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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牺牲的心

会场任何一个角落都被水晶灯那耀眼的光芒所照亮,本应充满着浪漫气氛的舞会,现在气氛变得无比肃静,原因是众人的目光都是在——舞池上的三人,冷漠如冰的菲尔、像太阳般的阳光少年杜方与及美丽得如带刺玫瑰的薜哀;她宛若是从地狱来的使者,出现在众人眼前的目的为一个,就是把「名单」上的人带进地狱。

众人的注意力都聚集於薜哀身上,如是格伦华的旧生,绝对会对薜哀突然地在失踪後的两年,突然现身在格伦华这一场舞会中感到吃惊;而新生,也只会好奇地看着分隔四米远的闵可宁,看着在想着几个问题—— 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为什麽两人长得一模一样? 在场的所有人都对着这画面议论纷纷。

站在宴会某一角落的马华教授,正在凝视场上有关联的四人。

「刚刚的只不过是幻象,你们不需要害怕,我绝对没有伤害你们的意思。」薜哀转身看向不远处的杜方与卡亚,脸上露出的是让人m不着头绪的笑容,但是从她那浅蓝色的双眼隐隐约约能看到藏在那双瞳後面的恨意,那股恨意强烈得能把在场的所有人永远都活在恐惧之中。

大家对着这两位像是双胞胎般的美人,目瞪口呆的表情依然停留在众人的脸上,这两人到底是什麽关系? 薜哀浅蓝色的眼睛直视着她所信任,可是亲手把她送进另一个世界的杜方後,以缓慢的步伐走到杜方的面前:「杜方,虽说是你自己杀了我,但是我没有打算恨你。」这句话,声音微弱得没人听得见,似乎只有站在薜哀面前的杜方才得听清楚。

但是我没有打算恨你—— 薜哀的这话,令杜方一时间无法理解。为什麽? 是他杀了她,她怎麽可能会不怪他?

叮——

忽然,肃静的宴会场地,开始传出一首令人陶醉的琴声,同时一道寒风吹入会场,那种的冷,令全场的灯光瞬间熄灭,除了—— 那些为了带出浪漫气氛而点燃的蜡烛外。菲尔修长的手指有节奏地拨动着他那银色弦琴上的琴线,在场听着这曲子的人大多数都听而流泪,流泪的原因不是因那曲子伤感,而是曲子触动人心。

那首曲子,是他弹给薜哀听的。可宁望向弹奏着乐曲中的菲尔,他那冷酷的脸上都是温柔的笑容,是的,他也曾经在她的面前流露出温柔的笑容,可是这和之前对她所展开的笑容有所不同,这时的微笑是他最快乐的笑容、最幸福的笑容。犹如所有人都不存在他的世界之中,他的眼中除了刚从死神手中回来的薜哀,其他人都不存在。

听着菲尔那迷人乐声,薜哀的脸上挂上欢喜的笑容,虽说可宁与她长得一模一样,可是她身上那高贵、神秘、闪烁得犹如天上北极星的气质,在可宁的身上绝对找不到。薜哀闭上她的双眼,右手慢慢地举起,攻击可宁的那枝银色钢笔活像是她忠心的神犬,随即从地面飞往她的手中;钢笔在她手中发出刺眼的光,一瞬间,她的右手中再也不是一枝短短的钢笔——而是一枝长长的银色在烛光下闪闪发亮的长笛。

呜——

她吹起了手上那枝长笛,两把优美的乐章二合为一,成为完美的合奏,听得在场的所有人都身不由己跟随着音乐的节奏鼓起掌来。

这两个人,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这一刻,她只是一个介入两人感情的第三者。

可宁站在舞池边呆视着两人,薜哀的归来就像是把她的所有夺去,菲尔的心在看见薜哀的一瞬间回到对方的身上。到最後,她还是一个替代品,对吧? 这是不是太过份了? 她也是一个人,并不是没有感情的生物,她强忍着出现在她眼角的的泪水,悄悄走到她身旁的卡斯伸出手拍了拍她肩膀:「你还好吧?」

「嗯。」

也许……还好吧?

