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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於皇帝忽如其来的,对靳修仪的荣宠,她一点也没有担心。

说白了,如果夏岳不是脑子坏到如此短短数日就不记得他们当日所做下的誓约,就是这荣宠之中,别有文章。

盲目相信一个男人固然不好,但是同样的,偶尔也要体谅一下对方的处境,更何况,他之前的暗示如此明白,恐怕其中倒是假凤虚凰的做戏为多,就这样若也要吃醋,未免也太不识时务了。

帮他娶更多女人她做不到,冷眼旁观不去添乱,倒还是应该的。

皇帝这几日不来找她,确是难得清静,她也能多一些时间先把自己身边的事情给理清楚。

第一个要处理的就是馨儿。

虽然没跟夏岳就这个问题沟通过,方若影看他每一次来找她,或者逼著她去找他的时间都扣的如此之好,她就知道,馨儿这个人,十成里倒有七八成是皇帝派来的,剩下的两三成就是别人的双料间谍。

是谁派来的不要紧,要紧的是日後能不能为她做事,或者,能怎样用。

小菊死後,如果真的是对她忠心不二的人,她反而倒是不敢用了。那样真正对她好的人,连死也是替她死的小姑娘,一想起来,心就是紧揪著的疼痛。至於馨儿,不可能有像小菊那样十几年的相处,自然也不可能会有那麽深的情感,所以,只要能用就可以了,至於感情,一般过的去,也就足够。

不过冷眼看来,这小姑娘看著年纪尚小,这几日之间,做事倒是出乎她意外的稳妥。

之前皇帝跟方若影的亲密,因著馨儿时常要配合皇帝和她的时间,估计是那些事儿都瞒不过她的眼睛。现在眼看著方若影似乎是“失宠”了,皇帝既不来,也不招她过去,连当值都放了她好几日长假,馨儿又不知她跟皇帝之间的约定,瞧著倒是有几分著急。

她没在方若影身边的时间,方若影偷偷看著,多半倒是去打听了消息,回来就有些郁郁不乐,想必是又听说了夏岳和靳修仪如何琴瑟和谐之事。

可是虽然有些郁郁不乐,馨儿瞧著方若影的时候也常常小心翼翼,生恐她不高兴,见她什麽也不做,虽是一脸的不赞同,可是却什麽也没说,既没有催促她,也没有多说什麽。

看著她的笑脸一离开了她的房间就微微垮了下来,却也并没有在服侍她的事情上生了怠慢之心,方若影私下底,倒还是觉得挺满意的。

眼瞧著再过几日就是百花宴,方若影笑眯眯的招了她过去,温柔的笑著说道:“馨儿,我记得你说过,你家是南方的,是也不是?”

“奴婢是南方人。”馨儿睁大了眼睛看著方若影点点头,方若影忽然出声跟她说话,一开口还是这等不沾边的事情,她有些吃惊。

“南方可是好地方呢。”方若影轻轻感叹了一句,微微笑道,“南方这时候,可能还要很多种鲜花吧?可惜我们北方,一到了这秋日,都没有多少景色可赏了。”

“方小姐说的是。”馨儿仿佛是有些疑惑,却不敢询问,只跟著闲聊道,“京城的天气是干燥冰冷些,不过近几年自打出了大棚栽培,北方在秋天不也有鲜花可赏了?小姐若是想要,陛下……”

“唉,”方若影笑眯眯的摆一摆手,笑道,“我要说的倒不是这个,过几日京中有一场盛宴,我恐自己认不全南方的花卉,到时候馨儿陪我一起去赏花,可好?”

“啊?”馨儿张大了嘴巴,也顾不上讶异的有些不雅了,直瞪瞪的睁大了眼睛,“小姐要出g?陛下知道吗?”

“呵呵。”方若影轻轻抿唇一笑,“自然是知道的了。到时候偷偷带上馨儿,若是你到时候在宴上看上了哪家的翩翩少年,说不定我还能跟陛下讨上一个情面呢。”

这句话自然不是假话,若是馨儿真看上了谁家的少年,只要不是身份太高,她要向夏岳讨这样一个情面,应该不是难事。当然了,若是馨儿能入得了她的眼,这个情分就会多一些,入不了她的眼,这个情分也就少一些,说到底,也不过是如今,跟她提前说一个交易罢了。

馨儿自然听懂了方若影的意思。她的脸色悄然一红,歙嚅著低下了脑袋没有再说什麽。

她的出身并不好,不过是南方一个四品小官家的庶女,四品官,刚好够得上选秀的及格线,以她的身份,若不进g选秀,也就不过是嫁给庶子为妻,或者嫁给人家做填房甚至小妾罢了。若是方若影真有之前的那麽受皇帝的宠爱,甚至像皇帝给她隐隐透露出的口风那样,是未来的国母,那麽要给她牵一g红线,只要一点点的关心,她的身份从此就不一样了。

搏了!

