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少康心中暗喜,“其实也不是什麽稀罕物,在下曾在王爷的印鉴上见过一种图案,甚为感兴趣,不知可否借来一看。”
燕王闻听取下印鉴,递给他,裴少康接过印鉴,仔细的查看着,果然是一只鸟,张开双翅,只不过是单足。
裴少康指着印鉴上的鸟形图,问:“这图案甚是特别,不知可有何典故?”
燕王眉头微皱,薄唇紧抿,沈思半晌,说,:“这个乃是本族的图腾,本王也是听说,幼时进g里,听御书房的老先生提起过,这是大夏国先祖立国的一段不传之谜,相传先祖创业功败垂成之时,曾得到上古灵兽相助,这个就成了本族的图腾,後来不知怎的又把这段历史抹去,这个图案现在也就慢慢消失了。”
收回印鉴,燕王奇道,“裴兄怎会对此图案有疑惑之处?”
裴少康踌躅半晌,说:“在下曾在一故友处见过此图”
燕王好奇探到说,“定是一绝色女子?”
裴少康面色一白,并不说话。
燕王心下了然,说:“大夏国立国之初,持有这种图腾标记的乃是正宗王族血脉,如今大夏国传至我辈已逾几百年,王族血统已经淡化了不少,听闻早年族内血脉後裔有因战争或者和亲散落在异乡的,裴兄故友大多是如此。本王在城郊有一处百年老宅,环境清幽,乃是先祖留下的,後来举家迁入帝都,就搁置那儿了,久未有人住过,听闻里面有不少先祖留下的痕迹,裴兄如不嫌弃,不如就居於此处慢慢领略咱大夏山水?”
裴少康一喜,躬身道,“如此甚好,多谢王爷”
燕王沈吟半响,“只是那宅邸就无人住,还需先打点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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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进红楼
“红楼”并不红而是一幢有些年代的旧木楼,从残破的飞檐上j致的雕花,可以想见这里旧日的繁华,必是雕檐映日,画栋飞云,珠帘垂幕,醉眼消磨了。
曾经的地下酒窖里,如今关满了各色的女子,有的高贵,有的华美,有的秀丽,有的雅致,有的妖艳,有的j致,此时的她们都有着同样的表情:麻木,她们麻木的躺在地上,眼里甚至看不到绝望。
一只迷路的蝴蝶竟然顺着展览门上的唯一一丝亮光,飞了进来,这个不速之客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只有角落离一个女子的眼睛亮了一下,这是一个年轻的女子,皮肤出奇的白,似乎能够透过光,乌黑的长发,她的面容不是特别的美,但是有一种说不出般若之姿,如轻云蔽日,若流风回雪。
即使在这样的环境里,她的眼睛还是很亮,没有麻木,没有绝望,只是有一茫然,仿佛那只迷路的蝴蝶。
她随意的半坐在地上,尽管一身破衣,依然挡不住那股不可侵犯的从容。宛如淤泥中盛开的莲花。
那只蝶儿仿佛有灵x一样,展开翅膀,翩翩的飞呀飞呀,落在女子的肩上。
女子低头看着肩上的蝴蝶,轻笑一下,轻轻将她拿下,放在手心,拨弄着碟儿的触角,蝴蝶痒痒的左躲右闪,
女子展开双臂,托起蝴蝶,轻轻对它说,:“回家去吧”
蝴蝶似通人语,展开翅膀,在空中打了一个转,似乎依依不舍的告别,飞走了
沈重的栅栏门“桄榔”一声,突然被打开,耀眼的阳光刺进来,惊起地上昏睡的一众女子。
“都出来,按顺序排好队”把门的看守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彪行大汉,一身j壮的腱子r,肤色黝黑,一脸凶悍之气,拿着chu黑的皮鞭在地上敲打着,发出刺耳的声音,“今天来的可是贵客,哪个敢坏了事的,别怪老子的鞭子不认人!”
