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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荤戒

「跟我走吧，神戒。」

神戒就这样子傻在那儿，进退两难，动弹不得。她转向江青山，发现此人哪里有风流倜傥的毒书生模样？此时只是一脸凝重地望着无尽，杀气随时都有可能从体内爆发而出。

神戒再转向自己一直以来所熟悉的无尽，只见他一如以往地站直身子，但是看得出来受了伤，脸色比平时还要略微苍白，身上的袈裟因为彻夜奔波而尽沾尘泥，然而薄唇紧抿，眼神盯着她，竟然带点笑意？

一边是结盟不到一晚，她曾经想要杀，而对方也曾经想要杀自己的魔教左护法江青山，另一边则是从小到大，她心心念念之人，这辈子唯一没有伤害过她，总是护着她，就连现下都是，为了寻她，不惜打伤同门师兄无空，甚至可能背叛自己亦师亦父的同莲，那个玄空寺唯一持戒的真和尚无尽。

选择江青山吧，江青山接近她不会受伤不会病弱，江青山就算被伤害她也不会心疼。跟着无尽走，平时就算披上袈裟，无尽还是会x闷而且气血滞郁，更不用说现下无尽带伤了。

「无尽……我不能够跟你走。」神戒颤声说道，其实看见无尽没事，她就已经是谢天谢地，现下只要跟着江青山走，她就可以一路大开杀戒，除了闻扶桑之外，她还要循着路去找上无明甚至是同云等人，把所有可能危害到无尽的人全数杀光，「你是个持戒的和尚，你多半也瞧见我方才杀人的模样了，我已经没有资格再当你的师弟了。」

「你本来就不是我师弟。」无尽冷冷地说道，神戒一怔，几时瞧见无尽这般板着脸的模样，「我没有那种每个月会来葵水、蓄着长发的师弟。」

神戒的眼眶一红。当年无尽告诉她，她永远都是自己的师弟，现下已然不成了吗？她最不想让无尽看见自己残杀别人的模样，无尽却全部都看在眼里。

神戒的手上湿润润的全部都沾着无相等人的血水，她想起当年股间一片湿润，无尽对她浅浅一笑的模样，也温温地笑了，气若游丝地说道：「也是，我本来就不是个和尚，我只是个披着袈裟的假僧侣，完全不持戒，就连头发都不剃。」

「是和尚就一定要持戒吗？」无尽问道，看向倒卧在门边的无空，说道：「当年无空师兄的颈子，被你狠狠地咬下一块，甚至放在嘴中嚼着，不持荤戒呢，神戒。」

神戒刹那之间眼泪夺眶而出，自有记忆以来，她未曾落泪。

无尽突地笑了，将袖子挽起，举起胳臂来，说道：「我这辈子还没吃过r食，一开口就是吃人r。」说着，用力将自己那j练结实的臂膀给咬下了一块r！

江青山和神戒皆是大惊，神戒连眼泪都止住了，目瞪口呆的程度不下於刚才江青山看着她杀人的程度，只见无尽的伤口血流如注，他的嘴中嚼着自己的手臂r，说道：「我果然没吃过荤食，这味道顶新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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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大杀四方

「我果然没吃过荤食，这味道顶新鲜的。」无尽面不改色地说道。

新鲜个头啦！g本就是硬生生从自己身上咬下来的r啊！

但是神戒跟江青山g本就笑不出来。神戒是魔，江青山也非普通人，眼前站着的无尽则是扎扎实实的人类，从小持戒守律，现下却如同饿鬼道投胎一般，连自己身上的r都咬了。

无尽看着神戒，缓缓说道：「你还破了什麽戒？啊，是了，是杀戒。」他转头看向奄奄一息的无空，说道：「无空师兄，我不恨你欺负我，就如同神戒不在意你欺侮她一样。但是我恨的是你当年不断地去神戒的碴，