为了在家里的,还在苦苦熬著的母亲,馨儿陡然之间跪了下去,冲方若影磕了一个头:“方小姐,奴婢不要那些,”她抬起头来,眼中泪光盈盈,“奴婢愿意替小姐做事,只要小姐以後不管在哪里,都愿意带著奴婢就足够了。”

若方小姐日後飞黄腾达,那麽自己的身份,也就一步登天了,皇後身边的女官,那是何等的荣耀,甚至会比g中诸多的妃嫔更加尊贵,自己或许要一辈子不嫁,可是只要家里的母亲过的好,自己这一身,有什麽值得可惜的!再也不会有比这更好的机会了,看陛下对她的太多,馨儿哪里能不心领神会的,如今抓著了一个杆子,直接就往上爬了。

方若影轻轻瞥了一眼脚边跪倒的小姑娘,这几年以来,她的心肠已经被磨的如石头一样的冷硬,这样稚弱的姑娘跪倒在她脚下,她也不会再直接伸手去把她扶起来,她看著馨儿,直直看著她的眼睛,仿佛是要看进她的心里去,手指抓住了她的肩膀,一字一句的说道:“那麽,你要忠於我,不该说的都不说,不该做的也都不做,从此以後,只有我一个 主子,你做的到吗?”

只有我一个主子。

这一句话,击的馨儿轻轻一颤。

她微微垂下了眸子,在方若影凌厉的视线里仿佛是思索了几秒锺,这才坚定的抬起头,轻声却丝毫不细微的说道:“是,奴婢从今天起,只有小姐您一个主子。”

“好。”方若影死死看著她,知道她说完,这才微微勾了勾唇角,笑容豔若春花,手指上用力,把她扶了起来,“你既然这麽说了,我也就信你。记住,不管是谁派你来的,你答应过我,你只有我这一个主子。一般来说,我应该不会有跟他冲突的时候,不过若是有,你务要记清楚今日的话才好。”

“是。”馨儿点了点头,心里竟是觉得一阵寒意。

“恩。”方若影轻轻笑了笑,正要继续说什麽,屋外传来了小太监的声音:“方小姐,靳修仪有请。”

“哦?”方若影挑了挑眉,对著馨儿一笑,“靳修仪请我们去呢,你跟我一起去一趟吧,如何?”

昨天有亲跟我反应说是简体~

重新传了一次,不知道好了没有。

鲜昨天的络整个抽了~

第五十六章 欠债

跟在小太监身後往靳修仪所在的景阳g走去,方若影看似谦卑的微微垂著头,心里却在不停的转悠著念头。

靳修仪……这个名字,这三天以来,真是在这大内皇g之中变得炙手可热,可是这样的荣耀,皇帝知,她们二人也心知肚明,恐怕不过就是一个虚名。

如果靳修仪知道皇帝跟她实质上的关系和约定,那麽这个约见,就变得耐人寻味了。

她既然可以忍受和皇帝淡如水的关系两年有余,那麽如今,为什麽突然之间又坐不住了呢?

馨儿一直从後头用担忧的目光看著她,在出门以前,她就问过方若影,是否要让她找个人,想个办法通知皇帝,方若影拒绝了。

倒并不是她x有成竹那个女人不会伤害她,而是若是事到了那一步,那个人既然是靳修仪,那麽她也自有脱身的办法。

见一见,也好。

至少也看一看,皇帝曾经宠幸过的嫔妃,是什麽样子的女人。

想到而来这一点,方若影陡然觉得心中有些微酸。

是啊,这g中能有封号的女人,哪个没有同皇帝上过床?

又有哪个不曾和夏岳有过肌肤之亲?