女奴们一哆嗦,回想起皮开r绽的感觉,战战兢兢,排好队鱼贯而出。
转过嘎吱作响的桃木扶梯,二楼的雅间里,
这二楼同一楼一样,也是绕着天井的一个口字型回廊。
临街的一排屋子被做成了雅间,用来招待有身份的人物。这雅间面积虽然不大,布置得倒也j致。靠窗几张天师椅,旁边茶几上摆些j致的糕点。左边一架山水屏风,後方一方软榻,供客人有看上心仪的货色,随时把玩,在这里,只要有钱,什麽都是好说。
屋角矮桌上香炉青烟嫋嫋,燃着上好的的龙涎香,香气熏得人有些微醉,
牛满金垂首站在一边伺候着,额角渐渐的有汗滴下,家里小妾亲手用上好的绸子缝制的内衫已经湿透,不时的拉开外头镶金边的大褂透气,他擦一遍汗水,这都一上午了,这两位爷也没有一个表态,这些日子寻得好的货色全都上来,还是没有入两位大人的法眼。
这都不是他能得罪的起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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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忆女子
那眉清目秀唇红齿白漂亮的有些像娘们的男人不知道什麽来头,竟能劳驾燕王亲自出马,这男人看起来白皙瘦弱,说话也是温文尔雅的作排,很好说话的样子,眉眼间却敛不住一股权威的气势,这样的男人实际上是最难打交道的,他们的欲望藏得很深,难以捉m。
这种男人也是可怕的,发起狠来,都是玩y的。
在他知道当朝的王公贵族里,还没见过这样的角色。
从他进来到现在,一句话不说,只是喝喝茶,偶尔站起来看一下窗外的风景,全然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燕王靠在天师椅上,一只手撑着额角,一只手曲了食指在茶几上随意的点着,偶尔漫不经心的扫一眼地上跪着的女奴。
那女奴跪在地上,本是大气也不敢出,只是进屋之时眼角扫过一眼这屋内的贵客,怕是没有想到,会是如此风流俊朗的人物,眉梢之间不禁带上一丝媚态,想像若能被这样的人物调上,哪怕为奴为仆也是心甘情愿的。
可是眼看着前面一个个姐妹兴奋的进来,失望的出去,怕是有些挑剔的客人。
她放软了身子,盈盈的跪在地上,低声的娇唤一声,“爷。。。”
燕王不耐烦的挥一挥手,问:“就这些吗?”
地上的娇人只好起身躬身退出。
牛满天擦一把冷汗,赶紧上前,“王爷,好货色全给您看过了。”
燕王眼角一抬,凌厉的眼风冻得朱宏武一身冷汗都结了冰,两撇翘起的小胡子也应景的耷拉下来,他脑子里灵光一闪,
“还有一个,只是有些。。。”附耳上前低语几句。
燕王端起上好的清茶抿一口,眼睛都不抬,“这到底是我挑人呢,还是你挑人呢,去叫过来看看?”
牛满金忙起身,飞快的躬身出去,对门口守着的牛长勇交代几句。
燕王的放下茶杯,捋了捋袖子,两手摊开,搭在扶手上,不知道会是什麽好玩的玩意,竟然有了一丝期待。
不一会,珠帘掀起,进来一个女子。
一身素白的袍子,已然破旧不堪,乌黑的长发有些凌乱,随意的披在两肩,肌肤出奇的苍白,隐约能看到颈上青色的血管。
她走进来,淡漠的站在屋子正中间,不像其他女奴一进来要麽吓得大气不敢出,要麽使劲媚态想要引起注意。
她静静的站在那里,一句话也不说,看着对面的两个漂亮的男人,眼神没有一丝波动。
牛满天着急的看着他,怒道,“见了王爷还不赶快下跪?”
“王爷。。。”她眼里闪过一丝迷茫。
燕王看着面前的女子,眼里上过一丝兴味,他冲牛满金摆一下手,站起身来,走到女子身前,抬起她的下巴,说:“听说你失忆了,真的假的?”
那女子仍是一片茫然,只是眼波不经意的飘向燕王身後。
燕王眉头微皱,“不说是吧,没关系,一试便知。。。”他突然出手一把撕开女子的衣襟,雪白的酥x露了出来,娇嫩的r房如初雪一般,上面一点淡红的梅,大手毫不犹疑的抚了上去,使劲的搓揉着,
女子微微低叫一声,皱起了眉,眼里的迷蒙化为不解,以及少许的寒气。
眼看着大手逐渐向下,撩起女子裙衫的下摆。。。
“等等──”一直沈默不语的裴少康,突然开口,站起身来。“这个女子我要了”
燕王薄唇勾起一个莫测的弧度,放开手。
裴少康走上前,温柔的替那女子敛好衣襟,说:“你叫什麽名字?”
