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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 18 暗之柱的诞生01

part 18 暗之柱的诞生01

夜色依旧,一切都好像没有变,一切又好像转瞬百年……

“你的意思是……”暗夜璇始料未及,当初自己不是没有怀疑过,也的确去寻找过,可是都没有结果,所以也就不得不习惯了、承认了,因为事实不就摆在眼前麽?……而如今……“这一切都只是个骗局?……”暗夜璇难以置信。

“是的。”修冥恋没有犹豫,一脸的淡漠看不出在想些什麽,“一切只不过是一个局,让你们彼此怨恨的局,只有你们彼此怀疑和嫌隙,我才有机会。”

暗夜璇沈默,此时的他除了沈默还能如何?恨,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可是他更恨他自己,为什麽没有坚持,为什麽没有选择去相信冰羽斯诺而轻易的相信了一张字条、相信了她修冥恋?!!

“那字条原本写了什麽?”暗夜璇已经无力在无关紧要的事上浪费时间,他现在只想知道真相,被欺骗的自己尚且如此愤恨,一恨就是百年,即便是再次相见时也依旧没有给过她好脸色,那麽当初身在局中的她又会怎样?……

修冥恋将一张早已准备好的一团碎屑拿出,泛黄的粉碎纸屑上依稀残留些许墨迹的黑,如此熟悉的字体让暗夜璇心中一痛。

“即便是一场游戏,即便对你只是一场复仇的游戏而已,我依旧感激。是你让我在漫无边尽的恨与自卑中走了出来,让我以为你是我一生的救赎,让我以为我看到了爱,让我以为我或许也能像所有纯血统的神魔一样有爱人和被爱的权利……虽然,只是一场镜花水月;虽然,你带给我的是另一个无止尽的悲伤和绝望,但是至少此时此刻我不曾恨你……感谢你曾经的伪装,无论是出於什麽目的,至少让我体会过被爱的感觉,能被你这样骄傲完美的人爱时我的荣幸,虽然嫉妒,但是我更为修冥恋高兴,因为我知道,此刻的她定是很幸福,很幸福的……我知道我留下对於我们三个人来说都是一种负担,你们看著我觉得碍眼,而我也会更加无法抑制的去恨你们,这是我最不想看到的。或许在你们的眼中我的身份地位卑微,血统肮脏,可是我的爱不卑微,我不需要别人的施舍和仁慈,也不需要别人的同情和怜悯,祝你们幸福,愿此生无缘再见……”

艰难的将碎屑拼凑,到最後连手指都不由自主的颤抖,暗夜璇无法相信、更加难以想像,这看似简单的三言两语好像在讲述一个别人的故事,可是当冰羽斯诺写下这段文字作为今生的诀别时又是怎样的一种心情?想到自己在她最绝望最无助时竟然不在她的身边陪伴,想到自己在她最痛苦最彷徨的时候竟然生出憎恨之情,想到自己即便在这百年悲伤与愤恨中仍旧无法让她离开自己的心,哪怕一刻,反而是越陷越深,越爱越痛,总是告诉自己是恨,是恨!可是,这又怎能不是一种自欺欺人的手段?只为让自己爱的更痛快一些,思念的更名正言顺一些罢了……

“你们怎麽做到的。”明明心中早已翻江倒海,可说出来的话却越发的冷静甚至波澜不禁,好似这夜色中突然聚起来的几人只不过是为了赏月罢了,如此的闲情逸致无关痛痒。

但修冥恋知道,他是真的伤了,一如百年前当他看到那张字条,在声嘶力竭的大笑之後是永远也无法企及的冰冷,好似一个坚硬的壳,将自己完完全全装在里面,别人无法进入,他也无法出来。这一躲就是百年,无论自己做什麽,甚至使出怎样的手段却依旧无果……知道几个月前两人的再次重逢,只那麽一眼, 修冥恋知道,那个保护了他百年、他自我逃避了百年的壳终於瓦解了,她清清楚楚听到了它的碎裂声,眼睁睁的看著它满是裂痕斑驳满目,可是自己却依旧无法放手,依旧想要做最後的努力,直到现在,此刻……她不是没有私心的,虽然想要放弃,却也不可谓是放手一搏,做最後的垂死挣扎:或许暗夜璇在知道自己如此执著的爱之後会动容,哪怕些许犹豫和感动,她都会觉得值得,都会继续等下去!可现在,一切都已经明了的不能再明了了不是麽……

“因为有拓帮我……”修冥恋道。

暗夜璇不解的将目光投向原介拓,可是在看到原介拓望著修冥恋的眼神时,他也就不难理解为什麽了。一切只因一个“情”字,他自己、冰羽斯诺、原介拓、修冥恋……他们有几个不是痴儿呢……

“原介一族自古便流传著一种秘术,那便是幻术,”原介拓解释道,“普通幻术若是施术者修为不高或者被施术者j神力过强的话幻术就会失效,可原介一族的幻术却并不竟然,无论什麽样的幻术,只要是原介一族的施为,我族身体内的血y便是最好的祭品,幻术便不仅仅只是一个j神层面的较量,而是一种无法逆转的咒术,在咒术初成时容易被察觉,可一旦完成便无坚不摧。”

“而当时,冰羽斯诺除了震惊g本无效顾忌其他,即便敏锐如她也依旧在那晃神的一瞬让拓空子,”修冥恋继续道,“而当她难以置信的想要探究追查时,咒术已成,g本无从查起,除了让难以置信变得铁证如山不得不信外,g本没有第二种可能。”

暗夜璇无言以对,事到如今他还能说什麽?追悔已成枉然,与其沈湎於过去,不如珍惜现在,想到现在依旧昏迷不醒的冰羽斯诺,暗夜璇的心就一阵阵的抽痛。转身欲走,但却在回身的瞬间眼前人影闪过。本是四下无人的庭院突然多出一个人,让暗夜璇、修冥恋和原介拓都是惊讶不已,昏暗的光线让他们看不清来人的脸,但是手则下意识的紧了紧,到底是谁能够逃脱三名“九柱”的察觉悄无声息的在离他们如此近的距离内如此完美的隐匿了身形,若不是来人自己主动现身,他们g本无法察觉。

☆、part 18 暗之柱的诞生02

part 18 暗之柱的诞生02

安施佳弥难以置信,姐姐这麽多年的痛苦、这麽多年的绝望竟然只是因为一个人的私心和一个人的误会?!越听越火,心中难以抑制的阵阵抽痛,虽然自己不是这场会议的主角,虽然她还不懂什麽是爱,但仅仅是想象,仅仅是那种当时被欺骗的痛苦,她便不能自己的浑身颤抖生疼的厉害,与其说是恨,不如说是死寂的厉害,心如死灰的灰败,所以才一时晃神暴露在众人眼前。

“来者何人!”暗夜璇厉声问道。

“璇哥哥……”安施佳弥颤声道。

“颜……儿……?”暗夜璇不确定的唤道。

当冰羽斯诺揭穿安施佳弥真实身份後,自己说不震惊是骗人的。当初颜儿是暂时借住在了自己家里,本想著等一切结束便和冰羽斯诺一切回去和父母摊牌并且把颜儿带回来,可是却不想发生了那样的事。可即便如此,再多日的浑浑噩噩後,他依旧无法忘记当初对她的承诺,虽然对这样的自己十分嫌恶,可是就像那张字条上说的,他是真的爱了,真的付出了真心,而真心又怎会说收就收、说放手就放手?

所以他暗中回过家,去找过颜儿,可是暗夜蝶却告诉自己大战结束後不久颜儿就消失了,母亲四下派人四处寻找都没有下落,因为来的时候十分隐蔽所以现在人丢了他们也不好再大张旗鼓的加派人手,时间久了也就这麽不了了知了……

闻言,暗夜璇首先想到的却是,若是她回来了,却发现自己将她重视的小妹妹弄丢了,定会伤心的!可是随即自己又不觉苦笑,她已经走了,走的如此潇洒,又怎麽会回来……

但殊不知这孩子百年来一直都在自己的眼皮下,只是没想到当再次重逢,在她的眼中并没有看到儿时的纯真可依赖,有的竟也是和冰羽斯诺一般的愤恨和……惋惜……暗夜璇不明白,他到底做错了什麽,怎麽会让一个孩子在看到他时露出这样复杂欲言又止的神情,明明不屑却不由自主的想要关心提点……

“哥哥……”安施佳弥极力控制著自己的情绪,可是出口的声音还是不自觉的颤抖,“你为什麽就不信姐姐呢,如果你没有放弃,如果你一直找一直找,姐姐会不会就不会像现在这样……生无可恋?”