一想起那张对著她说爱的脸,也曾经在另外的,不同的女人身上挥汗如雨,方若影就陡然觉得,心头陡然泛上一阵恶心来。

明明这是彼此都心知肚明的事情,自己也不是因为爱著他所以才同意嫁给他的,但是却还是改不了这该死的渴望啊。

她忍不住的责问自己,你明明说著不爱夏岳,只是彼此关心彼此利用,为什麽还会觉得这麽的不舒服呢?

也许只是占有欲在作祟吧。

正这样想著,小太监已经在她身前停下,指著她面前的g殿轻声说道:“方姑娘,我们到了。”

“恩。”方若影轻轻颔首,打量著眼前的景阳g。

这座g殿无论距离勤政殿,或者召幸嫔妃的养心殿都不算近,由此看来,g中对靳修仪不受宠的说法, 倒是来自有因。这样想著,方若影的唇角微微扬起一抹嘲讽的笑意,举步跨上了台阶。

一走入殿门,方若影正要跪下行礼,却陡然吃了一惊。

那坐在殿内和那华服g装女子对坐著边饮茶边下棋,谈笑著的人,可不正是前几日跟她信誓旦旦的夏岳?

看著那一副画一般的俊男美女,那样和谐的场面,仿佛被她打扰了,击碎了一般,两人同时转过身来的样子,方若影的心里陡然泛起一种难以言喻的凉,她的身形微微一颤,面上却丝毫不显,只轻盈一个蹲身,就要向二人行礼。

“参见……”话音未落,刚刚要蹲下去的身体就被一双有力的手扶住了。

是夏岳的。

只是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她就知道,扶住她的那个人,是夏岳。

不会有别人。

“都退下。”皇帝的声音在头上传来, 低低沈沈,冰凉而威严。

大门在她身後吱呀一声关上,方若影维持著这个姿势僵直著,心里却渐渐松了下来。

礼行了一半,被掺了起来,也没有必要再做戏下去,方若影的唇角勾起一个冰冷的笑意,看著阳光,一丝一丝消失在殿门外,而随著g女太监们的退下,殿内陡然间,只剩下一片安静。

召我来,是你们两个人共同的意思吗?

方若影直起身子站著,夏岳背对著她,依旧在棋盘边坐下,而他对面,坐著一个穿著素色g装,身材削瘦,脸色苍白,如弱柳扶风一般,显得极为温柔娴静的女子。

出乎她意料的,那个女人轻轻站起身来,对著她慢慢一福身子:“方姐姐,妾身是想来多谢您的。”

“谢我?”方若影暗中咯吱咯吱的咬牙,她才不要做什麽姐姐!

平生最讨厌这种纤弱的女孩子了,万一她说了什麽,害的这姑娘不小心在这里哭出来,到时候还不由变成她仗势欺人,得理不饶人了?

要是欺负了那人的妹妹,下次见到他,肯定还得被排揎。见她这一面,真是让她叫苦啊。

最好不要是因为夏岳的那笔桃花帐,来惹得这个女人喊她姐姐的,否则的话,她死也不要跟夏岳在一起!

好吧,不得不说,这个时候,方若影的脑子已经因为这看上去太和谐的画面而变成了浆糊。

那女孩子稍稍顿了顿,忽然绽开一个浅浅的笑容:“妾身听陛下说了,姐姐收留了我那不成器的哥哥,妹妹是为了这个来谢谢姐姐的。不过呢,想来姐姐跟妹妹,不久以後就两不相欠了。”

“你哥哥?”方若影顿了顿,皱起眉头看向夏岳的背影,心里燃起了一点怒火。

夏岳,你到底把我当什麽!

先是莫名其妙的宠幸这个女人,好吧,我可以当做我们已经说过这个问题有了默契,这个我可以不管,可是现在,你还没经过我的同意就把靳明伊的事情往外说,还故意在这里和她一起召见我,你到底想干什麽!

她喘了一口气,勉强压下心中的不快,脸上还是淡淡的微笑著:“修仪不必谢我,明伊也是我的好友,那是应该的。不过,我不明白,修仪为什麽说两不相欠……”

靳修仪的脸上渐渐绽开了一点浅浅的微笑,眼底含著说不出的戏谑,她望著方若影和夏岳,那看向夏岳的眼神,竟是带著一点怜悯,而方若影在她眼底找不到一点妒忌。她这样愣愣看了半响,忽然“哈哈”大笑起来,笑的几乎是前俯後仰,形象全无,甚至指著夏岳笑的拍桌子。