那女子摇摇头,“不记得了,都不记得了”
裴少康轻抚她的秀发,说:“没关系,那你以後就叫青沫,好不好?裴清沫”
那女子眼光有些迷离,她看着面前这个俊逸的男子,仿佛久沈心底的影子突然浮出水面,站在她的面前,她轻声说到:“好的,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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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别院
坐在马车里,沿着青石板路,裴少康欣赏这沿途的风景,
宾州城坐拥於群山,河流之中,一条滨江水横跨而过,汇入东海,
整个滨州称没有围墙坐障,但是山关险要天然屏蔽。
城市房屋层叠起伏,错落有致,青石板路依水系而建,曲径通幽,
一条滨江水讲整个城市一分为二,东南边靠近码头沿海的是新城区,商贾云集,夜夜笙歌,北面古城区依山而建,环境清幽。
环城的水系上是马鞍桥,入城,连接东西城,横跨滨河的,是玉带桥,桥体由汉白玉和花岗岩构成,历经风雨,坚固如昔。
马车跨上玉带桥,花岗岩的路面有些颠簸,裴少康放下帘子,做回车里,闭目养神,
朦胧中,他听到父皇说:“拿下水月关,这是条件”
水月关,东海以东的新塘离南诏国最近的关口,
而南诏国,则是西蒙大陆东北半岛临海的一个小国,是西蒙大陆上少数临海的国家之一。
水月关与新塘仅隔一个月海,月海是一个海峡,如一弯新月,拿下水月关就等於拿下了南诏。
然而,水月关天险异常,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属於易守难攻之地,历史上多有外族入侵,均铩羽而归。
为了拿下水月关,他亲自坐镇指挥,制定军务计划,然而,大军舰队围攻数月,依然久攻不下,
他茶饭不思,终於想到办法,召集到一些能人异士,从军中挑选出身手矫健的勇士,在悬崖峭壁之上凿出天梯,大军终於攻入水月关,
前方捷报传来,他兴奋的匆匆赶进g里,报告这个好消息,匆忙之间连佩剑都没有卸下,
然後是女子的尖叫,利剑出鞘的声音,一切都像噩梦一般,他太阳x又突突的跳起来,想要从恶魔里醒来,
“!当”一声,裴少康惊醒,传来车夫的声音,“公子,大宅到了”
下了马车,面前就是燕王赠与的旧宅,
整个宅邸坐北朝南,依山而建,古色古香,有上百的历史,由於燕王已经事先修正过,所以并不显得破败,
两丈高的青砖院墙只一面就有里许长,可以想见这宅子如何宽大,围墙後隐见重重庭院,房顶上的兽脊高高翘起,十分气派。房前屋後都栽种些花草树木,只是年久失修,花木有些枯败。
与燕王府的气派不同,这府邸的门牌倒是很朴素,一座厚重的木门,正上方一块鎏金牌匾,已经锈迹斑斑,长满青苔,隐约可见,“青山院”
大门打开着,一个四十来岁仆人打扮的男人恭敬的站在门口,相必已经恭候多时了,见到裴少康,赶紧上前,“小的常宽,是王爷派来专门伺候公子的”
裴少康看一眼这个男人,似乎很憨厚的样子,和樊江类似,都是朴实中透着j明的角色,这燕王倒是很会选人。
服侍不假,更多的是监视。
当下也不多说,只是点点头,走进宅子,常宽垂首恭敬的紧随其後,也一起进去。
跨过门槛,首先如眼的是一方照壁,照壁上绘些寻常的花鸟图案,裴少康撇一眼原没有注意,可是一些特别之处,又引的他回首,他指着照壁上的一只鸟,问常宽:“这只鸟可有特别之处?”
这是一只漂亮的鸟,彩蓝色的羽毛,偏偏的飞舞着,只是身体下面只有一条腿,常宽眯眼看半天,说,“挺漂亮的鸟,可惜断了一条腿”。
裴少康看一眼他,心想这男人倒是憨厚的可爱。
他沈思半晌,说,“古书里记载,上古时期有些灵兽,形状会十分的奇异,这腿应该不是断了,而是天生单足。”
常宽躬身一暨,“公子乃是饱学之士”
裴少康绕过照壁,继续向里走,
这个府邸由住宅和院落组成,乃三进格局,照壁正对面,为一进,正堂为三开间,中间位堂屋,为招待客人所用,左右两间为休息室,
正堂两边一排厢房,住着仆从杂役,
中间一个大的院落天井,
一进正堂後是二进的主屋,起居,书房,主屋之後就是後花园,亭台水榭,女眷的闺房,
住院旁边还有一些偏院和书斋,由不同的坊间照壁连接。
走进正堂,早有丫鬟仆侍沏好恭候,常宽说,“前些日子买的姑娘,已经送到府上,公子看是怎麽安排。。。?”
