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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夜(2)

承碧半晌没说话。

荣华想来想去,觉得这个话题有些不妥,於是换了一个,“你的名字……朱承碧,可是有来历的?”

“承是辈份,碧是因为出生的时候正好是夏季,外面的叶子都很绿。”对於这个,承碧老老实实地回答了。

“朱承碧,看朱成碧,在我们那里可是很有诗意的。”

“敢请教。”承碧看起来不是话多的人,这个晚上,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荣华看起来特别虚弱,才破例的多说话。

“呃……看朱忽成碧,憔悴为忆君。”荣华好不容易想起首诗来,念完了发现这是什麽诗意,这分明是在那啥,不厚道地挑人家的伤口嘛,“算了,你还是当我没说。”她偏过脸去,不敢看他了。

“看朱忽成碧,憔悴为忆君,看朱成碧麽,”承碧却像是痴了,念著看朱成碧四个字。

“喂?”荣华以为他被刺激到了,特意转过头来看他。

谁想,承碧居然说开了,“我是在三年前遇见夏王的,她那时经常在朱府上出入,她与长姐姐关系好,因又有和承秋哥哥的关系……夏王和你说的一样,不管是相貌还是x子,都不是上上之选,可是她待人温和有礼,大家都还是喜欢她的。”

大家,难道还有别人?荣华暗暗觉得奇怪。

“秋猎的时候我正好年过十四,可以参加,於是便央著母亲父亲姐姐,跟著去了。我们武世不佳的本该躲在後面安全的地方等著,承秋哥哥不愿意,硬是要自己去猎上一只兔子,男子参加秋猎看看也便罢了,若是真正自己去猎上什麽东西,对名誉不好,我正想劝,夏王却阻止我,只说,‘让他去,我不介意。’她说完话便转过头看承秋哥哥去了,只是那眼神……我从未见过那种眼神,好像温柔到可以包容一切。”

荣华想来想去,觉得若是换作自己,是绝对没办法对那个y晴不定的承秋表现出任何温柔的。

“夏王只问我,可愿意一起去,若是打到些什麽猎物不用害怕,只管说是她打的。我也……学过些骑s,所以也就跟著去了。”

“你们还能学骑s?不是说管得严?”

“骑s的确是管得严,只是家中盛行武风,学一些强身也不碍事。”

“……你们家,难道是武将世家什麽的?”荣华有些无语。

“家母是兵部尚书,长姐是京畿卫总领。”

这样的家族能看上夏王这种身体弱的,真是不容易,荣华撇嘴:“……好吧,你跟著去,秋猎猎到了什麽?”

“承秋哥哥猎到两只兔子,一只大雁。”

怎麽总是承秋承秋的,这家夥看起来很佩服他哥哥的样子啊,荣华不耐烦听承秋的故事,问道:“你呢,你猎到了什麽?”

“……我遇到了一头熊。”

“……”荣华压低了声音,“你接下来不会是想告诉我,因为夏王拼死将你从熊掌下救了下来,於是你就栽了?”

“夏王身体不好,”承碧很委婉地否认了些事情,“夏王从小身体不好,一直养在g里,所以秋猎才会同我们在一起,而且她力气并不大,重些的弓也拉不开,还是承秋哥哥两箭将那熊s瞎了。”

“那麽夏王做了什麽?”

“熊受了伤野x发了,一掌将承秋哥哥的那匹马的脑袋给拍碎了,当时他滚到地上,眼看著就要被熊给抓到,夏王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居然抽出刀挡在承秋哥哥面前,而且近到熊身,正正好刺在熊的心窝里。承秋哥哥则趁机滚到一边。”

“结果她还是救美了。”荣华想了想,判定道,“而且是在那麽危险的环境下,你因此对她倾心了?”

“没,我只是见夏王勇猛,与往日不同,印象深刻而已……不过也差不多,她自己也有受伤,但她先看承秋哥哥是否有恙,然後再关心我的,将自己排在最後。从那以後我就在想,如若我与承秋哥哥位置相换,是不是她的温柔就是对著我了。”

“……”

“虽然知道这种想法有些无耻,可是我忍不住,秋猎之後我就常常想著她,想要多看看她,听听她的声音,想知道更多她的事情,想……想要和她一起,想要她对著我笑,也想,若是她能喜欢上我就好了。”他声音渐渐低了下去,“我知道这样想不对,夏王是承秋哥哥的,他们两情相悦,所以我的心思从未对任何人说过,哪里想到,一年前,夏王上门求亲,家里答应了,却一手为我准备著嫁衣。”

“哈?”