浪漫感人的音乐蓦然停止,大部分人为菲尔与薜哀两人送去热烈的掌声,同时两人手上的乐器如烟般消失不见。见此,会场再次播起原先准备好的舞曲,两人走近跳起了浪漫的华尔滋,这感觉就像是希腊神话中忧伤的天琴座的奥菲斯,因妻子的离开,而不停弹奏着哀伤乐曲—— 只是,现在他的爱人已经归来,他再也不需弹奏悲伤的曲子。

站在一旁观看着这一切的可宁,她已经受不了了,伤心的泪水从她那鹅蛋脸滑落,现在的她只想找一个地方一个人好好静静:「卡斯,我想离开一下。」

「可宁!」卡斯并没有办法阻止可宁离开,他随即望向不远处的杜方,「嘿! 那个女孩走了,你不跟上去看看她怎样吗?」

为什麽,看着两人回到一起,他一点都不觉得痛苦呢—— 杜方看着菲尔与薜哀在舞池中舞动,脸上挂着的都是祝福的笑容。可这时他才发现,假如菲尔出现在此地,可宁也应当在此地。他东张西望寻找着可宁的身影,可惜她早已离开了宴会场地,她看到这一幕会如何? 会不会疯掉?! 他心开始着急着。

「杜方!」

「怎麽了?」

「哈……原来是魂魄还没回来呀? 那个女孩刚刚出去了,快跟上去看看她怎样吧? 看着这一幕不管是谁都会痛苦的。」

言罢,杜方立即离开会场。

「他是去找刚才的那个女生吗?」

「卡亚? 你还好吧?」

「没事,如现在在跳舞的那个女说的,只是幻象而已。话说回来,他能找到那个女生吧?」

卡斯手肘撞了一下卡亚:「当然,不然我们就不算是格伦华的学生了。」

语毕,卡亚说之後便拿起一杯酒喝清光。

看着这一幕不管是谁都会痛苦的——

现在的她,身体已经够虚弱的了,受这样的打击她能受得了吗? 杜方跑遍课室的走廊、课室、图书馆等等的地方,可是都没有可宁的踪影,她到底去哪了? 以她现在的能力也不可能自行回到人界间的家,她能往哪去?

呜……呜……

一阵阵的抽泣声走进杜方的耳中:「那些声音是?」

是她,肯定是她准没错—— 他跑往格伦华对外的草地,只见可宁一人孤伶伶坐在那里上,抬头看着月光流着泪,这模样令他看得很心疼。

「傻丫头……坐在这哭什麽?」杜方把手帕递给可宁,可她并没有接过。

「你当初喜欢我的原因……是因为我和她长得很像,对吧?」

「这些现在已经不重要了,快拿去。」

「不重要?」可宁转身看着他,双眼带着怒意,「我现在感觉自己是一个玩具,被你们任意对待至全身出现了裂纹,体无完肤……你告诉我,是不是每个男生都是这样的?」

是不是每个男生都是这样的——

是,我曾经有打算把你当成是她的替代品,也曾经想过利用过你伤害菲尔,可是……那是之前的事了—— 他没有回可宁的话,只是默默地站在对方的身旁,守望着对方。

回到舞会上,众人已经是开始用餐,而菲尔和薜哀却是站在一旁喝着红酒,继续无视他人存在。

「你终究是回来了……真没有想到你挑这个时候回来。」

「你已经知道了?」

「啊,死亡替身术,当自己死了之後,这世界便会出现和自己长得很像的人,代替自己的位置,当到了一定的时间真身回来的时候——替身就会开始步向死亡之路,到时候任何人也无法阻止。最无法令人接受的是,那替身是真正的生命体,有自己的思想,却是无法控制自己的命运……因此被列为禁术。」菲尔说完,拿起红酒杯喝上一口。

「不愧是你,知道得很清楚。」薜哀笑了笑,「没错,那女孩是我的『替身』……可是也因为她的存在,我终究了解是谁把我送进那死城。」

薜哀怨恨的目光转移到各教授所坐的餐桌上,似乎这餐桌上存在一位杀人如麻的人,是谁?