“生……无可恋……”暗夜璇重复著安施佳弥的话呢喃道,随即猛的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安施佳弥身边一把抓住她的一直胳膊吼道,“她到底怎麽了,你又知道些什麽?!!”

安施佳弥还没来得及开後,身後便响起一声悦耳低沈的男声。

“呵呵,暗夜大人这又是何必呢,为难一个小孩子~”不远处,凉亭与树木接壤的小角落,一抹黑影若隐若现,轻轻晃动来到众人面前,似笑非笑道,“她一个小孩子能知道多少?~与其问她不如问问我,如果我心情好的话说不定会告诉你哟~”

来人似笑非笑的字黑暗中走出,那英挺却邪魅的招牌x的轻佻笑容,那永远含笑却冰冷的眸子,除了他龙白还有谁?!

看清来人,暗夜璇警惕的退後一步拉开两人的距离,双手不自觉的攥成拳。

龙白见了也并不在意,依旧似笑非笑的缓缓扫视过众人,自顾自的嘟哝著,可是目光就最终停留在暗夜璇身上,“奇怪,难道你就一点都不好奇?你找了她这麽久却一直没有消息,这段你不在的时间里她到底发生了什麽。”说著,倏地挑衅的一条唇角,“或者你g本就没有关心过,更没有寻找过吧。”

“你怎麽知道他没有找过?!”还没有等暗夜璇开口,修冥恋竟第一个出来反驳。

“哟,你知道的怪清楚的嘛~”龙白似笑非笑道,“那我就更加确定当年是怎麽一会儿事儿了~”说著还不忘对修冥恋恭敬加感激道,“我还真要感谢你当年的自私和小心眼,要不是有你推波助澜甚至是暗中捅刀子,我们‘肆邪’也没有办法将这麽一员猛将收於麾下。”

“你!……”说著修冥恋惊恐的看著龙白。与此同时,原介拓和暗夜璇则是一脸疑惑的望著她,但是暗夜璇隐隐知道,即便是方才的坦白,她或许依旧有保留吧,而这份所保留的,或许他自己都不敢听到……

……

冰羽斯诺不知道离开时有没有被人看见,也不知道自己这麽跑了有多久,茫茫大陆,一望无垠,蓦然回首,发现竟没有一个真正属於自己的地方。祭风焱族,对於自己来说只不过是一个出生地而已,若不是母亲还在那里,那里对於自己来说毫无意义,而本算是第二故乡却满载著悲伤的阿贝妮,如今自己是逃还来不及。

不知该何去何从如何是好的冰羽斯诺,也只能如鸵鸟一般想要躲回妈妈的羽翼下寻求庇护,哪怕只是一个拥抱,一个微笑也好。浑浑噩噩的日夜兼程,也不知道自己走了有多久,更不知道暗夜璇会不会出来寻自己,可是每当这样想的时候她也不禁自弃,她有什麽资格要求他来找自己呢,有什麽资格来让他为自己担心呢,她只不过是一个被报复的对象,一切只不过是一个有点漫长的游戏罢了。

回到熟悉的庭院,看著熟悉的事物,一草一木,哪怕是一块石头的摆放冰羽斯诺都是如此的熟悉。满目的曼陀罗,那是妈妈最喜欢的花,时常看到妈妈一个人坐在院子里望著曼陀罗发呆,有时这一发呆就是一整天,只是如今这曾被打理有致的庭院、在那怒放的曼陀罗中竟不知何时滋生出了稀疏的萱草。冰羽斯诺心头一紧,急忙冲进屋内,心中千般思绪:难道妈妈生病了,卧床不起所以才无暇照料?

可是当看著空无一人的房间,冰羽斯诺有些不知所措,在她一百九十八年的生活中,妈妈可算是从未出户,只要出了这个院门便是尔虞我诈水深火热,对於在祭风焱族没有任何地位的妈妈来说,这无异於自取其辱,除非传唤她是不可能自己出去的,而至於传唤,怕真是前年也难得一遇吧,人类在神魔眼中本来就难登大雅之堂,而父亲心中又从来没有妈妈,何来无事传唤?

☆、part 18 暗之柱的诞生03

part 18 暗之柱的诞生03

冰羽斯诺不知如何是好,可是不经意间手指拂过桌面,那一层薄而细腻的灰尘更是让冰羽斯诺胆战心惊,她有一种预感,妈妈,或许真的出事了。

想要找人询问却终究无从下手,难得遇到个经过别院的婢女问了问,却只得含糊的一句回答:“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反正前些日子见那女人好像被传唤到了议事厅,所有长老都在,然後就再也没见到她回来了。”

冰羽斯诺不明白这“再也没有回来”是什麽意思,只是一脸震楞的看著婢女再次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

因为原本就不怎麽为人所知的祭家三小姐,甚至连自己的父亲可能都记不太清她的样貌,所以冰羽斯诺很容易的蒙混过关,将一个婢女敲晕後换上了她的衣服混在众多下人当中,希望能找到些蛛丝马迹。

端著需要更换的熏香走进暖玉阁,此时祭玉正在午睡,轻手轻脚的放下东西准备离开时却听到角落里传来几个婢女窸窸窣窣的说话声,若是换作常人定是无法察觉两人已经刻意压制到了极低的声音,可是对她善於探测感知的“光之柱”来说犹如探囊取物。

冰羽斯诺压低身体放轻脚步尽量让自己不易被他人察觉的靠的她们更新些,好让自己听的更真切些。

“你说夫人长得这麽漂亮而且对族长看上去是百依百顺的,怎麽背地里这麽心狠手辣啊?”一种一名女子惊讶道。

“得了,这叫知人知面不知心,”另一女子回答道,口中满是“我是前辈,虚心像我学著点啊”的得意口吻,“夫人的招数多著呢,你看她这麽名正言顺不动声色的就整死了那个住偏院的小妾,那理由说的字正腔圆头头是道的,当时我就在大殿,你可不知道,给那女人都说傻了,只会盯著咱们族长一个劲儿的看,什麽话也不说,不过族长也是,一夜夫妻百日恩,这不得宠还真是要命,就因为夫人几句话,就这麽给处决了。”

“什麽?你说那个住在偏远的人类死了?”先前开口说话的女子惊叫道,随即又急忙压低声音,“好歹这可是一条人命呐,再说了,即便身份再低微,也算是族长的枕边人,就这麽说死就死了?”

闻言冰羽斯诺顿时眼前一黑,双腿一软重重摔在了地上。

死了?偏院的……人类?……她们的意思是……妈妈,死了?……这怎麽可能!!!

冰羽斯诺无法细想,单手在地上微微使劲儿一撑便瞬间出现在两个嚼舌g的女子面前,一脸灰败的惨败,神色凝重,双眸充满了血丝,原本墨色的瞳仁变得通红,仿佛来自地狱的修罗。

冰羽斯诺死死盯著两人,示意只要有半句虚言便不得好死,许久,看的两人已经不禁浑身发抖时才冷冷问道:“你们刚才说的,是真的?”

“刚才?”方才还滔滔不绝一副前辈模样的女人如今抖的跟个筛子似的,j神紧张那能听清冰羽斯诺的问话。

“就是那个住在偏院的人类,你们说她死了……”冰羽斯诺补充道。

“是……是的。”女子被吓得冷汗直流,双腿脱力的由原来的跪在地上到现在直接坐著,瘫软在地。

“具体点,把你知道的,关於她的事儿都告诉我。”冰羽斯诺冷声命令道。

“我……我知道的也不是很到,”女子不断用手擦去额角冷汗,“在大厅上我也是第一次见到那个人类,夫人说她教女无方有得罪神之修冥白族什麽的,所以要以命抵命,化干戈为玉帛,至於其他具体的,我、我是真没听的太真切。”话毕,好似怕冰羽斯诺不相信自己似的,急忙用一只手撑起身子,抬起头来直视这冰羽斯诺的眼,另一只手则五指并拢置於耳侧,“我愿意发誓,只要你相信我!”

