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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国策》,记载的不是硝烟的战场,而是纵横家的游说之辞。何为纵横家?他们用一言左右战争或和平,用一词把持天下大势或命脉。智者,表于言,能把思维转变为美丽诗篇,非油嘴滑舌之徒所能及的。”

冥叶简单说完,开始检查留给学童的课业是否完成。在她的指挥下,学堂里叽叽喳喳,好不热闹。

一晃上午时间就要过去,冥叶寻思着下午的进程,门外传来敲门声。

作家的话:

谁的敲门声?

☆、二十五 你是谁?

北方游牧民族,每隔一段时间都要挑拨一下秋决,赶不尽杀不绝,就像一群苍蝇,一挥手就散,一停就凑过来叮你一口。可是这次几大部落结盟,誓死给予秋决重创。传到秋决耳朵里成了笑谈,只是放着不管,恐越闹越大。只要集结人马与他们厮杀一遭,像以前好多次一样。谁料,此次结盟後的骁勇不少,本以为他们会产生分歧,然後自动瓦解。

“看来,这帮蛮民相处的很融洽嘛。”武怀赋哼哼冷笑,原先个把月後即凯旋的计划一拉竟拉到一年。虽然胜利是迟早的事,但这时间拖得太久,龙颜已经很不高兴了!即使胜了回去也是被处罚的份。

两年没碰像样的女人了。。。。武怀赋觉得燥热,拿着扇子的手拼命摇了起来。连澡都没好好洗过了。。。真成了臭男人。他大大的叹了口气。惊动了在一边观察地图的武蕴炎。

“大将军,应该把战线向後拉,草原之民在平原上骁勇善战,中原丘陵山地恐怕不习惯,到时候一打尽。”

“引狼入室?”

“瓮中捉鳖。”

“怎麽引?”武怀赋问道。

“佯败。”在旁的一个老将军抢答。

武怀赋冷冷的横了一眼:“虽说是蛮民,但也不是傻子。自古以来的诸多战役都用过这招,对於好战民族来说能不明白?再者,我武大将军不爱败仗,装的也不行!”

他噌一声站起,说道:“把他们杀的片甲不留,之後回撤十里安营!再犯,再杀,再回撤十里!以此类推。”

“赢了回逃?蹊跷。。。”分立左右的诸位将领小声说着。

“对!他们肯定跟你们现在一样想。直到杀得他们不敢追,到那时。。。”武怀赋眯起眼睛,像个微笑的狐狸。

“到那时怎样?”将领们迫不及待的问。

“到那时给你们、士兵们放个假,好好休息,洗个好澡,睡个好觉,吃顿好饭。这时,蛮民们肯定忧郁焦躁猜忌疑心各种负面情绪积压,势必气势低落,犹前思後,离老巢越来越远,於不习惯的中原越来越近,补给援兵已遥不可及──到那时,再来个反扑,直杀他们哭天喊地,诅咒亲娘!妙,实在是妙!”

武怀赋两眼闪着青光,思绪已经飞回了歌舞升平的温柔乡。

将领们都被大将军的激情感染了,不由自主的鼓掌称好。都是跟随武怀赋多年的老手,他这种打仗像玩一样的风格早就习惯了。只有武蕴炎沈默不语,似乎在想着事情。

将领们接旨退下备战,唯独留武蕴炎在中军帐内。他这一仗表现很好,好多次出奇招助自己化解困境。刚开始由於定着武大将军门生的帽子被其他人当做纸上谈兵的嫩芽子,谁知是个极有能力和头脑的将才,托蕴炎的福,武怀赋又长脸不少。

“蕴炎,有什麽想说的吗?”武怀赋看到他刚才的沈默,问。

“没有,武大将军的想法可行。”

“哦。那你在想什麽?”