“若是无法嫁给夏王,那麽谁也一样,我并不知道自己要嫁到哪里去,就是穿了嫁衣上了轿子,一直到了最後才知道,原来我嫁的是夏王。”

荣华的手握住他的,觉得他手底潮湿,这番话他大约从来没说出来过,现在语调都有些变了,说到嫁给夏王,依然激动。她偏过脸看他,承碧脸有些红,好像想到当时的场景还是很高兴。

“能嫁给自己喜欢的人,的确很幸运。”荣华想来想去,只能这样说。

“我喜欢夏王,若再给我一个机会,我还是会欢欢喜喜地嫁过来。”承碧语气坚定,似乎这般坚定就可以说服什麽人一样。

荣华想来想去也没想出可以说什麽,於是干脆没接腔。

“你觉得我傻?”承碧问她。

“没,我只是觉得你们的关系很复杂……为什麽每个人说的都不一样呢?”害她g本无法拼凑夏王的关系。

两个人又是安静许久。

荣华觉得自己的手被握紧了,“什麽事?”

“荣华你也说说你的事情。”

“我的事情……那天不是都坦白过了吗,不但没这麽人见人爱,还被人甩。”

“你x子不错。”

“谢谢。”荣华很自然地说道。

“……”承碧觉得荣华这话说得y阳怪气,对於别人的夸奖,一般不是要谦虚几句吗?他想来想去,“我是真的在夸你。”

“听出来了,所以说谢谢啊。”

“……”

荣华回过神来,知道怎麽回事了,“你觉得我应该说哪里哪里之类的吗,我是觉得自己x子不错,你发现我的优点,所以感谢你的夸奖,我们那里都这样。”

“你们那里到底是什麽样的,你真的被男子甩了?”

荣华扁了扁嘴,“承碧……我们那里有句话,叫作什麽都是谈出来的,我们谈了那麽久,万一谈出什麽了……如果你不想背叛你的夏王的话,还是趁早睡觉吧。”

被人甩太丢人了,她才不要说。

承碧被她一番话说得脸红:“我喜欢夏王。”

“知道知道,所以睡觉吧。”荣华握著他的手不肯放,却让人睡觉。

怎奈人家的心思并不在手上,而是重复了句:“我是真的喜欢夏王。”

“嗯。”

☆、第二夜(3)

房间里一安静,就能清楚地听到房间外的声音了,也不知道外面的人是不是挑著这个时候发出声音的。

“寄德,这麽晚了,你守在荣华妹妹房间外面干什麽?”这样低沈的声音在夜里显得特别耐人寻味。

荣华看向承碧,发现他也正在看自己,两人都有些慌,荣华只能凑近了用更轻的声音问他:“你觉得她们能听到吗?我们刚刚说的那些。”

承碧觉得荣华说话时的呼吸吐在他脸上,有些药味,想著寄德刚刚就在外面听到了什麽,有些莫名的紧张,他自己又说不上是为什麽。

“承碧,不会睡得那麽快那麽死吧?”荣华声音到不能再轻。

“……寄德j通音律,耳力极佳。”

听力好就算了,居然还是极……佳?那家夥是麻烦j吗?荣华郁闷地咬被子,“你觉得他听了多久?”

“也许从一开始,寄德比较聪明。”

“你……会不会因为知道他在听所以说他的好话?”荣华不耻他,同时竖著耳朵听外面的动静。

“女皇陛下……”寄德讷讷的声音,“我有点担心姐姐,可是她好像不是很需要我……”这声音显得既可怜又委屈,好像一个被扔掉的孩子。

这个偷听的小鬼!荣华恨得咬牙切齿,居然把错全都记到她头上。

“寄德,荣华有承碧,你就不要打扰他们了。”

听起来女皇的声音已经算轻了,可是为什麽她还是能听得清清楚楚?荣华觉得奇怪,更加靠近承碧,结果这麽一动,杯具了──

“啊呜──”她声音带著痛楚与隐忍,非常不想让外面的人听到。

承碧有些担心,坐起来:“荣华,怎麽了?”

