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立走进铁笼,看着刘隽,道:“以前在草原的时候,你爹身体不好,你就一直照顾着他,其他和你一样岁数的小孩都在骑马射猎,你就在帐篷里给你爹熬药。”
刘隽已经没有力气大吼大叫了,剧烈地低喘着,一个字一个字仿佛从喉咙挤出来的一样,道:“你有什么资格说我爹?”
岑立道:“那你又有什么资格伤害他?”
“因为你刘华歆,因为你不杀了我……”刘隽想蜷缩起身体,可是断了手脚的他已经连这个最能抵挡一切伤害的动作都做不到了,他只是把头转向房内,视线落在一灯火上,平静了些许,道:“你在东宫不杀我,在汝南也不杀我,恐怕现在,你也不会杀我…你不让我解脱,我就…不会让你好过。”
一夜之间,仅仅几个时辰,他的父皇的手才从自己脸上落下,刘寇就带着大臣联合逼宫,废了他这个还没来得及继位的太子,曾经只会跟在自己屁股后面的堂弟取代他的位置,国未破家已亡。
仇恨如一把锉刀,在每一个看似和平的日子锻造出一个坚忍的刘隽,他要刘华歆也亲身经历那种绝望的滋味,所以他放了一把火,了结前仇恩怨,即使后来他被崇延出卖亦不痛不痒,沦为奴隶被关在暗无天日的地牢中也能睡得安稳。
他的灵魂已经得到救赎,只想静静等待肉体的死亡,那个为仇恨而生的刘隽已经沉睡,可是那一日,陈澈云又把他唤醒了。
还是因为刘华歆。
岑立低声道:“我爹已经死了,赵国亡了,我不是东宫之首的太子了,王病也已经被你折磨得快死了,你觉得还不够吗?”
昔日手足之情,今朝形同陌路,穷回首,图一声感慨。岑立一直觉得有愧于人,干不来亲手抹杀曾经只敢仰望的背影,当刘隽站在熊熊烈火前傲视自己时,他一点都不难过,甚至有种解脱的扭曲的快感,他想,欠的,总算还清了吧。
岑立读过很多梁人的史书,兄弟相残的事情并不是没有,甚至大梁的七王之乱就是距离时间最近的例子,他以前还能理解七王厮杀是为了权利,可是流浪的途中,他又不知道了,要那么多白骨才能堆起来的高位,摔下来痛得要死,怎么还那么多人不要命地往上爬……
许久,刘隽颤声说着什么,说完就闭上眼睛,眼角流出黑色的血液,好在手指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他还是看着那一点烛火,心想:刚才明明那么亮…也没有风,现在又好像…暗了。
岑立打开铁笼走了进去,坐在刘隽背后,接下刘隽没能唱完的,以前在草原他们常唱的歌谣。
第97章 制毒(1)
岑立回到司马卫的房间,见贺知年和司马卫正在打地铺,越过两人走到榻边,王病正笑吟吟看着他们,见了岑立,嘴边的笑意更深了,甚至还想起身和岑立到外面说话,被贺知年及时阻止,说房间让给他们,便和司马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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