冰羽斯诺没有理会女子的畏惧,继续问道:“然後呢?”

“然後我就真的不知道了,我虽然是夫人身边的婢女,可是没有夫人的命令也不敢随意过问夫人的事儿,”女子解释道,但是在看见冰羽斯诺越发冰冷的面容和周身隐隐散发的逼人寒气,女子急忙补充道,“不过我有一个姐妹是夫人的近身侍婢,她说是夫人亲自执行的,说是将那个女人带到後山,施、施以锥……”女子不自觉的抬头看了看冰羽斯诺的神色,看著冰羽斯诺与那人类女子眉宇间种种的相似,不难猜想她们之间的关系,也正是因为知道她们的关起不一般,所以她才愈发的难以开口,“锥心之刑……”

锥心之刑!!冰羽斯诺闻言顿时一个踉跄,所谓锥心之刑就是在人活著的时候活生生的剜其心脏,并将其砸碎。这对於执行此种刑罚的人来说要求极大,需要执行者快很准,只有飞快的速度和恰当的力道才能保证一刀剜除心脏後人不死,在趁著人还有知觉时生生将其心脏砸碎,这对於部分神经还有牵连,而人还有意识的情况下,无意是这世上最为残忍的酷刑,被刑者能够清晰的感受到血y从自己体内一点点流干,身体逐渐失力的感觉,而在心脏被砸碎的瞬间,被刑者也能够清醒的感受著这身体最脆弱的部位瞬间炸裂的苦楚。而对於相信轮回的神魔来说,心脏是灵魂居住的地方,而在人死前将心脏砸碎,无疑是为了让人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冰羽斯诺无法再做他想,早已顾不得自己现在身在何处,一路横冲直撞的直往後山奔去。她不知道一向淡然不问世事的妈妈到底有什麽十恶不赦的大罪,用如此残忍的手段加害不说,还要让她无法轮回,永世不得超生吗!!……

☆、part 18 暗之柱的诞生04

part 18 暗之柱的诞生04

漫无目的的寻找,冰羽斯诺疯了一般将祭风焱族的後山翻了个遍。她难以想象,一向与世无争一向委曲求全的妈妈有什麽理由会被处以这样的酷刑!!

教女无方……得罪秀明白族……

蓦地,冰羽斯诺突然停住不断奔走的脚步,耳边不断回响著方才那个女子颤抖的声音。教女无方?得罪修冥白族?……原来,一切都是因为自己,只是因为自己的情不自禁,只是因为自己的自作多情,只是因为自己的轻易相信,只是因为自己被动的玩儿了一个为期六年的感情游戏……

倏地,冰羽斯诺双腿失力颓然的跪在地上,冰凉的泪水夺眶而出,一滴滴的落在干涩的土地上,沁润著沙石,冰羽斯诺无意识的不停刨著面前的山地,好似知道那里就是埋葬著母亲的地方是的,即便沙石草g划破了手,即便双手便的血r模糊,即便连自己都不知道为什麽,只是执著的这样做著机械x的运动……

一天……一夜……两天……两夜……

冰羽斯诺不知道自己维持这样的状态有多久,只感觉好像r体和灵魂分了开来,自己好像突然变得轻飘飘,高高飘荡在天空上,能看到很远很远的东西,也能看到正一脸茫然双手血r模糊还不断刨坑的自己,没有痛楚也没有疲累,即便是天色突然y暗,即便是大雨滂沱,即便那一滴滴的雨水湿润了她的衣服、冲走了她手上已经变得干涸的血y,她依旧没有一丝一毫的真实感,即便是水滴的触感,哪怕是一丝丝的冰凉都没有。

不是不伤心,不是难过,甚至想过就这麽随母亲去了也是一件美事儿,因为这滚滚红尘俗世早已让她生无可恋。可是却不知为什麽,有那麽一瞬间,冰羽斯诺觉得这身体本就不该是属於自己的,因为此刻的她竟完全无法控制这具身体,好像身体是身体,j神是j神。

“这便是行尸走r麽~”不知何方突然响起一声冷笑,“活人自愿变成这样还真是少见啊~”

谁?冰羽斯诺警惕,可是对於一个灵体来说,这声音g本无法被世人听到。

“啧啧,瞧瞧,这衣服也湿了,手也破了,哎~实在是惨不忍睹可怜的紧呐~”低沈的男声再次响起。

冰羽斯诺警惕的环顾四周,可是依旧一无所获。

“不用找了,灵体只是平时水平的两成,即便你是‘光之柱’,即便你对灵子的感应敏锐,即便你真的无所不能,可是当你在灵体分离的那一瞬间起,便弱的一文不值。”

冰羽斯诺诧异,若自己真算是灵魂出窍,那麽对於一个普通人来说怎麽可能如此简单的就看到一个灵体!

“不用诧异,山人自有妙计,只是我很好奇,听说能够回归的灵魂都是很强大的,可是直到现在也未曾见到一个,哎~”说著,那声音颇为无奈的叹了口气。

你知道我的身份,还拥有这样的能力,你,到底是谁!冰羽斯诺冷声道。

“我,是一个给你救赎,替你完成心愿,解答疑问的人。”声音突然严肃道,不似方才的漫不经心。

冰羽斯诺笑而不语,而身体依旧机械式的执著於那个已经被鲜血染红的坑。

“其实灵体也有灵体的好处,因为它即便是回到了过去,因为没有实体所以无法改变历史,是一个最适也最令人放心的旁观者。”

什麽意思。冰羽斯诺问道。

却听到那声音突然浅笑:“字面上的意思。”

还来不及多想,只觉得身体一轻,连带著神识都有些恍惚,突然的黑暗随即是斑斓的世界。这里是冰羽斯诺再熟悉不过的地方了──祭风焱族的小偏院,那个近两百年来除了父亲外g本无人问津的破落小院,而此时筱雨杉正坐在床边为自己缝补著一件曾经穿过的破衣服。

妈妈!

冰羽斯诺疯了一般冲了上去一把搂住筱雨杉,可是,却扑了个空……看著空荡荡的双臂,冰羽斯诺无法抑制的泪水一颗颗低落下来。

对啊,现在我可只是个灵体,没有实体,无能为力……冰羽斯诺无力的跪在地上失声痛苦。

筱雨杉将刚缝补好的衣衫放在床边的小柜子里,脸上是淡淡却满足的笑。走到桌边,拿起桌上的水舀子,正准备去院子中给那满院的曼陀罗浇水,本该鲜少人迹的院落突然吵杂起来,男男女女前前後後神情各异却总的来说都是一副看好戏的架势,将近四十个人一股脑儿的挤进了窄小的院落,甚至有些都无法进入,而为首的正是祭风焱族的主母祭玉身边的心腹。

“哟,瞧这小日子过的还挺滋润~”女子一脸y狠,但声音却甜美的令人骨头都发酥,“不过,看来这好日子要到头咯~或者对你来说或许是新的好日子要来了也说不一定呢~”话毕随行的众人跟著起哄大笑。

但筱雨杉依旧坦然自若淡笑著不言不语。

女子看著无动於衷的筱雨杉顿时怒不可遏,伸手一把将筱雨杉搡倒在地,厉声道:“一个婊子贱人罢了,装什麽镇定清高!死皮赖脸的在我族呆了这麽久,倒贴我们族长族长都嫌你脏,你还在这心安理得的住著,真是恬不知耻!”