裴少康抿一口茶,坐下说:“捡一清净的院子安排一下,叫她安心住下,我晚点去看她”
常宽躬身领命,正待离去,“对了”裴少康站起身来,“这府里的书房在哪,你先带我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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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密道
穿过正堂,沿着碎石小路有一个内湖,内湖名叫止水湖,湖中有个小岛,止水湖东侧紧挨着主屋的就是书房,与书房相隔的一座二层楼阁是藏书阁,常宽介绍着,
自南畔转而绕行东岸一架木桥紧贴水面浮於湖上。桥体造型简洁j巧、婉转贯通,轻盈飘逸,通体的松黄色调,远处俯瞰而去,倒映着白云的清净湖面上,宛若一条巨大的蜈蚣风筝飘荡在天空,煞是好看。
过了木桥,上了小岛,岛上有一杏林,林子中有一个祭祀台,
远远的可见个方形石台,待走近细看,才知竟是整块巨石雕成,客满了繁复的花纹,石台共九阶,每三级一进,
周围由青铜的围栏围住,四角的围栏上还有凤鸟的头,衔着烛台。
裴少康饶有兴趣的看来半天,问道:“这个祭祀台,可有和典故?”
常宽想了一想,听王爷府里在这里呆过的老人讲:“这个宅子,是大夏国开国的皇帝赐给咱们王爷的先祖的,咱们王爷祖上可是开国的功臣,每年祭祀之日,这里就有仪式,这个湖就是专门为祭祀修建的。”
裴少康点点头,绕过祭祀台,两人穿过木桥,来到书房门口,
裴少康挥手示意不必再跟着,常宽躬身离去。
打开书房,一股尘土的气息,久未人居,空气中还有一丝腐败的味道。
这是一间宏大的书房,进门左手一整面墙的书架,书架对面柏木书桌上还有些宝砚,窗台的香炉里的灰烬,右手一排储物架,放着一些股东宝物,
地上厚厚的花鸟纹丝毯,木红为地,以金丝线纹饰的凤鸟,chu略看去,与照壁的单足鸟有异曲同工之处。
裴少康屈膝蹲在地毯上,细看凤鸟纹路,心里的疑虑不禁更深了,这里的一切,似乎都很熟悉,跃跃欲飞的凤鸟,血红的双瞳。。。
他站起身来,走在书架前,一排一排的随意翻看着,无非是一些家训,经书,五书什麽的,他翻看着,最内侧的一本不起眼的旧书引起他的注意,上书《九g》,他伸手取下,书内没有文字,只有一些奇怪的图案,多是动物,有龙,风,飞鸟,还有其他很奇怪的叫不上名字的动物,里面居然有照壁上的那种单足的鸟,他仔细的看着,蓝色的羽翼上有着火焰一样的花纹,长长的喙,黑色并带有白色的花纹,闭着眼睛很安详的样子,当它睁开眼睛时,眼内的j光仿佛燃起了大火,吞灭了一切。
裴少康思索着,这种鸟他在御书房的古书上见过,只不过形态略有不同,那只鸟,乃是重瞳,那是新塘皇族的禁书,上面隐秘记载了新塘一段建国之谜,还没来得及找到,就被销毁了,看来揭开一切谜底的真相就在这里。
裴少康翻看着,最後几页是一张张的地图,他看着很熟悉的感觉,猛然醒悟,这不就是这个宅子的地图吗,
他急急的翻着,忽然一张地图上的标记引起他的注意,正是他所在的书房。
他放下书,走到房中的地毯旁,蹲下,细细的抚m着,似乎有些什麽,他拉起地毯,果然在一片木质纹路的地板上,有一块略显不一样。
他取出随身携带的防身用的纹玉匕首,这把匕首肖铁如泥,乃是他年幼时一位新塘异士相赠,那位异士乃方外之人,看他的面相煞为惊异,遂将此匕首相赠,只留了一句:物归原主。就飘然而去。他琢磨了好久,也不记得合适与此人结交过。
他倒转匕尖在地板的缝隙上一探,腕中运用巧劲,“咯吱”一声,地板翘起,下面露出一个机关。
他收起匕首,转动开关,地面缓缓的露出一个大洞,洞里是一个台阶,向下不知道通向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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