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没想到的是那个傻不拉几的庄励已经怕了他了,那个原本也只是为他卑躬屈膝的庄励重新人模人样地谈起自尊和尊严来了。
他肯定是受挫的,但是回过神来觉得毕竟以前伤害太深,现在给点甜头也是应该的,於是使出了当初自己长使的狗皮膏药伎俩,企图再黏回去。
庄励对於想到自己是个後备胎,其实心里也是说不清的滋味。
觉得自己只是一个後备胎,自尊也真的是又受了挫,但是心里又很贱地觉得自己居然还能入得了夏铭之的法眼,居然啊,以前还真的是被当成垃圾看的。
得,这麽贱,还怎麽谈自尊。
之後对於夏铭之的恶言恶行,归g到底就是试探,试探一下自己这个备胎到底在心中有多少分量。
一次又一次地试探,他很惊讶,因为他觉得自己肯定是没啥分量的,试探完之後自己好再死一次心,再死一次,估计就真没有多大的机会死灰复燃了,但是从结果上来看,夏铭之显然把他的捧得还算高,都在他下面刺激他那麽久了,他都没有把自己扔下来。
越是这样,庄励就越产生了要去探求夏铭之底线的欲望。一次比一次猛的打击,每一次打击,他都怕这是最後一次,但是又告诉自己,这点打击都受不了,怎麽能够再让自己陷进去。
很多时候,庄励的梦里都是自己诡异的逻辑,自己被绕死在里面,出都出不来。
夏铭之的心情很不好,他一而再再而三地向庄励示弱示好,他能够敏锐地感觉到庄励对他还是不舍得。
但是他没有想到庄励话说已经不爱这句话。不管是事实也好,谎话也好,这句话的杀伤力之大,庄励估计自己也不知道,但是夏铭之却轻易地感受到了。
摧枯拉朽,把担惊受怕战战兢兢的心脏全部摧毁了,感觉真的是被掏空了的那种感觉,说不上疼,但是空落落的无处依傍。
这才是最大的惩罚。痛会过去,伤会过去,但是这种虚空却可以把人整疯。
夏铭之想要转移那种无所依托的感觉,所以当漂亮的服务员问他要什麽的时候,他毫不犹豫地挑衅,“绿茶。”
那是一家靠近s大的咖啡厅,格调优雅,环境舒适。
服务员的标准的笑脸上立刻出现了裂痕,“不好意思,先生,我们这里是咖啡厅。”
夏铭之学著庄励挑眉,不满地问道:“谁规定的咖啡厅不能点绿茶。”
服务员默然了,她其实很想找店里那高大威猛的男店员过来把这个明显是找茬的客人给赶出去,但是她没有这麽做,原因很多:客人长得太好看了,而且充满了贵气,似乎惹不起,刚刚挑眉的那个动作,实在是太诱惑了,对於像她这样的腐女子来说,这种美豔妖冶受,实在是不能对他施暴。
所以她回到後面,去找老板了。
庄勉在他辟出来的小办公室里看电影,当小霜向他描述的时候,他就有感觉,来人是夏铭之。
他慢慢悠悠地晃了出去,果然看到坐在窗口的夏铭之,一脸郁闷地看著窗外,露出j致白皙的侧脸。
庄勉吩咐小霜去买上好的绿茶,然後去泡一壶好茶,茶具在他办公室里有。
小霜有点惊讶,但是她是店员,要服从店主的命令。
庄勉在夏铭之的对面坐下,夏铭之没有看他一眼,依旧故我地看著窗外稀稀落落的人群。
庄勉突然想到了卞之琳的那首诗,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人在楼上看你。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你装饰了别人的梦。
他看著夏铭之,夏铭之看著窗外的景色。
庄勉突然有点感慨,因为他想起了当年第一次看到夏铭之的那种惊豔。
真的会有那麽美的人,那麽美,却毫不张扬。第一眼就沦陷了,那就是他心中的神。
寻寻觅觅,寻寻觅觅,却在自己最嫉妒的兄长家里寻到了。
他给庄励送自己画的画,那幅画得了国内不小的奖。他其实就是抱著炫耀的心态来的,但是庄励不在,只有一个脸色苍白,但是漂亮得让人移不开眼的夏铭之。
庄勉不是那种喜欢和人套近乎的人,因为他骄傲,但是他却很主动地和夏之攀谈了起来。
他们聊了很多,艺术、哲学、文学、历史。
交谈了一个下午,庄勉走了,傻乎乎地忘记了来的初衷,把那幅炫耀x质的画也给带了回去。
但是他还是很开心,因为他找到了一个和他心灵那麽贴近的人。
他在半天内就把他引为了自己的知己。
於是他们开始频繁的交往接触,他也知道了夏铭之和庄励的关系。
他想他并不是天生的同x恋,而是因为他真的是喜欢惨了夏铭之,如果为了夏铭之,变成一个同x恋也是无妨的。
於是他和夏铭之在一起了,和他在一起的日子,过得总是很充实,哪怕是宅在一起看一个下午的电影也觉得很满足。
如果说当初真的是有要报复从小就比自己优秀的庄励的意思,那麽後来,是真的爱上了。
爱得义无反顾,也爱得彻底盲目。
其实,他觉得他也是受害者,是夏铭之和庄励爱情中的受害者。
“夏铭之,你爱过我吗?”庄励这麽问夏铭之的时候,就知道自己已经连最後的尊严都不复存在了。
夏铭之回过头来看庄勉,对面的庄勉看著他,眼神坚定却有点绝望,夏铭之有点不忍,但是还是硬著心肠回答,“喜欢过,那时候,觉得看到你像是看到了自己,对纯碎的追求,到了一种执念的地步,追求的都是美好的东西,但是很容易忘记自身最需要的那些纯粹。但是那种喜欢,我想,我无论如何都不能称之为爱情。你和庄励的关系不是很好,我想,我其实更愿意把你当成我的弟弟。”
庄勉低著头,看著圆木桌面上的纹路,其实他是不想让夏铭之看到他眼睛中的眼泪。
他们在外国的时候,到了後来,每日都是争吵,他骂夏铭之利用他,夏铭之也回敬他,“难道你当初不也是因为我是你哥的人,所以才来招惹我?”
