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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拉摆了摆手，季凡尚从椅子上站起来时，她便伸手进了衣兜；等到季凡尚走到门口，她已经摸出一根香烟叼到嘴里；随着门被彻底关上，她也终于深吸一口气，徐徐地吐出缥缈的烟雾将自己笼在其中了……

季凡尚一到片场，就见着顾瑞带着他那标准的两个保镖的配置坐在场边。

顾瑞一扭头便看见他，从一个保镖手里提过一个保温盒，满脸笑容地跑过来，“季凡尚，我来探，班！给你带了，午饭，要吃吗？”

“不劳挂心，我家季宝中午吃的挺好，这饭你还是留着自己吃吧！”许谦突然从一旁冒出来抢道。

许谦这做法，若是平常，季凡尚只会觉得他太过张扬，心中不喜。而经过昨晚那一出，季凡尚再看这事儿，怎么看脑海里都止不住地冒出两个字，吃醋。

季凡尚不生气，不代表别人就能沉得住气，顾瑞更不能。

就见顾瑞那张刚刚还乐滋滋的小脸蛋顿时一沉，“你以为，你是，谁？我跟他，说话，你他妈插什么嘴！”

“你不知道我是谁？哦，那也正常。毕竟我跟你哥打架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个女人的肚子里呢。”

许谦斜着眼看他，“我是懒得和你计较的，但只有两点你别惹到我，第一，不准对着季宝无事献殷勤！第二，结巴就好好练你的普通话去，别有事没事把妈挂嘴边，妈是用来放在心里爱的，懂？”

其实许谦跟他们顾家并不很熟，这话只是随口一说，却是真正戳到了顾瑞的痛处。他顾瑞最听不得的两个词，一个是结巴，另一个就是二少。

他明面上虽是顾家正正经经的二少爷，但事实上，他妈妈是谁，连他自己都不知道。顾家把他找回来，虽说吃穿用度从未少过他什么，但他却只觉得自己像一个傀儡，一个摆在明面上用来象征顾家和平与实力的傀儡。

所以他小小年纪就不学好，不去上学，在各个娱乐场所混迹，越来越不想回家。并非是他想这样放纵自己，而是他大哥顾航需要他这样放纵。一个孩子的不学无术，才能衬托着另一个孩子的优秀更加夺目。

最近，随着顾父病危进了医院，顾航对他更是到了一种极致的纵容，就连顾瑞试探性提出的投资电影的要求，顾航也只是想了一下便当场答应。这让顾瑞感到不安，十分不安。

他站在原地，脸色阴晴不定，拎着保温盒的手指用力捏地发白，开始不自觉的颤抖。正当他几乎要失控把饭盒砸在地上时，突然感觉有一只温暖的手覆了上来。

抬头一看，却是季凡尚。

季凡尚将保温盒从他手里拿过来，柔声道：“抱歉，他说的有些过了。不过顾少可不要和食物过不去，不介意的话，可以给我吗？”

顾瑞也不知怎么，突然觉得眼睛一酸，怕季凡尚看到了，连忙低下头，低声道：“本来就，是，给你的。”

“那，谢谢你了。”季凡尚犹豫一下，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

顾瑞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好一会儿，才红着脸抬起头来，看着季凡尚的眼睛，认真地道：“我从来没，有对，你，说过脏话。”

季凡尚一愣，站在原地张了张嘴，还在想着要说什么来接这句话时，就见顾小瑞猛地一扭头，带着两个保镖快步的离开了。

“……他最后那句话到底想说明什么？”季凡尚歪着脑袋问许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