蕴炎一听,别扭起来。武怀赋呵呵一笑,这小子跟了我这麽长时间还是藏不住心思啊。於是说:“我记得呢,这场仗一结束就告诉你。”

蕴炎尴尬了,张嘴要反驳,可是对着他的却是一张洋洋得意的,仿佛在说“我早就吃定

你了”的脸,一下子没有反驳的兴致,双手草草抱拳,转身走出。

武怀赋还在笑。那天告诉他明夜流放了之後,那用尽全身力气演出来的“不干我事”没有撑过几天,就向他低头了。武怀赋心善,不忍让他丢面子,主动提出:“你随我去征战草原蛮民,胜了,回来,我告诉你上官三小姐流放去哪儿了。”於是,蕴炎死心塌地,毫无怨言的跟着自己上了战场。

“还真是痴心的人。”武怀赋摇着扇子,自言自语道,“只是离她流放都过去两年多了,人早就不在了吧。那孩子什麽都很灵光,怎麽一碰过这事就傻了?呵呵呵。”

武怀赋计谋成功了,他把所有共赏分给部下,自己一人接受龙颜之怒。被关在训诫院里七天才出来,受到赏赐的将士把位於下邳的武大将军别馆围了里三圈外三圈,捧着各种贡品争着献给这尊活菩萨。武怀赋家门大敞,迎了感恩之人好几天才消停。前後算算献上的“感激之情”,比龙颜赏赐的要多得多!

武怀赋抱着账簿笑了好长时间,终於想起该履行自己的诺言了。

“蕴炎,答应过你的,我现在告诉你。”武怀赋脸色凝重,停顿一会来渲染气氛。然後把两年前弄到的那个地点告诉了他──群山中的一个孤僻村落。快三年了,人绝对已经不在了。

武怀赋心里想着没说,他觉得以蕴炎聪明的头脑来说早就想到了,可是他错了,蕴炎第二天就收拾行囊出门去了。武怀赋望项心叹,明夜你多厉害,把一个聪明人弄的这麽傻啊!

又是数月的周折,蕴炎终於到了群山中的那个孤僻村落。这里非常闭塞,只要用陌生人来,刚进山消息就传开了。路上,他不用打听就有一个接一个的人指着他去学堂。

在这里开学堂?的确是只有她能做的事。那座比民屋稍微高些的仓库改良学堂就在前面了,朗朗书声飘进耳里──是《战国策》。看着那陈旧的土坯房,蕴炎突然间颤栗起来,所有气力往外抽,连逃跑的冲动都有了!

他停下,心里算了算。。。有快六年了吧。这麽长时间什麽都变了,可是那股恨意还在心里攒动。我不能停下!我要面对她!面对她。。。面对她干什麽呢?打她一顿?骂她一顿?把她抢回来再扔掉?

蕴炎想的越多越不知道该怎麽办,可是慢慢的他意识到自己已经不是以前的奴隶了,他现在是个重生的人!

没有什麽好思考的了!

蕴炎重新迈开步子,走到学堂门前。因为这边朝西,所以没开窗子。这样更好,直接开门对峙!

他抬起手敲了敲门。

里面学童读书的声音逐渐停止,有窸窣的裙摆声朝这边走来。“嗒”一声脆响,门打开了。

蕴炎的心提到嗓子眼,他直愣愣的看着开门的人,问道:“你是谁?”

作家的话:

你是谁啊??

☆、二十六 奸夫!

开门的女子惊讶的看着这个高大英朗的美男,被这麽一问,笑道:“这位大人,是来找冥叶先生的吧?”

明夜。。。原有的憎恨被听到的这个名字融化成甘甜流淌心间,蕴炎缓缓点头。

“真是不巧,冥叶先生已经离开四天了。”那女子哀哀的说。

“离开?明夜小。。。她去哪里了吗?什麽时候回来?”蕴炎急切的问。

女子摇摇头,“冥叶先生离开了,不会再回来了。四天前有个贵族模样的人把她接走了。”

蕴炎眼前一黑,险些崩溃。这就是命运?硬生生的擦肩而过?

“那明夜先生走时有留下什麽信件便条麽?”