她皱著眉苦著脸,听起来咬牙切齿:“没什麽,只是不小心压到手了。”

“我压到你了吗?”承碧急急闪开。

“没……我自己压到的,别理我,一下就好。”若不是顾忌外面有人,她早就喊出来了,真tm疼啊,而且还是被自己压到,简直有苦没处说。

“这怎麽会是一下就好呢,叫医官来。”承碧就著灯光看到她疼到额头冒汗,连忙披了衣服,“医官!”

“不──”荣华来不及阻止,只好放弃,现在完全不忍耐,“好疼!”

荣华是个矫情的家夥,刚刚忍著是为了不让女皇和寄德有理由进门,现在承碧吵得那麽大声,外面被惊动,她干脆就不忍了,真是很疼,一醒来居然忘了问自己的病情如何。

“我是不是骨折了……是不是有脑震荡?”荣华还在那里哭著。

承碧还没来得及坐回来,被寄德抢了先,只见这擅长偷听的小鬼脸色发黑,毫不犹豫地拉开她的被子,看著有些渗著血迹的绷带,皱著眉低下头仔细看,这时候荣华听到他说话,威胁她:“你可要给我小心些!”

他这态度和之前完全不同,大约是听到她和承碧的对话,终於相信她不是原来那个夏王了。

“寄德,让医官看看。”女皇命令他离开,寄德这才不情愿地站起来,眼神凶猛地盯著荣华,好像他少看一眼,荣华就会把夏王的身体给毁掉一样。

“怎麽样?”相较之下,还是女皇比较关心她。

医官谨慎回答:“回陛下,夏王的手骨本来就已经折了,如今一不小心压到,似乎又有些折了,臣建议拆了包扎重新固定。”

果然是骨折吗?荣华眨巴著眼睛看自己被裹成一大团的手臂,拆了重新固定?

“荣华妹妹虽然向来怕疼,只是这次若不忍忍手就永远折了,所以……”

“知道了,我会忍著。”荣华吸鼻子。

医官的手段很熟练,没多久就完全包好,荣华不敢再挪身子,只让承碧为她盖好被子。

“承碧陪我。”

女皇别有意味地看了眼承碧,道:“也好,你若有什麽事情,承碧也好快些反应。”

“夏王,恕老臣直言,这手骨折了是很危险的事情,若是这段时间内再撞到或者折到,要是再恢复起来就不容易了,所以要小心些。”

“知道了。”

不就是守护那只被绑成一筒的手臂麽,她办得到的。

医官得到保证,向女皇施礼,离开房间。

女皇则是坐到她床畔,拿了帕子擦去她额头的汗与脸上的泪水,“别害怕,好好睡一觉,不然明天起来你又要发烧了。”

“陛下……”荣华想要躲开。

“孤都说了别怕,”女皇加重了语气,“不论什麽事情,都要先养好伤。”

是打算养好伤了再处理她吗?

“承碧在此陪著,别让她再压到自己,寄德回房休息,这里是你姐姐的房间。“女皇雷厉风行,直接将寄德踢回房间。

闹剧结束,房间里人走光了,只剩下荣华与承碧。

“别哭,夏王才不会哭。”

“那麽疼……不哭是傻的。”荣华能不忍就不忍,眼泪不要钱的一直掉。这让见惯坚强女子的承碧很难适应,“你就没有点自尊吗,女子不该那麽随便哭的。”

“屁,反正谁都知道我不是这里人了,要怎麽哭都是我的事情。”

“可这是……”

“在房间里面嘛,承碧你躺下睡吧,我就是疼。”

“……”

“别对我太高要求,反正也只有几天而已……帮我记著时间,还有五天要熬。”

她说话带著哭腔,还时不时吸鼻子,承碧拿著手帕为她擦干:“医官说伤口不宜进水,你别哭了,还有,女皇不会对你怎麽样的。”

荣华这矫情的家夥终於哭得有些累了,停了下来,看著承碧:“你长得很好看,x格也很好,夏王若是回来,你只要把话说明白了,总会等到你想要的结局的。”

“……睡了。”承碧结束对话,似乎有点不大高兴。

“嗯。”

☆、第三日(1)

“这里的药效果好像特别好。”荣华晒著太阳,动了动左手的手指。

“我家姐姐呢?”寄德坐在一边动手削著苹果,表情凶恶。

“大概在我的身体内?我也不知道,之前从未试过。”荣华乐得与他说实话,至少这样他不会遭到侵犯。

“……你为什麽会在这里?”寄德递过来一片削好的苹果。

“失恋的补偿……我有说过吧?”

