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垚不再犹豫，点了点头。
地中海在申请表上签了字。这几年他看着蒋垚这么走过来，觉得他变了挺多，不光是学了什么东西，有什么人也在潜移默化地改变他。
蒋垚从教学楼出来，一阵热浪扑面而来，高中生们的暑假还遥远，刚毕业的他已经进入假期。把地中海签了字的访客登记证明交给门卫才出得了校门。他给何晴歌打了个电话。
“喂？”
“老何啊，准备好了没啊？”
“都行了，到时候你俩收拾好来就可以了。”
他跟唐棠商量好了，要出国学珠宝设计。唐棠专升本考试过了，就留在国内读书，离家不远的一个学校，蒋垚也还放心。
唯一不放心的就自己，还没走呢，他怕自己会想唐棠。
走之前总要留点什么。
程雪一个电话打过来：“喂？在么？看看……”
“看屁看，什么又老又土的黄色段子？”蒋垚假凶假凶的，“什么事儿？”
“衣服到了，我还怕赶不上……你跟唐棠过来呗，我看看你们能不能穿。”
蒋垚答应了一声，然后给唐棠打了个电话。
他站在地铁站等地铁，里面凉丝丝的空调吹得人舒服得很。脑子里的燥热逐渐冷静下来，然后满满都填着一个人。
“喂？三哥。”
“好了宝贝儿你别这么叫我万一那啥了。”蒋垚随时随地能发骚，反正没人听得懂。电话那头唐棠“呕”了一声，换回正常声线：“干嘛？”
“我去找你，咱一块儿去程雪家。”
“啊？去她家干嘛？”
“我订的东西，送她家了，去看看。”
唐棠一头雾水跟他走了。
他大概猜得出来是什么东西。之前这俩人逮着自己量了半天身材，说不定是衣服。可什么衣服要送到程雪家里去？这同桌俩又搞什么幺蛾子？？？
按着程雪给的地址去敲了敲门，开门的是个架着老花镜的老头儿。喊了声“爷爷好”，老爷子笑笑，冲里屋喊程雪：“你同学来了！”
程雪抱着什么东西噔噔噔跑出来，满脸要哭不哭的表情，看得蒋垚嫌弃得要死。
“你又干啥？”
“有钱人！大佬！接我抱个大腿吧！跪地求包养呜呜呜呜呜呜……”程雪死死抱着怀里的口袋不松手，还跟个痴汉一样拿脸在袋子上蹭，“我做梦都想有一套他们家的定制，你居然……啊让我先感受一下金钱的感觉……这衣服太神圣了我都不敢拆，你自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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