「是吗? 那麽是谁?」

「这件事现在不太重要呢? 重要的是那个女孩如何了,去看看她吧? 我相信她的心已经全碎了。」她浅浅地笑了一下,便离开菲尔的身旁,走到人群之中享受舞会过後的平静。

※~※

「为什麽你们都要这样对我……我有做错些什麽吗?」

「可宁,你能静静地听我说吗?」

「闭嘴!」

可宁一声怒吼,天色忽然急剧转变,不合时节的雪开始降下,并且越下越多—— 无意中,她使出了「冰风暴」。

一颗颗冰雹打在自己身体上的痛,杜方从来也没有办法忍受下来,还没过多久他已经忍受不了疼痛倒下。

「呃!」

这把声音,并不属於他:「可宁?」

只见可宁双手捂住x口,右手臂的那荆棘图案越来越大,而且像是实体化,她的右臂开始长出无数黑色的长荆棘。

「可宁——」

杜方大声叫喊着,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良久,可宁抬头望向天空发出足够惊动所有人的惨叫声:「啊——」

「可宁!」他连忙把可宁抱入怀中,「呃。」

这一声的惨叫声,并不是可宁所发,是他自己—— 他的身体被可宁右臂所长出的荆棘所刺穿x口右侧,也许身体的内脏已经被这些荆棘遭到严重受创,可他依然站着。

绝对不能让可宁倒下雪地……绝对……

他伤口所流出来的血,染红了他脚下的雪。

杜方——

就在这时,菲尔终於找到两人:「可宁! 杜方!」

荆棘就像因为可宁失去知觉而慢慢消失,而无力的她与身负重伤的杜方—— 纷纷倒下在血迹斑斑的雪地,两人虽则倒下,可杜方很自然地抱着可宁,转过身让自己先落地,失血过多的他已经忘记了「复修织」:「可宁,说真的……我……不想……伤害你……」

「牺牲,看来也是一门学问呢?」

薜哀从菲尔的身後出现,随後快步走往躺在地面上的两人。

复修织——

end if

作家的话:

☆、第二十八章·难以面对的真相

可宁,说真的……我……不想……伤害你——

当杜方在昏倒前的一刻,用尽剩馀下来的力气所说的话,她听到吗? 她在对方说这句话之前已经昏睡过去,如此深情、出自真心的一句话,似乎是有点白费,人体的机能上她是听到,可是她的脑袋并没有消化或储存起这一句话。然而在这个时候,她那颗伤口才刚刚愈合的心,再次被他人弄得伤痕累累。

在这个世界上,她还能否找到能信任的人? 也许,她能信奉的—— 可能只有全能的神。

可宁躺在格伦华的医疗室的床上,她虽则睡着了,但是眼角依然流出一滴滴眼泪。眼泪在灯光的照耀下尤其显眼,犹如是夜空上的流星,在滑落在枕头的一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还在痛苦着吧?

菲尔坐在床边,用着他那冰冷的手指抹去可宁脸颊上的泪痕,深蓝的双瞳注视着躺在病床上犹如童话故事中睡美人的她。一个个她真心去信任的人,一个个伤害她的心;杜方,她第一个喜欢的人,竟然是欺骗了她那纯真的心;而他,一个有实力有魅力的男生,受重伤的心因她而复原,可是—— 当薜哀的回归的一瞬间,自己的心也立即回到了对方的身上。

