿贤能大度,修桥铺路,造福百姓,王感其宏德,赐良田千亩,黄金五百两。另南源人士米良,端庄淑睿,赐封为华清贵人,即日入g。
“你说什么?”印昊难以置信,目光似乎要在横淮身上戳上几个洞。
“难道我念得不清楚吗?”横淮斜一眼印昊,“王上天恩,特赏赐你田产,另招米良入g。”
印昊强忍,双手已握成拳,“米良chu俗,入g怕是污了王上慧眼,此等圣旨,小民承受不起,横队长请回。”
“chu俗与否不是你我说了算,王上既然说要米良入g,我等今日就要将人带走。”横淮示意左右的禁卫军动手。
米良初时还没反应过来,两名禁卫军已将她逮住,她大呼,“放开!”
禁卫军带着人作势要带走,印昊身影一闪,从禁卫军腰上抽了一把刀。
刀光一闪,两声惨叫传出,地上留了两只人手,从手腕处齐齐切断。
印昊暴怒:“谁敢再碰她!”
横淮被印昊刚才如此快的身形惊得目瞪口呆,待他反应过来,指着印昊,“你,你,竟敢抗旨?”
印昊晃了晃手中刀,白刃红血,实在瘆人,横淮怕自己的手也被砍,连忙收回手。他躲到卫兵身后,“抗旨不遵,王上可诛你九族,延良所有人的x命都难保。”
“哈哈哈哈……”一阵朗笑大笑从旁侧传出,路伍从廊柱后走出来,“我还纳闷那个昏君想干什么,原来就是想抢人媳妇……”
笑声戛然而止,路伍厉声道:“他还能干出点更荒唐的事吗?”
高颠大怒,“有没有搞错?要抢媳妇也要讲个套路,老子爷爷是山匪,爹爹是山匪,老子都没你们这么无礼!直接送了话过来,就要我们把人送上,岂有此理!”
谷子挺身而出:“要带走米良,我先倒下再说!”
勾连唾一口:“米良是我们延良的吉祥物,就你们那个熊样,也想要,做梦!”
银城呸一声:“无耻之极!”
……
横淮目露凶光,“你们敢辱骂王上!”
“骂他又如何?他本来就是个酒囊饭袋,脑子里全是豆腐渣。听闻这种抢人媳妇的事他没少干,去年看上了苍阳城陆家已过门一年的妻子,陆家夫人闻讯逃走,结果他派重兵包围陆家,捉舀陆家六十口人入狱,那陆家夫人才自愿进了g,半年后惨死g中。此等荒唐事,天下也只有他才做得出。”路伍不惧,面上一横,“我延良可不是陆家,不会随便让你们把人带走。”
横淮拔刀,“把这帮刁民统统抓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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