最恨的就是神戒的唇曾经吻上了你的颈子。」说着，他手中运劲，抓着无空的咽喉，将无空的颈椎给捏断，无空的头颅软搭搭地垂了下来。

神戒整个发着怔，m着自己的嘴唇。当年的唇碰上无空，是为了咬下他的颈子r，何来「吻上」之说？

无尽淡淡地看向神戒，说道：「还有什麽戒没破？」

「同莲在哪？」江青山冷冷地c话。

「啊，我背叛师门，这好像没有什麽好说的了。」无尽说道，「同莲师父与我相搏，落了个断腿的下场，我只是将他的腿骨给打断，以江护法的高超医术，想必救他不是问题。同莲师父硬是不让我出来找神戒，我就知道其中有鬼，因为他迟迟不肯说出真相，我又被封住x道，最後靠着一股狠劲将x道给解开了，趁着同莲师父不备之际，将他制住，最後擒住了他与江护法通信的飞鸽。放心吧，我没杀他，毕竟他於我有恩。

还有嫉妒心，神戒，你与江护法共处一室，这让我十分吃味，和尚吃味可是不行的啊，我这个人简直就是不配当和尚。」

神戒看着眼前这个既陌生又熟悉的男人，男人咬掉自己手上r块的伤口不断地渗出血来，染红了他自己的袈裟，无尽向着神戒大步走来，掠过了江青山，走到神戒的面前，吐息之间除了无尽那令人熟悉的檀香味、汗味、泥水味，还有浓浓的血腥味。

神戒待要说话，突地被无尽抓住了手臂，无尽一弯身，吻住神戒的唇，口中还掺着方才嚼着人r的味道，就跟神戒当年咬下无空的颈子r时那味道一模一样，然而彷佛还要更甜、更结实、更令人心头发酸些。

神戒被无尽吻着，眼泪扑簌簌地掉了下来，无尽的唇舌有点生疏地探进神戒的口中。神戒不是第一次被吻着，在这之前，同莲、同竹都曾吻过她，她自己招惹男人的功力应该要远远超过於这个持戒的师兄，然而她现下僵直着任由无尽摆布，无尽的手劲强硬却不伤她，气势凌人，吻间霸道。

久吻方歇，无尽松开了神戒，说道：「现下色戒也破了，我没什麽资格当和尚了。」他将自己的袈裟解开，露出里头的武斗服，在神戒的耳畔轻声说道：「我本来就没把你当成师弟看过，在我眼里，你就只是个秀色可餐的女人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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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断然走天涯

「我本来就没把你当成师弟看过，在我眼里，你就只是个秀色可餐的女人罢了。」

这一席话说得神戒脸红心跳，神戒霎时间完全忘记了时空，忘记了甫杀过人，忘记了横着一地的尸体，忘记了身边还站着蚀伤门的江青山。

「我披上袈裟，口口声声喊你师弟，g本就是欺瞒我自己。神戒，我为你披上袈裟，现下我也为你还俗。玄空寺的什麽和尚，都让它去吧，我g本就不在乎。跟我走吧，神戒。」无尽握住她的手，将她的手整个包覆在掌心里头。