跟杜方对可宁所干的事比起来,他对可宁干的事情更加过份。

菲尔手拿着银色弦琴,静静地坐在床边上的椅子上,手指拨动着那八g弦线,悦耳的曲子传遍整个医疗室中,曲中满载的—— 都是浓浓的歉意。

「对不起……」他的话,轻得像是风沙,一吹即散。

这一切的发展并不是他所能预料的,他怎知道两年前在自己眼前离去的薜哀会突然地回来他的身边? 又有谁会料到眼前的闵可宁,只是薜哀使的「死亡替身术」中所出现的「替身」? 所有的都出他的乎意料,而他任何人也对此而感到惊讶。然而在此时此刻他最想做的事情,就是去为眼前的她做些什麽。

可是他现在能干的是什麽? 陷入苦恼中的菲尔,手指的指甲把坚硬的琴线再度割断。

啪——

弦线断裂的一瞬间发出诡异的声响,的一声,打破医疗室原有的宁静。对此,可宁睁开那琥珀色的双目。

「抱歉,把你吵醒了。」

可宁没有理会菲尔的话,更别过头让自己的视线范围内无法看到他的任何一部分。

「怎麽我会在这里?」

「你晕倒了,所以才把你送到这里来。」

听罢,可宁冷笑起来:「这里应该不是你该待的地方吧? 薜哀应该在等着你,不是吗?」

薜哀应该在等着你,不是吗—— 这句话在他的脑袋里不停回响,就像是在告诉他所做的事有多麽的可恶,让人难以原谅他。菲尔没有回话,只是默默地站在那里看着可宁,随後把聚焦点放在可宁的右臂上。到底那个诅咒扩大到什麽地步了? 现在要是让她知道自己的身份、存在的理由是当薜哀的替身的话,那会如何?

「我——」

啪!

他那张如雪般白晢无瑕的脸上多了一道红色的掌印白如雪的俊脸上多了,就在他想开口说话之时,对方已离开床往自己的脸上狠狠送上一巴掌。这一巴掌来得爽快,来得乾脆,可宁那琥珀色的眸子里满是怒气,也许这一巴掌也不能消除她心头的怒火。

「抱歉……我现在不想看到你,请你离开。」

菲尔愕然,回过神後用微弱的声线回道:「知道了。」语毕,他转身离开医疗室。

果然,现在他能干的事情只能是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她,跟保护她。菲尔回望向医疗室的门,苦笑数声後往自己的宿舍方向走去。

「我……刚才对菲尔干了些什麽?」

可宁看着手掌心,刚刚她打菲尔的那一巴掌,会否太过份了? 菲尔的离开为医疗室换来了平静,她坐在医疗室床上是不知该如何是好。面对? 还是逃避? 她真的不晓得,就算她的外貌跟薜哀长得异常相似,还是不能跟对方相提并论—— 全因对方的气质绝对在自己之上,要是她是男生,也会在目睹对方那容貌的一瞬间堕入爱河。

而这个宁静的空间,犹如是给战败者而设的一个场所,除了自己以外,什麽人也没有。

咯—— 有人敲着医疗室的门。

这个时候,会是谁? 她望向医疗室的门,那道门没有一会就被人拉开,身穿着有点成熟x感的黑色连身裙薜哀站在门口:「你好,看到你已经醒来就放心了。」

是……薜哀? 可宁愣在原处,双眼注视着对方那张跟自己几乎一模一样的脸孔。

「我能进来吗?」

「嗯。」

薜哀妩媚地笑了笑,便举步进入了医疗室,把自己的那头黑灰色的秀发披散在肩膀上,略眼望去宛如她的肩上披上的是深灰色的披肩。她走到可宁的面前,双眼注视着对方,那浅蓝色的眸子像是无底深渊让人无法m清她的思绪,即使这样,她在医疗室那灯光下散发着让所有人注视着她的魅力。

多麽完美的一个人,如此平凡的她,怎麽能跟如此美丽的薜哀相提并论——

可宁别开头想着,但是这不代表她能避开薜哀的视线。

薜哀伸出手示意握手:「初次见面,我叫薜哀。」

对於对方那眼神,可宁的感觉并不是害怕,而是熟悉:「嗯……我叫——」

「闵可宁。」薜哀一句中断她的话,「应该没弄错吧?」

「你怎知道?」

「第一个可能x,是菲尔或杜方还有那个善忘的卡斯告诉我;第二个可能x,就是我早打听到了,这两种可能x哪一种你比较容易接受?」薜哀几乎零距离地坐在她的身旁,她隐约能闻到那清香的薰衣草味。