筱雨杉缓缓站起身来,拍了拍因为突然倒地而弄脏的衣服,脸上是依旧的云淡风轻,好似刚才被奚落嘲笑的并不是自己似的。

“你!”女子还要发难,却被身边一同进来的女子拦住,“怎麽!你要阻止我?!为了这个不要脸的人类??”女子一脸不悦道。

“我没那麽‘高尚’,只是我不得不提醒你,我们还有命令在身,办完了事儿在泻火也不迟。”那女子冷笑道。

“得,那我就言归正传咯~”说著,女子突然灿烂的笑道,脸上y霾不再,完全与刚才判若两人,“族长要见你,现在,立刻,马上~”

闻言,筱雨杉不再淡然不再置身事外,而是蓦地睁大了双眼看著来人,一脸的不敢置信,但是一直在旁观看的冰羽斯诺知道这难以置信的背後是苦苦的等待和激动……

☆、part 18 暗之柱的诞生05

part 18 暗之柱的诞生05

“哼,对嘛~”女子继续道,随即伸手“轻轻”拍了拍筱雨杉的脸,留下了两个明显的五指印,“这才是‘人’才该有的神情嘛~好好期待著哟~”转身,“我们在外面恭候~”

话毕,便同来时一样浩浩荡荡的退出院子。

筱雨杉难以置信,她不知道这代表了什麽,祭!翼竟然会命人前来,竟然会主动召见自己,这是不是代表著这麽多年的等待和委屈没有白费?

筱雨杉喃喃自语,可是一直跟著她的冰羽斯诺却听得真切,心中苦不堪言,不停的叫喊著:妈妈,不要去,一切只是个骗局,他之所以找你,是因为要让你死啊!!

可是,筱雨杉无法听见……

筱雨杉满怀欣喜随著众人一起来到主厅的议事厅,一路上完全无视了众人一副看好戏的嘴脸,即便是站在了厅堂中,即便面对面色凝重的祭!翼和一脸y狠的祭玉,以及围观一副恨不得将自己吃了似的的诸位长老,筱雨杉依旧不可自拔的相信,她是有希望的,祭!翼还是在乎她的!

本来女儿祭亚芸身在战场,自己长久的呆在这偏院中不问世事,想要打探一下女儿的安慰都无路可寻,本想试著去问问祭!翼,可是以她的身份,想要见到祭!翼是很难的,尤其是在祭!翼不想见到自己的时候,而此时正是给了自己一个契机。

没有等祭!翼发话,筱雨杉先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筱雨杉恭敬的作揖,看著祭!翼依旧冷然的神情不置可否的耸了耸肩:“族长夫人万安,妾身自知没有资格前来,但望族长夫人和各位大人体谅妾身身为人母的心情,妾身真的很想知道小女的安危,她人现在到底在哪儿,安不安全,有没有受伤?”

一听此言,祭玉笑了,笑的张狂而y狠,原本张狂狠毒的神情此时变得更加狰狞:“你还好意思说你那吃里扒外只会找麻烦的小贱人!”话毕,祭玉下意识的瞥了坐在身边一动不动的祭!翼,而见到听到自己如此责骂的祭!翼并没有任何表示,祭玉更加肆无忌惮,“她以为她现在是‘光之柱’了,离开了祭风炎族翅膀就长硬了吗?要知道,她即便是改名换姓了,她依旧是姓祭的,她在她旅行‘光之柱’职责之前不应该先敬敬她身为人女的责任麽?”祭玉冷哼道,“我族千钧一发之际之时她人在哪里,我族需要人手扳回颜面之时她人又在哪里?!!”

面对祭玉的质问,筱雨杉差点就这麽当众笑了出来,虽不知道他们为何会传唤自己,可是此时听祭玉的词令,应该也和祭亚芸的事儿有关吧。看著怒不可遏的祭玉,筱雨杉暗恨道:你们如此欺辱她,待她如此不屑甚至恶劣,凭什麽要求她在你们为难之时伸出援手?!!

“而如今倒好,”祭玉依旧咆哮道,“婊子就是婊子,跟她娘一个样,就会去勾搭人家的丈夫!你说人家暗夜j灵族家的儿子和修冥白族家的女儿明明好好的,她却从中c一脚,现在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你让我们拿什麽来对修冥白族来交代?!”

筱雨杉轻笑出声,微笑著抬头,柔声道:“夫人所言甚是,是我教女无方,可是,我想问问夫人,且不说亚芸该不该回来这事儿,就想您所说的横刀夺爱吧,一个巴掌拍不响,若那男子不愿,亚芸也抢不走不是?再说了,修冥白族怎麽就会找到祭风炎族这边来了呢?亚芸在外改名换姓,除了在座的几位是无人知晓的,而我相信亚芸更不会拿这所谓的名号去招摇,这是你们她之间的约定不是麽?若真的被修冥白族的人知道了,也只能说在做的几位中有内鬼,唯恐天下不乱罢了,怎麽会扯到亚芸的身上呢?”

轻柔的质问说的好似真的不明白其中缘由似的,这可气的祭玉浑身颤抖,只能蹦出一个“你”字。

筱雨杉淡笑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不知族长夫人将对此事如何处理?”

“当然是要对修冥白族一个交代!”祭玉哼道。

“那夫人准备如何交代?”筱雨杉依旧温柔的笑著。

“当然是教女无方以死谢罪!”

“全听夫人发落。”筱雨杉依旧的笑,随即望向祭!翼,筱雨杉释然道,“我兑现了我的诺言,倾尽此生只爱你一个……我做到了,可你……”筱雨杉笑著摇了摇头,“希望你们能兑现你们的诺言,既然亚芸被你们视为耻辱,那麽就干干脆脆的断了她和祭风炎族的一切联系吧,从我死的那一刻开始,她於你们再无瓜葛。我祝你,祭!翼,永掌大权!”

话毕,祭玉冲著站在筱雨杉身边的两个侍卫使了使眼色,侍卫心领神会的上前想要扣押筱雨杉,而筱雨杉则好像早就料到似的,蓦地一个转身轻笑著离去,空留这两个满手空空和一屋神色各异的人们。

……

筱雨杉翩然而去没有意思留恋,可是冰羽斯诺却知道,以为她看见了妈妈脸颊上在那转身的瞬间留下的泪水,和那一声永远不可能被任何人听到的“永别”……

冰羽斯诺无措,她知道这一别就是永生永世,想要阻拦,却只能空留无奈……

你改变不了结果,但是你能看清过程~

倏地,耳边传来那个素未谋面的男子的低沈声音,冰羽斯诺猛的抬头震楞不已。

你做这麽多有什麽目的。冰羽斯诺警惕的问道。

你不是想要知道麽~与其找人给你说你还半信半疑,不如眼见为实的好。置於目的~你看完了就知道了。

话毕,眼前景象如走马灯般飞速旋转,让人不禁有些眼晕。

……

奢华的院落,婢女侍卫屋内屋外站了一堆。倏地,一只通身鹅黄的蝴蝶好似嬉戏花丛似的不经意的飞进庭院,只是没有太过留恋花草,而是翩然飞进了院落的主屋,而一院子的守卫戒备的人好似视若无睹,完全没有发现似的。

☆、part 18 暗之柱的诞生06

part 18 暗之柱的诞生06

此时祭玉正百无聊赖的摆弄这屋里的一刻蝴蝶兰的盆栽,突然一只蝴蝶闯入视线,祭玉显示一惊,在看清来物後缓缓升起手平摊开来,蝴蝶好似感应到了空气的波动,又好似感受到了活物靠近时的热度似的,翅膀突然快速的拍动了几下,随著一声微小的“!”声,蝴蝶翩然而下,只是落入祭玉手中的只是一张淡黄的卷纸。

祭玉看了看贴身侍候的婢女,婢女识趣的带著满屋子侍候的男男女女离开了主屋,一个个安静的守在门外。

“干姨娘,我知道这个时候麻烦你很冒昧,也知道此时您也定是为了族内的大小事务而奔波,但是希望您仍能忙里抽空帮我找一个人,作为回报,我定会竭尽所能的帮您找回您在大战中战死的儿子的遗体。我需要你帮忙找的人叫冰羽斯诺,您应该见过,她是‘九柱’之一的‘光之柱’,若是您找到了她,能将她活捉最好,若是不行,就请干姨娘代劳帮我斩草除g了。──神之修冥白族 修冥恋上”

看著字条,祭玉难以抑制的大笑:“真是天赐我也,得来全不费工夫!”