寄德摇摇头,说出来的话简直气死人:“g本没印象,那时候光注意别的了。”

“我都说是因为被甩了,朋友同情我,说是让我体会被人爱的感觉,於是就在这里了。”荣华咬著苹果,说到最後都咬出声音来。

寄德闻声看她,饶有兴趣:“那怎麽不继续装下去?”

“因为虽然小说中经常这样写,说什麽一睁眼就发现自己被人压在下面,可是从来都只是当小说看的,何况谁会想到魂穿这种事情真的会发生?而且还是有预告的,你别瞪我,我也数著日子想要回去呢。”

“你确定你能回去?”寄德再次递上苹果。

“说好是一周七天啊,总不会就把我扔在这里吧?干什麽,突然凑那麽近,话说这真的不是我能控制的,我要是能控制,早就在看到你的时候就回去了!不对,是g本不会选择这里啊。”

寄德突然靠得很近,“我知道我比较讨人嫌,不过你也不要表现得那麽明显,别以为装成姐姐的样子我就不会对你怎麽样。”

“就算你打得我半身不遂,也只有四天而已,闭了眼睛很快就会过去的。”荣华有恃无恐,“反正身体不是我一个人的,而且已经废了一半了。”

“难道你白目到g本没听过‘生不如死,度日如年’?”

“听过,不过只要想到四天後就解脱了,真的有什麽心理x伤害,身体也会记住的,嗯,到时候会比较好看吧?”

寄德的脸色难看了,“什麽意思?”

“比如说,如果你对我做了什麽事情……我就会记得你,在我的影响下,身体也会记得你,将来,这身体只会排斥你,这是心理上没办法克服的事情。”荣华闭著眼睛瞎讲,吓唬这个坏东西。

坏东西先是一楞,然後笑出声音来:“你以为这样说我会信你,放过你?”

“信不信随便你……对了,你说我现在能不能和女皇陛下说说,让她早点下条旨意把你给嫁掉?”满意地看到寄德的脸越来越黑,荣华抓过他完全削好的苹果,笑眯眯地咬起来。

“你这个妖婆要是敢去陛下那里,我就告诉她真相。”寄德脸黑起来,在院子里走了几圈,重新坐下:“反正荣华姐姐身体不适,医官说不得吹风,你还是回房间里躺著去。”

“我已经告诉不少人了,正打算告诉她,反正她已经起疑了,”荣华眨巴眨巴眼睛,觉得逗弄这个某些方面坏透某些方面单纯的家夥很好玩,狠狠地出了口恶气。

“不少人……承秋也知道了?连这个也告诉他,你有那麽笨麽,第一次见面的人,而且还不是自己家的!”

有必要那麽激动吗,亏她还一直以为寄德是那种深沈型的,荣华咬著苹果想也不想地回答:“对我来说,你和他没差,都是第一次见面,而且一样没有好印象。如果不是女皇陛下做证,我还以为你和他是兄弟。”一对禽兽!

虽然被个陌生人说上几句无所谓,可是被“姐姐”那麽说这口气就是咽不下,寄德不满:“那承碧呢,你就独独把承碧摘出去,莫不是因为承碧生得好看些?”

“嫉妒的男人真丑,就这一点来讲,承碧与你好看多了。”荣华偏过脸,表示自己不屑看他,谁想一偏脸见到承碧正朝这边走来,也不知道刚刚的话听了多少,她对著他挥挥手,“承碧,刚刚哪里去了,害我好找。”

“荣华你受了伤喝了药,医官说要多睡,我醒的时候看你还未醒来,不想惊动你,何况府上还有事情要安排,就先去做了些,”承碧面有关心之色,“你可觉得好些了?”