可宁站起来转头望向窗户外:「时候不早了,我该回家了。」

「家? 你还能回家吗?」

「你这话……是什麽意思?」

「母亲的妈妈生病了,我得回娘家,自己好好照顾自己哦—— 你不是看到这样的一张便条纸吗?」薜哀用着平淡的语气说着,犹如事不关己。

『这太奇怪了,她可以先跟我说再离开呀? 菲尔,你怎麽这个样子?』

『没有,你肯定这便条上的字迹是你母亲的?』

『这个……我不太肯定,怎麽这麽问?』

『因这字迹和我认识的某人很相似。不过应该只是近似罢了,都很晚了,快上床休息去吧?』

字迹,和他认识的某个人很相似,而薜哀知道那便条的内容……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难道说她後母突然离开家里的原因跟她有关系? 可宁错愕地回望向还坐在那里的薜哀:「你怎知道的?」

「因为当晚我也在那里,看着你那母亲如何离开家、看着她的生命怎麽终结。她被人在家门外下了巫术,成了一座晶莹剔透的冰雕,再化成一片清水……真可悲。」

言罢,整个医疗室变得冷清。

「你刚才……说些什麽?」听着薜哀的话,可宁只能是目瞪口呆、呆若木**地看着薜哀,「你刚刚是在跟我玩笑吧?」

「看我这模样像是玩笑?」薜哀的脸上挂上诡异的笑容。

她被人在家门外下了巫术,成了一座晶莹剔透的冰雕,再化成一片清水——

她那仁慈的後母,亲得如亲生母亲的後母,被人下巫术成了冰雕,最近溶化成一摊水? 这是说她後母已经不存在这世界上了? 如是普通人,听到也觉得不可能,那是天方夜谭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可她现在已经不是一个普通人了,是一个会巫术的女生,然而有一道巫术语的确是能如此—— 冰结令。

现在,她唯一能确定的是,後母出事了,被些什麽人杀了;而那个人,极有可能是坐在她眼前的薜哀。对於这个结果,可宁怒不可遏:「冰风暴!」

可是,坐在床边上的薜哀,只是微微一笑,无视这「冰风暴」……

※~※

抱歉……我现在不想看到你,请你离开—— 这一句话,该是他经常摆在嘴边的一句话,可是这一次却是出在别人的口中。跟他相比起来,那个女孩需要的人也许不是他,而是那个人;菲尔无声地苦笑数声,缓步地走到杜方的房间门外,伸手轻轻地敲着房门:「杜方,我能进来吗?」过不了许久,房间里头便传出「进来」的回覆。

「菲尔,你怎麽会来这里? 你不是应该照顾可宁吗?」

「本来应该是那样子,可她醒来……哈,第一次给人扇了一巴掌。」

可是,这也算是一个解脱,那一巴掌至少替菲尔减少了些内疚感。他轻拍一下杜方的肩膀:「过去看一下她吧? 她不愿意见到我的话,她也许会愿意见你。」

「是吗……」杜方摇摇欲坠。

「怎麽了? 你的脸色不太好。」

「没什麽,那伤口很深……还没康复过来。」杜方笑了笑,轻推了一下菲尔,「不用担心我,去找哀吧? 她应该为了你才从世界的另一端回来。」

这个家伙……

菲尔嘴角微微上扬,接下来并没有说些什麽,只是转身离去。

※~※

冰风暴—— 医疗室一瞬间变成了冰天雪地,明明是头上是天花板,也像是天空一样有着天气变化下着大雪、打着暴风、下着冰雹。可宁那乌黑的发丝上沾满雪花,全身上下都披上白茫茫的白雪,风中那冰雹不停地敲打着她那娇小身躯。虽说她能使出这风暴,但是这也不代表她能接受那极度寒冷及冰雹的敲打——现在的她只是勉强地撑着。