她虽然不能立刻整治祭亚芸,但是有著这个借口至少能够扫清筱雨杉这个障碍。不知怎的,从第一眼看到筱雨杉起,祭玉就隐隐觉得她迟早是个祸患,虽然祭!翼对她不理不睬,这两百年来几乎好不上心,甚至到容人随意欺辱的地步,可是她还是觉得不安心,总觉得他们之间有很多自己不知道、无法c入、不可代替的东西,而这种感觉正是她最恐惧的。如今,这手上的一张纸条帮她恰恰给她找了一个合理的理由,既能名正言顺的铲除异己,又算是卖了个面子给修冥恋,还能找回因当年忙於撤退而遗失的儿子的遗体,她祭玉何乐而不为呢。

“修冥恋啊修冥恋,想你也是一个要强的人,如今竟然为了一个男人低声下气的来求别人,真是想不到啊~”祭玉似是感慨似是嘲笑的嘟哝著,随即向门外大声唤道,“翠云。”话毕,被唤作翠云的婢女应声急急忙忙的走了进来恭敬的作揖,跪在地上等候著祭玉的差遣,“去替我把北苑的那位‘主子’‘请’过来,就说族长要见她。”

“是。”翠云恭敬的应声道。

……

渐渐,四周的一切都开始变的浅淡,人影在渐渐远去,冰羽斯诺双眼失神,空洞的望著前方,完全无法聚焦。

为了给修冥恋出气,他暗夜璇不惜欺骗自己的感情,六年来当自己是个白痴,将自己玩弄於鼓掌之间,而她修冥恋则恨自己这个占用了他们相处时间的障碍……可是冰羽斯诺不明白,若是有什麽不满,即便是要打要杀要骂冲著自己就好,为什麽总是要连累自己身边的人,妈妈是这世界上唯一一个爱自己、为了自己不顾一切的人,而现在,却因为自己被动的卷入了一场报复与爱情的游戏,所以就要失去所有吗??

冰羽斯诺她不想恨,这段回忆虽然虚幻充满谎言,可依旧是她人生中最美的经历。而如今,当血迹斑斓,当满目疮痍,当她自己都无法再承担这经历的後果,满腔怒火满腔激愤无从发泄,狠狠的撕扯著自己的五脏六腑,灼烧难耐。既然爱和保留如此不堪,既然现实不给自己这样一个自欺欺人的机会,自己又何必执著为了一个谎言而不顾一切,傻傻坚持?!

若说不恨,她怎能甘心?!暗夜璇六年来的欺骗与玩弄,修冥恋的不择手段与狠毒,自己到底做错了什麽,凭什麽只有她要收到如此煎熬,不但自己,连最爱她、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也要因为自己而付出永世不得轮回的代价!!

他们还真是配啊!!冰羽斯诺咬牙切齿。

一波波黑暗袭来,连此刻身为灵体的自己也能清晰的感受得到,可黑暗和刺痛带给自己的确实更加的清醒和真实,世界开始便的潮湿,身体开始便的冰冷而麻木,而脑海中则是疯狂的怨恨和杀意。

凭什麽!!凭什麽是自己一人承受!!

“不甘心吗?”那低沈好似调笑的声音再次响起,“不过以现在的你来说也是无能为力啊,啧啧,可怜喏~”

你的目的是什麽。冰羽斯诺冷声问,冰冷的语气完全听不出此刻正灼烧著自己五脏六腑的浓浓恨意。

“没什麽,就是突然发现半空中飘著这麽一个活灵,想见识一下有没有可能成为一个奇迹,不过~”男声咂了咂嘴,继续道,“看来要失望咯~”

“哼,要是如此简单,你,还会是你麽?”冰羽斯诺冷笑。

“你又不知道我是谁,又怎麽知道我会不会是我?~”男生继续跟冰羽斯诺绕口令。

“灵子浑浊,气息沈稳有力,但是灵子波长也变化多端,这样的灵子,除了第四界的混血还会有谁?”冰羽斯诺冷声道。

“你怎会!”男声惊讶。

原本感觉悬於空中的意识有了r体的著落,而原本不受控制的身体好似有了灵魂的归属,双手是火辣辣的痛,痛到麻木却依旧能够清晰的感受得到。膝盖早已经没有知觉,被雨水打湿的衣服紧紧贴在身上,浑身上下的关节因为这刺骨的冰冷而不断抽搐,但为了站起来,冰羽斯诺用早已无法辨认的双手使力的撑在地上支起身体。

而这一切,只发生在男子失神调笑的瞬间,他甚至都没有丝毫感应,男子不敢置信的看著眼前的一切。灵身合一的冰羽斯诺不费吹灰之力的感应到了空气中另一个存在,艰难的挪动早已僵硬的身体使自己能够面对那个一直躲藏的人。

见身份暴露,来人也没有再过多的隐藏,一边解除身上的隐匿之术一边似笑非笑道:“不会是‘光之柱’啊,这感知果然敏锐过人,也难怪当初让我们也算是损失惨重,屡次偷袭也不成功。”

“你是谁,为何而来,千方百计的让我看到这一切有什麽目的。”冰羽斯诺毫无波澜的直视这男子的眼睛,冷声道。

☆、part 18 暗之柱的诞生07

part 18 暗之柱的诞生07

“我叫龙白,第四界‘肆邪’左护法,为你而来,置於目的……只不过想要你移驾第四界,主上欣赏大战时‘光之柱’风采,想要邀你一叙。”龙白笑道,可眼中却未见丝毫笑意。

“呵,我可不记得我和你们第四界有什麽好说的。”冰羽斯诺冷笑。

“不是‘你们’第四界,现在,要说‘我们’第四界了。”龙白不以为然道,“即便你不承认,即便你背叛同族,可是你却否认不了你真正的本质,”随即口吻突然冷然,“你身为混血的身份!”

“你知道的太多了,”冰羽斯诺微微眯起双眼,眸中满是危险的讯息。

“不是我知道的多,而是此时的你g本没有任何威胁,如此轻易的就将自己的弱点暴露,甚至是现在,若是我想,你g本毫无还手之力,之说以跟我在这废话,只不过是因为你想要借机恢复知觉罢了。”龙白毫不在意的说道。

冰羽斯诺闻言身体一震,正如龙白所说,此时的自己不过是强弩之末罢了,虚张声势吓吓别人还好,可面前的人,也是久经沙场一路饮血而来,又怎会被自己如此就蒙混过关呢。

知道反抗不了,冰羽斯诺倏地一笑,率先迈开僵硬的步子向前走去,“那就恭谨不如从命了。”既然龙白没有一开始趁自己不备下手,就证明他们并没有杀自己的意思,至少还有回旋的余地,也就是说自己还有他们所看重的价值,而对於此刻一身皆空的自己来说,自己的价值就是换来交换的条件,既然痛苦已然注定,那凭什麽要自己独自承受。

脑海中一个个疯狂的句子不断的叫嚣。

既然自己痛苦,那麽就让世界跟著自己一起痛苦;既然他们敢做,那麽就让他们也常常什麽叫做因果报应!!

冰羽斯诺笑著离开,而在她身後的龙白则是不禁失神,为她这即便身处痛苦满目疯狂甚至迷离,但周身依旧散发著如罂粟般诱人而致命的芬芳而痴迷,这是怎样一个如曼珠沙华一般妖娆强烈却又让人窒息的恨意……一如临走前主上所说,她,是一个特别。他,等待多年的特别……

第四界并没有人们现象中的那样如同人间炼狱,虽然不是气候宜人风景优美,可却也能够容得下众人居住。因为这本来就算是神界和冥界之外被驱逐的混群们另外开辟的大陆,原本的恶劣气候虽然数代灵力强大的人巩固和改善,可人力之中不可逆天,自地底渗出源源不断的瘴气弥散在空气中,使得第四界寸草不生,也因此使得在第四界出生和生活的混血们天生抗毒,甚至有些人能够百毒不侵。

即便运气让灵力流动驱散和进化空气中的瘴气,可难免有漏之鱼,一点点积累的瘴毒让冰羽斯诺不禁眼前一阵阵的发黑,x腹中好似被千刀万剐似的绞痛。一直隐忍著痛吟,让自己的步伐尽量正常些,但极力的忍耐依旧是让冰羽斯诺疼出了冷汗,如今早已汗流浃背。