女子想了想,说:“没有,冥叶先生离开的很匆忙。那位大人连收拾的时间都不给就把冥叶先生带走了。”

掠走的?“是强行带走的吗?那个人有什麽特征?”蕴炎越来越急。

“倒不是强行掠走,是冥叶先生自愿的。特征嘛。。。那位大人很高,但是当然比阁下您要矮,长的很漂亮,跟阁下您不一样的漂亮,有点偏女人的那种漂亮。穿的是藏青色大褂,束腰是银色,背後好像纹着家徽。”

“家徽能帮我画一下吗?”

“当然可以。”女子走到书案前,提笔画下。递给蕴炎是不好意思的笑了,“我只画了大概,那家徽太复杂了。。。”

蕴炎颤巍巍的手拿着那份草图──实在是太大概了,一个圆圈里面不知道是什麽东西。

“谢谢。”他还是干涩的道谢道。

女子觉得他有些可怜,加了句:“这位大人是冥叶先生的旧识麽?要不您再等一两天冥叶先生的丈夫就要回来了,您可以去他那询问情况。”

明夜的丈夫!?五雷轰顶!蕴炎有些晕眩,赶紧靠在门上,深呼吸了好几次,心跳才平缓一点,能说话了。“她。。。她,丈夫是?”

“丈夫”两个字说得咬牙切齿。

女子对他一笑,说:“冥叶先生叫他‘锦仁’,是个云游商人。”

锦仁!。。。锦仁。。。“静人?”蕴炎说出声。

女子愣了一下,问道:“谁?”

“没,没什麽。能麻烦您告知一下冥叶先生的住所麽?在下去那里等,有问题吗?”蕴炎尽量用平和的问道。

女子温和笑着摇头。“当然可以。就在村子最北边的小山丘上,那里只有那一座土屋。”

蕴炎谢过之後,朝所指的地方走去,踢到土屋院子的栅栏时才反应过来。院子清扫的很干净,堆积的所有东西都整齐摆放着,一看就像一个家庭的住宿。

──静人!!

他低吼一声,推开栅栏走了进去。门不闭户,屋里更是温馨得恶心,所有东西都是成双成对,只有床是一张!

蕴炎怒发冲冠,真想放一把火全部烧了。他找到水缸,猛灌几口凉水後冷静下来──

现在不是计较奸夫的时候,应该趁时间还热尽快把明夜找出来!

作家的话:

哦哦~从爱情小说搬家过来了

浪漫奇幻你好!

谢谢送礼的朋友,在下感激之情无以言表/(tot)/

☆、二十七 出山

冥叶起身走向木门,裙摆擦出窸窣的微响。开门,她睁大眼睛看着这张陌生的脸孔。

“请问阁下是?”

来者没有回答,而是用冷然的眼睛打量着冥叶。冥叶走到门外,把门带上,趁这个空档也把他从头瞧了个遍。

那人比冥叶高出大半个头,虽然高但并不强壮、而且有些消瘦。五官标致的像女人,冰山似的表情让人望而生畏。头发不长,到肩,额前垂着几束刘海。穿着藏青长衫,纹着银丝上古神兽和祥云,腰间的银丝束腰穿着一串串珍珠玛瑙。一双j致黑色套靴从裙摆下露出。

不管冥叶怎麽回忆都想不起见过这个人。她看着那人的眼睛,等他先开口。那人昂起头,用眼角看着冥叶,说:“你就是从国都流放至此的上官明夜?”

这人了解自己的身世背景!冥叶放松姿态,笑道:“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请问阁下是找我吗?”

“昔日大才女,如今窝在这种穷乡僻壤当教书先生。哼哼,不觉得无趣麽?”那人瞟了一眼由仓库改成的学堂,露出嘲讽的表情。

冥叶的脑子飞快运转着──这个人的声音有些蹊跷,感觉是故意装出来的低沈嗓音。这时,灵光一闪,冥叶咧嘴一笑,露出一排齐整的贝齿。

“目眇首辅夕张大人,到这种穷乡僻壤找一个教书先生也是无趣啊。”

夕张君稍稍有些惊讶,“原来您认得出孤。”

“有如男人般气概和胆识的目眇高岭之花,除了您还会有谁?”