无尽的心情也是如她一样吗？神戒的手打着颤，无尽将她染满了血的手以自己解下的袈裟轻轻地擦拭着，柔声续说道：「这样子我们就是同犯了，欺师叛祖，虐杀师兄。」

「神戒，无尽会死。」江青山的声音冷冷地在无尽身後响起，打断了神戒荡漾心神。

神戒浑身一震，当下果真感到无尽握住她的虎口脉搏显虚，而且脚步与平时那样子稳健的模样实在是差异太大了。

神戒欲甩开无尽的手，却被无尽紧紧握住，无尽镇定说道：「别逃，再逃我就要用强了。」

神戒看着他们两人，闭上眼睛，好一会儿才睁眼，缓缓说道：「我果然还是不行。」

不行什麽？

无尽和江青山心下都是紧张。

只见神戒的眼泪如晨间嫩叶上的露水，不断地从她洁白的颊上滚落，朱唇轻啓，

声音发颤：

「我果然，非常非常喜欢无尽啊。」

说着，她的藕臂攀上了无尽的肩颈，将头埋在无尽的颈窝里头，说道：「无尽，我们逃吧，逃到一个很远很远，你是一个普通男人，我是一个普通女人的地方。」

无尽温柔地笑了，说道：「好。」对他来说，神戒老早就是一个普通的女人了，即使身披袈裟，也不会有任何改变。而现下的无尽，褪下了袈裟，已然舍弃了僧侣的身分。

「神戒，你这辈子不可能成为一个普通的女人，你的任x会害死他，到时候可别後悔。」江青山淡然说道。

既然神戒都做出抉择了，他也不好说什麽。神戒与无尽二人既然下此决定，摆明了就是向玄空寺、蚀伤门以及同莲三方宣战，他是同莲的手下，长年待在蚀伤门，听命於同莲以及万里飞腾，唯一有直接利害关系的人只有他想杀的闻扶桑，其他人对他而言，都只要等待同莲或是万里飞腾的指示就可以了。

神戒默然不答，倒是无尽抢着开口，代替神戒说道：「我不会後悔。」

「你懂什麽？」江青山哼笑。

无尽不理会江青山，将神戒打横抱起，踩上无空的尸首，头也不回地离去，留下一地血腥，以及他长年穿着的血染袈裟。

江青山似笑非笑地叹了一口气，瘫坐在椅子上，喃喃自语道：「该持戒的不持，不该持戒的倒持了，世道不平啊。」

是日，无尽以及神戒二人，遭到玄空寺、七皇子府、蚀伤门、同莲等四方人马全面追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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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迥异的父子

无尽一步一步携着神戒走下楼梯，伴着整间客栈被神戒残杀个j尽的血腥味。神戒完全没有抬起头来，只是将脸庞埋在无尽的颈间。

「你就算趁现在在我的颈子上开一个洞我也无所谓喔？」

听见无尽这样子说着，神戒瞬地百感交集，闷闷地问道：「你这是在讽刺我还是在调情？」

无尽浅浅笑道：「随便你如何解读。与其说是讽刺还是调情，不妨说是嫉妒。呐，你说说，那个并不是你的唇第一次碰上别的男人的身体吧？」

是你的父亲。

但是神戒如何敢说？只好说道：「那不过就是吃了一头牲畜的r，你何必如此计较？」

抱着她的男人正是同竹所生。神戒想起那时候同竹抵御不住神戒一身修罗女气息，把持不住，低身吻住她时，她将自己的嘴唇皮给尽数撕光了，满口鲜血地被同莲发现。

同莲傻住，然而却不讶异，只是淡淡地问道：『可是同竹？』

神戒当时冷冷地瞪着同莲，嘴唇火辣辣地发疼，脑海里想着的却是无尽身上的檀香味。

何以父子同为僧侣x格会如此迥异？

见着神戒不答，同莲扯唇一笑道：『你这做法也真骇人，浑身杀气，难道就不怕无尽发现？』

神戒依旧是默然不语。同莲一直以来对待她的态度不冷不热，不严厉然而也不特别地纵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看着同云与同竹对待神戒的态度而不动声色。神戒从小就被欺侮惯了，有人救那是侥幸，没人搭理才是正常。

同莲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说道：『别人不伤你的时候你也别自伤啊，看如此杀气大作，你这是给自己找麻烦。』

神戒瞪着同莲，问道：『同莲师伯，同竹师父夜里梦话说了，无尽是自己的儿子。你是知晓这件事情才将无尽带过来的吗？同竹师父难道不知道无尽接近我，身体会虚弱，血脉会滞着，修行会事倍功半吗？』

