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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运动会（无r，下）

表演节目一结束，就看见小华已经急匆匆的奔向家长休息区。

瞅准了小华妈妈就往那跑，话也没说上几句，就开始往他妈妈的大包中翻找他要的东西。

「妈妈～我的那包糖呢？」

「死小鬼，我拿给你！不要把东西翻乱！」小华妈妈一把抓著自己儿子的後领，发挥出了所有母亲都会有的怪力，单手就将一个九岁的孩子拎了起来。

小华妈妈看起来不过一百六十出头，人也很是纤瘦，真不知道是怎麽锻鍊出这种臂力的。

「本来就乱了！最好我翻才会乱啦！」小华g本就没管他妈妈，迳自从大包中拿出了自己的糖果。

我才在看著这两母子的互动，一旁突然传来一道声音转移我的注意。

一个不认识的男孩子跑到我身边，看起来有些忐忑。

「你真的是卢宝的爸爸吗？」并不算有礼貌的问句，带著孩子特有的直率。

看他讲出卢宝的名字，我想应该是卢宝的朋友，於是便算是和蔼的点了头回答了他的问话：「是。我是卢宝的爸爸。」

男孩得了答案，就往他那群朋友那边跑去。

我才发现卢宝也在那群孩子当中，一群孩子有男有女的围在一起吱吱喳喳。

不知道说了什麽，我看卢宝的表情有些郁闷的往我这里走来。

「宝，会不会累？要不要喝水？」我拿出了矿泉水递给卢宝，还拿出了一条毛巾递卢宝擦汗。

卢宝接过水，一屁股就坐到了我旁边的椅子上。

我看著他没有刚刚的开心劲，也不晓得他的朋友到底是说了些什麽，怎麽每次好似我遇到他朋友的时候，总是会有事？

「卢宝！分你吃糖果。」小华从他妈妈的手下挣脱，一蹦三跳的跑到了我和卢宝的身边，掏出了两颗糖果要分给卢宝。

卢宝和小华感情好，分享糖果的事情也常常有，但这次卢宝却只是摇了摇头不接糖果。

小华眼珠子一转，很敏感的发现他的好朋友心情不好，他又往周围看了一圈，然後锁定了刚刚那群来问我话的小学生的身影。

「欸欸！怎麽了？」用手肘拐了一下卢宝，小华好奇的问。

听到小华的问话，卢宝只是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却带著些幽怨。

这又是怎麽了？

「没，他们刚刚问我说爸爸是不是我爸，然後就又开始说我爸长的很帅很年轻。」卢宝边说边扁嘴。

这小样儿看在我眼里却是可爱无比，难不成是忌妒了我比他受欢迎？想到这种可能我便忍不住微笑。

小华自己往嘴里丢了一颗糖，咬的喀喀作响，然後说：「卢叔叔很帅很好啊！我可羡慕你了。」接著又拿出两颗糖再次尝试递给卢宝。

「可他们一直问我有关我爸爸的事情。」这一次卢宝没有拒绝，接了过来撕了包装也吃了一颗糖，还转头将另一颗给我，「爸爸，吃糖。」

我笑著接过了卢宝手中的糖，将他放到口袋。

小华也转头看著我，上上下下扫了一遍，然後说：「嗯！我知道的卢宝，你也别难过，总有一天你也能和你爸一样长的像大树一样高。然後勉强能和我一样帅吧！你说对吧？卢叔叔？」小华安慰x质的拍了拍卢宝的肩膀，最後一句话却是对著我说的。