「果然……长得像我,连能力也和我相像—— 可惜,体力差太远了。」

薜哀对於这风暴及冰雹的吹打,脸上完全没有一丝恐惧,简直是面不改色,像是这没人能承受的风暴在她眼中也只是小菜一碟。对於冰雹对她身上的敲打,她的脸上流露出来的只是享受的神色:「你撑不了多久的,闵可宁。」

她拿出那枝银色钢笔,不久钢笔发出刺眼的光芒,光芒消失,可风暴继续。

呜—— 她吹起了由钢笔变成的长笛,美妙的乐声,令风暴开始有所转变。所有的风在两人之间旋转着,成了「雪龙卷」。一声的高音,雪龙卷消失—— 可出现了美丽的白色凤凰在空中展开那漂亮的翅膀,乐声停止,这凤凰像沙子那般的散开,留下的只是一堆白雪。

「想为你母亲报仇? 这未免太可笑了。」薜哀很流畅的动作把银色长笛放在手中转动着,就像是童军的领队一样挥动着长笛,随後她闭上双眼,并没有直视着可宁。

「我知道我能力不如你,可没人会放过杀害自己父母的人!」

「谁跟你说你有父母?」薜哀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手上的长笛也停止了转动。

「这话是什麽意思?!」

薜哀苦叹一声:「你……只不过是我临死前使出的『死亡替身术』所出现的替身,明白吗?」

死亡……替身术…… 那到底是什麽东西?

可宁脸上一片茫然。

「想必你从来没有见过你亲生母亲是什麽样吧? 你长那麽大了有看见过父亲的照片吗?」

亲生母亲……跟父亲……可宁看着薜哀的那张脸,回想起之前与後母之间的对话。

应该是吧? 你生母希望进去读的,我也不知道为什麽——

你父亲离开时千叮万嘱说要给你送到那家学校念书去,说这是你亲生母亲希望你去的。所以……我真的不清楚——

话说回来,她确实到现在都不知道亲生父母两人长什麽样子,亲生母亲更是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一切如对方说的那样。

薜哀没有等待可宁的回应,接着说:「看你的表情应该是明白我刚才说的话是什麽意思。正正因为你是我的替身,所以你不光对杜方有感觉,就连菲尔也有好感;第一天进入格伦华,有人对你是c班生的身份有所怀疑;明明没学过巫术,竟使出教授也使不好的冰风暴……这一切能有这麽巧合吗?」

c班生? 你该不是c班生呀——

这时的可宁,脑海中冒现了当初的画面—— 在初次观看巫术篮球赛的时候,眼看着杜方遇上危险之时,她默默地在人群中念着「冰风暴」;寂音对自己所投去的怪异目光……曾经,她也觉得那很奇怪,却没有想到背後的原因是这样子的残酷。

所有的画面,都像是跟随着薜哀的话开始冒现在她的脑海之中,她的思绪也因这些画面而开始混乱,开始头痛起来。

「从你踏进格伦华的那一刻开始,我就回来了。我一直都在看着你,可惜替身的生命……就是短暂,你身上的诅咒已经开始……」

「诅……咒? 什麽诅咒?」

对此,薜哀并没有再多说些什麽,反之轻轻一笑後离开医疗室,而这一个举动间接地告诉了她那难以接受的答案—— 她已经被诅咒,命不久而。她那琥珀色的双眼开始泛起着泪光,到头来她的存在不光是杜方跟菲尔两人感情上的代替品,还是暂时代替薜哀活在这世上的替身,只是一个巫术所产生出来的「产品」。