他没有否认,因为这是事实,但是他也没有说自己最後是真的爱上他了。
他那时候已经知道夏铭之不爱他了,所以也不再去承认自己爱上夏铭之,那样他太掉价了。
他觉得夏铭之就是个妖孽,勾了他哥的魂,也勾了他的魂,但是他一个都没有珍惜。
他哥要比他幸运,因为夏铭之其实是爱著他的,尽管他曾经伤庄励伤得那麽厉害。
他到头来,真的就是一场空。
小霜的速度比较快,茶水已经端了上来。
庄勉抬手拎起茶壶,稳稳当当地倒了两杯。
夏铭之接过绿茶,“谢谢。对不起”
“第一个接受了,第二个就算了。”庄勉端起杯子,太烫,就闻了一下,“如果真觉得对不起我,就好好对我哥,把我亏欠他的也给我还了。”
作家的话:
好吧,我怎麽觉得庄勉其实也是受害者呢?!他也不过是被爱情遮蔽了自己的眼睛而已。。。。。。
现实20
自从那日夏铭之从他家中走後,夏铭之就像是失踪了一样,一点声音也没有。
庄励心底很沮丧,但是又突然有一声轻松的感觉。
夏铭之,你终於还是顶不住了,放弃了。
庄励,你终於可以解放了。他没有经受住你的考验,他退缩了,你也该彻底死心了。
想通了,但是还是蔫蔫的。
现在的状态,就是庄励最讨厌的一个经典人物──哈姆雷特。
思想上的巨人,行动上的矮子。
明明想通了,但是却仍是犯贱地期待著夏铭之是有事耽搁了。
电话响起的时候,庄励正在到底是鄙视自己多一点还是鄙视意志不坚定的夏铭之多一点的思想斗争中。
他以为是夏铭之,看到名字的时候,也不知道是失望多一点,还是开心多一点。
失望的是不是夏铭之,开心的是居然是去西藏支教终於回来的菜菜姐。
他和菜菜姐约在一家本帮菜的餐馆里,菜菜姐那云卷风残的速度让庄励目瞪口呆,更加坚定了这辈子菜菜姐嫁不出去的想法。
但是菜菜姐吃完之後,就从包里掏出了一张红豔豔的类似喜帖的东西。
庄励颤颤巍巍地接过喜帖,耳边传来菜菜姐满足的打嗝声:“哎,我终於吃到家乡菜了。终於啊!”
庄励没搭话,因为他已经不淡定地翻开了喜帖,赫然看到新娘:宋苏,新郎:封远昊。
重名吧,绝对是重名的,那个著名的一表人才迷倒无数那女人的名律师封远昊?
“菜菜姐,那是重名吧?”
菜菜姐极其不满地瞪了庄励一眼,赤裸裸地看不起人,“就是那个律师!”
“你确定封大律师视力正常?”庄励忍不住又问了一个问题。
菜菜直接拿起皮包敲在了庄励的脑袋上,“滚你呀的!老娘等了这麽多年,终於等到了一个能看到我内心美好的男人了!哪像你们这些肤浅的男人,就喜欢看人的皮。我就不说你了,我就说荆慕珩,看吧看吧,最後还不是和顾随离婚了。我跟你说,当初其实我也喜欢他的,但是他看不上我,所以我那时候就发誓,要麽找个和他一样优秀的男的,要麽这辈子就做个老处女!”
这种话说出来难免唏嘘,庄励也不那麽不正经了,郑重地道喜:“恭喜你,菜菜姐,宋苏姐。”
菜菜姐朝著庄励微微一笑,有些羞赧的感觉,倒是真有几分姿色,果然,爱情最是滋养人。
不过刚刚觉得菜菜姐有点女人味,这个女人就就一副猥琐的样子,“哎,不过我听说,荆慕珩和顾随又重新在一起了?”