冥叶嘴上温和可掬,眼神却是咄咄逼人。目眇是秋决的邻国,也是同盟国,这位官高位重的首辅大人亲临找她,不论从何处想都让人感到不安。总之,气势上不能输!

冥叶的汹汹气势在这座冰山眼里只不过是一只炸毛的猫儿。她眼神依旧冰冷,用不容辩驳的口吻说道:“夕张只是封号,孤姓袁名无伊,你直接叫孤名字就可以。”

她说完从旁边蹿出两个随从,把冥叶架住。冥叶大惊,说:“你要干什麽!光天化日强抢民女,小心我叫咯!”

“孤已经报上了真名实姓,此乃诚意之举,你应当跟随孤。”袁无伊稍稍弯腰,脸贴近冥叶,继续说:“孤吹口气这地方就没了。”

这人虽为女子,但散发出的压迫力是冥叶从未见识过的。她乖顺下来,小心询问道:“既然要走能不能允许在下留个字条给同住之人?突然消失不见总不好吧。。。”

“孤没觉得有何不好。”袁无伊直起身子,伸手拉住被随从牵来的一匹马,然後一把抓住冥叶胳膊,要她爬到马背上。

“等一下!我就这样走了,孩子怎麽办?这事要是甩手不干会遭天谴的!”冥叶挣扎不前。

袁无伊想了想,“给你十分锺办妥,孤派人跟着你,可别耍花招。”

於是,冥叶找来了全村除她以外最有学问的人,请她帮忙在自己缺席时教孩子。然後回到袁无伊那里。本来以为会独自骑匹马,哪知待冥叶爬上去之後,袁无伊也爬了上来!背紧贴着她平坦的x膛──她真是女人?冥叶有些怀疑,如果不是那张漂亮的女人脸,和过於消瘦的身材,任谁都会以为她是个美男子。此时看不到脸又感觉不到x的情况下,冥叶已经产生了被一个男人抱在怀里的错觉。

这麽想着,冥叶脸红了。山路不好走,马背上颠簸的厉害,冥叶觉得身後的人抱得更紧了,还腾出一只手扶住了她的腰。

冥叶以前听说过,目眇高岭之花不光外表似男子,连喜好也似男子喜欢女人。冥叶打了个颤,缩起身子往前挪了挪。身後之人有所察觉,扶在腰上的手松开了。

☆、二十八 鸟笼

出山後换乘马车,接着又是一段沈寂的旅途。目眇在秋决西面,离那片群山更近。进入目眇国界以後,袁无伊终於开口说话了。

“今後你在孤手下做事,为孤出谋划策。”她招牌的“反驳即死”口吻。

冥叶有些无力道:“袁大人都是这般请人的吗?我们无亲无故、无缘无份,连面都未见过怎麽您说帮我就得帮呢?”

袁无伊盯着她,冷冷说:“上官家人都非池中物,做教书先生只是时局所迫,只要一等到机会就会出山。──别说孤知道的不清楚。”

真被说中了!冥叶露怯,不再正视这个人。当教书先生的确只是闲来无事的消遣,她g本没想过在那种地方混迹一生。

“想不到袁大人明察秋毫,什麽都瞒不住您。”

不知道到底听见没有,袁无伊一路上没有再说话。

花了两天一夜的时间,终於看到人烟。天际线上多了一道灰白痕迹,那就是目眇的城墙。他们乘坐的马车从外面看,是最普通的那种,但是内部装潢和安全系数却非常高。目眇j通制造业,全城随处可见工匠铺,所以也有“秋决兵工厂”之称,上官玉肌拜师学艺的地方就在这里。已近黄昏,市集依旧热闹,每经一处都能听到打铁声和锯木声。

又走了一段路才到达袁无伊的府邸,从外面看也是一点都不声张,连普通富户的院子都不及,但是里面却奢华到极致,估计全城所有排的上名号的手工匠都为这里出过一份力。

袁无伊直接把冥叶领到西边院子。开门就是一汪清池,用一条巧夺天工的拱桥连接池中央的三层楼阁。

──远远的看去,怎麽那麽像个鸟笼?而且还那麽眼熟。冥叶蹙眉沈思。

“这是你姐姐建造的。没想到会用来给她妹妹住。”袁无伊说完笑了,第一次笑,笑得这麽坏心眼。

“我就说怎麽那麽眼熟!跟她送给国君的黄金鸟笼一个样!”冥叶惊呼。随後咒骂玉肌,花那麽都银两只学到建一个鸟笼,而且还是用来关她妹妹的!