许久,龙白才停下身,一脸如梦初醒的神情看著早已脸色煞白,两片唇瓣开始有些微微发紫的冰羽斯诺。

“瞧瞧我这脑子,”说著龙白还装死懊恼的拍了拍自己的额头,随即一脸谄笑道,“实在是对不起,‘光之柱’大人见谅啊,因为我本就是混血,久居第四界,已经忘记了这里还有瘴气这麽一回事儿,我们住这儿的人不怎麽怕,可是对於外人来说却可以称的上致命了,不过啊,幸好我反应快,要不在等个三五分锺大人就算不死也站不住了,”说著摇了摇头,还想是同情,又好像是遗憾,伸手在外衣的口袋里翻了翻,拿出一颗小麽指加盖大的墨绿色的药丸递给冰羽斯诺道,“这是解药,能够分解体内的瘴毒,但虽说是解药,也有药效,这瘴毒是源源不断的,而这药效只有两个小时,所以最多也只能缓解缓解,置於g治,怕是不可能了。”

“两个小时足够我进来在出去了。”冰羽斯诺瞥了龙白一眼後继续向前走著,但是才走两步便又停了下来,不耐的看著龙白,道,“劳您带路。”

这是龙白才反应过来,这第四界她冰羽斯诺g本就不认识,更别说找到去“肆邪”的路了。

看著龙白同路上不时遇到的路人随意的说上几句,有问有答的样子,冰羽斯诺诧异不已:怎麽说“肆邪”在第四界的地位就好比暗夜j灵族和樱祀耀族在冥界和神界的地位,虽然不至於每个人都招摇过市,可是他们的身份地位也会使得他们人尽皆知,成为万众瞩目的焦点,而他龙白身为第四界的左护法,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即便是他为人和善不爱摆架子,可不代表没有人会不畏惧他或者不想巴结。可是在路上见了来来往往的众多路人,大家好像只是很普通的在和普通人,甚至可以说是朋友一般的打招呼,一切只是礼貌x的见面礼,没有畏惧,更没有谄媚。

冰羽斯诺不解的看向龙白,而龙白也好似感受到了冰羽斯诺投向自己的目光,微笑的转身,冲并与斯诺道:“他们的确都不认识我,”龙白解释道,“这是‘肆邪’的规矩,‘肆邪’虽然是第四界的领导者,或者可以说是第四界的‘皇族’,可是却十分的低调隐秘,组织的所在地只有上层干部才有权利知道,至於管理也是一环套一环,只有直属下级才能见到直接领导自己的上司,至於其他人,哪怕都是在一个组织,只要隔了一级,就算在大街上擦肩而过彼此都不会知道,我们唯一知道的就是自己直属管几个人,自己总共能调配多少人。”

“也就是说‘肆邪’所谓的主上只有你见过?”冰羽斯诺顺著龙白的话分析道。

“哎呀,‘光之柱’大人果然智慧非凡,真是羡煞我辈啊~”闻言龙白夸张的在一旁鼓掌,手舞足蹈。

但冰羽斯诺则无动於衷,连冷哼声都不屑於给了,只是冷冷一瞥自顾自的先前走去。

☆、part 18 暗之柱的诞生08

part 18 暗之柱的诞生08

接收到冰羽斯诺眼神的龙白不由自主的揉了揉脖子,心中暗骂自己不中用,怎麽就是被一个丫头片子瞪了一眼就浑身发冷,一股凉气硬是从脚底板升到头顶呢?

冰羽斯诺紧跟在龙白身後,一直走到城郊的一片山林边,龙白转身看向冰羽斯诺,正色道:“还请‘光之柱’大人见谅,因为组织的规定和组织的保密x,需要大人蒙眼,接下来的路我会搀著你走。”话毕,便拿出随身的布条想要将冰羽斯诺的眼蒙住。

才刚一步走山前去,却被冰羽斯诺猛的一手抚开。龙白诧异的抬头看著冰羽斯诺,但冰羽斯诺却只是嘴角微挑不做声。龙白不解,但看著冰羽斯诺的态度不禁火大:“不知‘光之柱’大人是听不同人话还是我没有解释清楚?”

“你,不值得我信任。”冰羽斯诺没有直视龙白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

许久,两人僵持不下,龙白坚持组织的规定,而冰羽斯诺坚持自己的原则,谁都没有让步的意思,倏地,从林子中远远传来一声飘渺低沈的男声:“直接带她进来。”

“可是……”龙白还想要说些什麽,而那声音再次打断道,“直接进来,勿需多言。”

龙白无奈,只得这麽直接带路将冰羽斯诺领进来。其实“肆邪”的所在地并没有多麽机密,也没有怎麽富丽堂皇,只是这错综复杂的山林小道反而成了一道天然的屏障,尤其是在失去视觉不能几下四周特征只能盲目跟从的情况下。

山路曲折,树木也是错综复杂,这是一种在第四界最为普遍的树,是一种能够吸食瘴气的塑梦果树。可是这路也并不是全无归路,一路走来,岔路不断,可是最终选择的都是瘴毒最终的那一条,若是常人,已经习惯瘴毒的人来说,若不是天生灵力高强能够感应空气中的种种元素,在这错综复杂的小道中定会迷路。

小道的尽头是一间朴素的竹屋,屋子不大,但想必也是暗藏玄机。龙白并没有带冰羽斯诺走进那间竹屋,反而是绕过竹屋到竹屋背面离竹屋大概三十不的距离,在地上扣扣捡捡了半天,伪装的草皮树g被翻开,露出一个十字形的槽。龙白将自己挂在脖子上的十字架取了下来,兑进了十字形的孔缝,然後微微用力一拧,右前方的一刻chu大的塑梦果树的树皮随即脱落,而树干竟是中空的。

龙白和冰羽斯诺从中空的树干入口处走下,顺著一节一节的石阶两人缓缓而下,虽然中途道路左转右转有些曲折,但还好道路是唯一的,顺著走即可。倏地,原本只能容纳一人宽的空间豁然开朗,昏暗的石阶甬道霎时变得灯火通明,地下g殿或许说的就是眼前的一切,富丽堂皇极尽奢靡,珠光宝器翡翠玉石琳琅满目应有尽有,虽然奢华,却表示庄重典雅。

冰羽斯诺警惕的打量著四周,没有时间欣赏这奢华的美景,冰羽斯诺首先想要知道的就是附近有没有什麽看似坚硬能够躲避攻击的地方,而自己到那个地方需要多久,她在心底不动声色的计算著。

“‘光之柱’不必如此提心吊胆小心翼翼的~”倏地,在正前方突然传来男人似笑非笑的调侃声,“我不过是想见一见这战场上以一敌万无所不能的‘九柱’中唯一的异类、唯一的我族中人罢了。”

“主上。”看见男人龙白应身单膝跪地恭敬道。

“我什麽时候有这个荣幸和你们混的如此熟络。”而冰羽斯诺不屑冷笑道。

“当然,你现在可以不承认,但是你否认不了你混血的身份,就像你也无法拒绝担任我‘肆邪’右护法一职,为我第四界、为我‘肆邪’效力的事实。”被称作主上的人一副理所当然的陈述道。

“主上?”龙白诧异的抬头,一时竟没有反应过来。

“感谢抬爱,斯诺消受不起。”冰羽斯诺冷笑,不以为意的一口回绝。

“你既这麽配合的然来了,就证明这右护法非你莫属,”男子被如此当面反驳全完全不以为忤,依旧自顾自的说道,“你只是在等,等我能为你提供怎样的机会和利益。”

冰羽斯诺不置可否的耸了耸肩,随即直视著依旧相隔甚远的男子的双眼:“那你能给我什麽。”

“给你复仇的机会和力量,”男子无所谓的侧了侧身,百无聊赖的整理著因为动作而林乱的衣衫,但眸光却十分犀利,“无论是谁。”

闻言冰羽斯诺身体倏地一震,不禁後退了一步才稳住身形,这看在一旁龙白眼里也是震惊不小,主上好像和你了解她,又或者这早就是一个计划已久的计谋,亦或者只是单纯的招揽人才招兵买马。