庄励点点头,“恩,荆慕珩把苏然一脚踹了,和顾随在一起。”
“**!我当年怎麽就瞎了眼睛看上了他呢?”
“菜菜姐,没事,我相信荆慕珩的报应快来了。前几天我和他一起去吃饭,然後在隔壁看到了苏然在和人相亲,把荆慕珩气得脑子都不清醒了。”
菜菜姐也是个聪明人,立刻就知道了这其中的缘由,“人呐,就是贱,非要等到失去,才想到要去珍惜。”
“是啊!”这句话,庄励是无比地赞同的。
“你呢?夏铭之回国了吧。”
“我说你回来几天就忙著打探消息了?”庄励听到夏铭之有点心烦,口气微微冲起来。
菜菜姐也不和他一般见识,“庄励,面对现实啊,不要逃避。”
庄励诈尸不说话。
菜菜又从包里变戏法似的掏出一张喜帖,“看你一副思念成狂,却找不出理由想见的样子,我成全你,帮我去把这个喜帖给夏铭之送过去。”
庄励嘴巴说著“干嘛不自己去送”,手却伸了出去,接过了那张喜帖。
菜菜一副你就嘴巴硬吧的要笑不笑的模样,让庄励又忍不住想要打击她。
那天晚上,庄励拿著那张喜帖,还是忍不住拨通了夏铭之的电话。
“喂,阿励?”电话接的很快,夏铭之的声音听起来有点沙哑,像是很累的样子,但是有带著点惊喜,应该是没有想到自己会给他打电话。
庄励纠结了很久的心被夏铭之直三个字就抚平了,“菜菜姐要结婚了,她把你的喜帖给我了,让我给你。你在哪呢?”
“江边大桥。”
“那我马上过去。”庄励说罢,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酒直接奔了出去。
s市的经济发达,晚上灯火亮如白昼,特别繁华。
庄励在长长的江边桥上几乎是一眼就看到了夏铭之,夏铭之正好就在此刻回了头。
他们两个隔了五六米的样子,眼前不时有人走过,但是阻隔不了他们望著彼此的目光,灼灼的,露骨的。
夏铭之跑过来,抱住了庄励。
庄励没有推开,但是也没有主动地去回抱他。
“我妈生病了,好不容易病情稳定了,我忙坏了,而且很害怕。”
夏铭之像是撒娇一般地和庄励絮叨,以寻求安慰。
但是庄励却仍是没吭声,因为他也不知道他到底该说什麽。
他想伸手抱住夏铭之,然後安抚他,“没事的,我在呢。”
但是他没有,像是一个正在冷战中虽然对方已经示好,但是仍是放不下面子和好的别扭小孩。
夏铭之见庄励没有回应他,不免有点失落,也不好意思再赖在庄励的怀里,站直了身子,看庄励的没有不悦的意思,忍不住开口,“阿励,我们去坐摩天轮吧。”
庄励微不可查地皱了眉。
江那边的摩天轮,发著五彩的光,和天津之眼看不出什麽什麽差别。
但是庄励此刻的心情和当初在天津却完全不一样。
天津之行,大概就是个转折点,从那天起,他们之间就彻底地回不去了。
他伤了他,他便变本加厉地伤回来。
自此,庄励就变成了一个满目疮痍的男人。
“你还记得当年在天津之眼下面你说的话吗?”庄励问夏铭之。
夏铭之点头。
庄励突然笑了,笑得犹如春风拂面,温暖人心,“那麽,我把那句话,还给你。”
这种地方,我希望以後和我爱的人一起来。
但是那个人,不是你。
庄励轻而易举地看到了夏铭之破碎的脸和眼神。
但是他没有想到的是夏铭之比他想得还要决绝,回转身去就朝著桥边走上,轻轻一跃,就站上了栏杆,身後便是滔滔江水。
人群中有人开始尖叫,但是夏铭之的却淡然地看著庄励,嘴角还噙著笑,“要是你不陪我去坐摩天轮,我就从这跳下去。”
边说还边抬起左脚,微微地往後移。
庄励此刻的冷汗都被吓了出来,“好,我们去坐,你快下来。”
夏铭之得意地笑了,笑得灿若群星,“你抱我下来。”
庄励慢慢地上前,张开手臂。
夏铭之一跃而下,满满当当地扑进了庄励的怀里。
众人看这对同x的恋人如此地大胆,赞叹有之,骂骂咧咧有之,花痴者有之,看热闹者更有之。
庄励抱著夏铭之,心有余悸:“如果我不答应你,你会跳吗?”
“会。”
因为,我想在摩天轮上,和你说清楚。
作家的话:
庄励连正常的夏铭之都斗不过,更别说是疯魔的夏铭之了。。。。哎。。克星啊克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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