那边小华妈妈原本在整理她带来的那个大包，却听到小华这样说话，马上就走了过来巴了她儿子的头一下。

「你这小鬼是在说些什麽疯话？不要带坏卢宝，人家乖巧成这样，怎麽就不见你学学人家？还帅？你这自恋的x格到底是谁教你的啊？」

「痛啊！妈妈～我又没说错，老爸说我超帅的啊！」

「果然是你爸教的！这死鬼不教点有用的就净教这些有的没的。」小华妈妈又揉了自己儿子的脑袋一下，开始数落起了自己的另一伴。

我趁机偷偷mm卢宝的脑袋，对著他说：「同学只是看爸爸这麽年轻难免会好奇。」

卢宝的坏心情不过是因为孩子本身会有的占有欲作祟，就像自己的东西被觊觎了一样，被我m了几下头他也就不再在意了。

「欸，卢先生啊！小宝他是参加了什麽项目啊？」小华妈妈抓著小华来到了我们身边。

她这麽一问我倒想起来我还没有问过卢宝参加什麽项目，「宝，你参加了什麽呢？」

「大队接力。」卢宝回答了我。

他本身就不是什麽运动健将，顶多算是普通而已，大队接力这种动辄要十数人的比赛，他会参加也是在意料之中。

「那小华是参加什麽项目呢？」得到答案後我转而询问被他妈勒在一旁的小华。

「大队接力和一百公尺。」小华咬著糖回答我。

他就是一个j力旺盛的孩子，体力比起卢宝要好上太多，又喜欢运动。

「这样啊！小华运动细胞不错吧！」我称赞了他一下。

「卢叔叔客气了，我这叫做天资…啊！妈！干嘛打我啦！」小华话才说一半就被他妈又巴了一次脑袋。

「你这家伙给人称赞个几句尾巴就翘起来，想也知道你一定又想讲什麽不三不四的话，趁你还没丢人现眼前老娘先给你个教训。」

「你这是家庭暴力！我才不过想讲几句…哇！别打！别打我不说就是了咩！」小华护住自己的脑袋躲到了卢宝的身後，「妈妈你真的很凶耶！难怪老爸说…」

许是想到自己差点爆料，小华及时住了嘴。

不过小华妈妈已经听到了关键词了。

「喔？你老爸和你说了什麽？啊？说出来大家好一起听听不是吗？」小华妈妈笑的那是一个灿烂。

「我什麽都没说，你说是吧卢宝。」明白自己面临了死亡的危机，小华赶忙想拖自己的好朋友下水。

「啊？我…我……」卢宝不曾面临这种情况，此时不知道他该说些什麽才好，只好带著求助的目光看向我。

我原本是带著笑看著他们，小华和小华妈妈的相处模式真是太令人觉得有趣，但这个时候我儿子都被拖下水了，那我就不能继续隔岸观火了。

「小华，自己做了什麽事都要自己负责，这才是男子汉。」说完，我就将小华从卢宝的身後抓到前面交给了小华妈妈。

小华妈妈带著拧笑看著被交到自己面前的儿子，然後转头对著我换上另一副笑容说：「真是谢谢卢先生的帮忙啊！要不然我不知道该怎麽抓这只野猴子。」

「妈妈，我是你生的，我是野猴子的话你就是母猴子了，还是只老的母猴子。」小华抗议了，但是他似乎估量错了什麽话该说什麽话不该说。

我挡到卢宝的身前挡住他的视线，不让他看正要上演的亲子相杀的画面。