“笑够了没?”夏岳低沈的声音,仿佛是含著几分不悦的在殿内响起来。

“感情……哈哈……”靳修仪抬起手帕抿了抿唇角,完全不顾这样的笑法跟她原本飘渺虚幻的气质,完全不搭界,“感情你做的一切,方姐姐都不知道啊,我还在想为什麽我喊姐姐,她这麽不高兴呢。”

“恩?”方若影挑了挑眉毛,她就算再迟钝,也大概明白这两人之间跟她原来想的g本不是一回事了。

靳修仪侃侃而谈,像是生意人一般的开始慢悠悠的扳手指:“唔,你原本帮我照顾了我哥哥,我欠你一笔。但是哥哥差一点就帮你逃出林家,可以扣减掉一半的债务。陛下帮了我,不用嫁给自己不喜欢的男人,我欠你们一笔,”她吃吃的笑,瞄了一眼方若影和夏岳,唇角弯起戏谑的得意的弧度,“可是啊,现在我可是担了这个虚名站在风口浪尖,到时候搞不好还要假死一场帮你们搬掉绊脚石,我们靳家还要帮你们守卫边关,我的余哥哥还是陛下的得力手下,七七八八算起来,我肯定不欠你们的啦!”

方若影慢慢拧起了眉头:“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第五十七章 信任是一切的基础1

靳修仪清脆的笑声在殿堂里回荡,夏岳俊朗的脸庞微微低垂,板的像是一块冰。

皇帝并不是一个容易看明白的男人,至少在有别人在的时候是这样。从小到大,就被教著什麽叫做“帝王心术”,除了他画出的那个圈里的人之外,他并不是一个喜怒形於色的男子。

方若影的心中暗惊,自从她告诉皇帝靳明伊确实跟她有著联系到现在也不过是短短三日,这样夏岳都知道了她原本逃出林家的计划跟靳明伊有关?看来果然是皇家眼线密布全境,不管她原本想要逃到哪里,他若想要掌控,她都是逃不出的。

夏岳轻轻抬眸瞥了方若影一眼,那眼神里传递出无数他没有说出口的情绪。

仿佛是安抚,仿佛是不满,仿佛又是不安。

只是轻轻的,像是并不刻意的一眼,他立刻又微垂了头安静的坐著,只余下一个硬朗的侧脸线条,在光线昏暗的殿里,带出某种成年男子才有的坚决。

方若影的心莫名的安定下来,她轻轻撩唇一笑,抬眸对上靳修仪苍白的脸庞上炯炯有神的视线:“好啊,修仪既然要算账,那我们就来算算。”她也开始扳自己的手指,一副锱铢必较的样子,“我可是养了你哥哥三年,柴米油盐废了无数,唔,加上帮他逃家加逃婚,他欠了我的,就算卖身也还不清。”说到最後一句,敲著夏岳的身形猛的一僵,原本兴致满满的靳修仪也惊讶的张大了嘴巴,方若影笑眯眯的不管不顾的说了下去,“哪,再说你吧,陛下也养了你两年半,你瞧瞧你身上的,这雪白的纺纱,这般簇新的东珠装饰,你这些年吃的用的全是皇家的,这一年得多少银子啊。还有,听上去你跟陛下还有什麽交易?要不然你就要嫁给自己不喜欢的男人,零零碎碎加起来,这些就足够换你跟你的爱人帮陛下做些许小事了。再说了,你若不假死,怎麽能光明正大的嫁给自己喜欢的人呢,这说起来,反而是陛下帮了你一个大忙呢。”

方若影的眼底闪著狡黠的光线,早就听靳明伊提过他这个妹妹,他只一直说自己的妹妹身体孱弱,原以为是个林妹妹一样的角色,谁知道却是这样慧黠可爱的女孩,一见之下,方若影倒是从心里生出了三两分感叹。

她斜斜瞄了一眼靳修仪仿佛是僵住了的神色,笑嘻嘻的伸手到她眼前:“就算你不欠陛下的吧,可是啊,你哥哥欠我的还多著呢,你作为人家妹妹,帮著你哥哥一起还债,岂不是应该的,若是还不清,不如就r偿算了。”

“方方!”夏岳仿佛是再也听不下去,轻轻咳了一声,小声的喊了一声她的名字,含著一点阻止她说下去的意思。

靳修仪眼珠子一转,陡然一下子跪坐在夏岳身边,不管不顾的伸手搂住夏岳的脖子,仿佛全然没有看到皇帝的身形一下子僵硬了一般,挑衅的笑眯眯开口:“要欠也是欠陛下的,那我就r偿给陛下好了。”