不公平……不公平……即使她是一个「产品」,也是有生命的一个生命体,有自己的意识。

「怎麽会……这样?」她无力地跪坐在地上。

上天开的这个玩笑,真的是太大了。

啪! 良久她站起来跑离医疗室,站在医疗室门外的薜哀静看着她跑离医疗室:「上帝,至少最後给她一个快乐的时光吧?」

啪啪啪——

可宁在走廊上奔跑着,为什麽现在才给她知道一切? 为什麽现在才知道自己的生命快到尽头? 泪水犹如溪水源源不绝在眼角流出,从脸颊滑落滴在冰冷的地面上,泪水使她的视线朦胧,不一会已经与在走廊中走着的某个人迎面撞个正着:「抱歉!」她抬头一看,是杜方。

杜方脸色略为苍白,在这一刻看来像被可宁吓得面无血色。

「可宁,你怎麽在这里?」

「走开!」可宁大叫一声,便把杜方甩开一边,杜方狠狠地撞向走廊上的墙壁上,当他想叫住可宁的时候,她的身影已经是消失得无影无踪。

心口突然的剧痛,令杜方双脚一软,靠在墙壁坐在地面上,在他坐下来後墙壁上都是深红色的血迹。杜方用手按着自己的x口,不禁再度忍痛惨叫一声—— 他手指的两节能c入身体中:「呃……」

「为什麽你不告诉她,你因为帮她而中了诅咒的事?」薜哀从黑暗的走廊中走到他身边,不理解地问道,「那麽做的话她可能回到你身边。」

「如果她会相信我的话,也许……会像你说的那样吧? 你还没有告诉菲尔跟卡斯两个我中毒的事吧?」他因为剧痛而脸色苍白,在心里默默地念着「复修织」,立时全身都散发着温暖红色的光芒。

「还没有,可是—— 这毒可是跟着你一辈子,伤口可是一直不能康复……这永恒的痛苦,你能承受过来吗?」

「当她离开了,留下给我的……也可能只有这痛苦,就算没伤口,也还是痛不欲生,对吧?」

杜方x口上的伤口暂时x地复原,可是能保持多久? 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他狼狈不堪地站起来向薜哀耍帅挥了挥手:「你还会关心我就够了。」言罢,他便自己一人离开了课室走廊。

「还真的是一个傻瓜。」薜哀看着杜方的身影,不禁摇了摇头……

end if

☆、第二十九章·困惑、真心、假意

还有谁能信任? 自己又是谁? 她活在这个世界上有些什麽意义—— 类似的问题不休止地在可宁的脑海中浮现。她现在已经是无家可归,就算是回到家,又能办到些什麽? 到头来还不是孤伶伶的一人? 她一个人躲在格伦华的某一个角落细声抽泣着,有谁能接受这种的事实? 活了这麽久才知道,自己什麽也不是,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替身」。

这种痛苦也许对旁人来说,可能只是小事一件;可对她来说—— 是绝望的深渊。

她的时间还馀下多少? 她翻开衣袖看看那出现诅咒标记的手臂,黑色荆棘图案的颜色并没有消退,而且已经扩散到接近手肘的位置。虽说没人告诉她那图案所代表的是什麽,可是她的第六感告诉她,她的生命将会随着这荆棘图案的扩散而缩短。

你在这里哭,有什麽用——

一把冷酷的声音传来,声音之中没有任何感情。已进入宁静的黑夜,周遭的环境可说是伸手不见五指。是谁? 是谁在说话? 可宁错愕地看着眼前那漆黑的画面,那把声音她认出是卡斯,可是给她的感觉却是异常地陌生—— 卡斯说话总是表面直接实质婉转,可这一句话的内容,却是如此直接,这并不是卡斯的作风:「你不是卡斯,是谁?」

「卡斯双胞胎弟弟,卡亚。」

脚步声越来越大,这也代表卡亚愈来愈接近可宁。

瞬间,黑暗之中传来一声拍掌声,只是微微的一声,已经令这漆黑一片的环境带来了丝丝的光芒。一个像是球体的物体在空中散发着如极光般美丽的光芒,那光芒时红,时橙,像天空中的彩虹般的五颜六色,如此类推。这幻光就像是有一种魔力,令她的抽泣声顿时停止。