不过小华的惨叫还是传了过来。

「爸爸…那个…小华没事吧？」卢宝有些担忧的问我。

「不会有事的，那只是小华妈妈在教训小华而已。」我笑著安抚卢宝。

「可是爸爸你从来没有那样教训过我，小华真的不会有事吗？」我从来不体罚卢宝，就是责骂也没有几次，所以对於这种血与泪的教训卢宝是不太了解的。

不过那样的相处方式，或许才是正常的家庭？

我将脑袋中的想法丢掉，然後对著卢宝说：「那是因为宝很乖，不用爸爸教训啊！」

「那如果我做错事呢？」卢宝歪著头问我。

「宝会吗？」我反问他。

想了想，卢宝摇了摇头。

「不会。」

「那就对啦！再说，爸爸也舍不得打我们家可爱的宝，你可是爸爸的宝贝，爸爸疼你都来不及了。」

我们这边在上演温情戏，身後的惨叫已经停歇。

因为实在好奇，我忍不住转头看小华母子。

就只见小华一面揉著屁股一面往校门的地方走去，小华妈妈则站在原地。

注意到我和卢宝都在看她，小华妈妈有些腼腆的说：「让卢先生和小宝见笑了，这孩子被他爸教的不三不四的。」

「不会，小华这样很有活力。」我笑著说。

「什麽活力，他就没一刻静的下来，要我说，你家卢宝这样才好，乖巧听话不惹事。」小华妈妈看著卢宝，还对著他说：「真谢谢你愿意和我家小华当朋友啊！」

卢宝忍不住红了小脸回应了小华妈妈的话：「小华很有趣啊！」

看到卢宝这样的态度，小华妈妈看样子更喜欢卢宝了。

「卢先生，真不是我在说，如果我家小华能有你家卢宝的十分之一乖我就可以省心多了。」

「小华那样很好，活泼一点好。不过小华是去哪了？」

「那孩子我让他去叫我家那死鬼老公进来，我想著他们比赛应该也快到了，总不能让他来参加运动会，却连一场比赛都没有看到，你说是吧？」小华妈妈说。

我点头表示理解，这个时候正好也听到了大会广播。

”接下来的比赛是三年级的大会接力，请所有参赛的小朋友尽快到比赛会场集合。”

听到广播集合，卢宝将矿泉水瓶拿给我。

「加油。」我笑著说。

卢宝露出了笑容，大大的点了头便往集合的地方跑去。

小华妈妈看著卢宝跑远了，转头对我用著掩不住羡慕的说：「说实在的，卢宝这孩子真的很招人疼啊！我还真想去求神拜佛的让我家儿子们至少有他十分之一可爱。」

听到别人称赞自家的儿子，我不禁觉得与有荣焉。

「啊！！要比赛了啦！！我先去集合了！老爸很快就来。」小华从校门外跑了过来，将从一开始就拿在手上的糖果整袋往他妈妈那里丢，让小华妈妈一阵手忙脚乱的。

随著小华的离去，接著而来的是小华的爸爸，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

小华爸爸有著中年男人多半会有的啤酒肚，但若光看他的脸，想当年应该也是个帅哥，他的手上拿著还拿著一袋因为运动会而到学校附近设点的摊贩所贩卖的小吃，笑咪咪的走了过来。