“孤可没说要关你,只是不能出孤的府宅。不准吵,不准闹,孤喜欢安静。”

袁无伊离开了,留下几个仆从。虽然过程很奇特,但能回到当大小姐时的优越生活,明夜非常开心。接下来的路该通到哪里,她一点儿都不知道。明夜下意识的望出窗外,太阳正在缓缓下沈,不久月亮就要浮出来了吧。

作家的话:

袁大人好man哦~~我喜欢~~

☆、二十九 笨蛋

武怀赋掐指算──那只牛犊子也该回来了,往返加起来不过十多天,这都二十天了还不见人影?该不会真见着,旧情点燃,双双私奔了吧!

正想着,听到小倌大声喊道“武蕴炎大人回──了──”

武怀赋心咯!一跳,翘首以盼着蕴炎即将反馈的消息。这人啊,就是得八卦,不八卦就是无聊的人生,他武怀赋最讨厌无聊。

他竖直耳朵听着动静,只是几分锺的时间,对於焦急等待的人来说足以过了数载。

蕴炎远远就看到了大将军假装不关己事的期盼姿态。没法子,要想回自己的房间,必须通过那里。蕴炎昂起头,大义凌然的走进迎客殿里。

“回啦~~~?”武怀赋腻味的说,“怎样,见着了吗?”

蕴炎找地方坐下,闷闷的说了声:“没有。我去的时候她被人接走了。就这样。”

说罢站起身要走,武怀赋也跟着站起来,问道:“被谁接走了?”

蕴炎有些奇怪的看着他,说:“没有人知道,只知道是个贵族。”

武怀赋皱起眉,沈吟不语。蕴炎看着奇怪,说:“你知道些什麽吗?”

“当然什麽都不知道。”蕴炎明显不信任的眼神,他只好转变话题,“明天目眇国首辅大人要来秋决,你跟我一起去拜访吗?”

“不了,我没有心情。”蕴炎接着从边门走出。

武蕴炎快步在走廊上穿梭,看着这些熟悉的景物才缓过劲来──不敢相信自己都做了些什麽?明明就决定忘掉过去的一切,可是只要一听到那个名字,所有伪装瞬间崩溃,身子完全不听大脑的话做出最本能的举动。

自己真是个大傻子!蕴炎皱眉咬牙。没想到,她倒活的滋润,有事业有房还有丈夫!而且还是那个家夥!

“为什麽自始至终都带着他?为什麽当初别人的一句话就放弃了我?”

武蕴炎停住,直愣愣的看着地面。早就忘记的事又出现了,那些讨厌的事,那些憎恨的事。

“你果真是个魔咒,一出现就会打乱一切。怎样才能摆脱掉!”

武怀赋曾经告诉他,要忘掉一个人,就要去找另一人,然後爱上她就可以了。这话说完的第二天就拉着他上青楼。琳琅满目的姑娘在前面绕来绕去,武怀赋喜滋滋的挑逗着,要时不时把几个推到他怀里,蕴炎惊慌的避开了,惹得姑娘们一阵调笑。

第一次并不顺利,但是武怀赋没有放弃他,於是那段时间逛青楼的次数非常频繁。久而久之,蕴炎习惯了,也明白了青楼的滋味,如今,偶尔会一个人去那里。

忘了她、忘了她、忘了她。。。不停念叨,三番五次,以为真忘记在温柔乡里,哪知轻轻一刺又记了起来,记的比以前更鲜活,更真实。

没用的笨蛋。蕴炎骂那样的自己。庭院里百花齐放,凉风阵阵。夹杂莲花清香的风丝吹到脸上,那一瞬竟然有些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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