可宁凝望着这幻光,感觉就像是天使出现在她眼前,安抚着她那伤痕累累的心灵,而在幻彩的背後,她也看到了如天使般的卡亚。

无论是身高、双眼、样貌,卡亚都和卡斯几乎是同一个模具倒出来般的相似,可是卡亚的眼神及发型、表情和卡斯并不一样。卡斯给人一眼看去是有着天使脸孔的魔鬼;相反,卡亚第一眼给可宁的感觉,像是像魔鬼般冷酷的天使,像在为全世界不幸的人感到悲哀的天使。

可宁抹去眼角上的泪水看着卡亚:「你……认识我?」

「我哥有跟我提起过你。」卡亚冷淡地说着,「你现在为杜方跟菲尔对自己干的事伤心着?」

「也许是,也许不是……到底这痛苦的源头来自哪里自己也不清楚了。」

可宁别开头,躲开卡亚的目光。与卡亚对视的一瞬间就像是所有的事情都被他看光,只是—— 这感觉不像菲尔把她的思想看穿一样,这一个人纯粹从表面的线索推敲着事情的来龙去脉;即使对方与她对视的用意是为开解她,可是这时这刻她却是不想直视对方那双眼。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卡亚伸出手把可宁的小脸移向他,要可宁双眼看着他,「抱歉,我这行为对女x而言绝对是一种冒犯,不过我想告诉你,这一切并不像你想像的那样糟。你的伤害,你的伤感,在我眼里是你自己带来的。我所看到的,感觉到的,是你比所有人都来得幸福……你心中真正喜欢的是杜方,这点你自己已经老早知道了,可是为什麽在知道杜方亲手杀害了薜哀就不信任他?」

「这是因为他杀了人。」

「那麽说你认为手拿着凶器的人就绝对是犯人了? 由始至终你都没有信任过他,对吧?」

对於卡亚的话,可宁不知如何回应,而他的手依然在可宁的脸上:「他对你的爱护,是真的。我哥并不知道死亡替身术的『替身』身上那诅咒是怎样的一回事,不对,应该说他不知道你发生了什麽事。可是我、杜方和菲尔却很清楚。」

听罢,她愕然地望向卡亚:「他们……早就知道了?」

「尽管他们是有愧於你,不过两人对待你的方式绝对不是虚情假意。」卡亚浅蓝色的眸子里注满的都是他那份肯定,而他每一句话用的语气冷淡但让人感觉到他心中的那份激动,那份激动并没有伤害到可宁,「我话已经说完,你之後怎麽想,作出怎样的选择与我无关。只是有些事情最好不要在失去之後才醒觉,因为有可能醒觉之後那个人已经不在,那麽剩下来的只有後悔。」

语毕,卡亚的眼里泛起了些泪光,可不至於滑落。他缓缓放开了可宁,别开了头把泛在眼角边的泪水抹去,随後手握着那颗发出着幻光的球体离开了走廊,四周再次陷入黑暗之中。

卡斯的弟弟,曾经发生过些什麽事吧? 看着卡亚,可宁像是感觉到了卡亚心中的忧伤,就像是之前的菲尔一样,也许卡亚所遇到的事比菲尔还来得悲惨。但那到底是什麽事,是一个谜。

杜方跟菲尔,那两个人对自己所做的,真的全部发自他们内心的吗?

对於卡亚的话,也不禁令可宁的心有所动摇,就像是有一种不明的魔力影响着她。

可能卡亚所说的话是正确的吧? 说起来,两个人也冒过生命危险去救她,当她来格伦华不久时,到了格伦华里面的餐厅,杜方为她挡下了刀;与寂音交手、在山林里被黑豹盯上,要不是菲尔,她也许已经一命呜呼。

的确,菲尔的心里一直有着薜哀,可是她不也得不承认,在与菲尔一起的时候,她的心里还是存在着杜方。看着杜方与薜哀共舞的那一刻,她的心很酸,很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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