“好多了,药很管用,只是没什麽力气。”荣华未发现自己对著寄德与承碧是两种表情,对著寄德是讽刺厌恶不屑,对著承碧却是亲昵温和,甚至还有些撒娇的意味,很是依赖他的样子。

“受了伤没力气是应该的,多吃些补补。”

寄德在一边,觉得自己就像个外人一样,明知道那个不是夏王本人,却也无法容忍那张脸只对著别人笑,心里很难受。

“对了,如果我想见女皇要怎麽做?是先通报经批准後再让人抬著去见她,还是请人告诉她我在这里等她?”

“你还要告诉陛下?”寄德骂她,“你到底是在想些什麽?”

“陛下肯定已经发现什麽了,或者已经知道了,一直没先去是在等我去坦白吧?领导都喜欢这样,承碧,我想吃葡萄。”荣华指了指离自己比较远的那盘葡萄,想了想,“这个是葡萄吧,虽然现在季节不对……”

“是葡萄,夏朝幅员辽阔,各地气候不同,这时候成熟也不是没有啊。”承碧将葡萄送到她手边。

“哼,你是笃定陛下不会对你做些什麽吗?”寄德抢了她想吃的葡萄。

“……”应该不会做些什麽吧,为什麽连承碧也一脸不赞同?她正想问原因,就听有人来报:“夏王,朱二公子求见。”

朱承秋,他来干什麽?荣华死猪不怕开水烫,大气地回复:“请他进来。”

☆、第三日(2)

承秋人前人後两张脸,这个时候进来,摆足了大家公子的样子,戴著面纱,将自己捂得严严实实,不让人看到半分。

等到院子里只剩下他们几个人的时候,他将面纱摘了下来,款款坐到荣华对面,看了眼她被包成筒状的手:“听说是骑马的时候摔到了?”

“是啊,摔得很惨,你来干什麽?”荣华找不出他过来的理由,明明该说清楚的都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承秋微微挑眉,显得有些意外:“听说你伤得挺重,过来看看,毕竟是阿荣的……我很担心。”言下之意是他纯粹来看夏王是否还全肢全须,没少什麽部件。说完他还故意仔细打量她。

荣华皱眉:“多谢你关心,不过你是不是已经过线了?我的……身体如何,自然有承碧来关心。”

“你是觉得我来得有些多余?”承秋这时候却笑起来。

“我是觉得你无事不登三宝殿,有什麽事情直说吧,反正你对我知g知底,不用说这些话的。”荣华非常真诚地看向他。

“这可要怎麽办,我说的可是实话呢,我很关心阿荣的身体,你也知道借住的条件是不损坏原有的东西。”

“不是故意的,而且是半个原主损坏的,和我无关,为什麽你们三个都这样看我,我g本是个废柴,什麽都做不了,不管谁拿把刀往我身上刺都没有办法,就这麽废。”说完她还努力地做了个无奈耸肩摊手的姿势,当然因为受了伤,姿势只有一半,果然很废。

“看起来是这样呢,”真的没用,承秋语调不变,“你觉得事情到此为止了?”

“当然啊,还能怎麽样,就算有仇什麽的,也不能找我这个後来者啊,暂住者,这样报仇的人也没有复仇成功的满足感。”

“算你说的有道理,不过为了确保自己的所属物安全,多看看总是好的。”

荣华皱眉,看看一边的承碧,他好像对这种话没什麽反应?他只是抿著嘴,品尝著杯子里的茶。她踢了承碧一脚,看著他抬起眼来瞥她,看清里面的忍耐;才慢慢说道:“如果你要把别人的当作自己的我也管不到你,反正我无聊嘛,说点什麽有意思的吧?”

能说些什麽有意思的呢,说来说去,也只有围绕夏王发生过的事情。

因为荣华并不是夏王本人,她也不可能与夏王见面或者说话,这几个人说起来就没什麽限制了。

承秋与夏王两人青梅竹马。

夏王自小身体不佳,於是一直在气候较温和的兰陵养著。朱氏的本家在兰陵,承秋的年龄与夏王相仿,两家有所往来,夏王的x子又比较软。

“所以她一直被你欺负著?”荣华托著下巴,她算是看出来了,承秋要强,夏王软弱,x格决定攻受,所以夏王很吃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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