同莲轻轻地摇了摇头，说道：『你不会懂，想要将人携在身边却又怕那人受伤的心情。同竹收你为徒的时候，就已然注定了要离玄空寺本寺远远的，但是又舍不得看不到无尽，所以才要我带着无尽。这身袈裟，说好听是制给你用的，说实话是为了保护同竹和无尽。无尽这孩子踏实稳健，我视他如己出，不希望他受到任何影响。』

她当时不知道，然而她现在已然完全知晓。

想待在无尽身边，却又害怕伤到无尽的心情。

她无法接近无尽。她知道无尽只是一个普通的男人，她知道江青山警告她无尽会死的这件事实，然而面对无尽，她无法抵御。

面对无尽义无反顾地破戒，带着她离开的时候，她简直是想要发狂地大哭大叫。全世界就只有无尽师兄愿意为她做到这等地步；全世界就只有无尽宠着她；全世界就只有无尽，一个持戒到底的和尚为了这般不堪的她，破了荤戒、杀戒、背叛师门、血染袈裟，甘愿与全世界为敌。

正是因为如此她才更不想要无尽待在她的身边。

她抱着无尽，鼻沁间贪婪地记忆着无尽身上的檀香，攀紧了无尽的肩膀，彷佛就要将无尽的灵魂，连同自己的，都一并给吞噬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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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玉佛

不知道走了多久时日，无尽的脚步不快不慢，稳健异常。

他就这样破了戒，带着神戒远走高飞了。

无尽特地挑了人烟稀少的路段走，而且越往山里头去，只为了躲避四方人马的追杀。

这是无尽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的反叛，不顾一切，甚至舍弃一直以来的持戒，只为了神戒这个女人。

他打断了自己素来尊敬的师父时，没有任何迷惘，脑中想的净是同竹在欺侮神戒的时候，同莲的袖手旁观。

咬下自己的手臂的时候，没有一丝茫然，人r嚼在口中，他食之无味，只觉得吃不惯荤食，但是也没有任何恐惧。

杀掉无空的时候，他满心只想着神戒的润唇咬在无空身上的那模样，甚至有点嫉妒神戒当年啃下了无空的r。

褪下了袈裟的时候更是没有一点犹豫，他吻上神戒，只觉得神戒的嘴唇果真是如同眼见般软嫩带点香甜气息，神戒的手臂比想像中的细得太多了，高挑的神戒在他面前是那样子地娇弱矮小，平时巧笑嫣然的神戒在他吻住她时眼泪就这样子落下，他吻得心疼，只想要将神戒的唇给吻融了，然而自己却是化在神戒的唇齿之间。

神戒现下攀着他，娇软无力。无尽的肋骨受了伤，内力也不若往昔般刚实稳健，尤其是同莲说过，神戒是魔。

他明白得很，毕竟现在他的体力一点一滴地流失，并不是因为长途跋涉奔波，只是觉得双肩沉重，神戒身上的香气固然腻人，无瑕的面庞也是诱人至极，然而更多的是神戒身上的魔x。

那股魔x他熟悉，同莲携着他离开玄空寺云游四方之时，每次降魔除妖时，他都要千辛万苦抵御个那麽一回。

现下神戒的身上就隐隐散发着这股气息，他以前看在眼里，只觉得奇怪，却没有深入去探讨过，只因为自小就与神戒生活在一起，不会去怀疑朝夕相处的神戒，若有怀疑，也会翻阅藏经阁的经文，告诉自己莫要对亲近之人起疑。

「带着我，身体很不舒服吧？」神戒问道。她g本就後悔了，早知道不应该沉沦在无尽那强硬的吻之中，早知道应该跟着江青山走，就算江青山背叛了她，是同莲的人，她还是应该要随着江青山走。

她这辈子最重视也是唯一重视的男人在她的眼前渐渐地虚弱，即使无尽的肩膀是那样的宽厚，即使无尽的武功是那样子地高强，即使无尽的内力是那样子地雄浑充沛，即使无尽义无反顾地已然破戒再没有回头去当僧侣的可能x，她还是不可能跟无尽当一个普通的男人与女人，相处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