一走近休息区，小华爸爸就将手上买的食物给了小华妈妈：「老王送了我几包地瓜球，老婆你要不要吃一些啊？」

「等等小华就要比赛了，你还在外头混。」小华妈妈一把抢过装有食物的袋子，没摆好脸色给小华爸爸看。

「好了好了，我这不就来了吗？」小华爸爸低声下气的说。

小华妈妈并不理会自己老公的安抚，反而转头对著我说：「小华和小宝他们应该就要上场了，我们得赶紧准备相机才是。」还面带微笑，一整个赤裸裸的差别待遇。

「我已经准备好了。」我笑著拿出了早放一旁的相机。

小华爸爸在一旁看我和小华妈妈聊天聊的那麽愉快，整个人散发出一种幽怨的气氛。

我想他最羡慕的应该是小华妈妈对我说话时总是和颜悦色。

我和小华妈妈两人举著相机，准备将自己家的孩子的英姿给照下来。

小华爸爸看没人理他只好坐到一旁去，拿著老王给他的地瓜球开始吃了起来，等比赛结束。

卢宝跑完之後并没有回到家长休息区来，而是待在场边帮自己的班级加油，整个人看起来充满了活力。

看到他那样我也高兴了起来，看到自己的孩子健康成长能让所有的父母满足，我当然也不例外，更别说我与卢宝在父子的关系上还要更加亲近一些。

大队接力卢宝和小华的班级得到了第二名，小华跑最後一b的时候还超过了两个人，表现非常亮眼。

他们两个来到家长休息区的时候难掩兴奋，没有什麽比看到自己的努力有了收获更加令人开心。

我和小华妈妈在他们回来的时候各自递上了毛巾和水，小华爸爸则是继续吃著他的地瓜球。

小华接过他妈给他的水瓶，一刻都静不下来，看到他爸爸在吃著点心，立刻就跑了上前。

「老爸！我也要吃。」

「你这小鬼，又只顾著自己吃，拿一包去分给卢宝去！」小华妈妈让小华拿了一包小华爸爸带回来的地瓜球给卢宝吃，卢宝也乖巧的道了谢。

然後那家人三口又开始吵吵闹闹，这次加上了小华爸爸，吵闹等级有了质的飞跃。

卢宝喝完水擦了汗之後才乖乖坐著吃小华给他的点心。

期间间或瞄了几眼小华一家人，听著他们吵吵闹闹的斗嘴，脸上的神情带著一丝羡慕。

看到卢宝的表情，我并没有任何反应。

是的，不论我做了什麽，我有多爱卢宝，我给他多少的爱，他都不可能会得到一个完整的家庭。

「…爸爸？」听到卢宝叫我，我这才回过神来。

他一脸疑惑的看著我，似乎已经叫我好多次，但我一直没有回应。

「爸爸怎麽了？」看到我脸上已经不带有笑容，卢宝忍不住开口问我。

我将心中的想法扔掉，勉强挂上微笑，「没有，爸爸刚刚在想事情。」

歪著头，卢宝还是有著疑问，但看著我的样子还是乖乖点头不再多问下去。

不过注意力不再继续放在小华一家上面，改而时不时的偷瞧我。

我m了m他的头，今天是他的运动会，我不该让他留下不好的回忆。

「没事，爸爸刚刚只是想到一些不好的事情，和宝没有关系的。」我安抚著他。

听到我的解释，卢宝的表情才放松了下来。

”请各位参加一百公尺赛跑的中年级同学到起点处集合”

广播器传来下一场比赛的播报，小华一听到自己比赛的项目要集合了，马上就要往c场跑。

离开前居然还用手在眼睛旁点了两下然後再往我们这挥：「各位，就等待我等等的j湛演出吧！哇哈哈哈～」

看到他的表现，卢宝很自然的对著他说：「加油！」

但在家长休息区的所有家长们除了小华爸爸之外却全都愣在当场，这…这年头的孩子是怎麽了？

「死鬼！！是不是你又乱教了小华什麽东西？啊？」小华妈妈反应非常快，小华才跑走没多久，她就在质问罪魁祸首。

「不不不老婆，我绝对没有乱教他什麽，只是你知道的，这年纪的孩子都会比较崇尚那种，嗯…play boy…啊！！！老婆手下留情。」小华爸爸努力的想要辩解。

「你说什麽鬼，别以为老娘不懂洋文就不知道你说的那句话是什麽意思啊！！」小华妈妈毫不留情的拧著小华爸爸的耳朵，开始怒骂了起来。

「呀呀！老婆你下手轻点…哇…痛啊……」

老实说，看到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被他老婆修理的样子还颇有趣味的，尤其是他那个老婆大概只有他的一半体积，但就是这样一个女人可以把他制的死死的。

这边悍女降夫上演的正j彩，那边一百公尺赛跑已经要开始了。

「小华妈妈，比赛要开始了，你不打算帮小华多拍几张照吗？」我开口拯救了耳朵快被拧掉的小华爸爸。

小华妈妈听到我说的话，赶忙丢下小华爸爸找好位置要帮自己儿子拍照了，虽然总是满口胡话，但是怎麽说她还是很疼她这个小儿子的。当然，放开小华爸爸之前她还是放了一句狠话：「晚点再跟你算帐。」

卢宝很认真的为著自己的朋友加油，我看著他大声喊著加油，眉眼笑的弯弯的，激动的小脸都胀红了。

小华的运动神经非常好，这一次的一百公尺他拿下了第一。

「小华好厉害喔！」卢宝看到自己的朋友得了冠军，兴奋的拉著我的袖子说。

得到第一的小华拿到代表第一名的奖牌之後，蹦达著往我们这走来，却在走到一半的时候被其他的小女生围住。

「看样子还很受欢迎。」我忍不住微笑著说。

「那是，不愧是我的儿子。」小华爸爸听到我的评语，也点了点头一副骄傲的模样，「想当年啊！我也是风靡万千少女，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人啊，真是想当年我也是风流潇洒…」