“你不值得我相信。”冰羽斯诺冷然道。

“可是你却也没有不信的退路。”男子一语直中要害,“我会给出我的诚意,我会为你找到你母亲的遗体,而你则需要为第四界培养力量,帮我荡平神界和冥界,当然,除此之外你要是利用你这培养的力量复个仇什麽的,我也不甚在意,甚至双手赞成,因为这也是在为我的计划提前扫清一些绊脚石罢了,你若是需要,我不但不会阻拦,还会帮助呢~”

自那一次见到第四界“肆邪”主上焱涯之後,冰羽斯诺在便留在了第四界,一呆就是半个月,不为别的,只为那即便听起来遥不可及甚至毫无可能的一句所谓“诚意”的承诺。

由於冰羽斯诺并没有明确的表示自己到底如何取舍,焱涯虽然志在必得却也不得不防备,冰羽斯诺自然心里明白,所以这半个月来也没有找什麽麻烦,只是安安稳稳的呆在这地下密g。

倏地,杂乱而匆忙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冰羽斯诺应声抬头望向这唯一的入口。些许,焱涯和龙白便出现在了冰羽斯诺面前。焱涯好似心情甚好,一脸难以抑制的微笑,明明时至深秋却还依旧一手拿著把碧玉骨扇在手,甚是惬意的扇动著。而龙白则没有焱涯这般惬意,他下意识的瞥了冰羽斯诺一眼,一脸的担忧和同情。

☆、part 18 暗之柱的诞生09

part 18 暗之柱的诞生09

焱涯本以为冰羽斯诺看到自己如此大摇大摆惬意非常的样子会好奇,至少会问上两句,可是等自己走到了主座,斜著身子舒服的躺了下来,等了许久,扇子也扇了半天手臂都有些乏了,冰羽斯诺却只是在自己刚进门的那一瞬间瞥了自己一眼罢了,此刻她正闭著眼假寐,一副“事不关己你爱讲不讲”的样子,焱涯不禁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坐起身来说道:“你就不好奇我遇到了什麽事什麽人?你就不好奇你的事有没有结果进展如何?”

“那你到底是遇到了什麽事什麽人,我母亲的事儿有没有结果紧张又如何?”冰羽斯诺依旧闭著眼,不争辩不反驳,只是冷声顺著焱涯的话说道。

“你这人怎麽我越看越觉得看不透了呢,”焱涯似笑非笑道,但语气中不自觉的流露出难掩的赞许。

“你若是想说,我即便是不问你也会说,你若是不想说,我即便是把刀架在你脖子上你也是纹丝不动,更何况是可是你低头,我要是有个什麽居心,恐怕先吃瘪的是我吧。”冰羽斯诺波澜不惊的说道。

“有时候人太聪明、看的太清楚并不是什麽好事,”焱涯无奈的摇了摇头,“太过j明可是死得快啊~”

“可是即便假装不知,改你死的时候,改被人设计利用的时候,你还是逃不掉,既然结果无法改变,何必在工程中委屈自己装疯卖傻?”冰羽斯诺冷笑道。

“得,这半个月来你能给我一次x说这麽多话我已经很知足了。”焱涯故作可怜道,用他应挤水雾的水汪汪的大眼睛冲著冰羽斯诺不停的眨巴,若是别人或许会同情,若是龙白只会觉得无奈,但若是冰羽斯诺,则直接无视……

焱涯在冰羽斯诺这儿吃瘪也不是一次两次的事儿了,反倒习以为常的继续道:“我们方才去冥界,你猜我听到了个什麽天大的消息?”焱涯说著一脸兴致盎然。

“g据停战条例,第四界中人,尤其是‘肆邪’中人不得随即踏入冥界和神界的土地,如若有特殊情况,需要提前想冥王和神尊递交申请,得批准後才可通行,反之亦然。”冰羽斯诺毫无起伏的陈述道。

“你真没劲儿!”焱涯不满,“你不说,我不说,龙白不说,还有谁知道?再说了,要不是我这麽一去,还得不到这麽大一情报呢,‘光之柱’大人,哦,不,现在哪儿还有什麽‘光之柱’了~”

意料之中,话音刚落焱涯满意的看到冰羽斯诺倏地睁开的双眼,即便极力压抑和隐藏,但是即使只是那麽转瞬即逝的一瞬,焱涯依旧j准的捕捉到了。看到满意的表情,焱涯更是心情大悦,轻身一跃跳下主座软椅,一步步的走进冰羽斯诺,在距冰羽斯诺还有五步远的位置停了下来,如同耳语般轻声道:“阿贝妮放出消息,此战大捷,但是新上任的‘光之柱’却在大战中不幸遇难,‘光之柱’为了灵域众多生灵倾尽全力鞠躬尽瘁,值得灵域众人千古流传~”

闻言,冰羽斯诺只觉得如堕冰窖,全身冷的发麻:原来你g本就不曾试著找过我,即便我不告而别,即便我给你留下了张字条,原来,我在你的眼中真的如此无足轻重,你就这麽毫不犹豫的断了我最後一条退路……

“哟哟哟~”焱涯故作惊讶道,“瞧瞧我这是何德何能哟,能在自己有生之年的见如此大无畏为救苍生毅然放弃生命的前任‘光之柱’呢~”说著,焱涯将“前任”两字咬的格外重。

“这便是你乐见的,我的众叛亲离,无路可退?”冰羽斯诺冷哼。

“是不是众叛亲离我不知道,无路可退更是从何说起哟,而我所乐见的,是‘肆邪’的强大,是第四界的昌盛,是平等的待遇!”焱涯正色道,眸中一泻而出的冰冷让冰羽斯诺也不禁为之一怔。运气试著去探寻焱涯的能力以及极限,可是随著空气见固有的微微波动传递到焱涯身上的灵力就好像被个无底深渊一走了一般,有去无回,石沈大海,完全无法估量。这让冰羽斯诺惊讶不已,这样的器量,要不是真的强大的无所不能、前无古人後无来者,就是他真的就是个绣花枕头,就只有气势能装出来吓吓人罢了。但是冰羽斯诺不傻,能领到这样一个庞大的组织,率领第四界中人险些一举统一灵域的男人,怎可小觑!

“他人生死与我何干?”冰羽斯诺冷笑,“我的目的只有一个,你若帮我完成,我定对你效忠。”

“哎哟哟,”焱涯突然夸张的叫道,“你这态度也改的太快了吧,你让我如何相信啊~”

“你爱信不信,反正我怎麽都无所谓。”说著冰羽斯诺再次闭上了眼。

迷g内再次归於静谧,只能听到三人轻浅的呼吸声,许久,空气中突然传来类似布料与地面摩擦发出的声音,这让故作假寐到差点真的睡著的冰羽斯诺不禁皱眉,心里暗骂焱涯不知道又再搞什麽名堂让人清梦。

“我知道你没睡,要是现在不睁眼看看,下次想看可就没机会了啊!”焱涯淡笑的提醒道。

闻言,冰羽斯诺缓缓睁开因为睡意而有些朦胧的眸子,想要看看焱涯又再耍很麽花招。光线再次汇聚,视线渐渐变得明朗清晰,当冰羽斯诺的目光撇到那不知何时突然多出来的一个人身上时便再也无法离开。

那人一身粉蓝色的长裙,安静的躺在大理石铺制成的地面上,安静而平和,唇边还噙著一抹淡淡的微笑,淡然而从容,好似没有丝毫的痛苦和挣扎,好似只是安静的熟睡了一般,熟悉的容颜,那一次次拥抱自己此时却早已僵硬的臂膀。粉蓝色,是她最爱的颜色,因为一次偶然的机会冰羽斯诺知道,妈妈初遇爸爸时,穿的就是一件粉蓝色的长衣外套,只是原本轻浅温和的蓝色却在x口处化为一片腥红。

☆、part 18 暗之柱的诞生10

part 18 暗之柱的诞生10

冰羽斯诺蹒跚的走了上去,近处,她清楚的看到了那x口处突然多出的空洞,那原本应该拥有心脏的地方……锥心之刑……脑海中不断的拂过这样的字样,一遍一遍,好似魔咒般无法驱散。冰羽斯诺蹲在筱雨杉身边,为她理顺了额角凌乱的发丝,又理了理微乱有些褶皱的领口,没有想象中的难以接受,没有相中的痛不欲生,或许只是因为心早已经麻木冰冷,此时此刻亲眼所见,只是觉得无比的真实不容辩驳罢了。