夏岳的眉头在微微的颤抖,方若影看著他脸上陡然间y云密布,瞪著靳修仪即将发怒的表情,看著靳修仪恨不得整个人贴到他身上去的动作,忽然之间“扑哧”一下笑开了。

“靳修仪,要装的话,你也装的好一点啊,比如说,你搂著陛下的指尖,不要这麽尖尖的掐著人家的r,最好是用爪子上的r垫去搂著陛下,免得人家疼痛……”靳修仪有些脸红的放开了吊在夏岳脖子上的手,方若影满意的微笑一下,继续往下说,“还有啊,你的腿别做出这种随时要逃跑的姿势啊,一双腿都向外伸展,连一点贴近我们亲爱的陛下的意思都没有,这哪像个宠妃啊?”

夏岳轻轻咳了一声,终於慢慢抬起了头,看著方若影皱了皱眉:“好了,方方,不要拿靳姑娘开玩笑了。”

“靳姑娘?”方若影撇了撇嘴,对著靳修仪弯起唇角,做了一个得意的表情,心里暗爽了一下,看到靳修仪刚开始的豪放,她还真有些头疼,一直等到看到她的手看似搂著夏岳,下半身却做出害怕的要逃跑的姿势,她这才肯定了,两个人之间真没有什麽。心神既定,哪里还会在乎靳修仪这点小小的玩笑?

“是啊是啊,姑娘。”靳修仪郁闷的垂首在案几一侧坐了下来,懒洋洋的来回在方若影和夏岳之间来回看了看,忽然一脸委屈的对著夏岳说道,“陛下啊,说起来,方姑娘g本没有那麽孱弱嘛,倒是我的身体不好使出了名的,您居然要我替她去挡那些风刀霜剑,您还真是忍心呐。万一我香消玉殒了,陛下您也舍得……”

“瑶光,你也别玩了。”夏岳淡淡说道,冷冷看了一眼靳修仪,也就是靳瑶光,“你再跟朕这样调笑,你的余哥哥,朕可就不管了。”

“别别别……”靳修仪急忙挥手,咬了咬下唇,仿佛很委屈的看了一眼方若影,苍白的脸庞皱成一团,显得愈加楚楚可怜起来。

方若影笑眯眯的看著她的模样,忽然对著夏岳轻轻一笑:“陛下,您还真是豔福不浅。”

“朕不喜欢这个玩笑。”夏岳的脸色愈加冷淡起来,眉间仿佛蕴著说不出的风暴,深深看了一眼方若影,字句如冰,“朕经不起你这样开玩笑。”

真的生气了。

不知道为什麽,方若影就是能感觉到夏岳现在是真的不悦。

只是一个小玩笑罢了,她在心里叹了一口气,皇帝真是气量窄小,唉,伴君如伴虎说的不错,陛下这种高贵的生物,是连这麽个小小的玩笑都开不起的。

“抱歉。”这样想著,脸上未免显出了一两分,方若影勉强的,略有些生硬的道歉。

夏岳冷冷的刮来一眼,脸上的y云浓重的几乎能刮出水来。

方若影不知道自己又怎麽做错了,连道歉都是错吗?

之前的好心情陡然间蒙上了乌云,方若影撇了撇嘴,懒得去迁就那个在她看来,是莫名其妙端起了架子的男人,只一屁股坐了下来。

靳修仪来回看看他们两个,见气氛忽然变得僵硬了,不得不做和事老:“说著说著就生气了,陛下之前还念叨著方姑娘呢。”

“哦。”方若影撇撇嘴,一脸的不信。

你那是什麽表情?

夏岳的心里愈加不满。他并不是气量窄小,只是这个方若影,什麽承诺也不肯给,还老是开这样把他跟别的女人拉扯在一起的玩笑,这让他怎麽接受?

明明从小就是个醋坛子,她开玩笑的时候不觉得,可他要是真做了一丝一毫,她立马就想著逃开了。

方方啊,你到底想我怎麽做?

夏岳的心里极为纠结,可是当著靳瑶光的面,他却只能维持著一贯的刻板冰冷的形象,板著脸坐著,这时候,听到她这样说,方若影一脸的质疑,他终於有些忍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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