「想当年风流潇洒？啊？」

小华爸爸还想要和我想当年一会儿，小华妈妈却横c了一句，截住了小华爸爸的想当年。

比起小华，小华爸爸深明什麽能说什麽不能说。

「想…想当年我再怎麽样风流潇洒，最後还不是身心都是老婆你的了嘛！」小华爸爸搂住小华妈妈，话转的非常漂亮。

「嗯哼？」小华妈妈挑起一边的眉毛，但是并没有戳穿小华爸爸。

「老婆你要知道啊！我以前的那些都是浮云，只有你才是我一辈子的真爱。」

小华爸爸说的自然，却让旁观者如我也忍不住往卢宝的方向移过去，顺便将卢宝拉离那对夫妻一小段距离。

小华摆脱了那些小女生後回到家长休息区，看了自家父母两眼，最後毅然决然的投靠到我和卢宝这里。

「唉～真是不好意思，让你们见笑了。」小华假装严肃的说。

「什麽？」卢宝不解。

我则是在一旁弯起嘴角。

小华指了指自己的爸妈，然後说：「你看大…大庭广众之下，亲亲我我成何体统！」

我很好奇小华到底从哪里学到这麽一句不像是三年级学生会说的话，但似乎他也不是很了解这句话的涵义。

「什麽是亲亲我我和成何体统？」卢宝发问。

「啊…那个喔～亲亲我我就是，就是想我老爸和妈妈那样啦！就抱在一起啊～成何体统我就不知道了，我哥没和我说过。」小华说。

卢宝看了一下小华双亲腻在一起的模样，突然问：「爸爸和妈妈都会这样的吗？」

「啊？哪样？你说抱在一起喔？大概都会吧！他们之前还说什麽要一起出去玩不让我跟，说什麽蜜月，还把我和老哥一起丢给小舅舅照顾。」小华将脖子上挂著的第一名奖牌拿了下来在手上甩。

卢宝看了一眼还在那甜甜蜜蜜的打闹的小华父母一眼，然後又看著我。

”请各位要参加亲子两人三脚的家长与同学到服务台处报名”

「啊！两人三脚要开始了，老爸！我们不是要参加吗？」一听到广播，小华马上跑向自己的父母。

听到广播，我看了一下卢宝，他也正好看著我。

「宝想要参加吗？」我问他。

「嗯！我想和爸爸一起参加。」

卢宝认真的点了头，像是下定了什麽决心。

我和卢宝，小华爸爸和小华，我们两对父子都决定要去参加亲子两人三脚，因为这只是趣味竞赛，来参加的人数并不算多，加上我们也不过共十组参赛者，而且年纪大约在中低年级，高年级组只有一组。

和一旁的教师接到红色布条，我便蹲下身子来将我的右脚和卢宝的左脚绑在一起。

「爸爸…」卢宝的手搭在我的肩膀上，看著我绑带子。

「嗯？」

确定绑好了带子，我才站起身来：「宝，来试试看有没有绑牢。」

两人三脚考验的是默契，但是在亲子之间除了考验默契，更重要的是互信吧！因为这种趣味竞赛一般跑到最後，看到的都会是双亲强制带著孩子冲向终点线，也不管孩子们有没有跟上，更有甚者是直接让孩子挂在身上，或许孩子没跑几步，就被双亲带到了终点。

「各就各位──预备──跑！」

因为身高差的缘故，我的手放在卢宝的肩上，而卢宝著环著我的腰。

我的一步是卢宝的两三步，所以我只能将自己的步伐放小，配合卢宝。

距离不过两百公尺的一圈c场，若是我自己一个人去跑，那几乎可以说是一小段时间的事，但是和卢宝一起跑却要花上数倍心力，去注意他是否能跟的上，不过我仍旧配合著他的脚步。