但冰羽斯诺每一个表情都没有逃过焱涯的眸子,他满意的看著冰羽斯诺的淡漠甚至冷漠,因为他知道,她的冷漠和淡然并不是因为对方的无足轻重,而是恰恰相反,正是因为太过在乎,正是因为痛不欲生,所以才变得麻木不仁,所以才能够轻易的将这满腔的痛楚化为怨恨,才能不动声色的视生命如草芥。因为他知道,真正的痛苦不是哭泣也是疯狂或者崩溃,而是明明身体都要被仇恨焚烧殆尽,却不得不保持理智以值得让那些个罪人翻倍的尝尽这切肤之痛;而是那本该湿润却瞬间便的干渴的双眼……

“主上,冰羽斯诺承你此情。”蓦地,冰羽斯诺突然站起身来毫不留恋的离开筱雨杉的身边走到厅堂的正中央,单膝跪地,恭敬道。

焱涯一时竟有些应接不暇,微微一震後笑道,故作同情的口吻中是难掩的兴奋:“我的右护法果然与众不同,看来这天下大乱不远咯~”

既然这世间容不下我,既然我不配拥有爱,既然你们一次次毫不犹豫的摧毁了我所有的希望,既然你们不曾给过我任何退路和余地,那我又何苦挣扎?既然注定了痛苦,那麽又何苦如此自私独自承担,何不拉下这世间冷眼嘲笑和词语我这一些的众人,让大家一同疯狂?只是不知,这地狱的业火到底是会先灭了我,还是会先焚尽这苍茫大地万千灵魂!!

暗夜璇,你曾说过“你若往地狱,那边是我的天堂”,那麽如今我就赐你一个永恒的天堂!!

人人都知晓落阳之坡战役,也因此对“肆邪”的右护法如雷贯耳,可是却未曾有人见过“肆邪”右护法的真正面目,或者应该说未曾有外人见过右护法真正面目的人还活著的。而落阳之坡一役是第四界永远的神话,也是神冥二界永远的噩梦。

落阳之坡是神界边境的一处荒野,应为长期的干旱而地表g裂寸草不生,所以那里从未有神族的踪迹,也正是因为如此,当时进攻神界的“肆邪”才会选择那里作为重伤患者休养生息的地方,因为混血早已喜欢了在相当恶劣的环境下依旧维持著生命的所有特征,所以那里对於混血来说是天然的屏障。但自从“肆邪”突然签订停战协议并且电光石火般的闪电撤离後,犹豫这里大多都是重伤病者,遥远的路途和身体的伤痛让他们无法跟随上“肆邪”的脚步一同撤退而被迫留在了神界。

本来还算是相安无事,神界的人虽然知道有这麽一处地方,但是谁也不会主动到这里游玩一下,所以也不会知道部分混血士兵还留在这里的事实,而“肆邪”更不会大张旗鼓的卷土重来营救,顶多也是暗中派些人将这里的人员分批次的一点点的带回。

可这世上也是无巧不成书,不知是谁闲著没事儿瞎逛哟,这逛哟逛哟的就走到了这儿,当看到这大批大批混血士兵时可谓是目瞪口呆,虽然其中一些依旧负伤在身,但大部分都好了个七七八八,所以在他的眼中这些混血无疑是第四界走後留下的一个伏笔,而第四界如此痛快的答应和谈也是别有企图,一时间紧张胶著的气氛再次充盈著灵域的每一个角落。由於这落阳之坡在神界,所以神界各族也是当仁不让争先恐後的先要在皇族、在神尊面前一展本族风采,同时也想一雪这多年“圣战”被第四界欺压的耻辱。而这首当其冲的当让是四大贵族之一的神之修冥白族。

力量强大出生高贵身份地位在神界屈指可数的修冥白族当然是这次围剿行动首当其冲的执行首领,而这次行动的最高领导人则是修冥峰,修冥恋同父异母的哥哥,修冥白族宗家嫡亲,也是被看好的下一届修冥白族的继承人,而副将军则是修冥峰的胞妹,修冥筝。

而在神界大军暗中进发的同时,第四界也在谋划著他们的预谋。冰羽斯诺在第四界呆了也有半年了,自从发誓效忠的那一刻起,她便毫不遮掩的招兵买马,培养自己的得力干将,也正是因为如此,第四界的众人们也渐渐开始意识到“肆邪”右护法的存在,只是一如“肆邪”这个组织一般,神龙见首不见尾,从来都没有人知道“肆邪”到底在哪儿,而又是谁领导著他们,但事实上“肆邪”也的确就在他们身边,无法排除或许你的枕边人就是“肆邪”中一员得力干将。但无论如何第四界众人从未有过怀疑,即使素未谋面,即使神秘,他们依然无条件的相信著这样一个能为他们带来福音和利益的组织,也正是因为如此,虽然第四界表面上大小势力层次不齐,冲突摩擦不断,但那也只是小规模无伤大雅的小事儿,而真正的实权,绝对的统治和领导,还是全然握在在第四界一呼百应的“肆邪”手中。

但在第四界的强大并不代表这焱涯满足於“肆邪”在第四界的安逸,他,是一个有野心的人,他,执著於灵域的所有土地,没有原因,就是这样的一种执念,若是说他是因为对权力财富地位的追求而蒙蔽了双眼,利欲熏心,却也不尽然。他的时而脱线,时而搞怪,时而j明,时而凶残,让冰羽斯诺有些应接不暇,她从未见过像焱涯这样的人,无法看透,也g本看不透,若是有人自以为是的认为了解甚至懂他,那麽或许这就是那个人这一生最大的悲哀。冰羽斯诺敬重他的才能和睿智,在他麾下,她并不觉得有所折辱,即使他有时狂暴起来不顾一切甚至血腥凶残到可怕,可是她觉不禁觉得,或许只有此时此刻的焱涯才是真正的自己,过多的伪装早让他接近崩溃,而他所执著的,或许就是让整个灵域动荡不安的唯一愿意。

☆、part 18 暗之柱的诞生11

part 18 暗之柱的诞生11

但,这又与她冰羽斯诺何干?她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养j蓄锐,等待著报仇的日子,祭风焱族、暗夜璇、修冥恋,一个都别想逃!

“肆邪”组织内部直属於主上和左右护法管辖的j锐共分成5队,每对三十至四十人,其中三队归焱涯直接统领,算是他的亲信死士,其他剩余两队左右护法一人各带一队,而冰羽斯诺带领的正是一队,也是五队中最为擅长暗杀的队伍。原本便是难得一遇的j英再由冰羽斯诺亲自调教,技艺j湛的同时再加上敏捷的伸手和敏锐的灵子感知,这绝对是任何敌手闻之而色变的催命符。

“不知主上今日叫我过来有何要事。”冰羽斯诺单膝跪地恭敬的还手,平静却不失敬意。

“怎麽这麽见外,当初你见到我可不是这麽乖巧的模样哟~”焱涯心情甚好的调侃道。

“主上见笑了,此一时彼一时,当时我们立场不同,冷言相对是必要的,而如今我已是您的部下,为人臣,谋人事,最起码的礼仪规矩斯诺还是懂得的。”冰羽斯诺不甚在意的回答道。

“不好玩儿!”焱涯突然赌气道,“我这摆明著不信任了嘛,你怎麽还能这麽淡定的给我讲出这麽一大车的大道理?不是说要是彼此不信任就会闹出大问题,又是造反又是什麽的,你怎麽一点反应都没有啊?”焱涯不满的问道。

“主、主上……”龙白不禁扶额,有时候焱涯j明的犹如狐狸,机关算尽无所不能,而有时候又不知道脑子出了什麽问题,总是天马行空想一出就是一出的,让人实在应接不暇,头疼的很。

“看!人家小龙白都觉得我说的在理,应和著呢!”焱涯一听龙白出声,立即像是打了**血一样急忙看向冰羽斯诺求证道,就像是一个得了糖葫芦的孩子,乐和的想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自己有多幸福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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