当然，他也努力的配合著我。

他的手紧抓著我的腰边衣服，认真的向前跑著。

双颊因为运动所以通红著，小小的嘴微张吐著气，努力调节著呼吸。

我们是第五组抵达终点，刚好位於中间的名次，并没有特别好也没有特别不好。

「嘿嘿…呼…」卢宝笑著喘气，并不因为我们没有得到名次而有任何沮丧的模样。

我将脚上绑著的布条拆掉：「真可惜呢宝，我们没有得到名次。」

「没关系，能…能和爸爸一起参加比赛我就很高兴了。」卢宝一边喘气，一边摇著头。

一天的运动会结束，我们与小华一家道别之後才牵起手走回家。

三年级的卢宝已经意识到别人的看法，现在愿意让我牵手的机会也越来越少了。

今天要回家的时候他却主动牵著我的手。

「爸爸。」

「嗯？」

「爸爸会和我一直在一起的对吧！」

「当然。」虽然不清楚卢宝的反常是为了什麽，但我还是回答了他的话。

听到我的话，卢宝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

作家的话：

存稿箱：又平安的一天度过了。

☆、第八章　母亲（上）

第八章　母亲

星期六的下午三点，有客自远方来。

说实话，我从不认为自己还有机会能见到那个人。

更正确的说是，自从有了卢宝之後，我就再也没想起过她才对。

方安安，卢宝的亲生母亲。

「许久不见了。」我倒了两杯茶，一杯放在自己面前一杯放在客人的面前。

有著一头长发的女人温婉的笑了，拿起茶轻啜了一口。

「是啊！很久不见了。」

第一眼见到方安安的时候，我并没有想起来她是谁，只是觉得有些许的眼熟，後来才发现那熟悉感源自於卢宝与她有些相似。

直到她开口说出了自己的身分，我才终於想起这个已经被我遗忘的人。

让她进了家里，我们两个人坐在对面，反而没什麽话好说。

「你变了很多。」方安安轻抿著嘴角笑著说，那样的笑容让我想起了当年那个单纯的女孩子。

「都十年了，人总是会变的。」

我的确变了很多，当年因为不满家里的事情，所以我总是易怒暴躁，也学著去鬼混去飙车，总之什麽事情不好我就去做，只差没有贩毒走私而已，但是打架斗殴的事件却是层出不穷。当初方安安会和我看对眼也是很奇怪的一件事情。

当年的我头发去挑染过，而现在我的头发却早已恢复了纯然的黑色，加上这十年来刻意维持的表象，若没有说破，谁都不会知道我曾经也是个荒唐的孩子。

「什麽时候从国外回来的？」我询问著她。

自从当年怀了卢宝之後，我和方安安就一直没有见过面，她也在生下卢宝之後被送去了国外进修。

「一个星期前。花了一些时间打听你的消息，才知道你接手你们家的公司。」方安安说著。

她似乎有些疑惑我会接下公司，当年我曾经和她说过我并不会答应这件事情。

「当年毕竟年纪还小。」我微笑著带点疏离，不论当年我们曾经为了什麽而走到一起，此刻我对於方安安只有陌生感。

「我这次来是想看看那个孩子的。」方安安说出了她的目的。

十年的时间，方安安也变了。

当年的她是绝对不会这麽直接的说出她想要做些什麽。

「他和朋友出去玩，五点就回来了。」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方安安便开始与我聊了起来。

她问的最多的，是卢宝的事情。

我拿出了卢宝从以前至今的相片本给她看，除了告诉她卢宝很健康的长大之外，也是暗示她我是个合格的父亲。

方安安翻著相簿，偶尔指著其中一张问我一些照片的事。

我一一述说著照片中发生的是什麽事情，方安安听到有趣的事情的时候还会抿著嘴笑起来。

这几年来我为卢宝积攒下来的相簿也有十数本，才让方安安看到第三本左右，卢宝就回来了。

「爸爸～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